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安靜下來的球場內,唯有我的聲音在上空久久回蕩、振聾發聵。
這下,二位該不會再對我有什麼誤會了吧?
心滿意足.jpg
8
宋白越過人群趕來接我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跑得氣喘籲籲。
他接過我手中的東西:「不是說才到門口嗎?」
「嗐!這不想著給你個驚喜嘛。」
誰知道半路差點被人搶劫。
宋白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江應琛一眼,這才不悅地叮囑我。
「這麼重的東西,下次記得叫我。」
「知道啦!」我擺擺手,突然想到什麼,驚喜道,「誒?你的結巴好啦!」
宋白不解:「什麼結巴?」
我逗他:「你之前跟我說話哪次不結巴?」
「我才、才沒結巴!」宋白頓時面紅耳赤。
襖,懂了。
男人那該死的自尊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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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時自尊心爆棚也是有好處的。
比如現在,不蒸饅頭爭口氣的宋白就憋著股勁兒,接連打敗了三個對手,輕輕松松闖進決賽,開始了金牌的爭奪。
當然,我也沒給他丟份兒。
在這過程中,我憑借一人之力,硬是戰退了對方多達十人的啦啦隊組。
他們喊加油,我就敲大鼓。
他們擺 pose,我就亮橫幅。
他們跳個啦啦操……
我就打開五光十色的燈牌讓全場折服!
不僅如此,我的臉上還貼著寫了「宋白」兩個字的愛心,腦袋上頂著一個會發光的加油發箍,緊緊握著的喇叭裡是單曲循環的高分貝版「白白沖沖沖!」。
成功讓夏琪這個名字成為了所有啦啦隊心中聞風喪膽、聞之色變的存在!
「你……累不累?要不坐著歇會吧。」
宋白看著我欲言又止半天,到底還是開了口。
我給他遞了瓶水:「這算啥?先擦擦汗。」
說著又跟變魔術似的,從包裡掏出濕毛巾,踮著腳勉強去夠宋白的額頭。
宋白的臉瞬間又紅透了。
因為距離過近,讓我清晰地看到,隨著我的手越靠越近,他的睫毛都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周邊開始起哄。
他看起來很緊張。
柔軟的發絲耷拉著,淺褐色的瞳仁藏在長長的睫毛下,一顫一顫,都不敢正眼看我。
啊,姐姐的心都快化了。
我的目光牢牢黏在了宋白身上,以至於壓根沒有注意到隔壁球場,同樣進入了銅牌賽爭奪的江應琛,看著我們的互動面色陰沉。
擦完汗,我又拉著宋白回休息區想給他松松胳膊。
剛轉身,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驚呼。
擺在上頭的燈牌不知被什麼東西砸落,竟沖著我兜頭而來!
我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手臂便被人往側一拉,身子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與此同時,手臂處傳來震動。
那個護著我的人被燈牌重重砸了一下。
「宋白!」
我嚇得聲音都變了。
「……我沒事。」
宋白的臉色有些泛白,但他還是努力安慰我,「不要怕,不要怕啊夏夏。」
宋白的右手手臂輕微骨裂,他沒法好好比賽了。
我看著前來道歉的江應琛,生平第一次對這個男人產生實質性的惱意。
「江應琛你瞎啊!打偏能偏出 90 度,飛到隔壁球場的休息區?你的對手在那呢!」
江應琛沒說話,隻一雙眸子死死盯著我。
倒是宋白小心翼翼扯了扯我的衣角。
「怎麼了?」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回到他身上。
「是不是很疼?不打了不打了,反正你都進入金牌賽,怎麼也能有個第二名。」
「這就撐不住了?呵。」江應琛冷笑一聲。
我的火又騰得起來了:「你個罪魁禍首到底哪來的臉笑人家……」
「我打。」
宋白一句話平息了我的怒火,「我隻是廢了右手,左手還好著。」
我驚了,忙湊過去小小聲問他:「你左手能打?段位如何?」
宋白也小小聲回我:「打對面那個應該有點麻煩,但打兩個江應琛沒什麼問題。」
哇哦。
年輕人,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9
事實證明,宋白這人真的不吹牛。
他僅憑一隻左手,硬是和對方打了個有來有往激烈非常,贏得了全場呼聲。
領獎臺上,身為第二名的宋白得到了校領導的連番彩虹屁。
我與有榮焉。
領完獎,我忙湊到他身邊想看看他的傷。
「喲,這不是我們雖敗猶榮的,銀~牌得主嘛?」
一聽這調調我就知道,鐵定是江應琛身邊那幾個本來就看不上我的所謂好兄弟。
我不甘示弱地護在宋白身前。
「怎麼,銅牌得主還要攜家帶口來拜見我們呢?」
下午的比賽裡,江應琛拿了第三名。
果不其然,我這話一出來,江應琛的臉又黑了。
一旁的白月光主動應戰。
「反正大家都不是第一名,都不值得被銘記,又有什麼差別?」
我頓時樂了:「誰說隻有第一名值得被銘記?」
「好,那我問你,世界第一高峰是什麼?」
我遊刃有餘:「珠穆朗瑪峰。」
「那第二高峰呢?」
這問題一出來,宋白擔心地看著我:「要不我來回答?」
「為什麼要你來?」
這幫人,一個個的,簡直對高考生的知識儲備毫無認知。
「喬戈裡峰唄。」我沖著白月光挑眉,「這有什麼好問的,你沒上過高中?」
白月光呆住了。
就連江應琛也沒料到我竟然能答得如此順溜。
他不敢置信。
她破罐破摔。
於是兩人異口同聲地繼續問我:「那第三高峰呢?」
我在他們充滿期待的眼神中微微一笑。
「這誰知道,誰還在乎第三名?」
哈哈哈哈哈!
