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節後。
沈皇後留沈照熹在宮裡住了段時間,本是想讓她和太子培養感情,多見見,可惜太子繁忙,沒能見幾回。
朝中勢力大致分為三股,太子一黨,大皇子和三皇子一黨,如今太子剛上位,還真沒什麼優勢。
皇上似乎也很“公平”,賜婚了七皇子,對大皇子和三皇子也有關照。
幾伙人也就在背地裡爭,太子背後是沈皇後,大皇子是淑妃之子,淑妃是李太傅嫡女,今年剛剛給皇上生了十皇子,三皇子是賢妃之子,賢妃的哥哥剛被封為大將軍,在邊關軍中聲望頗高。
沈照熹聽著採香從宮中聽來的一些八卦,覺得甚是無聊,又是這些爭啊鬥啊,旁人不清楚,她倒是知道其中內幕。
大皇子風度翩翩,擅長計謀,三皇子英武狂妄,得意自滿,至於杜奕,表面冷靜自持,勤政愛民,實則陰險狡詐,冷漠冰寒。
爭來鬥去,都是為了那皇權。
沈照熹往後花園走,想要去看看明湖裡的魚,聽說都養得肥碩,還能喂喂食。
今日天氣晴好,微風徐徐,沈照熹放慢了腳步,心情倒是有幾分愜意。
她走到涼亭,看著地下自由自在歡快遊著的魚兒,採香尋來了魚食,遞給她,笑著道:“上回我們來時,這些魚還沒半個巴掌大,眼下一個個都這麼大了。”
沈照熹剛拿起魚食,還未丟下去,那色彩豔麗的魚兒就昂著頭,張著魚嘴。
她正喂得高興,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聲線:“你們還不趕快去幫本公主尋回來?!要是找不到那風箏,我就要了你們這群狗奴才的命!”
沈照熹聞聲就已經把魚食收起,準備離去,並不想和這位目中無人三公主有牽扯。
那性子,比之前的沈照熹還要囂張,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之所以敢這麼囂張,也是因為得寵。
皇上如今有六個皇子,卻隻有存活下來三個公主,在三公主杜雨微之前的兩個公主皆夭折了,其餘兩個生母生才人,唯唯諾諾無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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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杜雨微大膽直率的性子,也就頗受皇上寵愛,又有大皇子和淑妃撐腰,在宮內是橫著走。
沈皇後也得知她的性子,並不打算管教,有時候還放任,反正養歪的又不是她的孩子。
沈照熹還沒來得及走,就已經被杜雨微盯上,她瞧見沈照熹就沉了臉,極度不喜她。
人人都拿沈照熹和她對比,她自己被貶低得一無是處,心裡早就咽不下這口氣。
隻見杜雨微朝沈照熹這邊走過來,率先昂著下巴出言:“看到本公主不行禮,這就是相府的教養嗎?”
“臣女見過三公主。”沈照熹福身行禮。
杜雨微睨了她一眼,站著沒出聲,任由沈照熹維持著這個姿勢。
她倒要看看,沈皇後引以為傲的侄女有多大的能耐。
誰知沈照熹沒按照她的想法走,行禮沒多久便起了身,還笑著問:“三公主是來放風箏嗎?”
“本公主讓你起來了嗎?”杜雨微沉了臉。
沈照熹一怔,似乎有些不解,還是一臉恭敬:“臣女給公主賠不是。”
她又不是蠢的,背後也有沈皇後撐腰,難不成杜雨微要去告狀,說她行禮不尊敬?
那才是笑話。
“本公主還沒讓你起身。”杜雨微黑著臉,把不悅擺在臉上,“你還不知錯?”
還不給她跪下!
沈照熹並不為所動,神色雖露出慌張,看向杜雨微的眼底鎮定:“臣女犯了何錯?”
