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1-09 14:53:383824

我穿成了陰鸷少年的白月光,但他現在還是個小奶團子的模樣。


獸耳輕晃,整個人軟乎乎的,橫看豎看都不像會長歪成偏執狂。


當我走完劇情準備功成身退後,他卻笑的危險,犬齒寒光閃閃,「學姐,你趁我睡著捏我臉的賬,咱們還沒算。」


周圍同學的表情震驚到變形。我也吐槽個不停。


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居然想用這個理由讓我加班?!


1


眼前是男二賀唳的…迷你版,陰鸷少年的未長成款。


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搞得我有點想摸那圓圓的腦袋,順便問一句他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


正要抬手,發現他握著我的大拇指呢。


有點可愛。


咦?


我的手怎麼也變得這麼短了?


2


不是夢,我穿了。


…睡覺之前的確許願想給賀唳當媽來著,年紀大了,看不得美強慘大結局也沒人愛。


可他一張嘴,講話有些含含糊糊,「舒姐姐,我餓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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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中誰姓舒來著?


不管了,先帶孩子幹飯。


他把我的那份飯也炫完之後,我才後知後覺,翻了翻口袋。


沒錢,咋辦?


他吃得一臉滿足,笑起來像短尾矮袋鼠。


3


我們被大堂經理送回家了,因為那家飯店是我家開的。


面前的豪宅讓我心情有些復雜。


穿成舒家大小姐,有錢又有顏的確很讓人很開心啦,但作為白月光,未來是要替賀唳擋刀的。


他現在看向我,信賴滿滿。


我握了握拳,決定和被捅的悲慘命運叫板。


4


「呼…我堅持不住了,舒姐姐。」


「跑起來,跑起來,還有一圈!」我在跑道邊上蹿下跳著給他鼓勁,一個人像一隻隊伍。


順便掏出準備好的毛巾,給他擦了擦汗。


賀唳有點別扭的撥開我的手,「我自己來。」



你個小學生,拽什麼拽?


我沒注意到他不自然的臉紅,收回手,美滋滋的在「逆天改命計劃表」裡的第一項「加強體育鍛煉」下面打了一個勾。


雖然未來我一定會救他,但是希望如果有危險,孩子可以跑快點。


…這樣我就不用被刀捅了。


5


賀唳是獸人,也是舒家的養子。


在這個世界裡,數量稀少的獸人被富豪們視作一種財產。


有人會用特殊且殘忍的手段控制住獸人,讓他們保護自己及子女。


但是爸媽收養他,純粹是因為他長的好看。他們見不得賀唳這樣的漂亮男孩落到別有用心的人手中。


我託著腮,好奇的看賀唳坐在我對面瘋狂炫飯。


原著中賀唳遇到女主之後,已經能控制自己不暴露獸人形態了,所以作者對他的本體,什麼都沒交代。


…第三碗了。


他本體是什麼?


難不成是饕餮?


他好像注意到了我的視線,掙扎著越吃越慢。


「舒姐姐?」


他抬眼,小心翼翼看我的樣子,過於惹人憐愛。


我用紙巾擦掉了他臉頰邊的飯粒,語氣不自覺的放軟,開始哄小孩,「多吃點,長的快。」


於是他從剛才興高採烈的吃,變成了氣鼓鼓的吃。


走出餐廳的時候,還悄悄墊起腳尖,蹭到我身邊,發現仍然沒有我高以後,撅著嘴走遠。


6


爸媽很忙,賀唳初中後的家長會都是我去。


一開始還被不知情的班主任攔過,但後來他的所有老師都認識我。


任務很輕松:找到教室,坐下,被各科老師狂誇。


家長楷模、認真負責,要不是我年齡擺在那裡,我懷疑還會聽到一句教子有方呢。


桌面上全部滿分的試卷,讓人有種自己被包圍的錯覺。


我尋思也沒幹什麼呀,做的最多的就是陪賀唳吃飯…難道硬生生喂出一個聰明腦瓜?


