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可能是為了使我們倆的異地婚姻不那麼像喪偶,江略每逢放假都會回家。
我媽驚奇地問我江略還有空從南城回來陪我,我得意地和她炫耀說江略每周都會回來。我媽再也沒在周末喊我回家吃飯。
自從家裡多了我這號人物,整個房子從黑白灰的冷淡配色變得越來越偏暖。
我工作空閑時間多,把家裡大客廳鋪了一塊大大的奶油色地毯,雖然買回來過後我就後悔了,和家裡的風格完全不搭,但是我真的太喜歡奶油色了。
於是我就買了很多同色系的配件,但好像還是不太融入,特別是這塊大奶油色地毯,突兀得很。
隔天我邀請夏千來家裡玩,夏千看著地上的大地毯若有所思:「我相信這一定是你的手筆,我合理懷疑江略看了都隻能沉默。」
「真的這麼不般配嗎?」我是有一點傷春悲秋的矯情在身上的,很做作地說,「那我和江略就像這塊地毯和房子,不般配就是不般配,硬要放在一起,在別人看來還是不配。」
夏千已經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我的地毯上:「……別、在、這、發、癲!」
「馬上國慶啦,有沒有什麼出遊計劃?」我興沖沖從冰箱裡拿了兩罐可樂,遞了一罐給夏千。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咱們以前的班長你還記得不?他說國慶要開同學會呢,請咱們這些同學吃飯來著。」
「他這是發財了?四處請咱們這些同學吃飯。」
「他不就是這張揚的性格」夏千喝了口可樂,「高中同學裡面豈不是又有許柔了,到時候她和江略再見面,你也不嫌堵得慌?要不我跟班長說你倆都有事走不開唄。」
「算了,我和江略都結婚了,她還能怎麼做呢?總不至於為愛做三吧。」在我的認知裡,許柔那麼驕傲,她總不至於拆散別人家庭吧。
「說來也是,沒理由你要躲著她。」夏千認可地點點頭。
班長在之前的高中班群裡約好國慶節那天晚上都在江城一家檔次很高的酒店開同學會,一石激起千層浪,本來這個班群自高中畢業後都沒什麼人在裡面說過話了,一下子突然就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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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節前一天晚上,江略也從南城回來了,其實也沒有多久沒見面,但是感覺他又瘦了不少。他的工作很忙 ,我看著都心疼 。
江略一進門,我就主動跑過去摟住他的脖頸,扒在他身上:「你回來啦。」
他穿著一件沖鋒衣,顯得整個人利落又帥氣,他的穿衣風格和高中一模一樣。
他穿得太過年輕,有時候和江略走在一起,好像我們倆是姐弟戀一樣。
江略一手護著我,一手把行李拖進來,他的手骨節分明,對我這個手控來說簡直是直戳爽點,他突然停下,目光一頓。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他看的正是我買的奶油地毯:「要不我還是把這個地毯拿掉吧,帶回我媽那也行。」
「不用了,我很喜歡,家裡原來太暗了,這個顏色很好看。」他把行李撂在一邊,兩隻手拖住我的腰,抱著我坐進沙發裡。
「累不累,要不你先去睡覺,我做夜宵給你吃呀。」我坐在江略的腿上,他把頭埋在我的脖頸,像一個大狗狗一樣嗅我身上的味道。
「你好香。」
「吃不吃?」
江略從我的脖頸中抬起頭,他用勁瘦的手臂摟著我的腰就要親上來,我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江略的嘴:
「我問你吃不吃夜宵的。」
江略被我拒絕,明顯很失落:「我不餓,我就隻是想親自己的老婆都不可以。」
看他這麼委屈,我還是輕輕在他的臉頰親了一下:「不餓也要吃,你又瘦了,天天在外面不會好好吃飯嘛?」
煮面的時候江略又跟過來抱住我的腰,我突然想,江略怎麼變得越來越黏人了?他上學的時候明明很高冷的,明明都不怎麼說話的。
我把面端上桌,江略吃面的樣子又讓我想起來他上學的時候。他那時候走路帶風,每每放學去食堂也好,回宿舍也好,完全跟不上他的腳步。吃飯也是,好像等不及要走,背著書包吃飯,三口兩口就吃完了。
那時候我真的覺得學習簡直是江略的一切,誰都不能阻擋得了他向前走的腳步,他要向前走,向高處走,而我永遠也跟不上。
果然,花十分鐘煮的面,江略一分鐘就吃完了,還迅速把鍋和碗給刷了。
「明天晚上班長請我們班同學去酒店吃飯,你看見沒?」趁著江略收拾行李,我坐在沙發上和他閑聊起來。
「看見了。」
「這麼些年了,第一次開同學會呢,你有沒有什麼想見到的老同學啊?」其實我很想問江略和許柔現在的關系,可是我更害怕江略覺得我多疑小氣。
「沒有。」他看向我,「那你呢,你有嗎?」
開同學會最想見到的老同學,擱在我和江略結婚前,我最想見到的人一定是他。
「應該有的。」
他愣了愣,但也沒在問什麼。
6.
