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她們的鼓勵,我逐漸變得自信了起來,平日裡話和笑都多了,給爸媽打電話的頻率也變高了。
日子在一天天變好。
直到,我發現自己那天被霸凌的視頻,被人上傳到了網上。
10
江砚和凌菲菲這對校園情侶在網上越來越火。
作為情侶博主,他們還接到了一個情侶電動牙刷的廣告。
我猜或許是先前欺負我的那些人看不下去了。
先前她們嫉妒我,現在也嫉妒凌菲菲。
於是氣急之下將之前霸凌我的視頻放了出來。
隻是他們用的賬號是陌生賬號,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的聲音都做了處理。
霸凌我的部分被人刪去,隻留下了我和其他人給江砚打電話的部分。
視頻裡很清楚地聽見江砚掛掉了我的電話。
可他隨即,就接起了一個陌生號碼。
凌菲菲的聲音獨特,很好認,兩人聊天語氣親昵,結合當下二人的情侶身份,令人不得不多想。
這個賬號不僅發了視頻,還寫了小作文指控凌菲菲插足我和江砚之間的感情。
【那天是江砚贏得比賽的慶功宴,結果江砚卻帶了凌菲菲去,還拒接了林言的電話!我們作為林言的朋友,也是看不下去了!希望凌菲菲能有點羞恥心,自覺和江砚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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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江砚比賽的熱度還在,跟凌菲菲現在大小也算個網紅。
視頻一出,馬上被許多高校學生和粉絲轉發。
事態愈演愈烈,而往日頻繁更新動態的凌菲菲,今日賬號卻十分安靜。
其實我也很好奇,這兩人會怎麼做。
直到我接到江砚的電話。
他說:「林言,你能不能站出來發個視頻,就說……那天慶功宴,是你要求我帶凌菲菲去的。」
宿舍裡很安靜,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憑什麼?」
「憑什麼?你知道現在菲菲狀態多差嗎,而且我們明明在我和你分ťũ̂₆手了之後才在一起的,怎麼能算是菲菲插足我們呢!」
「況且,這事也是你那些朋友先惹出來的,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交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朋友!那天你還和這些人一起試探我!」
我沒有解釋我和那些人之間的關系。
因為就在我和江砚通話的時候,宿舍裡傳來了一陣我十分熟悉的聲音。
那是我被灌肥皂水後,還被人抓著頭發強迫結巴著說話的聲音。
蘇筱坐在我旁邊,正在玩手機。
見我望過去,她手忙腳亂地想把手機裡正在播放的視頻關掉。
意識到我已經看到了,她幹脆放棄掙扎,紅著眼睛心疼地抱住了我。
桌面上的手機停留在一個名為#江砚前女友被校園霸凌#的詞條頁面。
不知道誰,把我那天被霸凌的完整視頻傳到了網上。
11
先前,在江砚和凌菲菲為證明自己清白頭疼時。
廣大網友的重點偏離,有人對視頻產生了質疑。
【這個視頻好像被剪輯處理過啊,而且不覺得林言的樣子有點奇怪嗎?身上好像都湿透了。】
【就是啊,而且哪有大學生去器材室玩的啊,有點問題,再看看。】
在他們懷疑的同時。
另外一個賬號將完整的視頻放了出來。
她自稱拍攝視頻的人是自己的舍友們,平日在宿舍也沒少欺負她。
她破罐子破摔了,趁晚上睡覺時偷偷解鎖了室友的手機,將我被霸凌的視頻放了出來。
【我沒有什麼熱度,擔心說自己霸凌會沒人關注,所以放了江砚前女友的視頻,希望借由大家的力量,也能讓我擺脫被舍友控制的困境。】
我點開視頻,視頻裡的我眸子驚恐,磕磕絆絆地對著面前的手機屏幕,念著他們從網上搜來的繞口令。
每念一句,他們就會哄笑一番。
視頻裡的我在哭。
可隻有我知道,我其實並不是因為被欺負才哭的。
我哭的,是我已經看到的,我與江砚的未來。
