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尋不到我的痕跡,那是因為在大廈傾覆前,他就為我預留了後路。
自始至終,我都在桃花塢裡。
「如果我讓你不賭了呢?」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的心怦怦直跳。
老天爺,我終於說出來了。
原來說這東西還非得等到適合時機。
至於什麼時候適合,天知道。
秦寂緘默片刻,才說:「你一向都是支持我的。」
我輕輕搖頭:「你就不能支持我一回嗎?」
秦寂不說話。
頭發終於被一點點地捋順了,我用手扣上秦寂的腰背,不肯放他走。同時,不安分地四處遊走起來。
「怎麼一張卡都摸不到?」我不滿意地說。
「玩球的時候輸光了。」
「喲,還有人能讓你栽了?誰啊?」
秦寂似笑非笑地說:「宋岸啊。」
我停下手:「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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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寂輕笑:「你來之前,他和我待一塊玩球,然後我就把錢輸光了。」
「你們竟然還能待一塊?」
「張董組的局。」
「一個局就虧那麼多。」
「不是還要去玩賽車嗎?再玩盤大的唄。」
「不許在場上整宋岸。」我斂回笑意,嚴肅地說。
秦寂懶散地嗯了一聲。
「這是不高興了?」
「好奇,」秦寂問,「好奇他在會所和你見面的時候,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秦寂又開始玩我的發尾,似是在努力轉移注意力,「你是指宋岸約你見面的事,還是指他給你灌迷魂湯的事?」
我順杆就爬:「是吧,你也覺得宋岸那小子挺會迷惑人的對嗎?難怪我現在覺得他還挺……可愛?」
話說完,我自己就先皺了皺眉頭。
秦寂更是笑出了聲。
確實違心。
秦寂不喜歡的人我怎麼會喜歡嘛。
要不是為了催眠秦寂讓他停止針對宋岸,我才不昧心說話。
不說了,挑賽車護具去。
6
寬闊的觀眾席上很是稀稀落落。
我和李薇坐一起,而其餘幾位公子哥帶來的女友或曖昧對象又或妹妹什麼的則都聚在了對面那側,離我們很遠。
她們好像都不敢近我。
哎,驕扈名聲在外啊。
「怎麼不過去和她們一起玩。」我抬了抬下巴。
李薇苦笑:「她們會刁難我。」
咦?我也會啊。
噢,上次那酒沒倒她身上。
「因為你和宋岸談戀愛?」我問。
「嗯,」李薇答,「宋岸他……還挺受歡迎的。」
「沉住氣,遲早有一天什麼攔路虎都沒了。」
這話聽著敷衍。
可卻是事實。
離結局也沒多遠了,等到了結局,主角不都是會 happyending 的嗎。
真好笑,身在反派陣營的我在教主角要怎麼耐心地等待明天的太陽。
李薇已經將我視為宋岸的好嫂嫂,和我說了好一會的悄悄話,可我聽不太清,耳膜被輪胎劇烈摩擦過地面的猛烈聲響充斥著。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秦寂的紅色方程式,有好幾個瞬間,腦袋接近於空白。場面刺激得讓我一度懷疑那脫了控制的離心力會不會猛地將人甩出來碾到車輪下,眼皮突突地跳。
極速角逐下,地面被不斷擦出火花。
我眼裡就那一輛車。
所以李薇在緊張地攥住我的手問「紅色旁邊那輛藍車是誰在」的時候,我怔了好一會。
終於想起來裡面坐著宋岸的時候,一聲巨響猛然將我已經到嘴邊的話堵了回去。
紅藍兩車轟然相撞。
狼藉一片。
秦寂的手受傷了。
宋岸受的傷嚴重一點,傷到的是腿。
我和秦寂坐在醫院椅子上的時候,他媽媽匆匆趕到,捧著秦寂的臉左看右看,擔憂地問:「怎麼樣了?頭疼不疼?」
「媽,傷口在這呢。」秦寂拖長尾音。
「看見了看見了,京京,」她朝向我,「我去看看弟弟,你照顧一下他。」
「嗯。」我連連點頭。
秦寂媽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啊,你別自責,玩什麼沒意外呢。」
