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我又得幫他把行李拿回房間。一出門,好巧不巧看見胡曦月跟姜明初手挽著手從對面出來。
姜明初下意識把手從胡曦月的手裡抽出來,正要說話,看見我身後的周燼之後,表情立馬變得有些扭曲。
「許燦?你綠我?」
我笑著提醒他:「我們已經分開了。」
他說:「沒分,那是我開玩笑的。」
身後的周燼接話說:「哦,但是我和她都當真了。」
姜明初肉眼可見變得激動起來,他衝過來要拉我,被周燼擋開。
周燼說:「進屋,鎖好門。」
姜明初眼睛都氣得充血,他說:「許燦,你出來,我給你開其他房間。」
後面的話被門隔絕。
我在屋裡坐著等周燼,沒多久,聽見另一隻手機響了一聲。
這個手機的聯系人隻有一個,是胡曦月。
她說: 姐姐,我按照你說的辦法,他們果然分手了。
我沒回,胡曦月自然也不知道她視為明燈的軍師是我,姜明初更不知道他所謂的「真愛」,是我手把手帶出來的。
6
一直到很晚,周燼都沒有回來,隻是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不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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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房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才看見手機上有幾十通未接來電,微信圖標也顯示有「99+」條的信息。
點開一看,全都是姜明初的。他像瘋了似的一直給我發視頻,掛斷再發,掛斷再發。
我正要給他回個話,視頻就又彈了過來。像是沒料到我會接,一開始他的表情還有些猙獰,在看見我之後硬是換上了一副溫柔的神色。
他盡量讓語氣聽起來稀松平常:「怎麼才接啊?」
我如實回答:「我剛洗完澡。」
他嘴角的笑意立馬僵住了,他問:「你為什麼要洗澡?你想幹什麼?周燼跟你在一起呢?」
我還沒等說話,他又說:「我現在有事要回家一趟,我讓司機去接你了,一會兒你下樓,知道了嗎?別待在那。」
我覺得他這個狀態實在不適合溝通,正好聽見有人敲門,我說:「姜明初,我是來工作的,我先掛了。」
他應該也聽到了敲門聲,一瞬間臉漲得通紅,他說:「別開門許燦!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你別開門,你現在就回來,我們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領證,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好不好許燦?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
我沒說話,直接點了掛斷。
敲門的是我叫的客房服務,但我沒有義務跟他解釋,他的司機也被我打發走了。
再晚些時候,公司的人事經理聯系了我,對方說話吞吞吐吐:「許秘書,你現在涉嫌盜取公司機密給中南科技,需要回來配合調查。」
事發突然,我走時連招呼都沒來得及跟周燼打。
哪怕已經是凌晨,姜明初跟公司的一眾高管還在等我。
簡短的交談之後,我發現這就是姜明初設的逼我回來的局。
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卻依然停了我的職,並且讓我從跟周燼那邊的合作中抽身出來。
我冷眼看著跟在我身後的姜明初,「你別鬧了行嗎?」
這確實跟我預想的結局不一樣。
他像是沒聽見我說話,「我剛才已經把戶口本拿過來了,馬上就天亮了,天亮了我們就去領證。」
這段時間他的精神狀態似乎就不太好,現在更是胡子拉碴,臉上還帶著瘀青,應該是周燼那時候打的。
不等說話,我看見周燼帶著另一個男人從門口進來,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應該也是沒休息好。
見我看周燼,姜明初生硬地捏著我的下颌把我的臉扳回來,「許燦,你別看別的男人。」
周燼身邊的男人自報家門:「我是中南科技法務部的經理,這次來是跟貴公司商討有關我司被貴公司惡意詆毀造成名譽受損的賠償事宜。」
姜明初皺眉:「詆毀?」
男人說:「我司收到有關貴公司汙蔑我司不當競爭的錄音,如果貴方的賠償達不到我司預期,我們不排除走訴訟途徑。」
姜明初的臉色難看極了,他問周燼:「你一定要跟我過不去?」
一直沒說話的周燼看起來有些無奈,「明初,我不是針對你,但是你嫂子的事我不能不管,對不對?」
7
因為周燼的介入,姜明初沒有再繼續找事,但我卻失業了。
姜明初把我開了,接替我位置的是胡曦月。都說隔行如隔山,學畫畫出身的人轉行做秘書,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去辦理離職手續順便找姜明初拿錢的那天,胡曦月也在公司,姜明初親自帶她的業務。
看見我來之後,胡曦月跑過來拉著我的手,「燦燦姐,你回來了,我真是太笨了,都學不會的,你也太厲害了吧。」
姜明初坐在椅子裡沒動,一臉的生人勿近。
我抽出手,「我跟姜總有事要聊,你先出去。」
她咬住下唇,回頭看了姜明初一眼,「明初哥……」
姜明初對她擠出抹笑,「你先出去。」
辦公室就剩我倆,我開門見山:「你是違約方,記得把違約金打到我的賬戶。」
姜明初點了支煙,「燦燦,你現在回來,我們結婚,我可以把所有財產都轉到你名下。」
我說:「賬號我沒換。」
他的笑終於掛不住了,狠狠折斷煙身,「許燦,你不要逼我。」
