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捏著皇後七竅流血的臉,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頭骨。
「娘娘,人人平等不是您這麼做的,您所說的一雙人隻是享受做特別的唯一而已。您最大的錯,就是愛上了最不該愛的人。」
她還有最後一口氣吊著,聽完我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她才死去。
我輕聲說:「倘若您能做到口中的人人平等,就不會病倒於我加在墨裡的毒。您就不會對我一個隨時代浪潮不斷沉浮的女子如此折磨,您已經融入了這個朝代。而我,會完成您曾經的夙願。」
她全身抽搐了一下,好像是在反駁我。
皇後死了。
等到宮人發現時,她的屍體已經僵直發硬。
我俯身貼在屋脊上,潛了出去。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過了她,下一個死的就是我爹。
11
皇後新喪,太子不用娶太子妃了,袁統也不能常來我這裡。
我大部分時間在府外頭為袁統辦事,各路朝臣的家裡我熟悉得像逛自家後花園。
籠絡大臣的手段越發毒辣。
我常常換成袁統之妾的身份往顧府走動,邀請顧鈺思的妹妹顧雋安出門踏青遊玩。
以便袁統親自入府抓我回家,再入書房籠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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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無人,朝臣們又搜羅了許多妙齡女子塞進皇上後宮。
皇上終究還是皇上,不過三月,後宮多了一個能歌善舞的麗妃娘娘。
而麗妃娘娘,則是袁統塞進去的眼線。
我忙著復仇,袁統也忙著和太子奪權,明爭暗鬥,刀光劍影,招招狠辣惡毒,要置太子於死地。
我和袁統可謂是天作之合,好一對卑鄙之人,誰遇見我們兩都得倒大霉。
我把刺殺袁統的最後一個刺客殺死,蹲在屍山裡時突然想到:還好我不會愛上袁統。
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我一跳,又馬上甩甩頭把這個想法甩出腦外。
這可不能想,這不就是娘和我說的虐文女主的套路嗎?
袁統坐在馬車裡等我。
我把自己臉上的血汙擦幹淨了,坐在袁統身旁。
他正閉目養神,察覺到我上車的聲音,又馬上睜開眼。
看見是我,又松了一口氣,把身子低下來,頭放在我膝上淺睡了過去。
我的手懸在袁統頭頂,最終還是忍住了揉他頭發的衝動。
我在心中默默告誡自己:莫要做傻事,想想娘說的話。
12
宮裡的麗妃娘娘很得皇上聖心。
皇上上朝的時間逐漸少了起來。
皇上年邁,朝中大權逐漸下放到太子和袁統僅有的兩位皇子手上。
新權替舊權的時候,正是需要雷霆手腕,剛柔並濟。
袁統和太子奪權。
他拿著一張寫滿了名字的信紙遞給我柔聲說道:「素言,這些人就交到你手上了。」
我按著名單殺人,在死人旁塞了我爹的信物。
朝中死案頻發,且死得都是頗有資歷的舊臣,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不少人懷疑是有人暗中搗鬼。
袁統挺身而出,整日埋在案桌旁,勢必要揪出那為亂朝綱的背後黑手。
袁統在大理寺與大理寺少卿和顧鈺思兩位大臣熬了半個月。
最終,認定我爹是那個殺人兇手。
至於緣由,皆是因為我那庶妹葉言夕嫁的好兒郎。
顧六郎雖是個紈绔子弟,但心比天高,暗中和太子勾搭上了,想要提前謀權篡位。
聯合了不少大臣武將,隻等逼宮造反那一天。
我爹也跟著顧六郎摻和進去了,並自告奮勇成為太子手上的一把刀。
葉家徹底完了。
13
袁統成了新太子。
這位新太子把我護得嚴嚴實實,對外宣稱我概不知情,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害得得了重病,昏迷不醒。
流水的補品中夾著情報資料送進東宮。
葉家的罪和我無關,也和顧鈺思一支無關。
顧鈺思親手把那些造反的旁支抓了起來,他成為太子手下最得力重用的臣子。
我是太子的暗地裡的刀,顧鈺思是太子明面上的刀。
葉言夕被抓的時候,神色癲狂,抓著囚車大罵:「我是京城第一美人!我是明媒正娶的妻!我比葉素言強百倍千倍!我是葉家名正言順的嫡女!!!」
我爹也瘋了,他在囚車裡又笑又哭:「我是國丈爺!你們誰敢動我!素言,你怎麼不來接爹回家啊?」
我換了便衣去看瘋了的我爹和葉言夕。
葉言夕縮成一團躲在牢房裡的角落,看見我來了,神色癲狂地撲上來抓我的衣擺。
她手指甲裡都是泥,面上髒汙不堪,我心生嫌惡,一腳把她踹開了。
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殺我爹。
我抬腳進去,開口問他:「你還記得我娘嗎?」
我爹正在地上抓蛆吃,聽見我的聲音也沒抬頭。
見到他這副樣子,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火,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抓他的肩膀,硬生生把他的頭扭了過來。
他看見我的樣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往我的衣擺裡鑽。
曾經華服加身的我爹像一隻狗一樣縮在地上,他哆哆嗦嗦開口:「我不該殺你的!我知道錯了!是香姨娘那個婊子動的手,你要索命就去找她!」
原來他也會怕。
我娘死的時候,疼了整整一夜。
我要讓我爹百倍奉還!