她轉身走掉時,秦寂想伸手扯住什麼,可是手卻抬不高,片刻後又垂下來,若無其事地對我說:「回家。」
一路上,我硬是一句話都沒說。
「生氣了?」秦寂低頭探看我的神色。
我開口罵人:「什麼破車技。」
秦寂似乎是被我嚇到,滯住好一會。
這大概是我頭一回對他那麼兇,畢竟換作以前的我,大概率是不會朝他發脾氣的。
「害我擔心得要命。」
秦寂彎下腰,平視我的眼睛,歉意濃烈:「害你擔心了是不是?京京,我錯了。」
「錯哪了?」
「過彎的時候速度過快。」
嗯,是那麼回事。
「京京,可是……」秦寂忽然抬起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指腹不輕不重地按到我的嘴唇上,像搞破壞般一點點地蹭花我的口紅,把我弄成個大花臉之後,他反而被逗笑。
秦寂有點古怪。
「可是什麼?」
「可是我明知道速度不對,我還是沒有調,我就任由著它開,直到終於和宋岸的車撞上了。」
我一直都知道秦寂的性子有些瘋。
以前從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可這回我生氣了,我真生氣了。
我剛進場時看見宋岸那輛車的輪子都在,就以為秦寂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沒想到整了盤更大的出來。
我拉下臉:「我不是說過不許在場上整宋岸的嗎?」
秦寂輕聲說:「事先沒有籌謀過,可當時那一刻確實是故意的。」
眼淚簌簌地掉:「你現在都不肯聽我的了。」
秦寂怔了怔,露出少見的脆弱神情:「你都開始嫌我壞了。」
「沒……」我腦袋也有些發懵。
走原劇情,秦寂遭殃。
強行掰回,又傷了秦寂。
我們這些當反派的,也好難啊。
我踢掉鞋子,頂著花臉就往樓上跑,後來被秦寂抱住示弱:「京京,我真錯了。」
他用的是一隻手,我好掙脫得很。
可沒走兩步,無意間想起前幾天那碗喝著是甜底子卻是苦的雞湯,又返回去抱秦寂。
哎我個沒骨氣的,能不能氣久一點啊。
服了我自己啦。
7
有點冷。
我從秦寂的胸膛上爬起來,摸索著找遙控器。睡前顧忌著他身上有傷口,所以把冷氣調大了些,結果自己遭不住。
放下遙控器又順便摸走了手機。
凌晨兩點。
我蓋上披肩,躡手躡腳地走去書房,開了小臺燈,安靜地刷手機。
正尋思著要不要把秦寂的也拿過來看看裡面有沒有別的妹妹時,手機忽然就震了起來。
靜夜裡的一點小聲響足以把人嚇一大跳。我在手機險些掉地的時候迅速接住,連來電提示是什麼都沒來得及看就接通了電話。
「喂,嫂嫂……」那邊似乎很不敢相信我會接起這個電話,氣息一抽一抽地,很不平穩。
一聲嫂嫂,我下意識地以為是宋岸,然而仔細一聽,是把女聲。
「李薇?」
「是我,嫂嫂。」隱隱傳來啜泣聲。
我無奈地說:「你能不能先別哭,大晚上聽著怪怪的。」
那邊止住哭聲之後,一點點地說出了事情原委。
李薇被人坑了。
大半夜被獨自地扔在荒山野嶺上等死。宋岸的手機打不通,朋友的手機也關機了,再加上電量告急,病急亂投醫之下,打到我手機上來了。
算了,我去吧。
誰讓她上星期剛丟了個案子。還是我弄的。
我接到李薇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李薇脆弱地窩在後座的時候,我還不忘記打探消息:「你認識一個叫齊林的人嗎?」
「嗯?不認識,但我好像在宋岸的聯系列表裡面見過,他們是有點生意來往的,怎麼了?」
我隨口胡說一句:「那我看到的就不是你和他,沒事了,還以為你倆認識。」
原本想把李薇扔在她家樓下直接就走的,直至我看見了一張輪椅。
輪椅上坐著還打著石膏的宋岸。
李薇下車跑向宋岸的時候,他松了一口氣,面帶餘悸地說:「我都要報警了。」
李薇指了指我這邊:「嫂嫂送我回來的。」
宋岸遙遙地望過來,溫雅地點點頭:「多謝大嫂。」
「沒點誠意。」
宋岸:「嗯?」
「你是不是贏走了秦寂兩張卡啊?」
宋岸噗嗤一聲笑出來:「下次嫂子和大哥過三周年的時候,我雙倍金額奉上禮數。」
真好坑啊。
宋岸在我上車前叫住我,問:「三周年打算怎麼過?」
「怎麼?在套秦寂行程啊。」
宋岸幽幽地嘆了口氣,手指點了點傷腿:「是啊,想套行程,好讓我打量一下自己能不能安心休養。」
