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4-10-24 12:20:584133

「現在我離婚了,和他在一家公司。我才是最適合他的人,你不要再纏著他了。」


我再次曬幹了沉默,要不是那天晚上看了江略的手機,我可能真的會信許柔的鬼話。


我從沒見過如此迷之自信的人,一本正經地說著破壞別人家庭的話。


「你怎麼知道是我在勉強江略?」我昂起頭,雖然個子不高,但是氣勢上絕對不能輸,「他現在就在店裡等著和我一塊吃飯,你不相信可以去看看,順便問問清楚我是不是纏著他。」


「還有你啊,不要天天在朋友圈發那些文案了,你和江略都不是好友,他根本看不到。」


「約他也約不出來,你哪裡來的自信他之前不結婚是為了等你。而且我和江略已經結婚了,我希望你自重。」


這些話早就想說了,連月來的憋屈也統統都在這裡發泄出來了,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說完也懶得看她臉上精彩復雜的表情,轉身就走。


10.


當我回到酸菜魚店裡時,菜已經上好了。


江略一口也沒吃,安靜坐在座位上等我,他這個樣子竟然讓我看出了幾分乖巧。


可能是懟完許柔的原因,我心情舒暢了許多,下午和江略一起買東西也格外順利。


聽說南城的廣場晚上會有跨年倒計時煙花,我狠狠地期待住了。


忽然想起來上一次看南城的跨年煙花還是在高二集訓的時候,轉眼間已經七八年過去。


江略把買的東西都放在車上以後,他主動提出要去看電影,我還在想這是我們兩個第一次去電影院看電影,很有紀念意義。


票是他買的情侶座,我在一邊等著他取票。今天是跨年夜,電影院人很多,他自然地牽住我的手,拉著我往後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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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一心期待著這部電影的情節,江略卻一直把玩著我的手指,慢慢摩挲著,極盡曖昧。


一開始我打算不理他,可是這人越來越過分。後來幹脆把我摟在懷裡,我的鼻息裡都是他身上極具少年感的清冷味道,好青澀的感覺。


我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都逗笑了,我和江略都二十六了,還青澀呢。


江略從那天晚上以後就化身貼貼怪,動不動就要親親抱抱的,像一隻黏人的大金毛,甩都甩不掉。


我是看透了他,壓根沒想正兒八經看電影。幸虧影院的燈光足夠昏暗,掩蓋住了他的一系列小動作,給本社恐人士留了幾分薄面。


電影散場時,距離倒計時還有二十多分鐘,大家陸陸續續都趕去廣場看跨年煙花。


我和江略趕到的時候,廣場上早就人山人海,江略像怕我走丟一樣緊緊拉著我的手。


我們站在燈光耀眼的高樓大廈間,和拿著氣球的人群一起等待新的一年。


我一看都是成雙成對的小情侶,相互依偎著,我和江略也完美融入了他們中間。


倒計時開始的時候,人群開始騷動不安,都紛紛喊著:「十、九、八、七……」


我踮腳掰過江略的臉,讓他看著我的臉,對上他那雙認真的湛黑眼睛,我大聲問他:


「江略,你喜歡我嗎?」


不假思索地,他的嘴角揚起來:「我愛你,林繪繪。」


煙花在他的身後綻放,周圍人的歡呼聲灌進我的耳朵,可是我滿眼隻有他今晚的樣子。


他彎下腰靠近我,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個吻。


11.


過年去婆婆家過夜,婆婆好久沒見到我和江略了,早早就去菜市場買了一大堆好吃的。


看這一大桌子我愛吃的菜,我一口一個爸媽叫得熱乎。


我和江略住在他一直到高中畢業住的房間裡,他的房間比我小時候的房間大多了。


和家裡面的風格一模一樣,簡約黑白灰。我忍不住想,這很江略。


結婚一年多了,才有機會到江略房間好好看一看,江略的東西大多都收拾到我們的小家了,他的房間裡還有一個很大的書櫃,裡面都是他的課外書和初高中的課本,婆婆把江略的獎狀證書都整理得井井有條。


