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釗與我同專業,大我一級,聽說,去年的建模競賽,他獲了全省一等獎。
而陸釗找我,是主動提出要幫我。
我一口應下。
又小心翼翼的問他,要不要收費。
畢竟最近資金不太寬裕。
「我不缺錢」,陸釗今天戴了副無框眼鏡,頗有種溫文爾雅的斯文感。
可想想他當初那句「我隻是悶騷而已」,又覺著似乎更像是斯文敗類。
停頓兩秒,陸釗才說出了後半句話,「倒是缺個女朋友。」
我打個哈哈,「那就找唄,追你的姑娘多的是。」
「嗯。」
陸釗淡淡應了一聲,卻又看向了我。
「但我偏偏喜歡那種,不走心的追我,追到一半又跑了的,怎麼辦?」
他有一雙頂好看的眼,不同於周裴的桀驁,陸釗的眼弧度更顯柔和些,目光總是淡漠的,可當他認真仔細的看向一個人時——
眼底又好像盛滿了星光。
我被他看的有些心慌,隻能裝模作樣的低頭看書。
「跑都跑了,涼拌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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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釗笑了聲,然後,中午便帶我去吃了涼拌菜。
說來也巧。
吃飯時,我遇見了周裴。
坐在他對面的姑娘,正是關恬恬。
周裴並未看見我,他正忙著和關恬恬聊天,初秋的天,她同我那天一樣,穿了一條小裙子。
不過,要比我更短些。
毫無意外的,周裴的外套正披在她肩上。
13
我站在門口,看的出神。
甚至手中攥著門把,連門都忘了關。
寒風呼嘯,坐在門口座位的一對情侶不滿地嘀咕兩聲,我這才回神。
而陸釗已經替我關了門。
他順著我目光的方向,看著那邊的周裴,輕聲問我,「需要幫忙嗎?」
我本想說不用的。
可是,周裴剛巧看了過來。
隔著約莫幾張桌的距離,我與他四目相對,心情復雜難言。
有些心酸,卻又似乎松了一口氣。
就好像,你撿到了一顆不屬於你的鉆石,你日夜守護,提心吊膽,生怕有朝一日它的主人會尋回來將它帶走。
可是有一天,它的主人還是來了。
你雖然心疼,雖然舍不得,卻還是松了一口氣。
原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也好,起碼,不必再提心吊膽了。
回過神,我輕聲回應著陸釗剛剛的問話,「好,謝謝。」
陸釗笑而不語,隻是將手搭在了我肩上。
我本想尋個離他們遠些的位置,可陸釗卻攬著我,主動坐去了周裴鄰桌。
彎身替我拉椅子時,陸釗在我耳邊飛快說道:
「怕什麼?你繼續逃避的話,就永遠放不下。」
說著,他紳士地替我拽出椅子,並坐在了對面。
餘光裡,周裴看向了我。
我有些坐立難安。
可陸釗卻淡定如常,他拿著菜單,細心詢問我想吃什麼。
因為一直在回答他的問題,倒也短暫的忘記了一旁的周裴。
這邊是點菜後先結賬的。
我正準備主動結賬,剛站起身便被陸釗按了下來。
「坐著。」
說完,他去櫃臺結了賬。
許是擔心我自己應付不來,陸釗回來的很快。
不過,他剛坐下,周裴便開了腔。
「要不,過來一起吃?」
「不用了。」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拒絕。
回神,抬頭看了一眼,卻見周裴靜靜地看著我。
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像是落寞。
氣氛僵持時,倒是關恬恬開了口,她熱情的邀請我們過去一同拼桌,見我沒反應,便直接過來挽著我手臂,將我拽了過去。
可實際上,她的目標是陸釗。
自我們過去,關恬恬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陸釗身上。
不過——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陸釗全程禮貌又疏離,隻 一心照顧我。
這家店的生腌不錯,陸釗點了生腌蝦,全程沒怎麼吃,都在給我剝蝦。
四個人的飯局,形成了一個近乎詭異的感情圈。
關恬恬有心向陸釗示好,可陸釗隻忙著照顧我,而我——
則用餘光偷偷打量著周裴。
他一臉落寞,我想,應該是因為關恬恬吧。
畢竟,喜歡的姑娘當著他的面向另一個男生示好,換做誰心裡都不會舒服。
可是,誰又不是呢?