國慶節這天,我在家裡挑了好久,才決定好晚上穿的粉色小香風套裝。
為了保證從頭到腳的精致,早上還和夏千一起去外面做了護理和頭發,中午才回家。
中午在家睡醒後我爬起來看了眼時間,我這一睡跟昏迷了一樣。睡到下午四五點了,江略也不把我叫起來,我趕緊爬起來化妝換衣服。
江略在一旁看著我卷頭發,我看出他很不爽,他冷冷地看著我:「以前的同學裡有這麼重要的人嗎?」
誒,男人怎麼會懂,這可是女人之間的較量,更何況高中的同學裡還有許柔,情敵相見,自然是分外眼紅。
「沒有沒有。」我忙著打扮,隻能敷衍敷衍江略,誰知道他非得湊回來親我,我剛剛塗好的口紅!
「不可以,江略!」我把他推到一邊,「不可以親親了。」
江略的臉更臭了,安安靜靜坐在一邊等我,一直到開車去酒店的路上都不說話,冷冰冰的。
我自以為是個不會哄人的,江略不說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哄他,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一路。
班長陳南原來還算是個高高瘦瘦的搞笑男,現在看起來事業太成功了,有些發福,遠遠看到我和江略就開始到招呼:
「誒呦,這不是江略和繪繪嗎?」
班裡好多人都不知道我和江略結婚了,現下和江略走在一起,心裡都在犯嘀咕。
夏千對著我招手,我坐到了夏千旁邊,江略挨著我坐了下來。
以前的同學都好奇地看著我和江略,班長這時候拍著江略的肩宣布:「大家還不知道吧?江略和繪繪結婚了!」
眾人:「啊!?」
突然我和江略就成了人群中的焦點,這社恐的毛病又上來了……
「你們倆是誰追的誰啊?上學的時候看你倆一點都不熟呢。」
「就是就是,誰追的誰啊?」
「咱們江哥就沒主動過,我猜是林繪繪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尷尬得不知道這麼答,正想著要不就說是相親認識的。
「我追的她。」身旁江略清冷的聲音傳來。
我剛想解釋一番,就被人打斷。
「肯定是江略主動追我們家繪繪的,繪繪這麼漂亮。」循聲看去,渾身上下寫著「潮男」兩個字的紅毛男生斜靠在門口,額……肖燃。
「肖燃!」我和夏千都很久沒見這位爺了,肖燃上學的時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平時生活瀟灑得很,跟朋友之間也沒什麼距離感。
在為數不多藝考生的班級裡,我們幾個藝考生的關系都不錯,肖燃在我們這頂多算是個好姐妹。
肖燃吊兒郎當地走過來,跟大家打完招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調戲般摸了我的臉,然後坐到了夏千左邊,如果不是當著全班的面,我真的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打。
我悲傷地感覺到,江略變得更加冰冷了,畢竟出門的時候我死活不讓他碰我的臉,轉頭就讓肖燃給摸了,肖燃這孫子!
