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最濃時,我用頭發給沈序編了條青絲手鏈。
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但那條手鏈,他還是為我戴了四年。
可畢業那天——
沈序的小學妹受傷,他慌張衝去醫院,手鏈因此被弄丟。
可他卻滿不在乎:「你知道的,我從不信這些。」
再後來,小學妹也送了他一條青絲手鏈。
卻意外被人弄髒。
沈序臉色驟變:「要是她因此受傷,我會殺了你!」
眾目睽睽下,他將人打進了醫院。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沒意思透了。
所以我主動給爸爸打電話:
「上次你說的那個昏迷了五年的宋家繼承人,我願意嫁。」
1
畢業論文有點小問題。
導師一個電話,我就趕忙去了學校,卻恰好撞見沈序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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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我正從旁邊經過。
其中有個圍觀的女生,在我路過時,她一把拽住我胳膊,踮著腳尖努力朝裡探頭。
「臥槽,沈序打架居然這麼兇?」
原本想和她說認錯了人,卻因為聽到沈序這個名字,瞬間愣在原地。
女生還在繼續說:
「為一條青絲手鏈,沈序這是想把對方打死吧。」
「嘖嘖,真是拳拳見肉。」
「就沾了點奶茶,沈序怎麼就跟瘋了一樣?」
「是他女朋友送的吧,寶貝成這樣。」
青絲手鏈?
如果我沒有記錯,我送給沈序的那條手鏈,在上周就已經被他弄丟了。
為此,我們還大吵了一架。
他說他是唯物主義者,不信青絲手鏈能保平安的說法,更不覺得弄丟了會給我帶來什麼災禍,反而說我大驚小怪。
甚至還笑嘻嘻開口,說我可以重新給他做一條,他保證這次會好好保管。
我被他的態度激怒,吵了我們有史以來最激烈的架。
整整一周,我們都沒有見面。
沒想到再次見面,他居然找回了手鏈,還為此和別人打架。
這實在和平時的他太不一樣了。
來不及思考更多,我衝進人群,想拉住他。
可我好不容易擠進去,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直撲他懷中。
「沈序,你別衝動,就一條手鏈,不值得你為我這樣的。」
她開口的同時,我腳步頓住。
至於沈序,頂著臉上的淤青,伸手揉了揉那女生的頭,動作自然,笑得桀骜。
「小爺難得收個禮物,被這不長眼的弄髒了,自然生氣。」
「更何況,你用頭發編的手鏈,是給我擋災用的。」
「他把手鏈弄髒,我擔心會對你有影響,所以才有些控制不住脾氣,你別怕。」
說話間,他又一次撸起了袖子,蠢蠢欲動。
沈序皮膚白,那條紅色的青絲手鏈纏繞在他手腕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是的,這並不是我送的那一條。
他曾說手鏈娘氣,紅色尤其如此,所以我給他編的那條,用的是黑色的繩子。
我至今還記得那天他說這話時的語氣。
也正因如此,目光觸及他手上那條紅色的青絲手鏈時,我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而那個女生我也恰好認識。
拍畢業照那天,沈序原本說好要陪我一起拍合照,但我遲遲未曾等到他。
後來才知道,他的小學妹喬心雅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沈序恰好在旁邊經過,就將她送去醫院,也正因如此,他弄丟了我給他的那條青絲手鏈。
我從沒有因為他的善心而對他有任何惱怒。
但我也從未想過,他和這個小學妹之間,會不清不白。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情緒是怎麼樣的。
大概像個木偶,呆愣站在原地,直到警車和救護車同時到來。
前者,帶走了沈序,喬心雅也跟了過去。
而後者,則是拉走了那被打之人。
主角不在場,熱鬧哄散,勾著我胳膊的那女生轉頭,才發現認錯了人,慌張向我道歉後,又轉而拉住她室友的胳膊,邊走邊嘟囔。
「別說,這倆人還挺配的,我之前還看見他們偷偷在小樹林裡親嘴呢。」
她室友哦了一聲,但還有些遲疑:「可我沒記錯的話,沈序的女朋友,好像和他同一屆吧?」
「是嘍!從高中談到大學畢業,都七年了,估計是膩了……」
女生的聲音逐漸遠去,獨留我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2
我和沈序,從高一就是同桌。
他爸給學校捐了棟樓。
為此,班主任對沈序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好。
知道他成績不好,就把我安排在他身邊,美其名曰同學互幫互助,還不允許我拒絕。
我當時就氣笑了。
回家找我爸,我爸立馬捐了兩棟樓。
班主任又來討好我,和沈序當了一天同桌後,又成了教室裡的對角線。
他愛玩,是個混不吝。
大概是覺得這件事讓他丟了面子,所以下午放學的路上,直接把我給堵了。
他應該是想嚇我,而我也足夠能屈能伸。
看著人來人往,我果斷將校服丟到一邊,然後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開始控訴他是渣男,睡完就跑。
路過的行人對他指指點點。
連 80 歲的老婆婆,也扛著拐杖,給他來了兩下。
沈序當時臉憋得通紅。
老婆婆年紀大,他沒敢動,我還坐在地上哭,他也不敢動。