看著這麼多獎狀我不禁感嘆:「江略,你真的好優秀啊。」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他挑了挑眉,得意洋洋的。


自從我暗戀他多年人設暴露以後,他越來越支稜了,動不動就拿這個事情調戲我。


江略的課本除了筆記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跟我完全不一樣。


我上課無聊就會畫小畫,各種各樣的小插畫,我的書可不能輕易給別人看……


我突然發現在這些獎狀和證書中間,夾雜著一個奇奇怪怪又很熟悉的東西,把它抽出來打開……一幅有些年頭的馬克筆畫的《小櫻》。


這幅畫也太熟悉了,我畫過的畫自己還是記得的,我往下看署名:


高二八班林繪繪。


記憶忽然湧上心頭,這是我高二參加文化節的參賽作品,當時在學業繁忙的情況下抽時間畫的,後來學校展板要換別的內容,把我們的書畫作品都處理了來著。


高二的時候……


我拿著畫看向江略,他發現了我手上的東西,把畫從我手裡抽走,小心眼地不讓我再看。


我追著他問哪裡來的畫,把他問得臉都紅了。


「江略,你是不是喜歡我?」


番外:暗戀的秘密(江略)


高一開學的時候,林繪繪就坐在我的前面,本來我並沒有注意到她。


換句話說,我也並沒有注意到班裡的其他人。


但是她就坐在我的正前方,我想不注意都難。


所以我發現剛開學的時候她學習很積極,因為比較矮又坐在後面幾排,所以經常昂著頭看黑板。


不知道是化學上到哪裡的時候,她已經懶得抬頭看了,埋著頭不知道在寫什麼。


每次化學老師找同學上黑板寫題,她的頭恨不得埋進書裡,看都不敢看一眼,就差把「不會」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每次看她這樣子,我的心裡都會升起一種想作弄她的惡趣味。


不知道化學老師是不是和我一樣的心理,反正課堂點名的環節必定有林繪繪。


有一次化學老師讓小組長檢查化學練習冊,我把組員的練習冊都收上來了,隻有林繪繪扭扭捏捏不想給我。


最後在我的敦促下還是交給我了,本來以為沒有寫,但當我打開她的練習冊,我實在是大為震驚。


摸魚算是被她玩得明明白白,老師講習題的時候,她在下面畫老師講課的各種卡通小像。


不得不說,不管是化學老師的動作還是頭上僅剩的兩撮頭發都畫得很有靈性。


後來在家寫化學作業的時候,時不時會想到她畫的畫,順便……想到她。


在學校也會不受控制地想看一眼她在幹嘛,也會經常注意到她去上專業課不在學校。


關於她在我家發現的那幅畫,記得當時學校辦文化節要得急,班主任指定讓班裡的幾個美術生交作品。


她畫好後,花了好幾個課間上色,最後被交到學校當作展品展示了一周。


那天晚自習放學,我在班裡多待了十分鐘做完最後一道大題,回去的路上剛好遇到換展板的工作人員。


他們把林繪繪的畫揭下來,準備扔到垃圾桶裡,被我攔下帶回了家。


我想好歹是盡心畫的,就這麼扔了挺可惜的。


後來畢業後,理所當然沒有什麼聯系了,但是我有時還是會想起林繪繪,我後知後覺地認定我應該喜歡她。


剛從大學畢業沒兩年,我媽終於忍受不了我這樣一直單身到了二十五六歲,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每次回家的話題都變成了我還沒有女朋友這件事,於是我媽開始逼著我相親。


我媽是個行動派,她說幹就幹,四處找和我條件差不多的女孩子讓我和人家聊天。


我也是在我媽的名單裡看到了林繪繪,一開始我以為是同名同姓,林繪繪很漂亮,也很活潑愛說話,我想她應該早就有了相愛的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可是當我看到照片的時候,我確定就是林繪繪,於是我跟我媽說我願意去相親。


我媽興高採烈地替我張羅,相親那天我提前去了很久。其實是在家裡實在坐不住,我唾棄自己沒出息,白活了這麼多年,心裡還是緊張到不行。


從高中畢業過後我們就沒怎麼見過,她比上學時候漂亮很多,更成熟了,我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可能是她家裡也催著她要結婚,我們直到結婚都很順利。


