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吵一架後,瘋丫頭摔門而去。 我則是接著回書房打遊戲。
這樣的爭吵每月都有,早已習以為常,很慶幸當時整租了兩居室,讓彼此都有空間,在心煩意亂時得以喘息。
可她最近一年卻愈發的暴躁,明明可以在一個屋檐下分兩個房相安無事,她卻屢屢出走,起初我還擔心她一個女生會有危險,後來也麻了,蓬頭垢面的糙老娘們,即使半夜出去也會淹沒在廣場舞大媽之中,由她出去吹吹冷風,清醒清醒也挺好的,別總耍小性子了。
1.
這大半夜的外頭都是蚊子,誰愛出誰出去。
果然,坐下剛打了不到半小時遊戲,就聽見門響了。 她回來了。 這下我放下心來戴上耳機沉浸到遊戲中去。
也ţũ₆不想去細想她今天有發了什麼神經,女人嘛,一個月總歸是要煩躁幾天的。
2.
打到兄弟們都要下線了,看了看表,才兩點多。我伸了個懶腰,去廁所放水,她應該已經睡了,今晚我就睡書房好了,省的早上又被她鬧。
可進了廁所我才發覺家裡有些不對勁。 洗手臺上的瓶瓶罐罐都沒了,她那條掛在門邊的粉色大浴巾也沒了。 這很難讓人不注意到,因為少了這幾樣,衛生間空到有了回音。 這又是鬧哪出? 我小心推開了主臥虛掩著的門,房間裡亂,但是很空。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地上是一些我的髒衣服,平時她總抱怨我不知道把髒衣服扔洗衣機,但除了這些髒衣服,主臥裡沒有別的東西了。 更奇怪的是,她人並不在房內睡覺。
我突然有些慌了,這還是未曾發生過的事情。我喊了聲丫頭,沒人應,我從客廳走到臥室,陽臺也去過了,她都不在,半夜兩點多鍾她能去哪? 我掏出手機給她打了電話,正在通話中。
我打開衣帽間的門,裡面空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我的東西。她的兩個很浮誇的行李箱也不見了。
這瘋丫頭到底想幹什麼?
3.
我翻了翻通訊錄打給她的閨蜜李慶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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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慶…」 「有病啊你半夜打電話!」 李慶慶一向是站她那邊的,估計丫頭這次是跑到她家裡去了。
「小瑜在你那裡嗎?」
「小瑜?小瑜怎麼會在我這裡啊!」李慶慶聲音更響了,「你們又吵架了?」
一個白小瑜我已經夠煩的了,每次和她這個大嗓門的閨蜜說話會讓我更煩,看樣子她也不知道白小瑜去了哪裡。
「喂?喂!你說話啊,小瑜怎麼了!」
我按了電話,不管李慶慶又反復打來電話,我坐在了沙發上,她這是要分手嗎?
4.
我搓了搓臉,看著空空亂亂的屋子,情緒有些復雜,我摸出兜裡的煙,堂而皇之地在主臥的床榻邊點燃,猛吸了一口。
片刻後,我終於緩了過來,她要跟Ŧũ¹我分手!真他娘的太好了! 我抽完一根煙,跳上了床,蹬掉她那半邊的枕頭,一個人大剌剌躺平在一米八的床上,舒服!
她敢跟我分手?先看看自己能不能養活自己吧!
我咬牙切齒地想著,我付著房租水電,一切日常開銷,她連頓飯都做不好,還總嫌棄這嫌棄那的,有這功夫嫌棄,不如你把事情做好了呀!
現在好了,她最好能真的離開我的生活,是她自己要走的,與我無關,倘若她有天發覺自己錯了,回來跟我認錯,那我一定要跟她講好,今後生活該如何安排。
我美滋滋地想著,漸漸睡著了。
5.
