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也是。
正值畢業季,烏央烏央的畢業生往上撲。
舒杳還沒正式離職,公司就找好了接替的人手。
個人物品前幾天已經陸陸續續帶回家了, 心理建設也做了不少, 所以正式離開這間工作了快三年的辦公室時,舒杳內心的遺憾已經所剩無多。
她去樓下的咖啡廳買了杯平日裡常喝的冰美式,坐在窗口享受片刻悠闲。
初夏的太陽不算炙熱, 咖啡廳裡人也不多, 窗外隱隱飄來的淡淡栀子香, 讓人心神寧靜。不遠處的人工湖波光粼粼, 舒杳之前經過過無數次, 卻還是第一次發現,這湖裡居然有錦鯉。
錦鯉來來回回遊了好幾輪,餘光裡,有人推門而進, 舒杳本能朝那兒看了眼。
一個穿著樣貌出眾的男人, 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 皮膚白皙, 喉結線條流暢。
鼻梁上的金邊眼鏡,讓他看著添了幾分斯文,但領口解開的扣子, 又顯得不羈。
服務生不知道是不是因這顏值而緊張, 拿杯子的時候手抖了一下, 杯子掉落在地。
她趕忙撿起, 換了個新的, 和男人禮貌道歉。
男人紳士一笑,並未在意。
舒杳第一反應, 想到了前不久看的一部電影裡的白狐,優雅之中,帶著幾分狡黠。
是和沉野完全不同的風格。
等等,她怎麼突然想起沉野了?
舒杳搖搖頭,這個名字從腦海中消失的同時,視線裡,又有人推門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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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瑞陽。
這些天,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彌補之前的過錯,林瑞陽表現得異常積極,還主動承擔了好幾次出差的任務。
估計也就這一兩天才回到輔川。
放在平時,林瑞陽其實算長得不錯的,但是跟在那男人身後,就顯得有點降維打擊了。
為了護眼,舒杳收回了眼神。
但林瑞陽從她旁邊的過道經過時,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桌上投下一道陰影,舒杳抬眸,目光冷淡:“有事?”
“我聽說你離職了?”林瑞陽悠闲地踱到她面前,和她隔著桌對坐著。
他背靠沙發,右手搭著扶手,食指一敲一敲,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嘚瑟:“好歹同事一場,你這要離開了,我總得來表達一下惋惜之情吧。”
舒杳把最後一口咖啡喝完,杯底和瓷碟輕輕相觸,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如果你隻是想說這些,那沒必要,我得去給我家狗狗喂食了。”
“兩年多的同事情,還沒有一條狗重要?”
舒杳被逗笑了:“那不然呢?”
林瑞陽臉上虛偽的笑意漸漸消失,他索性也不裝了:“我早跟你說過,有些東西,是誰的就會是誰的,人生來就不平等,費力搞這麼一通,到頭來不還是你走,而我繼續安安穩穩地待著。”
“林瑞陽。”舒杳溫溫柔柔地笑了一下,卻是疑惑不解的語氣,“我主動不要的東西,你費勁心力,卻還沒能得到,這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你!”林瑞陽陰沉了臉色,低聲警告,“舒杳,你別太猖狂了,以前看在是同事的份上,我放你一馬,以後,你還是指望別在圈子裡遇到我。”
舒杳像是聽到了個笑話,好不容易憋住笑。
她拿著手提包站了起來,右手撐著桌,上半身微微前傾,以一種俯視的姿態,語調輕緩,笑得溫柔無害。
“放心,我們會再見的。”
*
地球另一邊,還是深夜。
沉野剛洗完澡,正拿毛巾擦頭發的時候,手機屏幕亮起。
周景淮:【又遇到你老婆了,我和她,好像比和你有緣,她這次應該不是在相親吧?】
沉野目光微沉:【離她遠點兒。】
周景淮:【怎麼,怕她移情別戀?】
沉野:【怕她厭屋及烏。】
周景淮:【倒也不必如此自卑。】
沉野:【你是屋。】
周景淮回了個微笑emoji。
沉野卻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上次說,那個婚戒定制的店,具體在哪兒?】
周景淮給他發了一個定位,順便問他:【準備什麼時候送?】
沉野:【看情況。】
沉野:【不超過八十歲。】
周景淮:【……】
結束了這段不算愉快的聊天。
沉野把頭發吹幹,靠在床頭,打開了那天和舒杳的視頻聊天錄屏。
這幾天,由於時差,他們聊天並不多,話題都是小餅幹。
唯一的視頻,隻有那天。
舒杳估計是被那八十八塊巨資誘惑,才勉強開了視頻,除了剛開始打了聲招呼,和最後道別,其餘時間,鏡頭全程聚焦在小餅幹身上,她自己幾乎沒有入鏡。
還理直氣壯地說,他之前又沒有規定一定要露臉。
沉野這才發現,她有時候,還挺會賴皮。
但她溫溫柔柔的畫外音,卻在無形中好像帶著舒緩情緒的作用。
“它好像確實吃的有點多了,我明天控制一下,不能太溺愛。”
“火腿腸能吃的吧?我今天買了幾根。”
“啊,不對,剛才說不能太溺愛,那還是明早夾三明治裡自己吃吧。”
……
視頻的最後,舒杳問他,小餅幹是怎麼到他家的。
他說,流浪狗,撿到的。
那一刻,鏡頭晃動,舒杳的臉一閃而過,她當時的眼神,讓沉野覺得自己在她心裡的形象好像高大了不少。
沉野失笑,手機放在一旁,安然閉上了眼睛。
斷斷續續的夢裡,他好像回到了那個冬夜,冰冷的雨像針一樣扎在地上。
他隱約聽到門外有動靜,開門一看,一隻大概隻有他巴掌大的小狗,渾身湿透,沾滿汙泥,瑟瑟發抖地扒拉著門口的地毯,似乎以為那是吃的。
聽到動靜,它停下動作抬起頭來,就這麼眼神湿漉漉地看著他,可憐又滿是防備。
沉野往前一步,它就立刻後退幾步。
最後是他用一根火腿腸把它騙進了家門。
幫它洗完澡吹幹,沉野本來是想把它送到流浪狗救助中心的,因為他工作忙,又不喜歡僱保姆,沒有經驗就算了,更實在沒有太多時間照顧它。
但就在那時候,舒杳曾經的一段話湧進了他的腦海。
她說她小時候遇到過一隻小土狗,養了一陣,但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小狗被打死了,那是她小時候最難過也最後悔的一件事。
沉野看著專心啃火腿腸的小狗,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它的腦袋,這一次沒被拒絕。
他想,算了。
小狗隻有一條命,也該隻有一個主人。
*
五月進入尾聲,天氣愈發炎熱。
舒杳正式離職後沒兩天,趙恬恬也順利完成了論文答辯,可謂雙喜臨門,所以一早,趙恬恬就約了她慶祝。
但奇怪的是,預定的餐廳裡成雙成對的,一半以上都是情侶。
舒杳拿湿巾擦著手,好奇問:“520不是都過了嗎?”