7


終於從熱情家長們的問東問西中脫身。


我脫掉外套,露出裡面的校服,準備翻牆回高中部。


坐在圍牆上準備向下跳的時候,聽到一聲:「舒姐姐?」


我僵硬的轉過去,緩慢的像需要上潤滑油的發條玩具。


是賀唳和他的朋友們。


好多男初中生,有點眼花繚亂。


「學校組織大家家長會的時候統一做體檢,我們剛做完回來。」他邊解釋著邊向我靠近。


嗯,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不是故意在我要翻牆的地方蹲點。


「你先走開點。」我小聲指揮著他,因為在牆上居高臨下的和他說話,有些奇怪。


「舒姐姐,」他反而張開雙臂,繼續向前迎來,笑得眉眼彎彎,「往這邊跳,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打算利索的著陸在他面前,因為被一排驚訝不已的男初中生行注目禮已經夠尷尬了。


但賀唳預判了我的預判。


他看準時機側身一摟,我正好跌進他的懷中。


正是玉蘭盛開的季節,空氣中泛起令人迷醉又暈眩的甜。


處於變聲期的男生,輕輕扶著我肩膀,嗓音有些嘶啞,「秘密就是…」


他眯起眼,撥了撥我被風吹亂的頭發,隨即又笑開,餍足的表情和小時候吃到喜歡的水果糖別無二致。


「我現在比你高了,舒姐姐。」


我無意識的用舌尖抵住牙根,因為嘴裡突然泛起,他惡作劇時給我塞了一顆酸味糖果的感覺。


8


我是田徑隊隊員,專項是五千。


害,問就是小時候為了給賀唳陪跑,把自己的體能也練上來了。


放學後我正在跑道邊拉伸,被好朋友懟了下肩,「舒尋!你那漂亮弟弟又來看你訓練了!」


他可能是沒有找到坐的地方,就把書包放在膝上,蹲在國旗臺旁。


捕捉到我的目光,就開心地昂起頭,朝這邊揮了揮手。


又乖又甜,像是等待主人把自己領回家的小狗。


可能是獸人血統的緣故,他的發色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淺,在陽光下晃動時非常耀眼。


…再加上那張臉。


很多做準備活動的隊員紛紛停下,望向他那邊。


我無奈的向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先走遠一點。


因為不想讓之前大家訓練時因為看他走神,而差點發生踩踏事件的悲劇重演。


9


訓練結束後,賀唳不見蹤影。


我不緊不慢地向校門口晃蕩,覺得他可能和往常一樣,在便利店裡等我。


躡手躡腳的進店,準備嚇他一跳,卻發現窗邊並沒有那個託著腮的少年。


可他常喝的奶茶明明在最裡面的座位上。


老板娘在收銀臺後抬起頭,「找平時在這裡等你的那個小帥哥嗎?他好像被幾個男生叫走了,說起來,看上去都比他大…」


「謝謝您嘞!」


我急吼吼的衝出門。


10


並不難找,他就被堵在附近的一條小巷裡。


那幾個正推搡著他肩膀,惡聲惡氣說些什麼的男生,應該是我們班的。


賀唳被圍在中間,好像向我的方向瞥了一眼,又移開視線。


他目光流轉,上下打量了離他最近的男生一眼,低聲說了句話,然後笑得無害,激動的情緒在其他人臉上蔓延開來。


在我殺過去之前,他就挨了狠狠的一拳。


「賀唳!!!」


打他的男生聽到我的聲音之後,仿佛被電了一下,迅速彈開。


「舒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那個男生結結巴巴。


「我隻看到你動手了。」我拉起賀唳就走,他剛才就低著頭,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


「舒家一定會後悔收他做養子的!」聒噪的聲音仍然從身後傳來,宛如惡毒的箭矢飛過。


「你個暴力狂,憑什麼對我們指手畫腳?」我擰起眉毛,正在頭腦風暴搜羅詞匯懟回去,手卻被賀唳搖晃了一下。


「舒姐姐,我好疼,」他說話時扯到了唇角的傷口,於是我聽到他輕輕抽氣的嘶聲。


「帶我回家,好嗎?」


而他那雙眼睛當然很美,我之前就知道了。


美得世界上所有的花都為之沉默,美得動人心魄。


現在又染上了某種微妙的狂熱,像是裡面倒映著的世界靜靜燃燒著。


這雙眼睛,正牢牢鎖定———


我。


11


我帶著藥箱到房間的時候,賀唳垂著頭蹲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坐上來。」我嘆了口氣,拍拍柔軟的床墊。