睡了沒到五個小時,我就被陽光曬醒,「丫頭!你又不拉窗簾!」 我嘟囔著去推身邊,卻推了個空。
嚇得睜開了眼睛,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走了。
走了也好,我拉上窗簾,繼續睡覺,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二點。
睡了很久人卻更加昏昏沉沉的。我下樓開車去公司。
我已經過了每天需要打卡上下班的級別了,即便我晚到了半天,同事也以為我是去開會或者有什麼別的事情忙。
我坐在辦公室裡,查看工作進展,眼睛卻不自覺的總瞥著手機,最終我忍不住,打開手機,看了消息,大群小群各種 99+ 的通知,我一個一個點過去,朋友圈刷到最新,然後打開了名為丫頭的頭像,我們的聊天記錄停留在昨天。
她說她準備了紅酒和牛排,讓我早點回去吃飯。我哪裡敢吃她做的牛排,那是硬到要崩掉牙的大殺器啊!
昨天我確實回去得晚了一些,但她也並不是因為我回家晚而生氣,我吃了半塊牛肉,喝了點酒,就不吃了,不是因為她做得不好吃,而是我已經吃過了。
說實話牛肉是比從前軟和些了,但比不過昨晚和 Lily 在西餐廳吃的有滋味。
Lily 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前臺,人很漂亮,嘴也甜,她很崇拜我,她說前臺這份工作沒有什麼發展空間,一直想請我吃頓飯請教下如何提升自己的業務技能,好能跟我一樣事業有成。
我對她沒什麼意思,卻也享受這種甜蜜的恭維,畢竟回到家就要接受丫頭的教育,鞋子不要亂扔,髒衣服要塞進洗衣機,早點睡覺不要打遊戲。
這是兩種生活,前一秒我們在西餐廳,看著江景吃著牛排品著紅酒,從容優雅,後一秒我就在出租屋裡被拉回現實,全是雞零狗碎。
可能我的態度也不好吧,我說以後別做牛排了,浪費肉。 她本想說些什麼,卻被堵了回去,眼眶裡有委屈漏出來。
但這又算得了什麼呢!她能因為我說牛肉不好吃就一聲不吭收拾東西消失嗎? 她這樣做對得起我嗎?
6.
正在煩躁的時候,Lily 敲門進來了,她甜甜的一笑說,「秦總,這裡有您的快件。」 我一看是我前陣子定的紀念日禮物,看日期晚到了幾天,以至於我都忘了昨天是我們在一起七周年。
禮物是一支四葉草形狀的珍珠貝母手表,在國金沒有貨了,sa 調貨的時候還誇我這個男朋友體貼,現在想想她那樣的瘋丫頭,真不配這支手表。
我把轉身欲走的 Lily 叫住,「給你了。」
她驚喜著眨眼,「秦總,這怎麼好意思,這太貴…」
「行了,沒你事出去吧。」
雖然白小瑜要分手,但不代表我就會看上 Lily 們,Lily 這種女孩,拿著不高的薪水,卻深諳這座城市哪家西餐廳夜景美,哪家酒店泳池靚,哪個牌子有什麼秀,出了什麼副線,價位幾何。
白小瑜要務實得多,她從來不喜歡大牌的東西,連偶爾浪漫一下都是自己在家煎牛排吃,我之前的工資是交給她的,她卻熱衷於買理財,她甚至建議我租小一些的房子,坐地鐵上下班,這樣能攢下更多的錢。
我看著她買的理財金額越來越多,直到她說我們的錢夠外環三居室的首付的時候,我把工資卡收回來了,我跟她說家裡有急事要用錢。
7.
我害怕看到她期待的眼神,她和我在一起七年了,正常的女孩都會期待一個婚姻吧,尤其是她這樣工作能力平平家境普通,沒有底氣獨自美麗的女孩。
可我不期待婚姻,雖然我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但我不想因為年少時的決定就這樣捆綁一生,抑或是,我吃定她離不開我,而最近這一年,Lily 們的主動告訴我,我這樣的條件,可選擇的餘地很多…
我搖了搖頭,我不該把自己想得如此黑暗,我可能還是需要時間去調整,或許白小瑜再等等,再忍忍,說不定哪天我就想結婚了。
可她一聲不吭地走了。
我在我們的聊天界面停留了很久,最終點開了她的朋友圈,她可能將我拉黑了。
算了,可能過段時間,她在這裡無法生活下去,就會回來吧,到時候跟她講道理也會容易些。
8.
