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補課、上課,當狗。
從我補課開始那天,對面那個變態就沒有再發過什麼驚天騷話了。
挺好。
一片和平。
很快研究生考試到來,又結束。
在家癱了好久。
一天崔熙和打來電話告訴我可以查分了。
掛斷電話。
打開查分頁面,我的分數剛好多出 B 大往常研究生錄取線幾分。
「你是不是打算報 B 大?」
我點點頭,漫不經心地說。
「是啊,B 大可是我的心願呢,班長。」
崔熙和沒多說什麼,隻說祝我夢想成真。
之後又問我。
「都要畢業了,我們倆個也沒有一起吃過飯呢。今天可以嗎?就當散伙飯了。」
我猶豫了一下,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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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吶,班長,今天有點私事兒,看樣子吃不了了。」
就在剛剛,方北知道了我的分數。
發消息邀請我去酒吧玩。
沒什麼多餘的話,很符合方北狂傲浪蕩的流氓性子。
按照慣例,事情完了方北會給我一筆錢。
實實在在的金錢利益。
有錢不賺是大傻子。
更別說這可能是最後一筆,肯定要賺個大的。
「哦,那行,祝你玩得開心。」
對面崔熙和沉默了幾秒。
沒等我回話便掛斷了電話。
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這是咋了?」
我不理解,也懶得細究。
隨便拾掇拾掇就去了酒吧包廂。
到包廂的時候,方北和幾個土豪哥們在喝酒玩骰子。
我不懂這些玩意兒,就乖乖坐在方北旁邊當吉祥物和擺件。
時不時地給他倒酒,襯託他的格調和排面。
一局完,方北春風得意,對面幾個哥們臉色發綠,拿出手機滴滴答答摁了幾下。
咬牙切齒:「轉了。」
方北一副得瑟不羈樣兒。
「以後長點眼țŭ̀ₓ帶點腦,再有膽子犯到我頭上,就別怪我給你們點顏色瞧瞧。」
我沒理解這話,但這時候方北招呼我。
「來,坐過來。」
我:「……」
雖然我是跟班狗,但怎麼說我也是有人權和尊嚴的。
怎麼能……
「五萬。」
「好嘞。」
我步一跨,坐在他腿上。
方北順勢環住我的腰。
半晌過後。
方北顛了顛腿,順勢換了坐姿。
他的下颌擱在我肩膀,呼吸都帶著灼麻感。
我聽見方北朝對面一窩孫子說。
「看見沒,這人是老子的。老子有錢ţű̂ₕ有顏才能碰,你們幾個歪瓜裂棗算老幾還敢肖想他?」
對面一圈人氣得眼睛發紅但又唯唯諾諾一臉諂媚樣兒。
嗯嗯啊啊說著「是是是」、「對對對」。
我坐在腿上愣了老半天。
合著,禍源是我?Ṱṻ₀
而且怎麼說得好像我是釣凱子的撈錢男?
不過,也可能是方北故意拿我這個擺件當有實力的象徵,側面襯託自己有錢有顏以此嘲諷打壓別人。
這麼一想很有道理。
我也就愈發敬職敬業,身體力行當個懂事兒的狗。
爭取讓人看了就覺得羨慕!
「你幹什麼……別給老子動了!」
方北嗓音喑啞,眼神發深。
我感覺我肩膀靠著的胸肌都鼓勁兒掙起。
好像下一秒方北就能挺著肌肉砸死我。
但現實是他啥也沒幹,隻是放開我。
目光示意讓我下去。
就這樣。
我坐在包廂角落,他和其他人繼續喝酒遊戲。
這一趟來酒吧我就純當吉祥物,啥也沒幹純賺五萬。
簡直樂得我找不到北。
叮——
手機響了,打開滑出一看。
是我手機裡的那個變態又給我發來消息。
【包廂 407,東側衛生間左邊第一個。那裡有我給老婆的禮物。】
【這層樓監控已經關了,照片存的定時發布,最好乖乖聽話別想著找人。】
我眨眨眼。
看清手機上的東西後又朝方北那邊看了幾眼。
方北還在和那群人喝酒,已經有幾分醉意了,應該注意不到我。
我抿抿唇,拿著手機出了包廂。
路上的時候對面又發了一條。
【別害怕。我就想抱抱老婆而已。】
我挑眉,心下有些嘲諷。
明明騷話都說了什麼威脅也做了,自己反倒眼巴巴地委屈成這副樣子。
搖尾乞憐,比我還像隻狗。
8
這家酒吧比較豪華,四樓以上的包廂空蕩,安靜,沒什麼人出入。
廁所單間也很寬闊。
在馬桶蓋子上放著一個紅色禮盒。
打開看,裡面放著黑色眼罩,細看有些朦朧,還繡著花樣;眼罩旁邊的凹槽嵌放著一對手銬。
還有字條。
「老婆乖,帶上眼罩,別怕。」
我戴上眼罩。
皮扣卡在腦後。
因為是鏤空的紗制緞帶,我的眼前隻能看見黑蒙蒙一片和模模糊糊的物品輪廓。
一切弄完。
我聽見外面走廊傳來踏踏踏的腳步聲。
不疾不徐卻步步緊逼。
像爆破般的計時器敲在我心口。
最後這腳步聲停在我廁所門前。
吱——
門沒鎖,輕輕一下就被推開了。
我眯著眼使勁兒看,透過朦朧的面料隻能看見對面是一團黑乎乎的人影。
對面的人看起來很高,但不說話,站在門口就像一座靜默的雕像。
趁對面靜止沒什麼防備,我捏著手骨一拳砸過去。
但被來人後退半步躲開,反身鉗制。
那人禁錮住我的手腕,提起來壓在擋板上。
「媽的,臭煞筆。你等爺爺知道你是誰後把你踢得稀巴爛。」
來人一聲不吭。
下一秒我聽見咔啦幾聲金屬碰撞聲,接著冰涼的環就扣在我的兩個手腕上。
將我身子吊得直挺挺地立著。
我記得,擋板上方好像有個金屬門擋。
我腕子上的手銬不會就被掛在那裡吧?