他隻是動了動那雙湿漉漉的眸,「給你添麻煩了,舒姐姐。」


「確實,」我抱著臂說,看到他睫毛猛顫,才又開口,「你那麼優秀,我每次去家長會都要被人纏著問經驗,可頭疼了,我有什麼可給他們的?你的食譜嗎?」


賀唳的表情變得松弛而柔軟,我順勢摸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腦袋,緩緩出聲,「他們為什麼為難你?」


又覺得這個動作太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兒,會惹他厭煩,於是松開手,「算了,你不說也不要緊,那幫人不會再出現在學校裡。」


撤退到半路,手腕被他握住,拉近了,貼到臉頰處。


「他們說…我小小年紀,就學會勾引人了,不然不可能在舒家呆這麼久。」


「賀唳,你不要聽他們胡…」我話說到一半,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幕怔住。


他尖尖的白色獸耳從頭發下面翻了上來。


明明從很久之前開始,為了規避危險,就算他年紀小,也一直能把獸人形態藏得很好,從沒在別人面前暴露過。


…除了某些興奮的瞬間。


賀唳唇角還沒來得及處理的傷口流下血,他漫不經心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我手腕上也不可避免的留下湿潤的觸感。


與他一點點泛開金色的瞳對視,我的心,仿佛有龐大的候鳥群飛過。


群鳥撲飛帶起的風,也掩蓋不住他的心跳聲。


不對勁,我是說賀唳的表情。


與其說是被那句話侮辱,倒不如說更像在參與一場令人愉悅的豪賭。


他那對還在顫動的耳朵太過矚目。


我情不自禁的問出口,「你的本體,是狐狸?」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用泛著冷光的犬齒抵著我手指,沒怎麼用力的銜住,留下淺淺的印記之後又吐出。


然後滿意的打量著我手上指環形狀的紅痕。


賀唳仍然維持著蹲在地上的動作,我卻覺得他自上而下望向我,眼裡閃爍著某種灼熱。


帶有攻擊性的。


「我是狼,舒尋,」他說,「如果你想,可以摸摸我的耳朵。」


聲音裡滿是蠱惑。


12


過了一會兒,下樓吃飯。


媽朝賀唳投來疑惑的視線,「頭發怎麼這麼亂?」


他恨恨的指了指我,我心虛地吹著口哨轉向一邊。


狂 rua 一通他的耳朵罷了,他先邀請我的!


…真的好軟。


13


考慮到賀唳之前被人圍堵,我覺得應該帶他學一些防身術。


他面有難色的開口,「其實我…」


我揮揮手,「怕無聊嗎?沒事的,我陪你去。」


賀唳答應下來,但表情仍然很奇怪。


真搞不懂青春期的小孩兒。


14


賀唳升入高中部以後,我們每天放學後就直接在拳擊館碰面,反正離學校也不遠。


有一次社團活動結束的晚,我進拳擊館的時候,正好看到兩個教練同時向賀唳出拳。


我的心剛提起來,就驚覺兩個肌肉猛男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被掀翻。


…到底誰才是未成年?


站在擂臺上的少年並沒有看見我,他調整著拳擊手套,神情冷漠。


發色無限接近於銀白,如同一場風雪,席卷浩邈荒野。


「小賀啊,剛才是怎麼做到的?能不能再指點一二?」平時不苟言笑的教練,現在變成了星星眼。


「不行,」賀唳把他的臉推向一邊,「舒尋快來了。」


好家伙,居然敢演我!


平時和我練習腿法十分鍾就可憐兮兮喊累的那副面孔哪去了?!


我心情復雜,換好衣服之後在角落裡對沙袋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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