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1-13 16:39:523551

他臉上有些不虞,卻依然哄著我,「珊兒,你別跟我怄氣了好嗎?過去是我對不住你,可如今你已經嫁給了我,咱倆好好過日子,行嗎?」


看他如此壓著自己的脾性,我心中竟還有些不忍心。想答應他,卻又想起那個晚上,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誡我「他是太子」,而我「要聽話」。


我終究隻能恭順地說道:「妾身知道了。」


明明我是順著他的意思,聽話得緊。他卻不開心,隻是語重心長地讓我好好想想,說完便拂袖離開。


接下來的幾日,他都沒再來找我。我摸著他送的吊墜,日日沉思。


還未被立為太子時,梁宗衡曾化名為趙清禾,在民間微服私訪。


我第一次見著他,是在元宵節的燈會上。


當時,京城掛滿了五彩繽紛的花燈。花燈外頭雕龍刻鳳,飛禽走獸,山水竹林,紛繁復雜,昏黃的燭光更是增添了些許詩意。


他戴著一個狐狸面具,靠著猜謎,贏得了我最心儀的龍鳳燈。


現在想想,我也許不是愛那個燈,是被他那雙多情又溫柔的眼睛給迷住了。


於是,我才鼓起勇氣問他能否割愛,被拒絕後又請求他助我猜謎,贏下另一盞花燈,又陪我放河燈,看煙花,送我回府。


但他卻從未摘下他的面具。


之後的幾日,我白日裡思念的是他,夜裡夢見的是他,畫的也是他。


我買了好多狐狸面具,把它們和他送的花燈放在一起,整日裡,睹物思人。


我日日在市集中闲逛,去了文人雅士雲集的茶樓,終於在柳氏酒樓遇見了他。


我分明看見,他見著我的時候眼神有所遲疑,卻仍舊假裝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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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憑著那雙眼睛,確定無疑那就是他。他長得比我想象中還要英俊瀟灑些,尤其那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倒真是「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我悄悄地尾隨他半天,他突然不見,我正捶胸頓足時,身邊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姑娘可是在找在下?」


我聞聲趕緊轉過來,卻見他笑意盈盈。


我臉一下通紅,心頭小鹿亂撞,不好意思地低頭,點了點頭,良久才鼓足勇氣說道:


「公子不記得小女子了嗎?元宵節那日,公子走得匆忙,我還未曾感謝您護送小女子回家。」


後來,我們來往得愈發頻繁,定情,約會。


我以為下一步是他來提親,卻隻收到一封絕情信。


收到信後,我立即跑去趙府找他,趙府竟已人去樓空。


坐在趙府門口等了一天一夜,他才終於出現。


我拉住他的衣角,痛哭流涕,讓他以後不要再嚇我了,向他保證我會聽話,再也不隨便發脾氣。


他蹲下,我以為他要向以前一樣抱我,嘴角剛扯出一個微笑,他卻一點點掰開我的手指,又轉過身,讓我不要再找他了。


後來,太子即將大婚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一日,我無意中見到了趙清禾的僕人在街上採購東西。


我跟著他半日,竟發現他去了太子府。


而趙清禾,正從太子的馬車上下來,所有人畢恭畢敬。


我想衝上前去找他,還未靠近,便被人團團攔住。


我大叫「趙清禾」,他這才看過來,臉上似乎也有些意外。


良久,他終於慢慢走近,「把她放了吧。」


眼神卻毫無波瀾,仿佛從未見過我。


圍住我的人這才離開,握拳道:「是,太子殿下。」


4


我難以置信,眼淚卻早已流個不停,「太子殿下?你是太子?」


他卻不理會我,身邊的人大聲喝道:「大膽刁民,見到太子殿下還不下跪?」


我充耳不聞,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是,孤是太子殿下,不是趙清禾,姑娘怕不是認錯人了。」


我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認錯人了,我確實是認錯人了。」


說完,我便發狠,將他送我的玉佩用力扔在地上。


「啪!」玉佩聞聲碎成兩半。


我欲轉身離開,卻因多日未進食,又一時悲傷過度而暈倒。


醒來時,我已經回到了齊府,身上的玉佩不見蹤影。


「小姐,你怎麼哭了?」冰兒突然叫我。


我這才從回憶中抽身出來,發現手中的吊墜都被淚水沾湿了。


我拿過帕子,擦了擦淚,笑道:「風沙大,迷了眼。」


小心翼翼地戴上吊墜,隻希望,它不要也落得個應聲而碎的下場。


太子說的對,日子,總還是要Ṫū́₄過的,給彼此一個機會,總是條路。


「冰兒,讓廚房做點兒酸梅湯,暑氣逼人,我給太子爺送點兒湯,解解熱。」


她聽說我要去給太子送湯,一時間眉開眼笑,忙說好,就往廚房去了。


我提著食盒穿過院子,樹上知了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頗為熱鬧。


他的書房外站著好幾個護衛,大熱的天,卻頂著驕陽站在門外,臉上汗如雨下,卻依舊紋絲不動。


為首的李義見了我,連忙上前行禮。


我說明來意後,他派人進去問太子爺的意見,而後才放行。


嫁過來快四個月,這竟是我第一次來他的書房。


他的書房布置得倒是頗為簡樸而又雅致,隻一張楠木桌子上堆了不少奏折和四書五經,此外便是書架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書,以及幾盆花草罷了。


