感覺到手指收回了,宮怿徐徐睜開眼,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清醒。
“我幫你洗。”
秦艽沒有拒絕,長發不好洗,有人幫忙她自然樂得接受,本來她打算叫人幫她洗來著。
兩人交換了個位置,換秦艽坐去前面。
前面的水較深,沒有石臺支撐,又是這種半仰頭的姿勢,得水性極好或者個子夠高才可,可惜秦艽都達不到,宮怿將她往上提了提,讓她坐在腿上。
他學著她那樣給她洗發,他的指尖比她粗,也比她有力,手指上有薄薄的繭,按摩著頭皮很舒服。
秦艽本就被泡得有些昏昏欲睡,就這麼靠在他身上犯起迷糊。
……
一場情事罷了,兩人癱在池沿,宮怿壓在秦艽脊背上,一動也不想動。
不知過去了多久,似乎就打算這樣睡了,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嘈雜聲。緊接著有腳步聲傳來,進來稟報的玉燕隻看了一眼,便趕忙低下頭去。
“殿下,娘娘,兩位小皇孫來了,吵著非要見娘娘和殿下。”
“你先下去。”
這會兒再累也不能耽誤,兩人從池中出來,秦艽腿軟差點摔了,幸虧宮怿扶了她一把。隨便擦了擦頭發,從一旁的衣架上拿起寢衣套上,兩人才出了去。
甯兒和頡兒果然在,尤其是甯兒,一見到秦艽就衝了過來,像支讓人猝不及防的箭矢。秦艽根本來不及反應,宮怿伸長手一把攔住她。
“娘累了,抱不動你。”
累了?什麼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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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玉燕幾個都是訓練有素,臉上也沒顯出什麼,倒是秦艽羞得不輕。不過她從池中出來,本就臉頰通紅,即使羞了也不顯。
“娘,我和哥哥餓了。”
秦艽頓時冷靜了,心中有些埋怨自己,兩人孩子與自己一同用膳習慣了,初來乍到,寧願餓著也不吃,她倒好沐個浴反倒和不正經的男人在浴房裡胡鬧。
“你們想吃什麼?娘讓她們去準備。”
“娘娘,膳食已經備好了,因為也沒叫,都還在外面候著。”
“現在幾時了?”秦艽下意識問。
玉燕報出一個時間,秦艽挖了宮怿一眼,讓人把膳端上來。
趁著擺膳的過程,她讓人幫她烘頭發,現在正是寒冬,殿中之所以不冷是因為燒了地龍,可湿發容易生病。於是膳就擺在殿裡,等吃完了飯,頭發也烘幹了。
甯兒和頡兒慣例是要和秦艽一起睡,下面的人即使覺得不對,也不敢說什麼。上了床,兩個小的睡裡面,秦艽挨著孩子們,宮怿睡在最外面。甯兒慣是個嘴闲不住的,就問爹娘洞房花燭夜是什麼,秦艽問她怎麼這麼問,她說剛才她和哥哥想過來找爹娘,宮女們不讓他們來,阿朵也說洞房花燭夜什麼的。
可洞房花燭夜到底是什麼?
秦艽根本不知該怎麼解釋,最後還是宮怿給了回答,“洞房花燭夜是用來生妹妹的,但是不能告訴別人,一說就不靈了。”
秦艽大窘,表面上讓兩個小的趕緊睡,被子下面沒少掐宮怿。
臨睡前,宮怿湊到她耳邊說:“我就知道他們會來,所以也算提前過了。他們也不小了,從明天開始讓他們自己睡。”
最後一句,頗有幾分不忿。
大婚次日,按例是要去謝恩。
鳳儀殿中,元平帝和蕭皇後高居在首位,宮怿和秦艽領著兩個孩子拜下。今日不光元平帝和蕭皇後在,劉貴妃和幾位高品級的妃子們都在,見新太子妃是一個,另一個也是見見兩個小皇孫。
尤其是頡兒,作為太子的嫡長子,分量尤為重。
在打量清楚頡兒後,劉貴妃露出一抹笑,相反蕭皇後愣了一下。秦艽有些弄不清楚情況,不過劉貴妃很快就給她解疑了。
“陛下,這下可總沒有人懷疑小皇孫的身份了,臣妾覺得跟太子殿下幼時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還有小郡主那雙眼睛,臣妾瞧著倒有幾分先皇後的模樣。”
這本是耳語,不過殿中安靜,自然讓大家都聽了個真切,而蕭皇後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無他,按理說秦艽已經被冊封為太子妃,兩個孩子也該有個正式的名分。可蕭皇後卻以身份尚未確定有些微詞,本來這不算什麼大事,娘的名分都定了,孩子的早晚跑不掉,可偏偏這個時候宮裡又有人流傳說秦艽流落在外,誰也不知道兩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皇族血脈。
其實這流言有些無稽,太子本人都確定了,賜婚的聖旨也下了,現在弄出個這事,這不是明擺是在惡心人。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元平帝並未做任何處置,而這種流言蜚語摸不到抓不著,蕭皇後倒也讓人處置了兩回,根本禁不住,此事便扔在了一旁。
今日劉貴妃明顯是在給蕭皇後下絆子,皆因她當時本著皇後職責多說了兩句,現如今就因為劉貴妃一句話,之前宮裡的流言蜚語全都被扣在了蕭皇後頭上。
可問題是蕭皇後就算明白,當著這麼多人面也不好說什麼,劉貴妃既沒有明指,她主動出來說話,不是明擺著往身上攬髒水。所以說蕭皇後身子不好,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這種氣死人的啞巴虧多吃幾回,誰都得短壽。
“臣妾瞧著也確實像上官姐姐。你過來,跟我說說,你多大了?”蕭皇後柔著臉,笑著對甯兒招了招手。
甯兒看了娘一眼,走上前道:“回皇後娘娘的話,甯兒四歲了。”
“甯,寧也,倒是個好名字。陛下您覺得呢?”
