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昏頭昏腦地走出廁所隔間。
出來時差點撞到門上。
一雙手及時扶了我一把。
我抬頭,撞進譚鳴雨關切的目光裡。
「怎麼進去這麼久,不舒服?」
我瞧著他,沒說話。
他真的很好啊。
我為什麼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讓他承受了那麼大的冤枉?
我好愧疚。
譚鳴雨見我一直不說話,似是想到了什麼,就默默放開了我的胳膊,還往後退了一步,和我拉開正常社交距離。
我更受不了了。
才不是他想的那樣!
一下子,我更加羞愧。
我向他衝了兩步,沒承想搖搖晃晃地一頭撞了上去。
我用額頭抵在他脖子ẗū́ₖ下方一塊硬硬的骨頭上,支撐住自己,借著酒勁號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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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啊,我不該把你想成那樣……你不過就是被阿蝠偷了內褲,你又有什麼錯,嗚嗚……騙炮撩妹的才不是……嗝!才不是你呢!」
29
我這個人啊,一喝多就容易說胡話。
最糟糕的是,隔天就全忘了自己說過什麼了。
早晨醒來時,我感到頭痛欲裂。
隻記得自己昨晚情緒波動極大,哭了一通就斷片了。
我用拇指按了按眉心,睜開眼。
看見眼前的景象,愣了一下,慌裡慌張地坐起來。
這這這……這是哪兒?
深灰色床單,Ṭũ̂⁻摩託頭盔,籃球,滑板……
這是……男人的房間?
萬幸的是,我的衣服都還穿得好好的,包包和手機也放在床頭。
我抓起我的東西,撒開腳丫子往門外跑。
易巡滿嘴牙膏沫,從洗手間出來。
「你醒啦?」
「我……」
我有點明白情況了。
「你放心哈,昨晚鳴雨睡的沙發,他把你背回來那會兒,我全程都在,不該動的,他一個手指頭都沒動。」易巡說。
我不想再用那些懷心思懷疑譚鳴雨了,我願意相信他。
但怎麼沒看見他人?
我便問易巡:「那,那他去哪兒了?」
「去派出所了唄,多虧你了啊小姐姐,不然鳴雨可能被冤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照片被人盜用,還幹那種事。」
我果然什麼都吐出來了……
易巡笑眯眯地又說:「你要等他一會兒嗎?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30
我在譚鳴雨回來前溜回了家。
我有點不敢見他了。
因為,除了告訴他照片的事情外,我不確定我是不是還說了些其他的。
比如,說我一直都喜歡他。
說我許多次前往便利店隻為遇到他。
還有,說看到他買了情侶用品後上了那輛粉色保時捷,我難過了好幾天。
樁樁件件,每一個說出來,都能讓我尷尬社死。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譚鳴雨也沒再聯系我。
就連我去公司,也沒再見到過他了。
總之誤會解開,我心裡沒什麼放不下的了。
……
算了,我不騙人了。
還是抹不去,還是放不下。
第一眼就喜歡的人,哪那麼容易就放下?
念念不忘,頭昏腦漲。
稀裡糊塗地度過了三天。
這一天晚上,我正在家,給被關禁閉數天的阿蝠喂罐頭。
蓓蓓新的微信消息發過來,又把我的心攪出了波瀾。
31
譚鳴雨又上電視了。
還是 7878 黃金眼。
他這次通過這個平臺澄清了前陣子被網騙盜用照片的事。
派出所的調查也證明他與這個事件無關,他也是受害人。
視頻彈幕其樂融融,點贊最高的一條評論是:「好慘的帥哥,不是被貓貓偷內褲,就是被肥宅盜用照片。」
嗨,誰說不是呢?
視頻畫面裡的譚鳴雨笑容頗有些無奈,澄清完這些,又鄭重地直視鏡頭,「我還要感謝一下熱心市民韋小姐。」
韋?
姓韋的不多吧!
