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她們相熟?”
“多聊聊,自然就熟了。”
霍雲嵐不由得笑:“環兒你當真是個寶貝。”尋常大戶人家不好登門,到現在她遞過去的拜帖都沒有回應,反倒是徐環兒這個小姑娘和那邊有了聯系。
而後霍雲嵐便挑開簾子,往外面看。
都城的布置很有講究,內城南邊臨著漕運,故而商賈之人眾多,西邊深宅大院居多,均是高門大戶或是皇親國戚。
而官員府邸多在東邊,歸德將軍府便在東城,想要去往西城的安順縣主府,隻要跨越半個都城的。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馬車緩緩停下,外面有小廝道:“夫人,安順縣主府到了。”
霍雲嵐扶著蘇婆子的手下馬車,抬眼看了看周圍。
大抵是因為今日兩位縣主請的人多,並不算寬敞的巷子裡有不少馬車來去,霍雲嵐便對著趕車的小廝道:“另找地方等便是。”
“是,夫人。”
而門內走出了一名侍女,臉上帶著笑,恭順行禮道:“夫人,請隨我來。”
霍雲嵐笑了笑,跟上前去。
不過在經過一駕馬車時,她微微頓了頓腳步。
領路的侍女沒有回頭,徐環兒便上前一步,輕聲問道:“夫人,怎麼了?”
霍雲嵐又看了那馬車兩眼,她清楚的記得,之前自己隨魏臨初到歸德將軍府時,門口停著的就是這駕車。
不過霍雲嵐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笑著搖搖頭,便又抬了步子往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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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安順縣主府上已經來了不少人。
因著安順縣主蕭成君聲名在外,再加上楚王喜歡她性子爽直,故而她辦的詩會自然是賓客盈門。
這次安順縣主不單單邀請了女客,還請了不少男賓,隻是這些受邀前來的男子甚少是高門大戶中的,大部分都是最近幾年得了功名的學子,有些已經做了官,還有些隻得了闲職,擇日另行安置。
而蕭成君有才名,請他們也不扎眼,沒有人覺得意外。
不過她自己卻知道,這次詩會另有深意。
蕭成君坐在亭子裡,手裡抓著一把瓜子磕得咔咔響,眼睛瞧著身邊的少年郎道:“尋常你都是不來的,怎麼,這次轉了性?”
一身長衫的蕭明遠聞言回道:“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而後蕭明遠有些嫌棄的瞥了她一眼,“坐沒坐相,把背挺直了。”
蕭成君眨眨眼,乖乖的坐直了身子,但是手上的瓜子還是沒撂下,隻管扭頭往外瞧:“那總該告訴我,你讓我請了這麼多不得志的讀書人,又是為了什麼?”
五殿下低垂眼簾,給自己斟了一盞茶後才道:“我身邊還缺個長史,想挑個合眼緣的。”
蕭成君有些意外:“這不是你給朱家郎留的位置嗎?”
而後,蕭成君就發覺蕭明遠神色略有涼薄,她便閉上嘴巴,不再問了。
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活到現在,蕭成君憑借著的就是這份知情知趣。
作為穿書的,蕭成君覺得自己不算太倒霉,穿來的時候《榮華一生》這部小說就自動出現在了她的腦袋裡,又得了個高貴的身份,不用為了生活發愁。
但是也有不方便的,天天周圍的不是王子就是公主,蕭成君的壓力很大。
縣主名字聽著好聽,但是蕭成君來到這裡兩年,郡主都死過兩個了,她覺得自己這個縣主也不靠譜,還是裡主角光環近點才牢靠。
原本她的計劃是緊緊抱住女主霍雲嵐的大腿,指望著讓書中運氣滿點的大佬帶飛,享受跟著女主躺贏的生活,怎奈她穿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國混戰,處處透著男頻文升級流的感覺,半點不像安逸美好的種田文。
於是蕭成君覺得自己應該是一不小心穿錯了,又或者是女主還沒發跡,她又想不到理由去找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於是蕭成君隻能先靠自己活下去。
幸而楚王還算和善,對待郡王之女們也不苛刻,蕭成君很好地融入了新生活。
跟她最好的毫無疑問就是蕭明遠。
大概是因為蕭成君是唯一一個聽說蕭明遠喜歡經商後不驚訝的,五殿下對她頗為親近,而蕭成君也需要五殿下幫自己站穩腳跟。
雖然喜怒不定,卻是個心思純良的好孩子,加上楚王偏疼他,蕭成君想著,這位五殿下怎麼也能混個親王當當,自己到時候跟著他躺贏也是可以的。
不過這會兒蕭成君看著蕭明遠臉上那有些陌生的神色,突然對自己的判斷有些不確定。
蕭明遠並不知道正咔咔嗑瓜子的蕭成君腦袋裡想了那麼多,他端起茶盞,瞧了一眼遠處正在同貴女們說話的武安縣主,開口道:“你也該學學人家,溫文爾雅亭亭玉立,再瞧瞧你,坐沒坐樣站沒站樣的。”
蕭成君拍了拍袖口上不小心沾到的瓜子皮,嘟囔道:“我剛才想分你一把,是你自己不吃的。”
蕭明遠越發嫌棄:“休想。”
“你不愛吃瓜子?”
“你給我磕出來我就吃。”
蕭成君:……破孩子。
不過吐槽的話隻能放在心裡,蕭成君不會當面挑戰鳳子龍孫的臉面的。
她讓人把桌上的瓜子收走,而後站起身來,扶了扶頭上的金釵,她便又是儀態萬千的安順縣主。
瞧了瞧蕭明遠,端起架子的蕭成君連聲音都變得娓娓動聽:“等會兒你要留下嗎?”
