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聲你能陪我進去嗎?」
「這裡是女廁所。」
「可是這裡又沒人。」
「沒人也是女廁所。」
看我一臉想哭的表情,他嘆了口氣,柔聲道:「我就在這裡,快點進去。」
我接過手機,一步三回頭地進去:「紀言聲,你千萬不要走啊。」
「嗯。」
剛邁進空蕩的廁所,洗手液就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外面風聲呼嘯,恍惚間鏡子裡好像閃過人影。
我忽然間又有點退卻了。
「紀言聲,你在嗎?」我顫著聲音朝外面問。
「在。」
聽到了他的回答,我稍稍放心,進了廁所,又問道:「紀言聲,你還在嗎?」
「在。」
沒過幾秒鍾,我又問:「紀言聲,你在幹嘛?」。
「等你。」
短短的三分鍾裡,我問了不下十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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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他都有回應。
我像一陣風一樣從廁所裡跑出來撲進他的懷裡:「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他輕拍了拍我的後背,牽住我的手道:「走吧。」
19
沒走幾步,就看見了顏悅,她紅著眼眶就站在不遠處。
「阿言。」
紀言聲面色瞬間沉了下去,轉身像是想繞開她。
「是因為放不下,所以不敢和我聊嗎?」
這句話成功讓紀言聲的腳步頓住。
20
酒店走廊的盡頭,月光清冷,窗外的那一大片玫瑰花在輕風的吹拂下搖曳生姿。
我再次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我回避一下吧。」
「不用。」紀言聲好像有點執著。
每次有關顏悅的事,他好像都要拉上本喵。
我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顏悅,順著牆慢慢滑了下去,緊閉嘴巴。
空氣安靜了半晌。
「阿言,你是在恨我嗎?」顏悅先打破了沉默。
「你覺得呢?」紀言聲的語調有點冷。
「也是。」她笑了笑,「不辭而別,是我的錯。」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能用什麼身份來要求我一定要和你辭別呢?你又有什麼理由和立場去恨我呢?
她嘆了口氣道,「阿言,是你太固執了。」
「別忘了十七歲的時候是我從巷子裡救下你,我對你有恩的。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都不該用這種態度來對我。」
「更何況,你放不下的又不是我的恩情。」
她洞悉一切地看向紀言聲,緩聲道,「阿言,別自欺欺人了。」
「明明等了我那麼多年,可現在見了我,又找個人過來激我。」
到了最後,顏悅的眼神落到我身上,帶了幾分的譏諷:「這個幼稚的遊戲一點也不好玩。」
隨著她每說一句話,紀言聲的手指就收緊一分。
她施舍又自得般的語氣,讓本喵有點討厭。
雖然她是我的前主人,但是平時一般是她家裡的佣人在照顧我。
本喵對她其實沒什麼感情。
但是紀言聲不一樣。
如果可以,本喵現在就想跳起來抓花她的臉。
但是不能。
她是紀言聲的白月光。
突然想到這個,我莫名就有點低落。
「別鬧小孩子脾氣了,嗯?」
顏悅嘆了一口氣,伸手去拉他。
「別碰我。」紀言聲往後退開了幾步,整個人冷到不行,「既然有了男朋友了,就和他好好過,又來找我是什麼意思?」
「已經分了。」
顏悅呼出一口氣,笑道:「不然,我怎麼會來找你。」
「阿言,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再也不走了。」
她站在紀言聲面前,眼眶還紅著,卻笑得溫柔。
看著她朝紀言聲伸出的那隻手,本喵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難過。
紀言聲這個人雖然平時冷冷的,但本喵還是挺喜歡他的。
好不容易看見他就要和自己的白月光在一起了,本喵應該是要開心的。
可是現在,本喵卻有點開心不起來。
本來,他隻會牽本喵的手的,現在,他就要去牽白月光的手了。
我垂下眸子,忽然間有些黯然傷神。
但沒想到的是,紀言聲嗤笑了一聲。
「重新開始?」他重復了一遍顏悅的這幾個字,冷淡道,「我們從來沒有開始過吧。」