我讓袁統給我爹申請了剐刑,三天三夜後我爹斷了氣。
葉言夕知道下一個去死的人就是她,她差點被嚇瘋。
可這遠遠不夠,這一切都換不回我娘的命。
我見了葉言夕最後一面
葉言夕嚇得失禁,跪在地上給我磕頭求我放過她。
我給了她一個痛快的死法。
我站在菜市口看葉言夕斬首那日,心口一股鬱結於心的濁氣猛然吐出。
他們的屍骨掛在城門以儆效尤,掛了三天後就扔去亂葬崗。
壓在我心口的恨,終於了解了。
自我娘死後,我的哭都是假哭,為了害葉言夕,為了害我爹,總是為了達成什麼目的才哭。
隻有這一次,我是真心實意地哭。
好似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哭盡了,眼淚像是從心口裡流出來,怎麼流也流不完。
袁統站在我的旁邊,為我披上鬥篷,他的小拇指來勾我,伸手擦我的眼淚。
直到帶著我回了東宮,我還是在哭。
袁統頗為無奈地給我擦眼淚,他一邊擦一邊哄我:「咱們倆狼狽為奸,生得一副狠毒心腸。你這個時候突然為你爹哭鼻子,顯得你特別慈悲。」
「你一哭,本王覺得我們倆就像狼狽為奸隻剩下狼,就剩我一個大惡人了。」
他輕手擦掉我的眼淚,捧著我的臉看我:「你這麼慈悲心腸,別做本王見不得光的暗衛了,做本王的太子妃吧。」
我滿心的悲傷被他一句太子妃嚇醒,可謂是嚇得我魂飛天外。
我呆滯地停住了哭聲,看向他:「你說真的?」
袁統又變回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我額頭一戳:「假的,你可算不哭了。」
半晌他又過來對我說:「我會對你一輩子都這樣好。」
在他灼灼目光裡,我幾乎要妥協了。
但我還是忍住了,對著他期待的目光,搖了搖頭。
14
袁統要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太子妃,母家要顯赫,能為他效力。
但也不能太顯赫,否則日後登基會成為外戚,後患無窮。
選來選去 ,選了一個月也沒選定人選。
他不出門,我也不出門。
我們倆扎在畫卷堆裡看得頭暈眼花。
袁統往後一靠,癱在椅子上揉著眉心對我說:「好素言,要不然你就頂了太子妃這個空吧。咱們倆繼續狼狽為奸,你主內,我主外。」
他又補充道:「反正你家死得沒人了,你又踏實能幹,也不怕什麼外戚。」
我被嚇到蹲在房梁上想了很久,他在馬車裡和現在說話時的場景不斷在我腦子裡循環,我幾乎動搖。
直到後來顧思鈺上門拜訪,顧雋安跟著她哥哥身後也來了。
太子妃的人選立刻敲定了。
這對袁統來說是一個極好的人選。
有權有勢,還能當人質。
袁統大婚那日,我決定離開袁統。
我明白了我娘從小教導我的真理:相信男人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袁統和顧雋安大婚的第二日,我從房梁上吊下來,鑽到他換衣服的屏風後頭。
我恭恭敬敬地把我要離開的想法和袁統說了,袁統的外袍還沒穿。
我一邊說一邊給他系袍子。
我說:「我同太子殿下許下的承諾已經達成,太子殿下不日便可登基,而我家裡死得隻剩我一個人。心願已了,隻想歸隱田林安穩過完一生。」
隔著衣裳,是袁統滾燙的體溫。
袁統高我太多,我為他系腰帶時就看不見他的臉。
隻聽見他的聲音略過我的頭頂:「好素言,再幫本王辦最後一件事情,本王就讓你走。」
我為他穿衣的手頓了一頓。
為袁統做的最後一件事,是殺了皇上。
15
我跟在袁統身後見到了皇上。
他們一個人坐在榻上,一個跪在榻下,二人之間沒有一絲父子親情的氛圍,更像是君臣。
我蹲在房梁上看他們倆的腦瓜頂。
皇上像是早有預料,他蒼老的聲音回響在大殿之中:「你想好了要殺朕了嗎?」
袁統站了起來,點頭回答:「正是如此。」
皇上也點頭,他說:「從前朕殺了父皇才成了皇帝,你終究步上了朕的老路,你殺了朕,便就能成為皇帝。」
我蟄伏在房梁上,隻等袁統揮手,我就揮舞著匕首殺了皇帝。
但他沒動。
他聲音哽咽,肩膀抽動:「父皇,你對母後究竟是什麼感情?」
我仍舊蟄伏在房梁上,隻聽得皇上說:「朕是皇上,朕的嫔妃在朕眼中別無二致。」
皇上嘆了一口氣:「你做了皇帝,也要和朕一般,兒女情長比不過江山基業,掌權者心中隻有利益。」
袁統還想和他爭論什麼,但終究隻是徒然。
我看到袁統比了個手勢,示意我動手。
我從房梁上翻身越下,腰間的匕首刺向房梁下的二人。
目標不是皇帝,而是袁統和皇帝兩個人。
16
我給他們兩一人來了一下,刀扎進脖子裡。
再拔出來的時候,血就從脖頸處猛飆出來,濺了我一臉血汙。
袁統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看著我,捂著脖子想要止住脖子上的傷口。
但隻是徒然,他馬上就要死了。
袁統另一隻手朝我伸出來,口中的語調破碎:「葉素言!你……背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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