我瞥了他一眼,合上車門,道:「你休你的。」
宋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躡手躡腳地躺回床上時,秦寂依舊沒有醒。
但是等到天光大亮的時候,秦寂就迫不及待地把我拎了起來。
「老實交代。」
我驚訝道:「原來你知道啊?」
秦寂漫不經心地把我從肩上滑落的帶子撥上去,「嗯。」
就這點小事,不值得我隱瞞秦寂。
結果秦寂是同樣的反應:「就這點小事?」
「確實,但是能從宋岸坑點謝禮什麼的。」
「你說他電話一開始是打不通,而不是關機?」
「李薇是這樣說的,應該是處理事去了,後來看手機才發現那些未接來電。」
秦寂蔑笑:「凌晨還在醫院工作,夠上進的。」
「你怎麼回事?」我戳他心口,「秦總,遲到了。」
秦寂把額頭貼到我肩上,聲息慵懶:「不想上班。」
「可你是老板啊。」
秦寂:「籤不了文件,不想進辦公室。」
「可你傷的是左手啊。」
「是嗎?」秦寂想了想,往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我上次說給你買了個小島,要不要去看看。」
我瞬間投降:「去,班有什麼好上的。」
8
直升機的螺旋槳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吵得我直往秦寂的懷裡鑽。秦寂調了調坐姿,既能一邊幫我捂耳朵又能讓我的視線落在窗外的遼闊景象上。
秦寂挺安靜的,甚至那雙載滿景色的深眸還透著些空洞。
我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眼神,然後專心算了一下,三周年剛好能在這島上過。
關於翹班這件事,我懷疑秦寂已經策劃了很久。
島上的小別墅那叫一個窗明幾淨。
如果不是因為秦寂手受傷要休假,我和他很難得才會有一起吃早餐的時候。
有種久違的奇妙感。
我迷迷糊糊地下樓,然後每每看見秦寂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時,整個人會瞬間清醒過來。然後手搭在樓梯欄杆上面看他,如果那天剛好有陽光照進來,我會看久一點。
我越來越期待早上的鬧鍾。
可是那天鬧鍾還沒有響,我耳邊就響起了細微的聲音。起先以為是在做夢,後來慢慢意識到是秦寂在和我說話,隻是我沒醒透,昏昏沉沉地聽。
他好像說,臨時有事要回去處理。
他還說,先不帶我回去,讓我自己玩久一點。
他又說……
我猛地彈起來,心怦怦地跳。
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哪裡有人和我說話啊。
可是我跑下樓之後發現,秦寂是真的不見了。
保姆過來和我說了一大通話,可也說得含糊。
我回房拿手機,結果手機也被拿走了。
四肢一陣發冷。
我把保鏢給逮住:「我要回去。」
依舊是公事公辦的態度:「秦總會來接您的。」
我先是抓起一把首飾,想了想又放下,又拎起眼影盤,結果想到這色系不好買,最後隻拿了枕頭往牆上砸:「秦寂你去死!」
保姆弱弱地提醒:「太太,監控沒關,能傳過去的。」
「要是關了監控我還罵個鬼,就罵他就罵他。」
呼。
還是不爽。
明白秦寂為什麼拿走我的手機了,不然我分分鍾點一打男模過來陪玩。
但現實情況是,什麼模都沒有。
我隻能逗貓玩水澆花打遊戲看下載好的電影,舒服是舒服,卻很無聊。
秦寂是開始對宋岸出手了嗎?
一想到這裡我就要把後牙槽都咬碎,敢情秦寂是連我的標點符號沒有聽進去。
越想越生氣,我不會再搭理他了。
可是我在場也不影響他啊。
但是回去是另一碼事。
「秦寂支了多少工資,我出三倍,然後都聽我的。」我試圖去疏通關系。
他們依舊是搖頭加微笑。
我又埋頭回去玩遊戲機。
玩累了就在小島裡鑽來鑽去,然後照模照樣地建設我在動森裡面的小島嶼。
快建成的時候,沉寂已久的互動功能忽然有了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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