12
我在宿舍裡,將這個視頻看了兩遍。
舍友圍在我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蘇筱將我面前的手機拿掉。
我抬頭看她,她眼眶紅了一片。
「林言,別看了,誰欺負你的,我們找他們去,這些人怎麼這樣啊。」
或許江砚也看到這個視頻了,剛才被我掛掉的電話隔了一陣子又打了過來。
這次我沒接。
緊接著他的消息發了過來。
【林言,我求求你接電話,我不知道你那天被人欺負了,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我就說你怎麼會無緣無故轉學,還要和我分手,是因為你因為我被欺負了對嗎?】
【可是你去別的學校還是有人欺負你的,你回來好不好,我保證以後還像以前一樣照顧你,不,我會比以前做得更好。】
我暫時屏蔽了他的消息。
翻了翻網上的言論。
同情,嘲笑,譏諷,憤怒,基本上說什麼的都有。
我對著舍友說:
「我想拍個視頻。」
因為是晚上了,宿舍光線不是很好。
蘇筱拍攝,舒然打光,白淼在旁邊給我加油打氣。
視頻當天就傳到了互聯網上。
我穿著舍友扒拉了四個衣櫃選出來的裙子,對著鏡頭微微一笑,緩慢開口:
「我叫林言,自九歲後開始口吃,也就是大家俗稱的結巴。」
「我不覺得這是很丟臉的事情,也不認為自己應該受到欺負和嘲弄。」
「相反,我覺得那些欺負我的人才不好,他們表面像個正常人,可心是殘缺的,它破敗不堪,臭不可聞,讓人多看一眼都會嫌棄。」
「他們才該受到世人的嘲笑與鄙夷。 」
「以前的我不敢講話,不敢交朋友,我將別人在我身上釋放的惡意當成了自己應該承受的東西,我一直在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可現在我明白了,這個世界很大,是有些人心小了。」
我說話依然斷斷續續,一字一頓。
可那又怎麼樣。
蠻有特點的不是嘛。
這就是林言的,講話方式呀。
13
視頻在網上引起了熱議。
一時間,#這個世界很大,是你們心小了#的詞條衝上熱搜。
許多反對歧視的博主站出來替我講話。
大家都講述了自己小時候或多或少被欺負歧視的經歷。
【我小時候因為經常打針,受到激素影響突然變得很胖,在學校裡天天被人欺負,被罵肥豬,可我不明白,我隻是生病了啊。】
【我媽媽是賣海產品的,從小,我身上總是會有一股海鮮的腥味,他們就給我取名叫臭水母,語文老師在課上講臭魚爛蝦這個詞的時候,他們就會嬉笑著看我。】
【小時候出了一場事故,導致我失去了雙腿,我的生活確實比起常人來說更辛苦一些,還被很多人嘲諷過,他們給我起綽號叫「半截」,罵我還沒有一頭豬高。】
【我不止一次看到媽媽偷偷藏起來哭,那時我就下定決心,我人是隻有半截,但我要比那些完整的人活得更有人樣,後來我自學了舞蹈,隻靠上半身都能跳得比那些欺負過我的人好,我給媽媽買了房子和保險,我覺得自己很棒。】
【林言小姑娘,你也很棒!】
後來學校因為輿論影響,將霸凌我的人都做了退學處理。
而等這場風波平息了一陣後。
凌菲菲和江砚的情侶賬號又更新了。
14
凌菲菲眼圈紅紅的,配著自己的偽素顏妝顯得十分可憐。
她先是澄清了自己插足我和江砚感情的事情。
「我和江砚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分手了,不存在插足的問題,我看過林言的視頻,也很同情她的遭遇。」
隨後,她又說,現在是我破壞了她和江砚之間的關系。
「可這不能成為大家無限包容她的理由啊。」
「江砚好不容易走出來,就因為這次的霸凌事件,又被回憶拉了回去,就算林言小時候救了他,難道要讓他一輩子都被耽誤嗎?」
「現在我和他的感情也受到了影響,他因為對林言的責任感,這段時間連飯都吃不下去,還跟我提了分手,難道林言不該為此感到內疚嗎?」
這話一出,遭到了網友的群嘲。
【姐妹我理解你,我也是綠茶。】
【神經吧,江砚有什麼責任感啊,你是指他在和林言戀愛期間把你介紹給隊友,帶你去慶功宴還心虛拒絕林言的電話?】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人林言,你男朋友墳頭草都三米高了。】
