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隨便選了家大排檔,我岔開雙腿坐在路邊的小板凳上,吹著晚風,時不時灌口啤酒,沒有說話。
段垣抿著唇,若有所思,也沒說話。
氣氛閑適卻不尷尬。
這種相處模式我倒挺喜歡,想開口就開口,想閉嘴就閉嘴。
什麼也不用顧忌。
「怎麼不喝酒?」我撞了撞他的肩膀,將自己喝得還剩兩口的啤酒遞給他。
他彎著眼睛笑得乖巧,「姐姐喝多了有些難伺候,我就不喝了,怕等會兒搞不定。」
……
我伸手捏住他臉頰上的軟肉,「你是真喜歡我,是個女人就行?」
這話和魏賀今天問我「你真喜歡他,還是是個男人就行」的意思一樣。
我想聽聽,段垣會怎樣回答。
他垂下眼皮,呼出的熱氣噴灑在我側臉,酥酥癢癢的,莫名讓晚風中摻雜了幾分曖昧旖旎。
「姜阮,那你呢?」聲音很輕,如同呢喃。
我沒料到他會反問,訕笑了兩聲,坐直身子,繼續喝酒。
他卻不肯罷休,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固執地看著我,「你有沒想過我們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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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嗎?
我笑了笑,「合同三年一續約,如果到時候你還想和我保持婚姻關系,我們可以再續約啊。」
婚前簽署的合同上寫明了,任何一方都有權利提出終止合同,隻不過要提前一個月通知。
沒有人提終止,那就三年一續。
我和他都很自由,想結束就結束,但也意味著,我和他的關系簡單又脆弱。
本來隻是隨口聊兩句,卻沒想到把話題引導到了這上面,我有些後悔,生硬地轉移話題,「你打算玩幾天?什麼時候回去上班?」
段垣一臉受傷地看著我,不肯說話。
我隱隱有些不耐,兩性關系一旦牽扯進太多情感,那就會衍生很多很多麻煩。
喜歡一個人太冒險了,我寧可庸俗一點,談一些明碼標價的東西。
「好了,姐姐,我不說了。」
段垣似乎很敏感,僅僅一剎那,就發覺了我的抵抗,並做出退讓。
這倒讓我有些意外。
我扯出笑容,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如果你感到不開心,可以隨時撤離,不用顧及我,你還小,不懂自私的快樂,但我這個年紀,已經很懂了,我隻想取悅自己。」
面對他的小心翼翼,我有些愧疚,忍不住敞開心扉說點心裡話。
段垣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拿起筷子給我夾菜,又恢復了貼心單純的小奶狗人設。
但我的愧疚和心疼卻遲遲不能散去。
馬路邊突然傳來一聲汽車鳴笛。
我偏頭看去,魏賀正倚靠在黑色路虎旁,長臂斜進車窗,放在方向盤上,臉上帶著黑色墨鏡,看上去又冷又酷。
見我沒反應,他又按了一下喇叭,歪著頭對我喊道:「吃完了嗎?」
段垣猛地站起身來,目光中充滿了警惕和憤怒,「姐姐,他就是魏賀?」
我舉起面前的酒瓶,猛灌一口,然後站起身,踮腳吻上了段垣的唇。
溫軟的觸感,慢半拍的回應,我突然很想耐心地加長這個吻。
事實上我也是這麼做的。
青春時期一直幻想在公共場合,旁若無人地和自己喜歡的男孩接吻,如今,算是勉強圓了這個幼稚的心願。
但我有點不太懂自己的動機,是為了擺脫魏賀,還是為了安撫段垣?又或者是單純地想要一個吻?
分開時,我們都喘得很厲害,段垣的憤怒已經在這個吻中澆熄,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他牽起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動情地喚了聲:「老婆。」
我伸手想揉他的頭頂,又覺得自己這個動作做得太頻繁了,於是忍住了。
「我需要去處理一下我和他的關系,你先回去等我。」
段垣垂下眼皮,想了一會兒後,動作溫柔地抱了抱我,然後一言不發地走了。
雖然他轉身轉得很快,但我還是看到他眼圈紅了,臉上寫著不情不願。
10
和魏賀來到江邊的橋上,憑欄而立。
江風肆虐,吹得我長發紛亂。
魏賀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根皮筋,走到我身後,動作嫻熟地幫我扎好。
我手撐在欄桿上,靜靜看著月光下我們交疊在一起的身影。
這一幕,若早發生幾年,我該是多麼喜悅啊。
「這習慣孟冉教給你的吧?」我歪頭笑道。
孟冉是他前妻。
前人費力栽樹,後人輕松乘涼。
魏賀身上有很多被悉心調教過後的痕跡,我了解從前的他,自然也能輕松識破他的改變。
「姜阮,你在氣我當初選擇了小冉,而沒選擇你,對吧?」魏賀漆黑的眸子靜靜鎖定著我,似乎想將我看透徹。
我微微一怔,笑出了聲,「那你能先告訴我,你現在是為什麼回頭選我嗎?」
魏賀看向天邊,目光飄遠,許久都沒有出聲。
淡灰色的流雲遮住了月亮,天空暗了下來。
「魏賀,我先走了。」
我沒了耐心再等,轉身朝著他相反的方向走去,就像和過往的自己、過往的他徹底決裂一般。
如願以償也是有時效性的,過了那個時間,就再難找回那個意義了。
我心情不好時就喜歡一個人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前行,走了不知多久,天空突然毫無預兆地下起了傾盆大雨。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
我一邊在雨中奔走,一邊用手機打車,可遲遲沒有人接單,還不小心摔了一跤,弄得自己狼狽不堪。
心中升騰起一股惱怒,我執拗地想和命運反抗一番——這點小困難,我才不認輸。
走了將近二十分鐘,我終於遇上了一輛從機場折返回來的空出租車。
這場劫難,算是被自己扛過來了。
回到酒店,我這副樣子把段垣嚇得不輕。
「魏賀就讓你淋著回來的?」他一邊拿浴巾裹著我,一邊推著我進衛生間。
我沒什麼心情說話,搖了搖頭算是回答。
「幹嗎不給我打電話?」他開始解我的衣服。
我制止了他的動作,「出去吧,我自己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地出去了。
我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他問我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其實我想過。
隻是我並不覺得他能幫我解決什麼問題,相反,我還害怕他會給我制造新的麻煩。
洗好澡出來,我疲倦地躺在床上一動不想動。
段垣從身後靠近抱住我。
我身體一僵,有些緊張,「我好累,別碰……」
他抱著我的手,收緊了幾分,悶聲道:「姐姐,我在你心中就是個小泰迪嗎?」
我懶得說話,就這樣窩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起床上班,段垣好像情緒還沒過去,背著我躺在床上玩手機。
氣氛有點怪異。
出門前,我想了想,苦口婆心地勸道:「你這個年紀還是應該以事業為重,快回去上班吧。」
段垣猛地坐起身,剛睡醒不久的他,發型很凌亂,像隻炸毛的小貓,齜牙咧嘴的,一臉怨憤,「我又不像姐姐,一邊工作,還能一邊和舊情人打情罵俏。」
我好脾氣地笑了笑,「隨你怎麼想吧。」
出門之後,我聽到屋內傳來什麼東西砸到地上的聲音,很刺耳。
唉,他是小孩子,鬧點脾氣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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