好……家伙。
「你媽的神經病,病得不輕忘了吃藥是吧,惡心變態!哕!」
啪!
來人似乎惱了。
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我屁股上。
打得我猝不及防,短促哼了一聲。
回過神咬著牙根一聲不吭偃旗息鼓裝鹌鹑。
來人滿意了。
伸手抱住我,臉埋在我的脖頸處。
「你剛剛和方北那家伙玩得很開心是不是?」
是一副全然陌生的聲線。
平淡無波帶著無機質的冷,和非人的瘋勁兒。
我沒理。
來人也不管,自顧自地說話。
「他還碰你這裡了,嗯?」
他點了點我的胸口,語氣上揚,但我莫名感覺他的氣息下沉了。
「讓我看看紅了沒有。」
語氣有商有量但實際卻不容置疑。
稍後沉默了幾秒。
來人又譏笑一聲,自言自語說:
「肯定紅了,你這樣敏感……」
9
……
我出來的時候,看手機顯示已經過去二十分鍾。
不算很長。
我攤開手。
上面是一顆銀質的襯衫紐扣。
瑩潤發亮,像一顆玉石。
是剛才那個人解開手銬時,我趁機拽下來的。
很眼熟的式樣。
和我預想的一樣。
崔熙和。
10
回包廂的時候,半醉的方北拉著我問:
「你剛剛去哪了?叫你都不應。」
我回憶了一下。
「去廁所了。」
方北放心了,靠著我的腰哼哼唧唧:
「蘭山……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知道嗎?就算你走得遠遠的,我也會一直盯著你!你上上下下隻能我碰,別人都不行……」
「哦。知道了。嗯。好。」
我一邊敷衍地答應著。
一邊拿著方北的手機給他小弟打電話。
我可沒時間照顧一個醉酒的人。
十幾分鍾後,方北的小弟就來了。
是一個憨勁兒很大的寸頭男生。
他和我簡單打過招呼就扶著方北坐上車,然後開車離開。
我一邊往家走,一邊摩挲拋擲那枚紐扣。
心裡已經設想那套著人皮的變態發現自己紐扣掉了,會是如何的緊張焦躁。
他表現得一直害怕我發現他的醜陋、扭曲和病態。
但偏偏就是事與願違。
變態裝人樣兒沒裝好,讓人抓到了尾巴,真可愛、真可憐。
我合上手心的紐扣。
回家拿了一條銀鏈串了起來,仔細放在盒子裡。
11
報志願前。
崔熙和又約過我幾次。
和以前不太一樣,他這幾回執著過了頭。
但我懶得應付,通通拒絕掉。
反正課也補了,人也沒什麼其他用,好處也佔完,合該冷著他。
理由也簡單。
「有事。」
後來他又小心翼翼地發來消息,確認我的填報。
「你是去 B 大是不是?」
我回他一個「OK」的表情包。
崔熙和:「好,有一件事,我想到學校再和你說。」
我回了一個表情包。
志願轉手填了 C 大。
然後第二天便買票去了 C 市。
上車之前,我和方北也發消息。
以一種異常溫和的語調,說我已經走了,也主動結束țū́₇了所謂「狗和主人」的遊戲。
「拜拜,勿念。」
方北氣得打電話。
我沒接。
他便發語音罵我。
「老子拿你當眼珠子疼,你就撅屁股給老子拉坨大的?!」
哪能咋的了。
我又不是啥好人。
「老子就不該心疼你就放過你。你等著吧,等我把你抓回來,非得好好折騰你!」
關閉手機之前,這是方北給我發的最後一條語音。
【姜蘭山】
1
我自認為不是好人,也不想當個好人。
畢竟好人被人欺。
比如我媽就是純純的爛好人,嫁給我爸真是苦死她了。
小學四年級,我爸欠錢,跳樓了。
我媽就做工還賬,初中累病, 也死了。
我不想做我媽這樣的苦命鬼。
比起辛苦勞動、付出汗水、累死累活,我更想不勞而獲、走好捷徑、享受舒服。
於是。
從小學開始我就會說謊話、賣慘,撈取好處。
偶爾也會在集市上偷老頭老太的錢。
我身子矮,密匝匝地挨著那些老人,別人都以為我是老人家的小孩。
沒什麼設防。
這讓我成功好幾回。
到了初中, 我就不怎麼偷錢了。
改成替人寫作業或者跑腿捎飯。
但很累,寫得手酸, 而且沒什麼時間學習。