蕭明遠也站起身來,年輕的五殿下昂頭看了一眼比他高一頭的蕭成君,便又坐下了,慢悠悠道:“我就不留了,你替我相看一番,若是有好人才就記下名姓,告訴我便是了。”
蕭成君點點頭,答應下來。
就在這時,武安縣主蓮步輕搖進了亭子。
這次雖然是兩位縣主共同發出的帖子,但是安順縣主的名聲響亮,也更得寵,還未成親就開了府,詩會就安排在了安順縣主府邸內,武安縣主今日算是客人。
不過她的打扮格外鄭重,尤其是頭上的一支金步搖很是亮眼,倒是比蕭成君這個主人家更出挑些。
蕭成君卻是個心寬的,沒覺察出什麼不對,隻是在心裡想著,武安縣主生了一張我見猶憐的臉,卻非要往頭上簪金釵,著實是有些不搭配。
不過她並沒說出口,而是矜持的點點頭:“武安。”
武安縣主雖也叫縣主,但是無論是封號還是封邑都比不上蕭成君,便回了一禮:“姐姐且坐,”而後她的眼睛就轉向了蕭明遠,“五殿下也在啊,我帶了今年新茶來,殿下嘗嘗看味道可好?”
蕭明遠抿了一口,道:“尚可。”
武安縣主不再說話,隻是眉宇間有些怯怯的。
蕭明遠就見不得她這副模樣,可有不好指摘什麼,便道:“你剛才在外面說什麼呢?”
武安縣主聞言,露出一抹笑,柔聲道:“我聽她們說起了魏將軍打仗的事兒,就想要多聽聽。”
蕭成君穿來不過兩年光景,魏臨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她隻聞其名未見其人,自是不知。
倒是蕭明遠多留了個心眼,抬頭看向了武安縣主,問道:“人人都說他兇神惡煞,怎麼,你不怕嗎?”
武安縣主搖搖頭,臉上微紅:“不怕的。”
隨後她便與蕭成君說起詩文,一旁的蕭明遠也不好起身告辭,便跟著聽。
不久後,就聽武安縣主聲音響起:“我聽人說,歸德將軍的夫人是個出挑的女子,等下姐姐正好與她切磋一二。”
此話一出,蕭明遠就皺起眉頭。
尋常聽這話沒什麼奇怪的,詩會本來就是切磋詩句文章的地方,遇到了有才情的多說兩句也屬平常。
可是蕭明遠知道人家霍雲嵐剛剛入都,處處都是陌生的,也不見她主動出門結識什麼人,武安卻要撺掇蕭成君與她對詩是何居心?
蕭明遠突然開口道:“魏臨的娘子,你可見過?”
武安眼神微動,聲音柔軟:“沒見過,不過魏將軍那樣的翹楚人物,想來夫人也是頂好的。”
不過隨後三人就都不再提此事,而是說起了杯中新茶。
都是擅長於客套話的人,對著茶水都能聊的開心,就是有點累心。
而蕭成君也看出了些門道,尤其是蕭明遠最後那句話,幾乎是擺明了武安的心思。
她瞧上了那個魏將軍,卻不自己主動爭取,反倒要讓自己去懟人家正頭娘子?
想得倒美。
算著時候差不多了,蕭成君終於開口:“武安,外面已經來了不少人,你去瞧瞧吧。”
武安縣主眼眶微紅,似是受了委屈一般,抿著嘴唇離開了。
但是蕭明遠懶得瞧她,蕭成君也在心裡氣惱武安縣主拿自己做筏子,自然不會勸什麼的。
等她走後,蕭明遠叫了一個侍女過來,吩咐道:“歸德將軍府的人到了以後過來通稟一聲。”而後他坐回去,用折扇敲敲掌心,對著蕭成君道,“我不走了。”
蕭成君一愣:“你要留下來……做甚?”
蕭明遠神色微沉,沒言語,不過蕭成君能猜到他大概是要給那位將軍夫人撐腰。
這倒是讓蕭成君有些好奇,這位五殿下的脾氣沒人比她更清楚,心軟不假,但那也是對著親近人才心軟,魏臨兇名在外,他的親眷也是近幾日才抵達都城,蕭成君實在想不通蕭明遠會和他們有什麼交集。
於是蕭成君問了句:“不知這位夫人姓什麼?”沒準兒是什麼隱藏的世家大族但自己不知道呢。
蕭明遠拿著扇子搖了搖,又折上,才道:“姓霍,霍氏。”
哦,霍。
等等,霍?
大概是天天想著躺贏,蕭成君對這個姓氏格外敏感,忙問道:“那她的名字,你可知道?”
蕭明遠有些不解的瞧了她一眼:“你問這個做甚?”
蕭成君故作鎮定:“既然是得了你的眼,那我等下也要去認識一番才好。”
於是蕭明遠便道:“霍氏雲嵐,字什麼就不知道了。”
說完,五殿下就發覺面前總是懶洋洋的女子突然瞪大眼睛,然後便見她笑出聲,那笑聲聽得蕭明遠頭皮發麻。
他皺起眉頭瞧著對方:“你做什麼?”
蕭成君卻說不出話來,她現在滿心都是雀躍,一臉的歡騰,似乎能看到未來躺贏並且不用擔驚受怕的日子對著自己招手。
雖然有些疑惑為什麼霍雲嵐沒嫁給姓陳的,反倒成了將軍夫人,不過蕭成君很快就把這點小問題拋諸腦後。
她利落起身,招呼著一旁的侍女捧著鏡子上前,她對著銅鏡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妝容發髻,臉上的笑容卻沒有絲毫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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