晚上沒能約到兄弟打遊戲,便一個人去了棒球館打球,高速發球機突突突接連不斷,這樣我才能轉移注意力,放空一下大腦。
打到整條胳膊酸痛,虎口發緊了,我才歇下,在外面的吧臺點了一杯啤酒,卻想起今天一個人開車來沒人替換。
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熱鬧的人群,真是怪了,以往覺得時間不夠用,一眨眼就到了該回家的時間,現在卻怎麼混,時間就是停滯不前。
一想到回家要獨自面對空空蕩蕩的房間,心裡就一陣泛酸。
白小瑜你好歹留句話給我吧?
我又拿出手機,撥了她的電話,依舊打不通,我打開微信,給她發了一個表情,回復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紅色的感嘆號…
昨天她收拾我的髒衣服的時候,手指在領口蹭了蹭,喃喃了一句,原來是口紅啊。
昨天 Lily 穿著高跟鞋崴了一下磕在了我身上,給我磕得挺疼呢,留下個口紅印也很正常吧,她不會以為我出軌了吧?!
如果是因為這個,那我可以解釋啊!
我突然覺得事情也沒有那麼悲涼,是她小題大做了,她隻要問一下,我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然後我再把精心準備的手表送給她,她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即便要生氣,也得告訴我現在人在哪吧!這樣我會擔心的。
我拍了拍身邊的那個老哥,給他買了一杯啤酒,想借用他的手機一用。
老哥挺敞亮的,「拿去吧,跟女朋友吵架被拉黑了吧,哎有時候咱爺們兒該低聲下氣就低聲下氣,女孩兒心眼小,萬一想不開你可就單身咯!」
我笑著點了點頭,手機撥通了電話,對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您好…」
「小瑜你聽我說,你誤會我了…」
我可能剛開口,她就把電話掛斷了,再打過去才發現她掛電話的同時拉黑了這個號碼。
女人絕起來還真挺絕的。
9.
不過我就在剛才那短短兩三秒裡面聽到一個熟悉的背景音,李慶慶。
這個李慶慶的演技倒是被我小覷了,昨天還一副啥也不知道對著我興師問罪的模樣,原來白小瑜正藏在她家!
李慶慶住的是單身公寓,我在她打開一條縫的時候用手撐開了門,李慶慶嚇得用力關門,如果不是這個門有阻尼,估計我的手就要被壓斷了。
我硬是拉開了門,大通間,一覽無餘,打開衣櫃,進了洗手間,沒有白小瑜的身影,也沒有她的行李箱。
五分鍾後大堂保安很盡職地把我給趕了出去。
李慶慶在大堂旁的會客室怒目圓睜,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變態。
我挑了挑眉反問她,「白小瑜在哪?我和白小瑜之間有誤會沒澄清,我們倆黃了她將來後悔你能負責嗎?」
雖然白小瑜此刻沒在她家裡,但白小瑜的行蹤,李慶慶肯定知道。
李慶慶仰起頭,拿鼻孔瞪我,「你倆黃了那是老天爺可憐我們小瑜!還後悔,我呸!渣男!」
說完她摟了摟披肩趿著拖鞋就往回走。保安示意我離開。
我不懂她神氣什麼,我不嫖不賭,掙錢養家,見色卻沒起意,我還成渣男了?!
李慶慶離開的時候還念叨著什麼「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說我這種人活該被拋棄。
「我被拋棄了嗎?我現在正在擁抱自由好嗎?我隻是擔心白小瑜將來回過味來會後悔,想澄清一下誤會,沒有別的意思!」
我感覺腦殼更暈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一直很暈,雖然我隻喝了兩口啤酒。
然後我開車回家的時候出了車禍。
10.
迷迷糊糊中,我被送到了醫院,身邊有聲音告訴我,額溫 39 度 5,多處軟組織挫傷,手指嚴重擠壓傷。
我想起我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啞著嗓子叫了聲丫頭。
身邊是來來往往的白大褂和一個交警。
幸好兩口啤酒很快就被代謝掉了,吹氣沒測出酒精,交警認定我是燒糊塗了才撞到護欄的。
護士問我有沒有家人可以聯系。
我想都沒想就報出了白小瑜的手機號。
我讓護士把我的症狀描述得嚴重些,然後眯起眼睛等待,我的丫頭就算再生氣,也不會不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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