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清亮:「繼續來!」
帶頭的小朋友努了努嘴,他回頭問我:「姐姐,是不是因為我剛才的願望太貪心了,所以不能實現呀?」
我蹲下來搖頭:「不貪心。不管是什麼願望,我們都可以努力地去實現。」
小朋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我先許個小願望。」
「我想吃巧克力!」小男孩大聲地喊出,並伸手投球。
籃球連球框都沒挨到,眼見著就要落地。
隻見羅彥迅地速跑起來,騰空躍起接住籃球然後反手扣進了籃筐裡。
他笑著轉身高喊著:「實現啦!」
落日餘暉撒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
小朋友們的眼睛「噌」
地全亮了,看著羅彥帥氣的扣籃紛紛驚呆,不約而同地鼓起掌。
其中一名小朋友問:「這樣也算嗎?」
羅彥肯定地點頭:「算。有願望的小朋友,都可以過來投!」
「我想看故事書!」
「我想要奧特曼!」
......
Advertisement
羅彥就這麼站在籃筐下補扣,孩子們看著球一個一個地接著進,願望逐漸地大膽起來。
「我想妹妹的病好起來!」
「我想媽媽回家!」
一個站在小朋友最後面的小女孩輕輕地跑過來,仰著頭問:「姐姐,我沒投過球......」
她怕自己會成為孩子們中唯一一個願望落空的。
我蹲下來摸摸她的腦袋:「那姐姐陪你一起。」
小女孩期待又含蓄地點點頭。
我蹲下來,一手扶住她的手臂,教她隻要輕輕地把球擲出去就行。
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鼓起勇氣大喊:「我想上學!」
球從她手中投出,因為力氣太小了差點兒就落了地。
羅彥幾乎是擦著地接到球反扣回去的。
小女孩看著球進了,由衷地露出笑容,卻仍然有些躊躇,她問我:「姐姐,我真的可以上學嗎?」
我站在一旁看著孩子們眼裡亮晶晶的希望,也沒控制住紅了眼眶。
這裡的孩子大都是留守兒童,一些孩子去了離這裡很遠的寄宿小學,但仍然有一部分孩子留在這裡得不到教育資源。
我擁住孩子們:「一定可以。有哥哥姐姐在,就一定可以。」
落霞紅了漫天,明天將升起新的希望。
攝影小哥在一旁悄無聲息地錄著,直播間在線人數也在飛速地激增。
「天哪,我真的快哭了。」
「我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一天吃了一桶巧克力還要各種調皮叛逆的弟弟,然後在他的屁股上留下兩個腳印。」
「真的好感人。這些小朋友的每一個願望都精準地戳到我的淚點了。」
「這輩子從來沒有覺得一個男生打籃球這麼帥過。」
「哪裡有捐款通道,我想盡自己的一份力。」
「+1,同求捐款通道。」
天色不早了,孩子們都戀戀不舍地陸續回了家。
羅彥又站回籃球框下,看著我:「蘇蘇,來吧。我也想知道你的願望。」
「我想要求婚戒指!超閃那種!」
我抱著籃球,從他溫柔的眼底也看見了我們之間的未來:「我想和羅彥打遊戲通關雙人成行!」
「我想和羅彥永遠在一起!」
「我們結婚!」
羅彥站在籃筐下,一個又一個地扣進我的願望。
我舉著球,投出最後一個:「我想吃炸雞!」
眼看著球居然要自己進籃筐了,羅彥跳起來把球拍飛。
「這個不行。」
彈幕一片「哈哈哈哈哈哈」。
「鼴鼠真的煽情、搞笑秒切換,我剛剛本來又要哭了,結果少爺一句話把我笑死。」
「少爺是懂節目效果的。」
羅彥單手拿球,站在籃筐下。
他鄭重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始投球:
「我會把蘇蘇所有的願望都實現!」
「然後我們有一個家,養一隻屬於我們的狗狗!」
「最後一個願望!我們結婚!」
彈幕裡開始尖叫。
「我磕磕磕磕磕磕磕死我了!」
「任何一個人沒有磕到鼴鼠都是他的損失!!!」
「以前總羨慕別家天天發糖沒有刀子,總算輪到我磕到了這麼一個神仙似的 CP。」
「我已經錄屏了,今晚連夜剪物料!!!我不允許任何一個姐妹吃不到糖!」
11
等我們回到了院子裡,老夫妻正坐在門口閑聊。
他們腳下蹲著幾隻乖巧的小狗,其中一隻胖墩墩的小黃狗扭著屁股繞著羅彥轉。
暖意融融的昏黃燈光給老人打上了柔光。
他們見我們回來,招呼著我們一起坐下。
老夫妻的語調慢悠悠的,帶著鄉音地緩緩地訴說著他們這一生幾十載櫛風沐雨,幾十載春華秋實。