囂張跋扈被寵得刁鑽後果然不帶腦子。
果不其然,杜雨微被她這副不放在眼裡的態度激怒:“本公主說你有錯,那你就有錯。”
沈照熹低著頭,沒有回話。
那就有錯吧。
但不認。
杜雨微見她一副啞巴的態度,就像拳頭打在棉花上,更加窩火,上前就要打她。
沈照熹眸裡驀地結了寒霜,在杜雨微要抬手時,袖中的手也握緊。
礙於身份,隻能攔著,還不打回去。
氣死人。
杜雨微巴掌還未落下,就被一道聲音制止:“雨薇!”
聞言,杜雨微轉身,見杜奕穿著黃色的朝服,正朝這邊走來,趕緊收回手。
沈照熹卻看到了杜奕身邊穿著白色錦袍的杜承月,他蹙著眉,薄唇緊珉,神色有些繃著。
“為何動手?”杜奕看向杜雨微,又看了看沈照熹。
杜雨微被抓包,站在一邊,率先出言顛倒是非:“她給我行禮都不好好行禮,我就說了兩句,她便和我頂嘴,我氣不過,讓她道歉,她又不和我認錯,我一時情急,就隻是嚇嚇她。”
“臣女並未不尊重三公主,也並未頂嘴,實在是不知錯在何處。”沈照熹低垂眉眼,聲線細柔還有些忐忑。
“太子哥哥你看她。”杜雨微一聽沈照熹的語氣,氣不打一處來,“她現在就裝得無辜的樣子!”
杜奕平日裡對下人仁厚,對幾位公主關心呵護,三公主自覺和太子關系不錯,對朝中之事也不了解。
反正所有人都寵著她,鬧一鬧又何妨?
杜奕聽到沈照熹柔柔弱弱的聲線,實際有些心軟了,他知曉杜雨微的秉性,但還是道:“熹兒有哪裡惹了你的地方,你就別和她計較。”
“她要和我道歉。”杜雨微得寸進尺,“隻要和我道歉,我便原諒她了。”
杜奕看向沈照熹,有些無奈:“你好好與雨薇說清楚,以免有誤會。”
沈照熹心底冷笑,皇上看重杜雨微,杜奕自然要息事寧人,哪怕讓她低頭,反正她在他眼底也就是個東西。
而且,杜奕已經把她當成了他的人,既然是他的人,那麼就要以大局為重,站在他的角度,不要讓他難辦,還能在事業上犧牲自己助力他。
“莫非熹兒表妹之前與三妹妹有過節?”杜承月疑惑的聲線出來。
“並無過節。”杜雨微怕他們覺得她針對沈照熹,趕忙出言,“我從未與她有過節。”
聽言,杜承月溫和一笑:“熹兒表妹是皇後娘娘帶在身側教養出來的,據我所知溫良守禮,何來行禮不規矩一說?”
大家都知相府嫡女是大家閨秀,皇上都幾番誇贊過她。
杜雨微被一噎,臉都憋紅了,找不出話來反駁,隻能急急道:“她就是有!”
杜承月:“三妹妹若是執意要讓熹兒表妹道歉,我看就把事情查清楚,也免得委屈或冤枉了誰。”
杜雨微一聽要查,看向杜承月,眼底透露著不滿,似乎覺得他多管闲事,絲毫把他放在眼裡。
不過是一個病秧子,哪那麼多話?
杜承月像是對她的指責厭惡沒有瞧見,面上依舊帶著淺笑。
杜奕看了看沈照熹,也出言道,“這裡面指定是有了誤會——”
“我不與她計較了,總行了吧?”杜雨微憤憤丟下一句話,轉身往一邊走,撿風箏的小奴才也回來了,她把風箏拿過去,憤憤撕了丟掉。
杜奕眼底泛起一絲不滿,而後又被壓下來,一副無奈的樣子看向沈照熹。
“是熹兒惹了三公主,讓太子表哥和六表哥為難了。”沈照熹很懂禮數,低垂著頭,十分愧疚。
她本就做好杜奕讓她吃啞巴虧的打算,還是杜承月替她鳴不平。
又欠了他一回。
杜奕神色緩了些:“無妨,雨薇脾氣也急了些。”
隨後,幾人往錦秀宮去。
沈照熹抬頭,低眉順眼往前而去,杜承月正好能瞧見她眼底的不耐煩,還有一絲譏诮,見此,杜承月眉宇間染了不易察覺的笑意。
許是有所察覺,沈照熹還回頭一看,看到他的笑意後也沒太大反應,還無聲說來一句:“氣死了!”