沒過多久就全都到齊了,包括許柔,她穿著一身米色連衣裙,黑長直,就像人家小說裡的白月光打扮。
誰知道這麼巧,她來的時候隻剩江略旁邊的位置,她主動和江略聊起來,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裡,從頭到尾試圖把我當成個透明人。
我化悲憤為食欲,悶頭吃飯,大家都在敘舊,包間裡幾個幾個聊著天,吃到一半江略出去了一趟,沒過半分鐘,許柔也出去了。
我:???
夏千和肖燃來湊我的熱鬧,笑嘻嘻地說我頭上一片青青草原。
「不是吧林繪繪,這樣的氣你也受得了?」肖燃欠揍得很,對著我擠眉弄眼。
「呵,你是沒見識的,她家對象和許柔私下還見過呢,江略勾勾手指,這孩子就又不生氣了。」夏千恨鐵不成鋼對我一頓數落。
班長是個來事的,開了幾瓶酒,班裡的大多開車的,沒法喝。
我一時上頭,非要班長給我倒,和夏千喝了幾杯江略才回來,看到我喝酒,皺著眉,骨節分明的手抽走了我的酒杯:
「你沒喝過酒,別喝這麼多。」
此時我已經有點迷糊了,本來不打算喝了,聽見和許柔玩得好的女同學說什麼江略和許柔上學的時候很曖昧,怎麼畢業後就和林繪繪結婚了。
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根本不聽江略的話,把酒杯拿過來就喝。
班長和肖燃兩個缺心眼的還在一旁叫好,說我這是「巾幗不讓須眉。」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家的,臨走我還拉著夏千說讓她趕緊脫單的話。我連路都走不好,最後被江略拖到車裡嘴裡吧啦吧啦說個沒完。
第二天一早醒來,昨天喝醉後回到車裡說了什麼話全忘記了。原來喝醉了真的會斷片,我一臉茫然地坐在床上。
興許是我喝酒的原因惹江略生氣了,他開始不怎麼搭理我了,我也乖乖給他道歉了,保證以後再也不喝這麼多酒,但是他好像還是不太滿意。
難不成我喝醉酒對他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總之國慶七天,就數去婆婆家和回我爸媽家他和我說的話最多了。
晚上睡覺他也背對著我,一副不想理我的樣子。原來不生氣的時候他睡覺很黏人,像一隻大狗狗一樣拱來拱去的。
江略甚至提前了兩天要回南城,看著他收拾東西的背影,我在心裡演練了好久才說出口:「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啊?」
「沒有。」
「那你提前這麼久要回去。」我有點委屈,明明我還沒生他和許柔的氣呢。
「公司有事要處理。」
7.
自從十一後江略回了南城,他就沒回來過,至少雙休日不像以前那樣次次都回來。
我約了夏千出來吃飯,找她訴苦:
「你說我那天到底幹了什麼啊?」
「我哪知道,我那天也喝大了,我可不知道。」夏千大大咧咧地說。
「你那天怎麼回家的?」
「肖燃那小子送我回去的,他路上還問你和江略怎麼就好上了呢。我就實話實說你倆是相親的了。」
我一臉惆悵,夏千看我這樣又埋怨起了江略:
「他自己還和許柔糾纏不清呢,還好意思和你生氣,你不就喝了點酒嗎?」
「他原來每周都回來的,現在已經一個多月沒回來了。」
「他怎麼這樣,冷暴力的男人可不能要。」
在這一個多月裡,我有時候會發消息給江略問他要不要回來,他給我的回答總是有工作要忙,沒時間回去。我問他工作累不累,他也就回個「還行」,
甚至對我那麼多的可愛求和表情包視而不見!
和夏千吃完飯,在店裡閑坐著,我無聊地打開了朋友圈。
自那天國慶節回來許柔發朋友圈的頻率肉眼可見地多了,平時動不動就來一個情感文案,什麼懂你的人自然懂你,兜兜轉轉還是你。
我隻能說曬幹了沉默,上學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麼非主流吧?
這次許柔發了一張公司樓下的照片,配文:重新開始。定位就在南城,我仔細看了一眼她發的圖片,這個公司和江略待的公司分明就是一家。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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