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們都去哪裡了?人呢?」梁井然剛回到馬場,就看見許悠然挽著墨陽的手往他這邊悠悠地走過來。
他的目光落在許悠然那張笑得甜美動人的臉上。
「去接了一個工作上的電話。」梁井然微微扯了一個笑容,走過去打招呼。
「你們可真有意思,全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二哥呢?怎麼半天也不見人?」
墨陽漫不經心地問。
這一刻,梁井然與許悠然同時抬頭對望了一眼。
「他剛才說好像要跟他女朋友看電影,所以應該是不和我們一起了。」許悠然率先開口道。
「哦?什麼時候?我怎麼沒聽說」墨陽好奇地問。
「我剛才上廁所,正好碰到他們出去,順嘴問了一句。」許悠然繼續面不改色地撒謊。
梁井然望了她一眼,沒吱聲。
「其實我也挺久沒看電影了,要去嗎?」墨陽笑著問。
「那你們倆去吧,我剛才接了個電話,得趕回公司一趟。」梁井然乘機找了個借口離開。
「我……最近眼睛疼不想去看電影,我們去逛街吧。」許悠然第一次拒絕墨陽的提議。
墨陽覺得有些詫異,倒也沒多問。
隻是看了兩人一眼,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也行。」
於是三個人各懷心思,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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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跑了?」淺梨從床上醒來,看見了林深的臉,嚇得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顫,她趕緊閉上眼重新睜開,才發現這就是絕望的事實。
「許悠然呢?」她氣若遊絲,絕望得不想說話。
「是她把你帶到我這裡來的,早跟你說過了,她不是好人。」林深的語氣裡有一絲嗔怪。
「慢慢地你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最愛你,對你最好。」他近乎瘋狂地盯著她的臉,深情而纏綿。
「……」淺梨被嚇得哭不出聲,隻是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掉,「對我好,就是把我綁在這兒?」
淺梨的手被鏈子鎖在床頭,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忍不住苦笑。
「淺淺,別掙扎,會很痛,你乖了我就會放開你,好不好。」林深心疼地幫她揉手腕處的紅印子。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口中的愛就是把我當作一條狗鎖在這裡?」
「許悠然口口聲聲說我是她最好的朋友,然後哄我,騙我,把我帶到你這兒。怎麼,你們還要交換寵物嗎?」
「所以,你告訴我,你們有什麼區別?」
淺梨說完,把臉埋在被子裡抽泣起來。
林深想去安慰她,但又怕她抗拒,隻好冷靜地坐在床邊,嘆了一口氣,等她安靜下來。
淺梨哭累了,又陷入了睡眠。
淺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或者說不知道自己在這幢別墅待了多久。
她每天看不見日出,也看不見日落,也收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
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也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比如,林深竟拿到了 20% 的股份,梁井然 15%,而墨陽隻拿到 10%。
這個消息震驚了整個金融界。
作為戶口簿上唯一的兒子。在公司股權爭奪戰上,竟然慘敗給小三,小四的兒子,不得不令人唏噓。
他懶得理會那些外界傳聞。
療養院已經因為此事來了好幾十通電話,墨陽看著未接來電。第一次沒有理會。
是媽媽打來的,他點了一支煙,站在落地窗緩緩地抽著,抽完他熄滅了手機,去了梁井然那。
淺梨已經失聯 3 天了。
他仔細回憶著那天在馬場相遇的每一個細節,越是回憶,就越覺得哪裡不對。
43
「弟弟,待會兒找個地方喝一杯?」梁井然在律師遞過來的文件上簽完字,整個人顯得意氣風發。
明明隻拿到 15% 的股份,比林深差了一截,他卻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墨家上下都知道,墨老爺子最看中的兒子是林深,最寵的是墨陽。
隻有他梁井然,平平無奇,好像一個人人都可忽視的存在。