那副模樣,與剛剛那副溫良無辜的樣子截然不同。
杜承月還未有反應,她就已經轉頭,給他一個後腦勺,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錦秀宮。
杜承月自千秋節後便稱染了風寒,在府中養病。
皇上讓太醫去過,沈皇後也送了不少補品去,時隔大半個月,杜承月這才進宮請安。
太子來宮中後,沈皇後與太子又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這回沈皇後說著看向沈照熹,似感慨了一聲:“熹兒月初就要行及笄禮了,時間可真快啊。”
杜奕看向沈照熹,眼底也有了些思考。
女子行了及笄之禮,便可許配嫁人。
沈照熹倒沒什麼大反應,隻是開口,懇求沈皇後在她行及笄禮時,代生母之責。
她聲線輕柔,說得真心實意:“熹兒自幼便常在宮中,由姑母教導,姑母費了不少心,受之有愧,也算是熹兒的一個願望。”
沈照熹不想跪拜許氏,順便讓那許氏安分一點,省得來礙她的眼。
沈皇後嘴裡雖說要和沈廣商量,實際上,正合她意。
杜奕看向沈照熹,話語輕緩:“熹兒表妹有什麼願望或者想要的,盡管和我說,就當我送給表妹的禮物。”
在他看來,沈照熹想的就是那東宮女主人之位,能夠長久陪伴在他身邊。
若是她開了口,他提前去和父皇請旨求娶她,也不是不行。
杜奕這話一出,沈皇後看向沈照熹,就連坐在一邊的杜承月,餘光也看向她。
沈照熹羞澀一笑,溫聲細語:“熹兒還未想好,若是想好了,再和太子表哥討要。”
“好。”杜奕應得爽快,“我定極力滿足你。”
沈皇後眉梢舒展,忍不住打趣:“這丫頭從小就黏著太子也不無道理,太子得了什麼好玩意兒,總念著她。”
沈照熹繼續低頭垂眸,沒有接話。
杜奕的笑意卻漸漸收斂,眼底有了些異樣。
他突然想起沈照熹已經許久沒去東宮找他,而他忙於政事,也把這事忘了。
以往她進宮,得空總會來尋他,還時常會讓人送來些吃食,好像許久沒這麼做了。
三人從錦秀宮出來。
杜奕看了看沈照熹,本想和她多聊聊,見杜承月在,而自己還要去御書房找父皇,也就沒了心思。
算了,改日吧。
他走後,杜承月還在原地。
杜奕覺得有些不對勁,隻是問身邊的太監:“沈小姐近日可去東宮找過我?”
“回太子殿下,找過兩回,不過殿下去和皇上商討國事了,沈小姐說不必打擾,她沒什麼事,也不用告訴殿下。”
杜奕疑心消散:“下回記得告訴我。”
與此同時。
沈照熹看向杜承月,唇角上揚起淺淺的笑意,聲線歡喜:“上次六表哥答應跟我一同下棋,今日可以嗎?”
“可以。”杜承月點頭。
“你若在半柱香內贏了我,我拜你為師。”沈照熹說完又道,“若我在半柱香內贏了你,你就拜我為師,如何?”
她與杜承月交手過無數回,很是熟悉他。
半柱香時間,他贏不了她。
杜承月看著沈照熹眼底的自信滿滿,笑著點了點頭。
第133章 溫潤如玉的王爺男配(8)
沈照熹從未想過,杜承月贏她連半柱香的時間都不用。
她瞪大杏眼,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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