「曾經我確實是感激你,但現在,你讓我覺得虛偽。」
「怎麼?要利用我去讓你的男朋友吃醋嗎?」
顏悅明顯有些慌了,眼眶又紅了一圈:「阿言,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嗎?」
「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明白。」
紀言聲走到我面前,蹲下。
「包。」他摸了摸我的頭。
「啊?」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拉開我的包包隔層的拉鏈,然後從裡面拿出一張卡。
我驚了。
小聲問他:「你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昨天晚上。」
他起身,將那張卡遞給顏悅。
「曾經的一切,我都很感謝,沒有你當年的幫助,我可能也走不到今天。」
「這裡是你當年幫我付過的錢,書費,飯錢,還有醫藥費,每一筆我都記下了。」
「欠你的,我一次性還清,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紀言聲又把那張卡往前遞了遞。
顏悅沒接,一臉的難以置信,滾燙的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掉。
習習晚風從窗戶灌進來,讓人覺得有些涼意。
眼前的局面已經很明了了。
顏悅不接,紀言聲就直接把卡放在了窗沿上,然後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你曾漫不經心地闖入我的生活,卻又差點地毀了我的生活。」
直到我遇到了我真正的救贖。」
兩情相悅,白頭偕老。」
「祝你也祝我。」
21
我們回去的時候,聚會差不多也散了。
顧雅喝了酒,我半扶著她在路口等紀言聲開車過來。
在明白紀言聲和顏悅徹底鬧掰後,我強迫自己悲傷了幾分鍾,算是尊重他的愛情。
顧雅看著我壓下去又揚起來的嘴角,忽然就笑了:「我就知道紀言聲會選你的。」
我眨眨眼睛,問道:「什麼?」
「太明顯了,從我見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了。」
她攏了攏衣服,仰頭感慨道:「你們的幸福穩了,我的幸福還沒有著落呢。」
我看著遠處的那個穿著綠色衛衣的少年,開口問道:「雅雅姐,你和謝清風熟嗎?」
她笑了聲:「過於熟了。」
「上學的時候,他天天違反紀律,把我氣得個半死。」
「是嗎?」我若有所思,「我覺得他人挺好的,要不,你喜歡他吧。」
她聽了我的話,好笑道:「要是能說喜歡誰就喜歡誰,我也不至於在一棵樹上吊死那麼多年。」
「現在還是很喜歡嗎?」
畢竟都那麼久了。
她想了好久才開口道:「應該吧,分不清是喜歡還是執念了,反正就是放不下。」
正說著,黑色轎車在我們面前停下,車燈閃了兩下,紀言聲側頭問:「需要送你回去嗎?」
「不用,我叫了代駕。」顧雅笑笑。
「今晚謝了。」
「小事。」
他們的對話我有點聽不懂。
「你剛剛謝雅雅姐什麼?」
車裡暖氣開得很足,我剛想脫外套就被他阻止了。
「待會兒下車會冷。」
看我乖乖地又穿上了外套,他終於緩慢開口道:「謝她今晚把你帶過來了。」
「為什麼要帶我過來?」
他看著我緩慢而認真道:「你不在,我怕我沒有勇氣。」
「哦。」我揉了揉鼻子,笑道,「那我還挺厲害的。」
「那你幹嘛不直接和我說,還要讓雅雅姐帶我過去?」
「因為你那天死活要和她去逛街,還說除了逛街,哪兒都不想去。」
呃……
好吧。
忽然注意到路邊一個綠色身影在往回走,我立刻扒著車窗看。
好像是謝清風。
路的盡頭是顧雅。
我忽然出聲問道:「紀言聲,你覺得雅雅姐和謝清風有可能嗎?」
「也許。」他回了這麼一句。
22
但僅僅三個月,我就收到了他倆的喜帖。
上面赫然寫著:「謹定於 2023 年公歷 4 月 10 日星期一,為謝清風、顧雅舉行婚禮,敬備薄酒酌,恭候紀言聲先生和苗苗女士光臨。」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遍一遍地看。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紀言聲剛從沐浴間裡出來,隨手把額前的湿發撩到後面,有水珠順著腹肌的輪廓蜿蜒而下。
「紀言聲,他們結婚了诶!」
我有些興奮地偏頭,然後猛地捂住眼睛,從指縫裡看他。
小聲道:「你、你怎麼不穿衣服?」
「你以前也沒少看。」
「那不一樣。」我心虛地反駁道,「現在男女有別。」