這一次,他也走得四平八穩,拿了個中等股權,不上不下,但他從來不是一個甘於屈居人下的人,他的野心是奪下家族企業的掌舵權,讓整個墨家上下都對他刮目相看。
「嗐,大哥,你這麼高調,不怕弟弟我嫉妒?」墨陽淺笑。
「怕你你又能怎麼樣?」這是梁井然喝飄之後說的一句話,「告訴你啊,哥哥我現在誰也不怕。」
「林深也不怕?他可比你更有話語權?」墨陽笑著與他幹杯。
「怕他?哈哈哈……」梁井然突然就笑了起來,「以前是我高估了他,就他那個小變態樣,難成氣候,我隨便捏了一點他的秘密,他就嚇得趕緊抱我大腿。」
「哦?什麼秘密?」墨陽漫不經心地問。
梁井然或許是真的喝飄了,或許是太不把墨陽當成一回事了。
埋下頭,在他耳邊說:「他廢了,你知道他別墅裡藏了什麼嗎?現在估計正躲在溫柔鄉享受甜蜜愛情呢。」
「藏了什麼?好酒?」墨陽臉色黑了黑,卻依舊面不改色順著他的話問。
「一隻壞梨。」梁井然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
墨陽這一次,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他望著瘋狂的梁井然,手裡的酒杯被他捏了個稀碎。
「哥,我酒杯爛了,我去廁所洗個手。」墨陽說完,將錢放在吧臺,示意調酒師繼續給梁井然灌酒,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44
「淺淺……」
一個聲音在耳邊近距離響起,淺梨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一睜開眼看見林深那張臉,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有事?」淺梨語氣很冷淡。
她在這裡待了三天了,吃飯睡覺,上廁所,他都守著。
她感到身心俱疲,她各種話都說盡了,他總是聽她說完,然後問她想吃點什麼,想看電視嗎?想做點什麼?
反正就是不讓她出去,用一根鐵鏈把她鎖在這床上,像一隻金絲雀。
說著最溫柔的話,卻做著最殘忍的事,這就是林深。
不過,他隻是把她禁錮在這裡,並沒有對她做過分的事。
這簡直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淺淺,從明天開始,我就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了。」林深俯下身來抱住她。
淺梨嚇得往後一縮。
「什麼意思?」淺梨警惕地看著他。
「……」他站起來嘆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我這 23 年來,努力讀書、奮鬥,為的就是完成我媽的願望,明天她美夢就要成真了,她答應我可以做我自己的喜歡的事了。」
「什麼美夢?」淺梨怎麼感覺有大事發生?
「我拿到了 20%的股份,成了公司第一大股東,這一天我媽等了 23 年,你知道嗎?淺梨。」他忽地俯下身子,興奮地盯著淺梨,
「我最高興的不是這個,而是我媽答應我,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了,我要你做我女朋友,我要娶你回家,我今天就去正式跟我媽和爸說這件事了,他們也松了口,隻要我們互相喜歡,我們就可以結婚,永遠在一起了,沒有人能夠拆散我們了。」
「你……」淺梨被他的手捏得有些疼,祈求地看著他,「林深我要跟你說多少遍,我們不可能了,我不喜歡你,你別再自欺欺人,別再折磨我了。」
「沒關系,淺梨,隻要我們結婚,我們再重新開始好不好。」林深認真地看著她,興奮不已。
淺梨望著他的狀態,她真的覺得林深不正常,她不懂林深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覺得自己有些無力去反抗,動都不願動一下,就這麼任他折騰。
「隨你吧,我不會跟你結婚,如果你要我的人,我反抗不了,你要我的心,怎麼可能?」淺梨眼角滑過一滴淚。
這可是她喜歡了三年的男孩啊,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又陌生,又讓人害怕。
她心底僅存的那一點暗戀的美好,也都被他折磨得消失殆盡。
「……」林深愣了好一會兒。
就在淺梨以為他或許會像平常那樣離開時,他卻半天都沒動。
淺梨心裡開始有些發怵,她不懂他要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他在解開自己的睡衣。
「林深……」淺梨怒視著他。
「淺淺,」他抓住她的手,「是不是我們做一次,你就會不那麼反抗我?你告訴是不是這樣?」
「瘋子!」淺梨胡亂拍打著他,她開始怕了。
就在此時——
樓下傳來鬧哄哄,嘈雜的聲音。
林深的動作終於停止了。
淺梨總算松了一口氣。
這個別墅隻有林深一個人住,除此之外有個守門的保安。平時從沒見到過人。
這個點了誰會來?