“520過了,但是這餐廳的520系列活動還沒結束啊,今天是最後一天!隻要進門說是情侶,就能玩套圈套禮物。”趙恬恬點點桌子上的小禮盒,“你看,這就是我剛套到的。”
舒杳忍俊不禁:“怎麼,你是我女朋友嗎?”
“謝謝,沒有破壞他人家庭的打算。”趙恬恬嬉皮笑臉道,“我排隊的時候,看到排我前面倆男的也套了,我想著有這便宜不佔白不佔麼,得益於我精湛的套圈技術,我感覺我這個應該是所有禮物裡最貴的,因為它放得最遠。”
舒杳拿過那粉色禮盒看了眼:“是什麼啊?”
“不知道,我還沒看呢。”
話音剛落,舒杳把盒子打開了。
冷白燈光下,一對素戒泛著熠熠的光,雖然必然不能和珠寶店裡的戒指相比,但作為餐廳的免費禮物,已經算是非常能拿得出手。
趙恬恬習慣性地點開購物軟件,以圖搜圖,價格雖然稱不上貴,但已經超過了他們這餐的價格。
“靠,吃頓飯倒賺50。”
舒杳笑著把盒子遞給她,卻被趙恬恬拒絕了。
“你給我個剛失戀的幹嘛,我觸景生情,還是你留著吧。”趙恬恬哀怨地搖搖頭。
這事兒舒杳倒是聽她說過,男方出軌,被趙恬恬捉奸在床,她倒是也灑脫,和舒杳說過一次後,再也沒提起那男人,連一滴眼淚都沒留,說哭多了眼睛腫,影響她第二天的顏值,繼而會影響她尋覓新目標。
“但是我也用不到啊。”
“怎麼用不到,你不是還有個塑料老公麼。”趙恬恬拉過她的左手,把稍小的一個套進她的無名指,大小正正好,“你別說,還挺好看,戴在你手上,出去說幾十萬一對,應該也有人信。”
多少年的閨蜜,沒有那麼多客套。
想著說不定之後真能用來裝裝樣子,舒杳取下戒指,把盒子往包裡一塞,笑道:“那我就收著啦,這頓我請。”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趙恬恬拿起刀叉,一邊切著牛排一邊問,“哎,你和沉野這段時間怎麼樣?”
舒杳拿叉子卷著碗裡的面:“沉野是誰?”
趙恬恬:“……”
舒杳不逗她了,笑道:“說實話,要不是你提起,我都快忘了自己已經領證了。”
領證到現在已經半個月了……他們完全沒有見過面,甚至聊天也寥寥。
還真是把“假結婚”裡的“假”字演繹到了極致。
不過她本來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所以也算正合她意。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一頓飯吃了快兩個小時,酒足飯飽後,趙恬恬摸著肚子,開始尋找下一個消遣。
最初打算去看場電影,但趙恬恬翻了許久,都沒發現滿意的:“無聊,這都什麼電影啊,一看就是爛片……”
舒杳慢吞吞地喝著手裡的橙汁:“沒事,你隨便選吧,打發時間嘛。”
趙恬恬又看了一會兒,猛然抬頭,眼神裡滿是期待:“要不然我們別去看電影了,我們去酒吧吧?”
酒吧,對於舒杳來說是一個挺陌生的詞匯。
這二十五年,她循規蹈矩,連娛樂場所都不怎麼去,但是在衝動地和沉野結婚之後,她覺得,自己好像變得大膽了些。
人生這麼短,有些時候,嘗試嘗試新事物,也未嘗不可。
她點頭,問去哪兒。
趙恬恬理所當然地說:“再遇啊,咱走過去就十幾分鍾,昧兒上次送了我幾張券,我正好還沒用掉,而且說不定還能給咱們打折。”
這種好事,等不到明天。
舒杳放下杯子,好奇地問:“你什麼時候和趙昧兒這麼熟了?”
“這話說來話長,前不久昧兒好像和徐昭禮吵架了,來問我他以前是不是也這麼幼稚,我就把徐昭禮曾經那些智障事跡說給她聽了,本意是想說他已經成熟不少了,還能成長,結果她聽完之後,說苦了我了,反過來安慰了我半小時。”
舒杳:“……”
*
倆人在餐廳休息了會兒,步行到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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