「我會害羞的。」我慢吞吞地又加了一句。
他笑了聲:「那昨天晚上怎麼沒見你害羞?」
我的臉馬上了起來,把臉埋進枕頭裡。
前幾日,本喵闲得無聊看了一本小黃文,看完後,對裡面的描述產生了深深的疑惑。
於是本喵就秉承著好學的態度去問了紀言聲。
但是他支支吾吾地不肯解釋,於是本喵就把他壓在了身下,威脅道:「說不說,不然我就親自看了。」
說著,手指就去扯他的褲腰帶。
下一瞬,他就翻身壓住了我,聲音低啞道:「真的想?」
本喵狂點頭。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於是乎……
我搖搖頭,將昨晚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面驅逐出腦子裡。
「還疼嗎?」他撥開了我耳邊的碎發,輕聲問道。
「還、還好吧。」
我翻了個身,臉上燙得厲害,別扭地背對著他。
他笑了聲,彎腰親了親我的耳朵,拿吹風機吹頭發去了。
23
顧雅和謝清風的婚禮辦得有些匆忙。
我問雅雅姐為什麼這麼趕,她笑而不語,隻是牽著我的手放到她的肚子上:「這裡,有個小生命。」
我有些驚訝,又有些驚喜:「謝清風的?」
她笑了笑:「你說呢。」
原來,那天晚上,同學聚會散了之後, 謝清風看她一個人站那兒,怕她不安全, 就又折返回去了。
兩個人都喝了酒,代駕又不來,隻好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
酒店隻剩下了一間房, 氣氛本就曖昧,在酒精的加持下,兩個人很快意亂情迷。
「成年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她摸著肚子裡感慨道。
婚禮上來的人很多。
可卻沒有顏悅和晏白的身影。
「不是說你們班的人都請了嗎?怎麼不見那兩位?」我好奇地問紀言聲。
「出國了。」
他平靜道。
「啊?怎麼又出國了?顏悅先走的?然後晏白去追?」
「你怎麼那麼關心他們兩個?」他投來可疑的一眼。
「沒有。」我咳了聲,移開視線。
看來, 男女主的虐戀還沒結束。
臺上謝清風和顧雅笑得燦爛, 他們許下誓言, 交換戒指,親吻對方。
虔誠又莊重。
我靠在紀言聲的肩上,有些豔羨:「我們會有婚禮嗎?」
他偏頭看了看我,牽住我的手:「當然。」
24
我們的婚禮在他說這句話的四個月後。
「這是懷了的意思嗎?」我看著驗孕棒上的那兩條紅槓, 還有些懵。
紀言聲伸手摸了摸我還平坦的小腹,低聲道:「這麼容易就懷了嗎?」
「誰叫你……」我欲言又止, 臉又紅了。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笑了笑:「我的錯。」
「那現在怎麼辦?」我小聲問道。
他忍不住嘴角上揚, 抱住我, 額頭埋在我的發間, 輕聲道:「生下來。」
「可是我還沒準備好诶。」
「上天給我們的禮物,留下吧, 好不好?」他親了親我的耳朵。
半夜,我睡不著, 他也沒睡著。
一開始我是悲痛欲絕的,可悲痛著悲痛著就發現……
「【在」「在想,我們會有一個家。」
「我從來沒想過, 我也可以有一個家。」
他的手覆上了我的肚子,嗓音柔和得不像話。
25
婚禮的前幾天,雅雅姐挺著大肚子來問我:「你們倆不是有很多時間嗎?幹嘛辦得那麼趕?」
我學著她之前的樣子笑而不語,牽著她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
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因為,這裡有一個小生命。」
她愣了愣, 旋即唇邊漾開一個笑。
我也彎起眼睛看著她笑。
落地窗外,紀言聲帶著人在外面布置婚禮的場地。
他的公司賺了錢, 我們第二次搬了家。
半山腰的別墅, 空氣清新,綠草茵茵。
和煦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 他認真地鋪著紅毯,在邊上放上開得正盛的白玫瑰。
早春的風帶著涼意,樹上長出新葉子,嫩綠嫩綠的。
他正好抬頭朝我看來, 視線在空中相碰。
我指指肚子, 動了動口型道,笑眼彎彎道,「他在踢我诶。」
他愣了愣,隨後唇角上揚, 笑了起來。
在萬物復蘇的季節裡,我們和這個小生命的故事,正在徐徐拉開帷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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