我進去時,他正在提筆寫信,見我來了,隻是抬眼看看,讓我免禮,復又低頭沉思。


我從食盒中取出酸梅湯,款款走到他身邊,將酸梅湯端到他面前。


「殿下,天氣熱,喝杯酸梅湯解解暑吧。」


他這才又抬頭看我一眼,接過酸梅湯,一口喝掉。喝完後,他將碗放在一邊,又低頭提筆寫信。


我也不說話,站在一旁靜靜為他磨墨。


倒是像極了我以前想象的畫面,他在書房讀書寫字,而我在一旁為他磨墨,紅袖添香。


半晌,他終於寫完信,叫了李義進來,讓他親自將信送到秦太傅手中。


待李義退下後,他緩緩握住我正在磨墨的手,「珊兒,別磨了。你坐凳子上,我替你畫幅畫吧。」


我依言端坐在凳子上,他又說道:「將吊墜拿出來。」


我一一做了,而後,他便鋪開宣旨,時不時抬頭看我,時不時低頭作畫。


此刻的他沒有滿臉的憂慮與野心,隻是用他那雙溫柔的桃花眼,時不時注視著我,與記憶一點點重合。


大約半個時辰後,終於大功告成。他招手讓我過去看看。


他的畫惟妙惟肖,仿佛是重新創造了一個我,且畫上的女子眉目含情,看起來嬌羞卻又不失可愛。


我連連稱贊,「太子爺畫得真好,倒是讓我有些自愧不如了。」


他聞言大笑,「珊兒何必妄自菲薄,珊兒貌美,我畫不出你萬分之一的美貌。」


我羞得滿臉通紅,「太子爺過譽了。」


他輕輕地擁我入懷,「珊兒,你能主動來找我,我真的很高興。我們把不高興都忘掉,一起好好地過下去,好嗎?」


「嗯,」我緩緩點頭,「妾身隻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他突然松開我,又用手抓住我的雙臂,用他那雙眼睛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無法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你放心,我會護好你的。」


我點點頭,「嗯。」


5


太子妃這一胎懷得也是頗為兇險,聽說還有人悄悄給她的安胎藥中添落胎的紅花,好在被人發現了。


那女子是太子府掃地的奴婢,被抓住後卻說是我教唆的。


好在太子與太子妃信我,並未聽信她的一派胡言。嚴刑拷打之下,她最終竟選擇了咬舌自盡。


隻是,太子府的看管變得更嚴,太子妃那邊終究還是防著我。


我去請安,她推脫身體不適;院子中遇見了,也遠遠地隔著我。


冰兒抱怨,說這府上如今像是防賊般防我們。


太子爺倒是一心一意信任我,說那奴婢事實上已經招了。是有人抓了她的家人威脅她,她才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又教她若是被發現便推給你。


「那可知道幕後指使者?」


太子緩緩說道:「哪有那麼容易,但左右不過是老三老四幾個。」


當今皇上膝下本有四子,大皇子與二皇子是當今皇後所出;三皇子是沈貴妃之子;四皇子則由姜淑妃教養長大。


大皇子是先太子,據說頗有德行,奈何英年早逝。大皇子逝世後,皇上便立了二皇子,即梁宗衡為太子。


如今,皇上龍體欠安,各方勢力更是蠢蠢欲動。太子殿下亦日日輾轉於幕僚與朝堂之中,精疲力竭。


「太子妃知道嗎?」


「知道,但是女人家,又懷著身孕,難免多疑些,隻能委屈你多擔待些了。」


我微微一笑,「妾身不委屈,本就該避避嫌的。」


日子就這樣日復一日地過著,太子妃的肚子漸漸大了,朝堂的局勢亦是越來越緊張,太子殿下回來得也越來越晚。


這日,皇上又下了賜婚的指令,竟將禮部尚書杜大人的庶女賜給了太子爺做側妃。


接旨時,我心中竟有些酸楚。雖然知道,皇上在這一節骨眼上賜婚,於太子府而言是喜從天降,太子亦是如虎添翼。


然而……


我以為今兒個太子爺會去寬慰太子妃,便讓冰兒溫了壺酒,在屋內獨酌。


恍惚間,竟又想起太子曾經解釋,他所以留下絕情信,不過是為了不讓我踏入皇家後宮的深淵。


「珊兒。」我酒量竟如此差了,不過一壺酒而已,便已幻聽?我自嘲地笑笑,又自顧自地倒了杯酒。


突然間,一隻手覆在酒杯上,抬頭望去,隻見趙清禾正站在我面前。


我懶得理他,用力將那手一點點掰開,又往裡頭倒酒,端起酒杯,仰頭便要喝。


他卻將酒杯從我手中截住,我要去搶,他卻將手高高舉起,我怎麼也夠不著。


許是夠不著酒杯讓我太過委屈,竟哭了出來,邊哭邊罵邊打他,「趙清禾你混蛋,你幹嗎搶我酒杯?我要喝酒,要喝酒……」


他作勢抱著我,任由我打罵。


哭著哭著,發現身上黏黏的,胃裡也不舒服,我扒拉著衣服,喃喃自語:「我身上好黏吶……冰兒……我……我要沐浴……」


恍惚中,我仿佛聽見有人說話,又有人進進出出。


好像有人窸窸窣窣地解我的衣裳,又用帕子一點點給我擦身子。


那人擦得我舒服極了,迷迷糊糊地,我竟睡著了。


翌日,我發現自己是從太子爺懷裡醒來的,嚇了一跳。連忙悄咪咪地挪開他環在我身上的手,他卻更加用力地抱住我。


「別鬧,昨兒個照顧你一宿,陪我好好睡會兒。」


「哦,好的。」我不敢再動,乖乖窩在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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