「別出聲,我下去看一下。」林深小聲跟她警告。
淺梨心中是抱了一絲希望的。
不過這一絲希望,被他貼封口膠的舉動徹底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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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穿著睡衣下樓,一副睡意蒙眬的模樣出現在樓梯口,然後就看見了墨陽。
他心裡閃過一絲驚訝,依舊緩緩往樓下走去。
「你怎麼來了?」他問。
墨陽穿著歪歪斜斜的白襯衣,舉了舉手中的啤酒,沖著他微微一笑。
「林深哥哥,我們好久沒一起喝酒了,今天為了給你慶祝,我可是打算把命給你了。」
林深眼睛裡閃過一絲警惕。
「沒什麼好慶祝的。」
墨陽聽這話,也不生氣,懶懶地扯了扯領口,抬頭沖他笑笑,「不是吧,成了第一股東,弟弟討口酒喝都討不成?」
「不是……今天沒空。」林深有些煩躁。
「哦?哥哥有事?」墨陽反問。
林深愣了一下,遲疑了一下,知道墨陽這個人軟磨硬泡,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就像上學那會兒,他明明很討厭這個弟弟,每次都冷臉相向,但這個弟弟總是厚著臉皮跟他一起回家寫作業,還有問不完的問題。他想想就頭大,隻能硬著頭皮跟他往陽臺走去。
好在林深自己也知道,墨陽從來都不是自己的對手,從來不把他放在眼裡。
「走吧,喝完一箱回家。」
林深瞟了一眼他身邊的啤酒箱,不知道這小子怎麼弄了這麼多酒上來。
「好啊。」墨陽依舊沖著他笑,單手拎著啤酒就往陽臺走。
兩人自顧自喝酒,毫無交流,大部分時間都是墨陽找話題。
林深想到樓上的人,有些心浮氣躁,越是心浮氣躁,越是悶頭喝酒。
墨陽夾著煙,陪著他喝酒。
林深徹底被喝趴下前,還在催墨陽快走。
「哥哥,我有點醉了,我在你這兒借宿一晚,你不會介意吧。」墨陽扶著林深往樓上走。
「不行,你回你家。」林深用最後僅剩的一絲意識趕他走。
「我走不動了,哥哥。」墨陽將他扶到他房間床上,軟著聲音說。
「……」林深還想說什麼,卻已經抵擋不住睡意合上眼沉沉睡去。
墨陽看他睡去,整個人弓著腰在他床邊坐了好一會,揉了揉太陽穴,緩了緩,才深吸一口氣,拉了被子給他蓋上。
然後點燃一支煙,拿了他的鑰匙,夾著煙慢悠悠地朝外面走去。
喝得有點多了,他其實也有點暈了,林深現在這麼難灌醉了?
他暗罵一聲,走近了那道緊閉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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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他掐了煙,又讓自己緩了緩,才一隻手插袋,一隻手將鑰匙插進去。
淺梨聽到開門的聲音,警惕地縮到床邊,防御著來人的靠近。
過了一會,便聽見門外有一個聲音。
「哥哥,我睡哪一間啊?我自己選了哦!」
墨陽?!
淺梨以為自己幻聽了。
可是這就是他的聲音,她怎麼會聽錯。
她張了張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她隻好用力敲打著手上的鏈子,想弄出一點聲音,提醒墨陽,讓他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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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陽打開了房門。
「姐姐……」他還有些酒醉過後的迷糊,嗓子啞啞的,看到她,可能還沒反應過來。
目光落在束縛住她的鏈子,他輕挑了一下眉。
「你怎麼在這裡?」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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