我調大手機音量,屏息凝神地聽他說。
「多謝韋小姐告訴了我這件事,否則我還會被繼續蒙在鼓裡。」
隨後他笑著面向記者,「希望以後這種誤會能少一些,不然讓我很難做人,可能連女朋友都找不到了。」
我的心怦怦亂跳。
他的意思,就是明白我前些日子冷落他的原因了?
可是,女朋友?
他不是有女朋友嗎?
我不由又想起了那輛冰莓粉的保時捷,心情再一次陷入谷底。
32
這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
早上,我給籠子裡的阿蝠添了水和糧,匆匆出門去趕通勤。
一下樓,就瞧見單元樓下門口停著一輛酷炫的摩託車。
車主騎在車上,扭頭衝我掀開頭盔的護目鏡,露出下方那雙好看的桃花眼。
譚鳴雨朝後座一撇頭,「上車,我送你上班。」
然後遞給還傻呆的我一頂新頭盔。
顏色還是櫻花粉。
疾馳的車速讓風變大了,心跳也變快了。
到了單位樓下,車熄了火,我還有點不想下來。
頭盔有點難取,譚鳴雨幫了我一把。
我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長舒一口氣,臉被憋得都有點紅。
「不習慣?」譚鳴雨問我。
我老實點頭。
「以後慢慢就習慣了。」
我訥訥地回了個「對。」
對什麼對!
想要解釋,他卻不給我機會了,接過頭盔說:「上去吧,要遲到了。」
我看著他騎著摩託駛遠的背影,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他……今天來公司,竟然專程隻是為送我?
33
更奇怪的是,下班他還來接我了。
摩託車扎在辦公大樓樓下,譚鳴雨一條長腿撐地,路過的十個人有九個都要看他。
他想來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注視,向我遞來粉色頭盔和奶茶。
我神魂顛倒地又爬上了他的後座。
待車子停在我家樓下,我向他問出自己憋了一路的話:「明明不順路,你為什麼老是接送我啊?」
「你看不出來嗎?」譚鳴雨噙著笑說,「我在追求你啊,韋歆甜。」
我眼眸微微閃動。
遠處,傍晚的火燒雲像密煉的蜂蜜流淌了半邊天。
34
直到跑到樓上,緊閉了房門,喘著氣貼在牆上,我的心髒還如若脫韁野馬。
是非常心動啦。
可是!
可是那輛保時捷!
蓓蓓勸我有事早點說開。
是該說開。
但還是要分情況的啊!
就像現在,我已經誤會了他一次,如果這次又是誤會,他肯定覺得我為人敏感多疑,會讓他覺得很累吧?
糾結再三,我還是決定一刀來個痛快,打開微信準備問他了。
才打出來兩個字,又把手機扔開,臉埋在沙發裡,焦躁地把頭發揉亂。
到底該怎麼問?
啊啊啊怎麼辦啊我要難受死了!
等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才注意到門鈴聲響了許久了。
我仿佛預感到了什麼,「嗖」地坐直,然後緩緩走過去開門。
來者不善,保時捷美女站在門口冷眼審視我。
啊這……
我腦海裡剎那間腦補了好幾出戲。
難道我真的被小三了?
是不是正牌女友要來撕了我?
還是說,她得不到所愛,所以心有不甘地來找我麻煩?
她可是敢扇譚鳴雨的耳光的啊!