網友們群情激奮,可確實也沒有太多江砚在和我交ƭű̂₄往時,就和凌菲菲打得火熱的證據。
帶她去慶功宴也是公共場合,好像說明不了什麼。
就在這時,我曾經的舍友站出來爆料,證實凌菲菲確實存在插足行為。
【我是林言曾經的舍友,看到過凌菲菲吻過江砚,親得小腿都蹺起來了。】
【對,我也證實,那晚林言渾身湿透著回了宿舍,應該就是被霸凌那晚,我倆去操場鍛煉,意外看見的,估計是慶功宴剛結束吧,那會兒林言和江砚還沒分手呢。】
一時間,網友罵得更兇了。
此事,以凌菲菲注銷了自己的博主賬號結束。
先前接的廣告也都發聲明說影響到了自己的企業形象,估計還要他倆賠不少錢。
15
江砚依然锲而不舍地打電話給我。
我始終沒接。
後來我在學校門口看到了他。
許久未見,他有些憔悴。
看見我之後,嘴巴張了張,沒有說出什麼話。
還是我先說了一句:
「江砚,有什麼事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紅著眼眶說:
「言言,我錯了,那晚本來想送她回宿舍,可她突然講到了自己受到的原生家庭的傷害,我覺得心疼才陪她去操場走走的,她親我,我也推開了的……」
我擺了擺手, 示意自己不在意這些。
說完就要越過他離開, 他一把抓住我手臂,聲音染上了一絲哭腔:
「言言, 我曾經以為,隻有我在你身邊才能保護好你,可沒想到,給你帶來最大傷害的人就是我。」
「霸凌你的那幾個人,是我一個個找出來,把信息遞交給學校的,他們已經在收拾鋪蓋準備走人了。」
「當然……我和凌菲菲也會受到處分,不知道你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開心。」
我搖了搖頭,將手臂抽出。
「江砚, 沒有什麼開不開心的, 你們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了。」
江砚自嘲地一笑:
「說的也是,你的世界很大, 是我的心太小了。」
說完,他還想為自己爭取一下。
「言言,我們真的,沒結果了嗎,我知道愛情是回不去了,可我們之間還有親情不是嗎?我們……」
「江砚。」
我打斷了他的話。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對你最失望嗎?」
「是那天你被欺負,我掛掉電話的時候?」
我搖了搖頭:
「不是。」
「不是那天打電話的時候,而是事後,你說如果我不接受凌菲菲,你就不會接受我。」
「我知道為什麼你這樣講,隻是因為, 你覺得我離不開你, 所以你仗著這點, 在欺負我。」
我看著江砚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他似有所感地向前一步,似乎想要阻止我說出下一句話。
可我還是講出來了:
「江砚, 回不去了。」
不管是親情愛情, 抑或小時候的友情,我們都回不去了。
我說完了一長串,江砚還沒反應過來,隻是呆呆地愣在原地。
反倒是擔心我再受到傷害,耐心在一旁等我和江砚講話的舍友她們突然發出一陣歡呼。
隨後蘇筱過來一把抱住我, 其他人緊隨其後。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們喜極而泣的臉。
「林言!你剛才說話!好連貫啊!!」
我這才突然意識到, 自己剛才那段話,沒有一字一頓,沒有重復性的詞語。
我釋然一笑,攬住舍友, 幾個人並排在一起, 迎著晚風大步向前走。
某一刻,我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個盛夏,聽見了九歲時自己的聲音。
她說:
「江砚, 你自己去吧,我不和你一起啦。」
「江砚,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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