關恬恬看著陸釗對我關懷備至,陸釗看著我對周裴偷偷打量,而我又在心酸周裴的落寞。
真是一個怪圈。
這頓飯,四人應該沒有一個吃的舒心。
14
飯後,我和周裴匆匆告別,拽著陸釗去了圖書館,開始了新一輪的臨時抱佛腳。
陸釗很厲害。
他思路特別清晰,所有我之前不理解的地方,經他講解,立馬通透。
接下來幾天,周裴沒有聯系過我,而我也根本無暇分心。
隻是偶爾閑下來,我會悄悄的想,不知道,他和關恬恬有沒有和好。
也許還沒有吧。
反正,我偶爾抽空刷個朋友圈,是沒見過他們的官宣。
接連幾天的相處,倒是讓我對陸釗的印象改觀許多。
過去,總覺著他是高高在上的清冷校草,除了那張引以為傲的臉,再沒什麼。
可了解過後才發現——
那張臉,偏偏是他身上最不出眾之處。
陸釗很聰明,他甚至聰明到給人一種通透感。他對自己的生活有規劃,很有共情能力,而且,雖然性子清冷,但內心卻很細膩。
這幾天在圖書館,剛好碰到有女生找他表白。
實際上,那麼多人的注視讓陸釗很不自在,可他還是耐著性子收下女生的表白信,輕聲道謝,溫聲拒絕。
不拖泥帶水,也沒有讓女生的表白落了地,沾了塵埃。
我咬著筆帽在一旁看著,默默在心裡給陸釗加了一分,卻也愈發確信——
陸釗當初說的沒錯。
他這人就是表現的冷清,實際上,內心還算細膩。
用他的話說:就是悶騷。
託陸釗的福,這陣子,我能明顯感覺自己有些進步。
為期三天的比賽結束,我發揮還算超常。
陸釗來接我,說要帶我去吃飯慶祝。
「太早了吧」,我連忙拒絕,「成績如何還不知道呢。」
「沒事。」
陸釗一邊說,一邊將我帶去了附近的火鍋店。
「比賽已經結束了,最後的名次不重要,你為之付出的努力,以及挑戰自我的過程才最重要。」
我想想也對,便跟著他進店,點了一堆菜。
隻不過,這次我悄悄去結了賬。
我們點了一些酒,陸釗總是一副老幹部模樣,酒量卻不錯。
我去廁所時走路都有些發飄,可他連眼神都不曾變過。
那雙眼始終靜靜地看著我,眼底一片清明。
酒過三巡,他開口叫我,似乎有些猶豫。
他問我——
「你那位白月光喜歡你,你不會真沒看出來吧?」
白月光?周裴?
怎麼可能。
15
陸釗說,周裴喜歡我。
而且他言辭懇切,說的十分認真。
他喝了一口酒,語氣淡淡,「你可以問問他。」
「我倒是很想讓他趕快卷鋪蓋走人,卻也想公平競爭,而且——」
他語氣略微一頓。
「我不想看你們那麼糾結,如果互相喜歡,就別互相猜疑,小心翼翼的試探。如果不合適,也彼此把話說開,他從哪來便回哪去。」
「何必彼此折磨。」
以上,是陸釗的原話。
而我沒有回答。
因為腦中亂作一團,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女生對待感情都是很敏感的,說實話,我也不止一次的想過,周裴是不是喜歡我?
周裴對我,也實在算是特殊。
可是,我有一千個理由認為他喜歡我,卻又有一千零一個理由覺著,他不喜歡我。
來來回回的猜測,永遠沒個著落。
沉默半晌,我岔開了這個話題。
飯後,陸釗送我回學校。
卻在校門口,遇見了周裴。
他裹著外套站在校門口抽煙,抬頭,目光頓在了我和陸釗身上。
想起剛剛吃飯時,陸釗說的話。
我仔細盯著他的臉,想要從他臉上找尋到幾分醋意。
可是並沒有。
他隻是愣了兩秒,然後笑笑,走過來,將手裡拿著的東西扔給了我。
「給,慶祝你比賽結束的。」
說著,周裴將煙捻滅,「成績出來了,哥再給你獎勵。」
「我還約了關恬恬吃飯,先走了。」
他看了眼腕表,擺擺手,轉身瀟灑離開。
我盯著周裴的背影,悻悻地朝著身旁的陸釗道:「你看,他根本就沒有。」
陸釗神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
「等你以後也許就明白了。」
16
周裴最近很少找我,我也沒有主動聯系他。
不是不想,是不敢。
自從他回國,那些壓抑了兩年的情愫與思念也就此迸發,我擔心自己越陷越深。
而且,最近幾次看見他和關恬恬一起出現在學校附近,我猜應該是快要復合了。
為了避免胡思亂想,我報名了學校攝影社,想用愛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我沒想到——
攝影社的副社長,是陸釗。
怪不得,我報名時便有人一副看八卦的眼神看我。
當初我倒追陸釗的事在學校鬧的很轟動,現在又主動報名攝影社,旁人應該都是認為,我是為了陸釗吧。
幸好,陸釗不這麼認為。
「想換換心情?」
這是他問我的第一句話。
我點頭,半開著玩笑,「是啊,麻煩路社長多教教我。」
陸釗就真的親自下場教我,盡職盡責。
這下,那些等著看熱鬧的社團成員們,都驚掉了下巴。
原本出了名的女追男組合,怎麼忽然間換了位置?