老夫妻看著落日淹進山頭,依偎在一起。
他們說:太陽落山時要與愛人相擁。
我側頭看羅彥,不慎撞入他那雙又真摯又剔透的眼睛。
我聽見他柔軟又輕緩的聲音說:「蘇蘇,我最愛你了。」
肥墩墩的小黃狗跳到我們身上來,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著羅彥的手背。
我看見他的笑容,從眼裡蔓延到心臟,這是實實在在的幸福。
我摸了摸小黃狗的腦袋,輕輕地靠在羅彥懷裡。
落日之後,漫天璀璨的繁星,是城市失去的自然饋贈。
我看著星星嘆了聲:「好美啊。」
12
一些野草野花,一些準備過冬的田地。
雲變得低矮,太陽也似乎比城市裡的更加溫暖。
我和羅彥都很留戀這裡,但時間總是轉瞬即逝。
為期三天的鄉村之旅今天就到了最後的清算環節。
每一次獲勝的隊伍都會獲得相應的小金豆,我和羅彥累計了 21 顆,是四組裡面的第一名。
現在我們需要把累計的金豆豆都拿出來現場清算。
主持人喊到我的名字,我拿出用來裝小金豆的瓶子,此時裡面空空如也。
「啊?鼴鼠的小金豆怎麼沒了啊?」
「不會是不小心倒出去弄丟了吧?!」
「啊啊啊啊啊!快找找!這都到清算奪冠環節了,這倆崽心也太大了。」
主持人面露為難,遺憾地對我們說:「十分抱歉,如果你們身上沒帶來有效小金豆的話,是不能積分清算的。」
羅彥也一臉困惑地看著我,他早上出門前還看見我把小金豆裝包裡了。
我神秘兮兮地笑著看他,然後笑著對主持人說:「佔用兩分鐘時間。」
我朝著鄉間小泥路的方向高喊了一聲:「鼴鼠!」
現場有嘉賓忍俊不禁地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蘇喊自己的 CP 名幹什麼?」
「我還是想知道它們的小金豆去哪裡了。」
就在眾人紛紛面露困惑的時候,一道渾圓但靈活的身影從老夫妻院子的方向一路躥過來。
「鼴鼠!」
「汪!」
「鼴鼠!」
「汪汪汪!!」
我抱起圓溜溜的小黃狗:「他們本來想送給我,但我不能平白地要別人的小狗,所以我就拿小金豆跟他們換了。叫『鼴鼠』!以後他就是我們的小狗啦!」
鼴鼠很高興地「汪」了兩聲。
「我錯了!!!!我以為隻有羅彥會浪漫,沒想到我們姐浪漫起來也一點兒也不輸啊!!!!」
「救命!這個糖分太密集了!」
羅彥很喜歡老夫妻院子裡這隻小黃狗。
經歷阿禿事件後,他就沒再去逗院子裡的雞了,轉而和這隻肥墩墩的小黃狗很投緣。
不做任務的時間,他都拿著狗狗翻譯器跟在小黃狗身後,仿佛他們真的可以對話一樣。
我拜託老夫妻幫我訓練小黃狗認識自己的名字,取名叫鼴鼠。
鼴鼠,我們的小狗。
羅彥從小就是個很喜歡小動物的人,尤其是小狗。
隻是他爸爸過敏,家裡人都不讓養。
每次路上遇見小狗,他都會很羨慕。
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在一起,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小狗啦。
養一隻小狗一直是他的願望,我想幫他實現。
我抱著眼角紅通通的羅彥,高興地對他說:「現在你有小狗啦。想不到你居然是第一個實現願望的人!」
「怎麼樣,喜歡嗎?」
「喜歡。」羅彥在眼裡打轉的淚水忽然就落了下來,「現在,換我完成你的願望。」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說的是哪一個願望,他就一手抱起鼴鼠,一手拉著我向節目組借車。
導演剛把車鑰匙掏出來,就被羅彥不由分說地拿走了。
現場嘉賓和節目組都滿頭霧水地看著我倆的背影。
主持人握著話筒喊著:「你們去幹嗎?節目還沒錄完呢!」
羅彥和我十指相扣,帶我奔向遠方。
他說:「領證!我們結婚!」
「汪!」
【番外】
我和羅彥順利地領了證。
剛跑完民政局,他就帶著我直奔珠寶頂奢定制。
上來就對櫃員說要定最大、最閃的鉆戒。
櫃員雙眼驟然閃爍起對資本家惡臭的深惡痛絕,轉念又向提成低頭,笑得像朵春天要開爛的花。
綜藝過後,當初網絡上造謠我的緋聞早就不攻自破。
而磕上「鼴鼠」的粉絲們也越來越多,我的經紀人看著桌上堆滿的代言和試鏡邀約,每天都滿臉春風得意。
工作的事情我先放在了一邊。
和羅彥結婚後沒多久,我們又回到了那個小村莊。
助理和我們一起把車上巨大的禮物箱搬下來。
裡面有巧克力、全套奧特曼、中外名著、、芭比娃娃、文具、小書包.....