保時捷美女氣場很強,近看比我年長幾歲,年齡一碾壓,就顯得更有魄力了。
她上下左右都打量了我一圈,臉上倏然綻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好呀,你就是歆甜吧?我是譚鳴雨的姐姐,叫我譚青就好。」
這一下子我反倒更蒙了。
35
我把譚姐姐請進了門。
我實在對譚鳴雨了解太少了。
我不知道他是本市有名的巨富的公子,不知道他的模特職業隻是兼職,本職是一名剛升研二的學生。
還有,他離開家住在我們這個中檔住宅小區,是因為被催婚和家裡關系僵化。
譚姐姐那幾次過來找他,都是勸他和父母重修於好。
現在譚姐姐把這件事拜託給我了。
她話裡話外透出的信息,都認為我是譚鳴雨女朋友。
我幾次想解釋,但她實在太能說了,口條太順了,我支支吾吾一句話都插不上。
最後她接了個電話匆忙離開了,臨走還給我加油打氣,「甜甜,小雨的眼光肯定不差,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可以個什麼啊,我跟你弟弟八字還沒一撇呢。
我真是欲哭無淚。
36
不過我低估我在譚鳴雨心裡的地位了。
他又接送了我幾次,我們更熟絡起來後,我把這件事和他說了說。
譚鳴雨認真聽完,沒多猶豫就答應去飯店見他父母了。
我也被譚姐姐強拖硬拽地帶了過去。
沒來時以為譚爸爸譚媽媽是那種很不苟言笑、自成一派的富豪人設。
沒想到雙雙十分低調。
譚媽媽長得圓潤有福相,就像個親切的鄰居大姨,譚爸爸講話聲音洪亮,一喝酒話就多,和譚媽媽待我各種熱情,左右夾擊地詢問我的情況。
失策啊!
沒料到今天的主角不是譚鳴雨,竟成了我!
想來,這個渾水我是淌進去就難出來了!
他們家不該姓譚,該姓潭,龍潭虎穴的潭!
譚鳴雨拿著酒杯遞到嘴邊,眼含水光地瞧熱鬧,絲毫沒有要幫我的意思。
那眼神仿佛還在說:不是你要我來的?這會兒怎麼想跑了呢?
我惡狠狠地偷偷瞪他。
第一次覺得,原來他還挺壞的!
37
這頓飯結束後沒多久,我和譚鳴雨就正式在一起了。
確定關系的第一天,他來我家為我下廚。
我們牽著手到小區外的便利店買飲料。
路上,我直截了當地問他:「那次你去買的東西是用來幹什麼的?」
他也不問我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隻是訝異地說:「你真看到了啊?」
我氣鼓鼓,「你還想瞞我?」
他捏了把我鼓成河豚一樣的臉頰,笑著說:「好啦,是給易巡買的,他說最近買太多了,怕便利店小姐姐對他產生有色眼鏡,所以讓我替他買一次。」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以後,估計我也要對這個易巡室友有有色眼鏡了。
譚鳴雨又給他室友挽尊,「其實他很專一,這些年女朋友都是同一個。」
我扭頭看著他,「如果到時候你想換的話,就提前跟我說,讓我好準備一下。」
譚鳴雨失笑,「二十幾年才遇到一個第一眼就喜歡的人,我憑什麼要換?」
我微微一怔,失神的剎那,恍惚回到了兩個月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天還沒這麼熱。
樹木都剛發芽。
我踏著「歡迎光臨」的聲效,走進街角的這間便利店。
一抬頭,和他四目相對。
38
買完東西回家做飯。
今天譚鳴雨是主廚,我隻是個打下手的。
他削著胡蘿卜,突然問我:「你養貓了?怎麼沒聽你說過。」
「呃,啊……你咋知道的?」
他衝客廳指了下,「你家有很多貓咪用品,籠子,貓糧,貓爬架什麼的。」
我目光閃躲,「養了養了,估計跑出去玩了吧。」
正說著,陽臺上傳來詭異的響動。
我們一同回身望去。
阿蝠站在窗臺上,嘴裡銜著一團ŧůₜ花哨的布料。
它瞪大眼睛看著我們,弓起背不敢下來,驚恐地立起飛機耳,圓圓的小眼睛裡寫滿了懷疑和不可置信。
空氣好似凝結了幾秒鍾,我尷尬得不知道該不該說話了。
譚鳴雨無奈地捂住臉,「唉,懸案了結,原來如此……」
「不是我讓它偷的啊,可能,大概,嗯……你的褲衩子真有什麼特殊所在?」
「你啊,有其主就有其貓,偷就偷吧!反正以後我整個人都是你倆的了。」
蟬在廚房外的樹梢上鳴叫,湯鍋裡咕嚕嚕沸騰出泡泡。
滿屋飄香。
我們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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