我也笑了,「姜總,我在這幹了這麼多年,公司的事也知道一些,我的耐心就隻有三天。」
自從跟周燼分手之後,我一直連軸轉,現在失業了也正好能歇一段時間。我沒急著找工作,但注冊了代駕司機,實在無聊就接一單。
這天,我順著定位找到客戶,剛到酒店就看見周燼跟一群人從裡面出來。他是個注重儀態的人,平時也是風度翩翩,跟那些人在一起簡直是鶴立雞群。
他站在夜色深處,忽然跟我的眼神對上。
我趕忙轉身上車。
沒想到他忽然向我走了過來。
客戶看見他也是一愣,「周總。」
周燼跟他說:「我讓司機送你。」
面對周燼,我是愧疚的。
他不是離經叛道的人,但是卻為了我跟家族決裂,寧可去工地搬磚也要跟我在一起。
那段時間他的掌心被磨得全是血泡,身上也時常帶傷。我半夜總是偷偷哭,他就會翻身抱住我哄:「媳婦別哭,這些都是暫時的,我不會讓你跟我過苦日子的,你信我。」
所以對於他說的什麼讓我去地獄陪他,我是不信的,他舍不得那麼對我。
他晚上也喝了酒,一開始靠在椅子裡不說話。
我也沒理他,直到快到他家樓下。
他語氣裡有淡淡的嘲諷,說:「怎麼?姜明初把你開了?」
我知道他氣不順,也沒跟他一般見識,順著他說:「是啊,怎麼辦啊周燼,我現在太慘了。」
他瞥了我一眼,「該。」
我說:「要不我去中南科技吧?」
周燼冷笑,「你做夢。」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睡覺,忽然接到了中南科技的電話,那邊問我:「許小姐,請問您方便來面試嗎?」
8
我去中南科技的事很快就傳開了。周燼沒有讓我幹特別復雜的活,就是幫他迎來送往端茶遞水。在他的認知裡,這已經是最大的折辱了。
三代圈子裡都知道我跟姜明初談過,很快,他的那些很看好胡曦月的狐朋狗友開始在群裡含沙射影地罵我。
我不想聽狗叫,直接退了群。
快要下班的時候,周燼敲了敲我的桌子,「晚上跟我去參加一個宴會。」
等到了我才知道是家宴。
周家跟姜家的家宴。
我也是這時候才知道,他雙親都離世了。
我坐在他旁邊,看著他消瘦的臉,忽然有些心疼他,原來他說的過得不好是這樣的不好法。
他這會兒正跟長輩在說話,我悄悄碰了碰他的手,他的話微微頓了一下,忽然反手扣住我的手,警告似的看了我一眼。
姜明初就是這個時候來的,隻有他自己。看見我倆十指相扣,他瞬間咬緊牙根。
姜家不知道我跟姜明初的關系,姜母這會兒跟周燼說:「那些都過去了,現在你也有了女朋友,早點成家,早點安穩下來。」
周燼笑著說是。
姜明初表情僵硬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我右眼皮忽然跳了幾下。
好在一整晚,他都沒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回去的路上,周燼故意擺出一副冷漠的樣子:「你別多想,我隻是找不到人陪我演戲。」
他的素質實在太高了,他總覺得這樣的程度就已經是對人極大的不尊重。
我忽然想笑,我點頭,「對對對。」
他瞥了我一眼,不說話了。
把我送到家門口,看著我進門他才轉身下樓,沒一會兒,又有人敲門。
我以為是周燼又要交代什麼,一邊開門一邊問:「怎麼了?」
我沒想到外面站著的是一身酒氣的姜明初。
他手裡還夾著半截煙,看見我臉上沒來得及收回的笑,他冷笑,「你真行啊許燦。」
我下意識要關門,但還是被他擠了進來。
他像瘋了一樣我把按進懷裡。
「我說了,我不同意分開。」
「憑什麼周燼回來了我就要給他讓位置?」
「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當初接近我是想打探他的消息?現在你用完我就踹了,沒有這麼好的事。」
「這麼多年我對你不好嗎?我給你的錢不夠多?」
那倒也是。
作為老板,姜明初很大方,作為「男朋友」,除了經常劈腿,他也沒有其他出格的舉動。
他喝多了站不穩,我一推,他就摔在了地上,他紅著眼睛瞪我,「周燼能給你的我也能給。」
我靜靜看著他撒酒瘋,我說:「要不那錢我不要了,你自己留著吧。」
不知道哪個字眼刺痛了他,他說:「我他媽說要跟你結婚,你他媽就隻想著錢?我給你的還不夠多?你到底要錢幹什麼?」
我這人不會撒謊,我說:「我想養周燼,我怕他過得不好,我不想再因為錢離開他。」
9
我父親是普通工人,我母親失業,當年我外公生病做化療,我家賣房子賣地還是湊不上醫療費和術後的高昂費用。我家貸款也貸了,親戚朋友那也借不到錢了。
那時候我跟周燼賺的所有錢都補貼了我家,中間我提了幾次分手,都被他冷著臉訓了,以至於後來他媽找上我的時候,我竟然松了口氣,因為我覺得周燼的人生不應該因為我變得這樣狼狽,我終於有了正當的讓他離開的理由。
後來,他音信全無,我怎麼都找不到他,沒辦法,我隻好接近姜明初。再然後,姜明初似乎對我動了真心,而胡曦月就是我給自己找的後路。
他緩緩從地上站起來,「許燦,你告訴我我算什麼?」
我說:「如果你現在離開,你就算我表弟,如果你執迷不悟,那就算我跟周燼之間的絆腳石。」
在我住院的那半年,姜明初是來看過我的。
他都是挑我睡覺的時候來,還會留下一些清淡的飯菜,都是用打包盒裝的,我問他的時候,他跟我說是從外面打包帶回來的。但我知道這是他做的,因為外賣沒有這麼難吃。
我每天都疼得睡不著,所以我什麼都知道,但卻隻能裝不知道。
姜明初的眼淚毫無預兆砸到了地上,他狠狠抹了一把眼睛,轉身就朝外走,到了門口,又看了我一眼,「許燦,連你都不知道,其實我知道你睡著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我第一次見你,也不是在公司。」
我的心到底還是疼了一下,原來他也一直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可是喜歡不是排他性的嗎?喜歡我還能若無其事跟其他人劈腿?