我又秉著不服輸的勁,從地上爬起來,告訴老婆婆,其實是我不要他的。
老婆婆問我為什麼,我說他不行。
說完我就跑了。
因為我怕他打死我。
再然後,我倆就成了死對頭,誰也看不慣誰,恨不得搞死對方的那種。
結果搞著搞著,感情莫名變了質。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我倆促膝長談,他突然湊到我跟前。
和我說:「林聽,談個戀愛唄。」
少年眉眼凌厲,眼神也有些桀骜,看起來難以接近。
可是他說這話時,雙手都在顫抖,很是緊張。
那天陽光很好,風也溫柔。
簡單說,是一個談戀愛的好日子。
再然後,我們開始談戀愛。
又各自捐了一棟樓,當了三年同桌,我拉著他一起學習,然後考上同一所大學。
大一那年,我們還翹了一個月的課,跑去國外旅遊。
情到最濃時,我剪下一縷頭發,為他編織了一條青絲手鏈。
我想,我願意為心愛的男孩子擋災。
可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根本不信這些,隻當作是一條普通手鏈戴著。
我以為,這會是我們愛情的象徵。
直到那條手鏈丟失,他又帶上了一條新的青絲手鏈。
如果僅僅是如此,我或許也沒那麼難過。
可偏偏,我看見了這一幕,看見了他暴怒的模樣,是為了另一個女孩。
因為他覺得,弄髒了手鏈,送他手鏈的女孩會受到傷害。
可他弄丟我給的手鏈時,卻沒有半點表情,還覺得我大驚小怪。
有了對比,才知道有多荒唐。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像小醜,可笑又可悲。
心口泛著密密麻麻的痛,我這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所以我不可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所以我直接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電話接通,老頭應該在跟小女朋友調情,聲音還帶著喘兒。
「爸,上次你說的那個昏迷了五年的宋家繼承人,我願意嫁。」
我爸之前就和我說過,他可以在小事上盡情寵我,但關乎家族企業未來,我不能任性。
如果我不能夠和沈序走到最後,就得乖乖聽他的安排。
可本該高興的老頭,不知為何有些沉默。
「聽聽,你真想好了?」
老頭這人,有點奇怪。
我從小沒見過媽媽,被他一手養大。
他不信真心,放浪形骸,但沒帶哪個女人上過門,也沒讓別人欺負過我。
不過,我有偷偷見他喝醉酒回家,我在沙發上哭過。
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說什麼渣女心狠,然後又繼續哭,問為什麼不要他,還不要我。
所以,在面對我的婚事上。
他的想法很簡單——
真愛,是個屁。
不如權勢和錢財來得踏實。
沈家,是頂級豪門,沈家那個昏迷五年的繼承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醒來。
但我如果嫁給他,沈家就會給我 5% 的股份,我家公司也能得到許多好處。
而我所要付出的代價,就僅僅是婚姻。
我還記得老頭第一次跟我提及時,眼裡在放光。
他說:「我是你老子,肯定是為你好。男人這種東西都一樣,你去賭真心,最後哭都沒地方哭。還不如找個不會動的,有錢有權又有錢,反正腿長在你身上,你背地裡再養兩個小鮮肉,誰又知道呢?」
老頭說這話時,我覺得他或許激動,真就恨不得自己代替我去聯姻。
不過那時候,我把他罵了一頓,信誓旦旦說真愛無敵。
老頭當時狠狠嘲諷了我一頓,說我遲早要摔個跟頭,到時候別在他面前哭。
我說好啊,沈序才不會讓我哭呢。
隻可惜兜兜轉轉,我還是被狠狠打臉了。
所以面對老頭子的詢問,我忍不住自嘲:「這不是您說的嗎?男人靠不住啊。」
既然靠不住,那就聽他的話,乖乖聯姻,也算是報答養育之恩吧。
老頭還是有些沉默。
許久後,他問我:「被欺負了?」
我沒回答,怕他笑話我。
老頭也沒再問。
隻是莫名的,我聽到了他抽鼻子的聲音。
嘖,一把年紀還哭。
真沒出息。
3
之前為了方便,老頭在學校附近給我買了套公寓。
他說男人都沒有真心。
怕沈序對我圖謀不軌,所以要買下對門的公寓,專門請了個保鏢過來住,但凡沈序來找我,晚上超過十點不出來,保鏢就上門撵人。
我當時覺得他這個人真的好幼稚。
也正因如此,我和沈序雖然都嘴上沒個把門,但至今都沒有發生過實質性關系。
不然我真怕老頭子會把自己氣死。
但我和沈序有說好,畢業就結婚。
有證在手,老頭子再生氣,也不能扒我和沈序的門縫了。
我還能叉著腰告訴他——
「老頭,我很幸運的,我遇到了很愛很愛我的人,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
老頭大概率會被我氣得吹胡子瞪眼。
但他肯定又會說:「我的寶貝女兒,本該就這麼幸福。」
這個場景我設想過無數次。
可惜,我沒那麼幸運,也注定得不到那份幸福。
回公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剛走到門口,胳膊就被人拽住,天旋地轉間,我被帶進了一個微冷的懷抱裡。
「聽聽,還跟我鬧脾氣呢。」
沈序抱著我,把下巴放在我肩上,輕輕蹭了蹭,跟個小貓似的撒嬌。
他總這樣,每次吵架過後,就用同樣的招式讓我心軟。
隻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再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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