旁人議論紛紛,陸釗卻似乎半點不在意。
我拍日落時,陸釗便站在一旁指導,可惜我對攝影似乎沒什麼天分,任他在一旁說幹了嘴,還是找不清位置。
後來,陸釗耐性似乎被耗盡,直接動手教學——
他站在我身後,手從側面探過,握住了我拿著相機的手,微微向上抬了幾分,又向右移動了些。
「這裡。」
陸釗開口,呼吸時的熱氣落在我耳畔。
微癢。
日落是無聲的,可是,我與他站在操場一角,卻聽見了一連串的心跳聲。
分不清是誰的。
拍了照片,我將相機下移了些,屏幕中卻忽然出現了周裴的臉。
我愣了一下,抬頭去看。
周裴站在我們不遠處,單手抄袋。
見我看去,周裴笑笑,指了指遠處的女生,「我來找關恬恬,你們繼續。」
果然。
遠處站著的女生,除了關恬恬還能是誰。
我也笑了笑,和他擺了下手,沒再打招呼。
……
時間證明,我在攝影方面是真的毫無天賦。
不過,進攝影社倒也不是毫無收獲。
比如。
我發現了陸釗去年獲獎的一張作品。
照片拍的是一個女生的背影,角度光亮掌握的都特別好,意境感十足。
別人不知道那女生是誰,可我知道。
是我。
女生穿著的裙子,頭發的長度,從身材到細節,都能看出是我。
隻是沒有照到臉,旁人看不出罷了。
我還為了此事去追問過陸釗。
這人回應的特淡定,眉一挑,直接認了。
「拍的是你。」
而在我追問他為什麼要偷拍我時,他也答的幹脆。
「因為喜歡啊。」
「看不出來嗎?」
他直視著我的眼睛,回答的光明磊落。
而我,反倒成了臉紅說不出話的那一個。
17
周裴要回去了。
回國前一晚,我們一起吃飯。
我,周裴,溫毓。
還有溫毓那個小奶狗男朋友。
那天大家都喝了很多酒,大有一副不醉不歸的架勢。
包間的燈光不算明亮,而我坐在周裴身邊,撐著下頜,仔細地看著他的側臉。
細算算,喜歡他應該也有五年了。
從高一開學的默默心動,到如今。
五年啊。
也不算短了。
幾乎佔據了我情竇初開的整個青春。
我在看他時,周裴忽然轉過頭看我。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忽然發現他眼尾有些泛紅。
那個曾囂張跋扈的校霸,此刻開口,竟帶了幾分哽咽。
我搭在桌上的手忽然被他握住,周裴掌心很涼,冰的我下意識地縮了下手。
「簡安,如果,我是為了你回國的,我們能不能在一起?」
我徹底愣住。
這不算長的一句話在我腦海中來回反復,才總算讓我回過神來。
我想開口,卻也有些哽咽。
對面,溫毓見氛圍不對,早已拽著她的小男友出去了。
包間內很空曠,隻剩下了我和周裴。
冗長的沉默過後,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我輕聲問他——
「周裴,你還要回國外完成學業,異地戀很辛苦,很難捱,也會很寂寞,異國戀更是如此。你,可以一直收心嗎?」
「你確定自己已經玩夠了嗎,如果在國外遇見誘惑,你能夠把持的住嗎?」
面對我的三連問,周裴沒有立即出聲。
他沉默了。
目光偏開,他在仔細思考。
可是,不等他開口,我又繼續問道:
「你以後的路父母已經鋪好了,隻需要按部就班的走著就可以,可我家境普通,一切必須要自己去努力,如果我們在一起,你父母能夠同意嗎?」
「如果我們勇敢一次在一起,但不幸分手了,還可以再做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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