別的不說,最起碼他對胡曦月是動過心的,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笑起來的時候跟我有些像,還是他想通過「劈腿」這個舉動來證明什麼或者是挽回什麼。
我去關門的時候,看見周燼靠在欄杆邊上,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一愣,「你怎麼來了?」
他嗓音低沉:「剛要走就看見他來了,怕你出事。」
所以剛才我倆的對話他應該聽到了。
我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那什麼……」
周燼忽然把我拉進懷裡。
時隔四年的擁抱並沒有讓我覺得陌生,就好像我們本來就該是這樣的。
過了好半天他才說話:「許燦,你就是一白眼狼。」
但最後,他還是跟我這個白眼狼求了婚。
10
周燼求婚的視頻在朋友圈裡被瘋傳,一躍成為姑娘們要求自己男友求婚的標準。
我不是個愛哭的人,但視頻裡的我哭得稀裡哗啦,想停都停不下來, 就好像他之前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
晚上,胡曦月又給我小號發了微信。
她說:「那個婊子要結婚了。真好, 姜明初就是活該,他就應該愛而不得,他就應該被她折磨, 他就該死。」
我跟姜明初在一起三年,其間他提過無數次分手,但我都沒同意,這才讓他的朋友們比他還要囂張。
「吻快」我看著她情緒逐漸崩潰, 說的話也一天比一天惡毒。
她說:「姜明初是我的, 死也得跟我死在一起, 誰接近他我弄死誰。」
沒幾天,她又說:「姜明初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我該怎麼做?你教教我,我求你了, 我不能沒有他。」
我給她回了最後一條微信:「當你選擇插足別人的感情的時候,你就沒想過這東西你怎麼得來的就會怎麼失去嗎?」
回完就注銷了小號。
沒多久, 胡曦月持刀傷人的事就被曝了出來。
她刺傷了姜明初的新女朋友,以「故意傷害罪」鋃鐺入獄, 是姜明初報的警。
我看見新聞的時候正在挑喜糖盒, 一轉身就看見好幾個月沒見的姜明初從門口進來。
他比之前瘦了些, 但也能看得出來他在努力把生活拉回正軌。
聽說他的新女朋友是認認真真談的要結婚的那種。身邊到底是有人管著,他的狀態比之前那段時間要好一些。
看見我他明顯愣了一下, 在看清我手裡的東西之後,眼裡的光又暗了下去。
我倆誰都沒有跟對方打招呼, 他目不斜視從我身邊走過,在擦肩而過的瞬間,門外吹進來一陣風,很暖, 有春天的味道,也把一些無形的東西吹得無影無蹤。
我出去的時候,周燼已經在門口等我。
他坐在駕駛位,修長的指間夾著根煙,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惆悵。
我問他:「你怎麼了?怎麼不開心了?」
他沒說話,隻是向我身後看了一眼。就這一眼, 我就知道他不高興的原因了。
我哭笑不得,「周燼你行了啊, 你別揪著那些事不放, 怎麼這麼小心眼啊。」
周燼瞪了我一眼,「上車。」
他就是個別扭的性格, 我故意逗他:「你這樣可不像是男主角啊,你好像上位的男二,每天都擔心女主被搶走。」
今天是個豔陽天,陽光照在身上暖乎乎的。
路很長, 我在副駕駛昏昏欲睡。
快要睡著的時候, 唇上忽然貼上來一片柔軟,我一睜眼就看見周燼濃密的睫毛和清雋的眉眼。
吻到最後,他懲罰似的在我唇上咬了一下,然後哼了聲, 「你確定我是男二上位?我明明就是重生歸來的男主,這次,我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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