就像神奇的魔法盒,裝著孩子們的願望和期待。
除此之外,我和羅彥共同給這個小村莊捐了一座學校,就建在這個籃球場旁邊的空地上。
羅彥已經聯系了人來翻新這個籃球場。
孩子們成長的路,應該是平坦的。
後續我們還會成立一個慈善基金,用來救助偏遠山區的留守老人和兒童。
傍晚我們提著禮物去探望老夫妻,他們再次熱情地招待了我們。
不顧勸阻,他們又為羅彥宰了一隻雞。
男人總是口嫌體直,羅彥嘴上說不,但卻吃得很開心。
回去的路上,我們才發現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媒體將村子外面的小路堵得水泄不通。
「聽聞兩位有為這個村子捐學校的打算,請問是真的嗎?兩位是出於什麼考慮呢?」記者舉著話筒。
「那天錄節目的時候,我們和很多小朋友一起玩了一個遊戲。他們純真可愛,每一個願望都觸動了我,所以我和羅彥決定也幫他們實現願望。那個籃球場承載的美好寄願,不僅有孩子們的,也有我和羅彥的。」
「和蘇蘇在一起,是我這一生中最有意義的事情,所以我們也希望這份意義可以讓更多人感受到。」
一邊的記者繼續問:「兩位真的已經結婚了嗎!」
羅彥大方地在媒體面前緊緊地握住我的手,然後從西裝內側的口袋裡掏出紅本本:「是真的哦。我們結婚啦!」
我瞪大眼睛,眼神示意:結婚證你怎麼還帶身上了?
羅彥:我想了多少年才得到這本結婚證,舍不得輕易地放下。
羅彥牽著我,大大方方地站在鏡頭前。
「我現在是蘇蘇的丈夫了。」
他轉過身,直勾勾地盯著我地眼睛:「我愛你。」
一句話猛然扎進我的心臟,然後生根、發芽,逐漸地生長,變得繁茂葳蕤,一如我的愛意。
比起那些帶著很多修飾語的漂亮話:「全世界我最喜歡你啦」「我真的超級超級超級愛你」,我更喜歡這樣一句鋒利又露骨的「我愛你」。
不帶修飾,拋開了虛情假意,沒有無聊的臺本。
是愛,我們的愛。
曾經我有多麼厭倦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現在就有多麼在意珍重羅彥的存在。
又是一個鋪了漫天的晚霞。
絢爛的光彩撒在羅彥的身上,我被他抱在懷裡,看到他眼裡倒映著五彩斑斕的我。
一生三萬次落日,願你我都站在萬千落日之外。
-完-
熱門推薦
"阿姐自幼貌美,一場意外,令她心智如同三歲痴兒。 新科狀元沈肆愛她入骨,事必躬親。"
"「沒想到吧,你也是個替身。」 我躺在貴妃榻上,懶洋洋的對宋策安道。 宋策安臉倏地比木炭還黑,他攥著茶盞的手猛得一縮。 他徒手捏碎了茶杯,掌心的血混在茶水裡滴下來,月白色棉袍殷紅一片。"
"確診癌症那天,我拿著僅剩的一萬塊,想給自己挑個墓。 「女士,我們這裡的墓全市最便宜,隻要 20 萬,保證您入土為安。」 因為囊中羞澀,我拒絕了他的好意。"
"我的竹馬為了一個轉學生。 不惜將我當作他們 play 的一環。 他們把我的慌亂當作笑料,把我的禮物當作垃圾,無情地嘲笑我的挫敗。"
我媽媽是京圈大佬徐平南微末時的女友。 在他終於破除萬難,要娶她進門時,我們母女卻被人賣到了異國。 為了護我,她被人弄瞎雙眼,打斷脊骨。 死的時候,全身沒有一寸好肉。 徐平南趕來時,隻來得及救下嚇傻的我。 我遞給他一根媽媽的斷指。 斷指上,是他親手套上的,沾滿了血的訂婚戒指。 我眼睜睜看著他扯掉了腕上的佛珠。 徹底成了魔。
"重生回到得知是替身的那日。 我瘋了。 新婚當夜,他不知所蹤。 我將婚房一把火燒了。 然後坐在一旁,邊笑邊看著丫鬟們救火。 第二日,他匆匆趕回,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捂著臉,依舊是笑:「打啊,打壞了這張臉,這世上,可就沒有更像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