學習我是不會耽誤的。
天知道我多想離開這個省市。
跑到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所以熬到高中我就開始另尋出路了。
但我這人很虛榮,又貪圖享受。
外面累死累活的活兒我是不想幹的。
第一個, 我想的是我們班上的爛好人崔熙和。
我聽說他家很有錢, 人也大方。
對待身邊的同學毫不吝嗇,出手就是大幾十、幾百。
於是我就像狗皮膏藥似的跟上他。
我想當他信得過的好兄弟、好哥們。
我不住學校, 給人帶餐掙錢也是沾了走讀的便宜。
趁著給其他人帶飯的空檔, 我也開始順便每天早上給他帶免費餐。
早點、包子、豆漿、油條、煎餅之類。
都是地攤貨。
有那麼一瞬間我有些拿不出手。
我感覺像崔熙和這種矜貴少爺應該不會吃我的東西。
之前我見過,他帶的、吃的、用的都是Ťú₁我沒見過沒聽過的牌子。
但我還是想試試拉近一下關系。
果然, 他拒絕了, 不要我的飯。
後面一次也沒收過。
態度也不冷不熱。
次數一多,我就有點想放棄這位。
其實,我對崔熙和抱有一定的幻想和憧憬。
因為他太耀眼和精致了。
我沒法比, 也沒辦法。
我這種泥巴地爬出來的人活得沒滋沒味,注定要仰望和惦記一些東西。
我看他眼紅、羨慕又嫉妒。
但現在矜貴少爺嫌棄冷落我。
我這人虛榮, 貼的冷臉多了就開始要面子。
也不想要再理他。
2
這個時候方北是主動撞上來的。
在此之前我聽說過他:
職高大哥有權有勢、二世祖、很混、愛打架、不好接近。
這種人我一向敬而遠之, 不想招惹給自己另添麻煩。
但他在一天放學攔下我。
說看我長得不錯, 想要我跟他。
隨叫隨到, 陪吃陪喝大幾百。
上好的冤大頭。
我立馬點頭同意。
之後幾天,方北便開始帶我出去玩、飆車、陪他喝酒看場子。
也是在一次方北接我出去的時候,我察覺崔熙和表情不對勁。
以前他橫看斯文豎看漂亮,現在一看癲癲的, 還有點瘋。
眼神恨不得撕了我。
說實話,有點酸爽。
帶點報復性的暢快和被注視的刺激。
後來,崔熙和開始拉攏靠近我。
我不懂他的腦回路。
但對他的示好照單全收。
那天我其實聽見崔熙和在背後跟著, 和我一道兒去了那個工廠。
但被拍照屬實是我意料之外,在接受範圍內。
靠著崔熙和, 我成功提高了分數。
又靠著方北, 我攢夠了十幾萬的學費。
現在也順利地搭上去往 C 市的車。
至於方北和崔熙和之後咋樣, 我懶得去想。
雖然我利用了他倆, 但也不是沒給好處啊。
他倆不都玩得很開心?
誰也沒冷落到。
對了。
我走之前也給崔熙和快遞送了禮物。
一個串著銀鏈的紐扣。
他會知道什麼意思的。
3
大學以後。
我選擇住在校外,租了一個房子一個人住。
我天生不是熱絡扎堆的性子,也不愛熱鬧。
單獨出來這樣幹什麼也清淨。
打工什麼也方便。
老式居民樓。
出入都得過一條巷子。
青石磚鋪的路, 青石灰抹的牆, 老式路燈刺啦啦直閃。
一會兒黑一會兒亮,有點像之前看的電影,什麼詭異來臨的前兆。
當燈再一次亮起又滅掉的時候。
我看見電線杆下面好像立著一個人。
「呲喇。」
路燈亮起。
濃顏, 冷眉。
挑黃的發絲垂下, 眼睛似笑非笑。
他手裡點著煙,猩紅的火光像蠢蠢欲動的狼眸。
「……」
我喉嚨滾了滾,咽下一口唾沫。
後退幾步,轉身想跑。
這時巷口駛停一輛車, 正正堵住唯一的出路。
車門打開。
出來的人臉龐斯文,眉眼冷峻。
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好似風雨欲來。
「那什麼……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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