元平帝看著甯兒,目光閃爍:“那就封寧平郡主吧。”
誰都沒想到元平帝會突然來這麼一出,可甯兒有了封號,就相當於承認兩個孩子的身份,擇日就可以記入太廟了。
“還不快謝謝皇祖父。”秦艽在後面提醒。
“甯兒謝皇祖父。”
元平帝又對頡兒招了招手,頡兒走上前去。
“你叫什麼?”
“回皇祖父的話,孫兒單名一個頡字。”
“頡?你父王取的?”
頡兒回頭看爹娘,其實這名還真是宮怿取的,但他對外言是才找到母子三人,自然不能說名字是他取的,於是這功勞被歸在秦艽頭上。
“倒是個學問不差的。”
元平帝這話說得意味不明,也讓人聽不出褒貶,倒是宮怿毫不含糊地點點頭道:“當初她就是因著學問好,才會被分到兒臣身邊,兒臣平時也沒少教她。”
元平帝瞥了他一眼,站了起來:“秦氏生育有功,以後跟皇後學著打理宮務。皇後身子不好,你幫著她多分擔些。”
秦艽被嚇得不輕,但還是跪下回道:“謝父皇恩典。”
元平帝丟下話,就走了,似乎有政務要忙,隻有極為了解的他的人,才能發現他連著搓了好幾下的手指,這是他情緒不穩的表現。
這一切隻有那麼一兩個人發現了,而其他人都沉浸在震驚中。
太子妃幫忙打理宮務,此事並不是沒有先例,可皇後還在,未免有些越俎代庖。當然元平帝以蕭皇後身子不好為由,也不是不能說過去,問題是這太子妃剛過門,再往前說以前是個宮女,現在竟可插手宮權了?
她何德何能!
尤其這裡頭還有更深一層原因,讓太子妃幫忙打理宮務,是為了以後順利接掌後宮做準備,這幾乎是讓太子踏上皇位之路又推進了一大步。
一時間,殿中數位嫔妃的眼神都變了。
其中包括蕭皇後和劉貴妃,要知道宮務一直是兩人攜手打理的,現在又插進一個人。
秦艽覺得有點頭疼,面上卻還要強笑。
她可沒覺得這是好事,沒看見劉貴妃和蕭皇後的眼神快把她吞了。看似錦上添花,實際無疑是烈火烹油,而她則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了。
第101章
從鳳儀宮出來,一路上秦艽和宮怿都沒有說話。
回到東宮,殿中溫暖如春,讓人頓時舒服多了。宮女們湧上來替兩人解下披風,兩個孩子也被領下去換衣裳,秦艽隨著宮怿去了側殿,待內侍奉了茶來,她端起茶啜了兩口,還是沒忍住坐到宮怿身邊。
“能不能跟我說說怎麼回事,甯兒和頡兒的名字有何寓意?他們懷疑兩個孩子的身份,你怎麼沒跟我說過?父皇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秦艽有些急躁,事實上也容不得她不急躁,如果說之前是驚喜,後面就是驚嚇了,她清楚沒辦法和蕭劉二人和平共處,但也沒必要一下子來這麼急,讓她連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宮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別著急,聽我慢慢說。”
其實剛一開始宮怿清楚宮裡在謠傳什麼,但他根本沒當回事,事實勝於雄辯,他清楚兩個孩子長什麼樣,等到真在人前露臉的那一天,謠言自然不攻自破。當然也有故意做給元平帝看的意思,就想讓他知道這個宮裡有多少人對他不滿。
他對這個很熟練,因為在之前的一兩年裡,他經常這麼幹。至於甯兒和頡兒的名字,則是當年他母後取的,當年他還沒有出生,大哥也沒死,那時候母後經常會和那個人展望以後的事情,說以後等有了孫兒,男孩該取名叫什麼,女孩又該取名叫什麼。
可惜很多事都成了一場空,他從母後身邊老人口中得知這件事,便遂了母後的心願,當然也有試探的意思,果然他態度大變,又是封郡主,又是給宮權。
每當宮怿見到這樣的元平帝都會忍不住冷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又是做給誰看,可惜這個問題注定沒人能解答。
秦艽聽完宮怿的敘述,心情有些復雜,這種復雜主要是針對元平帝。
“你說,父皇到底是為何意?”她壓低了嗓子,不敢也怕人聽了去。
宮怿譏諷地勾了勾唇:“能有什麼意思?不過是緬懷過去,良心難安,卻又仍舊記得自己是個帝王,所以行為舉止矛盾。當然,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坐山觀虎鬥。”
這種矛盾的說法,說明連宮怿自己都摸不透元平帝的想法,秦艽也想不明白,畢竟她也就剛入局,孰是孰非隻能等以後慢慢看才知道,現在主要問題是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
瓜分宮權不是小事,沒見著那些妃嫔為了宮權爭得你死我活,四妃之中另外三位都沒沾上邊,如今被她搶了,她該多招人恨。
在宮裡招人恨,死的通常也非常快。
“現在再多說無益,其實你看著這是危機,實際上也是機會。”
秦艽看著他,眼睛亮了一下。
“就譬如我現在。”
就這麼一句,後面宮怿沒再說了,卻讓秦艽浮想聯翩。
是啊,是危機,也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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