我怎麼會虧待她呢?畢竟我已經想不到比這更幸運的了,娶到自己喜歡了很久的人,原來我自己一個人在南城,逢年過節才回家看一看,婚後我恨不得天天回家。


不過林繪繪好像不太想讓我回去,或許她隻想要一個形式主義的婚姻,可以躲避父母的催促,我也不知道。


後來沈林奇叫我出門見他們,我心裡不樂意得很,好不容易回家見見老婆,白白浪費我一下午的時間。


不過那天晚上林繪繪第一次主動親我,我想著這趟回來得真是值了。


我在南城特別期待十一國慶,可以回去多陪陪林繪繪,想想就有盼頭。


以前高中班長說要辦同學會,我本來並不在意,以前高中同學裡面想見面的自然會私下經常見面,我也沒什麼其他記掛的人。


林繪繪和我完全相反,她很在意,我覺得比和我見面在意多了。


一大早和她的好朋友叫夏林還是夏果的去護理,回來過後在家挑選衣服,卷頭發……從頭到腳都力求精致。


所以我猜她可能會有在意的人要見,她也確實承認了。


去酒店的路上我沒有說話,她以為我生氣了,說實話有一點,不過我當然可以接受她有在意的人,有喜歡的人,隻要婚後能慢慢忘記,慢慢……喜歡上我就好。


我合理懷疑林繪繪想見的人是肖燃,上學的時候肖燃和她玩得就好,那天肖燃一來就摸了林繪繪的臉,我更加不爽了。


中途有電話打來,手機在我的衣服裡振動,我就出門接了個電話,電話剛掛,


突然有一個人從後面抱住我,我以為是林繪繪,可是下一秒立馬反應出不對勁,我一把把她推開了,是許柔。


她說喜歡我很久了,可是我明確和她說了我從來沒喜歡過她,隻是把她當作普通同學。


她不信……我原來以為她是個正經人的。


早知道保險起見我去男廁所打電話好了,我就不信她還敢跟進來。


擺脫許柔回去的時候才發現林繪繪自顧自喝地臉都紅了,飯局也快結束了,她一個人喝得不省人事,嘴裡還一句一句說著話。其實當時我在想,她真可愛……


到車裡她迷迷糊糊地說:「你不就是有個曖昧對象嗎,我……我還有暗戀對象呢。」


我愣在原地,心突然揪起來,忍不住問她現在還喜歡嗎,她說很喜歡,一直都喜歡,已經喜歡了十年了。


我暗戀她十年,她也暗戀別人十年。不過她知道嗎,暗戀真的挺沒勁的。但我可能比她幸運,至少我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我就說我這人沒勁得很,自那天過後我對林繪繪很冷淡。後來回家,我媽火眼金睛,立馬看出來我對林繪繪的冷淡,把我拉到一邊問我怎麼回事,我騙她說就是拌了幾句嘴。


「拌了幾句嘴?人家都這麼主動找你說話了,你就擺著一張臭臉,跟欠了你二五八萬似的。


你自己選的媳婦,也不好好對人家。」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時不時就想到那天晚上她說的話,說不介意才是假的。


回到南城,我拿工作來麻痺自己,主動要求加班,事情多了自然就想不到那些兒女情長的事。回家的次數也少了,唯一一件值得欣慰的事就是她比原來熱情多了,每天都會主動給我發消息找我聊天。


那段時間我也沒什麼時間概念,隻覺得是一個平常的晚上,加班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


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看見林繪繪蹲在我家門口,穿得嚴嚴實實縮在那裡像一隻小兔子,也不知道等了我多久。


心突然就軟了,再也生不起她的氣來,管她還喜不喜歡別人,好好和她過一輩子就行了。


那天晚上,我們倆把話都說清楚了,最後她把手機拿給我看的時候,笑意盈盈的,小鹿眼裡好像裝滿了揉碎的星星。


她告訴我說我就是那個她喜歡了十年的人……


好開心……我的心和娶到她的那一天一樣,怦怦地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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