其實我知道。
誒~但我就是不說。
我們高考生的反擊就是這麼一擊即中。
經過這一出,接下來的回程路上沒了礙眼的人騷擾,果然清凈多了。
宋白一直笑意吟吟地看著我,看得我多少有點毛骨悚然。
「幹嘛老看我,我臉上有花?」我十分驚悚。
宋白笑著搖頭:「隻是覺得,你好像變了很多。」
這不廢話?
我又不是那個眼瞎的琪琪。
「你知道我以前什麼狗樣?」這話剛問出口,我便自己先想通了。
我和江應琛好歹也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宋白估計多多少少聽說過我的光榮事跡。
我忙安慰他:「你放心,那都是我以前年紀大不懂事,以後不會了。」
宋白:「……哦。」
10
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宋白的手還是因我而傷。
我決定拿出足夠彌補的態度。
每天形影不離,貼身照顧,順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揩揩油。
想想就美滋滋。
接下來的時間,同宋白接觸越多,我就越發現,他真是個乖寶寶。
每天的生活作息十分規律,活動範圍十分有限,不是在實驗室就是在圖書館。
問他為什麼明明可以靠顏值還要努力靠才華。
他紅著耳朵說自己想考研。
考研?
考什麼研?
就這麼想要一頭秀發換論文麼?
於是,我替他食堂打飯的時候勸,背知識點幫他拿書的時候勸,做實驗幫他打下手的時候勸,苦苦勸了一個月,愣是沒能動搖他的決心。
他好犟哦。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非考研不可呢?」
邊幫他擰開試管,我邊好奇地問。
宋白支支吾吾:「因為……我媽說,隻有和喜歡的女孩站在同一條跑道,才有資格追求她。」
說著,又紅著耳朵看了我一眼:「她讀研了,我、我想追上她的腳步。」
不會吧不會吧?
這個讀研的女孩紙說的該不會就是不才在下本寶寶吧?
我忍不住感嘆著誇他:「想不到,你還是個媽寶男呢!」
宋白:……?
宋白:「誹謗是犯法的。」
「開個玩笑嘛~」
我忙絲滑地轉開話題,看了眼窗外,「話說,你這個位置是真好,正對著我辦公室的窗戶。宋白~你以前老在這兒做實驗,有沒有看到過我啊?」
宋白紅著臉,努力保持一本正經的神色擺弄試管:「……不告訴你。」
哼。
臭男人你不對勁。
同樣不對勁的還有江應琛。
大概真像許沫說的,渣男總是得到了便不再珍惜。
從衛生間出來,我又一次在走廊拐角撞上了同白月光爭執的江應琛。
想到他最近不止一次和許沫打探我的行蹤,我不禁一陣惡寒,準備離他遠點。
「琪琪。」
剛要撤,甩手走人的江應琛卻出聲叫住了我。
我頓時有被膈應到。
「什麼琪琪不琪琪?就咱倆現在這關系,我覺得你應該叫我全稱——夏琪。」
「好的,琪琪。」
江應琛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問起了我的下任感情史。
「你……和那個宋白,是認真的?」
咋的?他這分手了還帶提供售後追蹤服務呢?
「關你什麼事?」我懶得跟他廢話。
可江應琛卻一臉認真:「宋白年紀還小,心性不定。你又沒什麼心眼。最好給自己留點後路,不要太一股腦的付出。」
要不說語言的藝術呢。
他這番話乍一聽好像是在罵我。
細想之下果然是在罵我!
我氣得剛要回懟,身後驀地傳來一聲「哎喲」。
轉頭看去,就見宋白不知何時走了出來,正試圖用受傷的右手去提滿滿一桶水。
「放著我來!」我忙沖上去拉起他的手腕,「你手還沒好呢,怎麼能幹重活?」
「就那點傷,一個月了還沒好?」
江應琛滿臉狐疑地湊上來盯著宋白。
宋白完全不搭理他,隻委委屈屈地由著我為他揉手腕。
「實驗室停水了。」
「想叫你來著,可你不在。」
「我隻好自己去打水了。」
很好,我已經心疼到無以復加了。
「這種活留著給我獻殷勤不行,你扛什麼啊?先回去!」
「姓宋的!」江應琛頓時氣急敗壞地攔住宋白,「骨裂又不是骨折,你有必要這麼裝麼?」
說罷又苦口婆心勸我:「琪琪,他就是個心機綠茶男,他騙你呢!」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自己身邊好一碗芳香四溢的碧螺春當看不見,擱我這汙蔑起人來了?
我懶得廢話,一把將他推開,拉起宋白就往回走。
回了實驗室才想起打好的水桶忘了帶,隻好再折返。
「我去吧,我可以用左手。」宋白不樂意了。
我秀了秀自己的拳頭。
「小瞧我?我可是初中那會一人打退一群小混混的女霸王!打個水算什麼?」
宋白無言以對。
我心滿意足地回到走廊提起水桶,艱難地朝實驗室挪動。
不是我說,雖然我力氣不小。
但……這麼重的桶!是人拎的嗎?
大概是桶也聽到了我的怨念,晃得十分激烈。
裡頭的水都晃出了好幾滴。
光滑的瓷磚地面,在水的加持下潤滑度達到了滿分。
成功害得我兩腳打滑。
「啊——」我嚇得驚叫起來。
出門接應我的宋白見狀,忙用最快速度沖上來,一手拉住我,一手接住了桶。
這才讓我沒有遭遇摔倒在地被水澆頭的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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