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驚訝地抱住我,似乎不敢相信一貫高冷又愛理不理的我,會主動撲進他懷裡。
我抬頭:「不要死,秦源。」
秦源望了我一會兒,將白色的圍巾展開,包住我們倆的頭,抬起我的下巴,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擁吻。
我讓董冬提前結束與秦源的包養合同。
秦源和董冬籤訂了半年時間。
「為什麼?」他納悶問我。
我說:「我想以人形住在他家裡。」
董冬神色復雜:「決定好了?」
我點頭:「嗯。」
董冬給秦源電話,要強行結束合同,將貓帶回貓咖。
秦源不同意,各種說好話,願意多付錢,董冬依舊冷酷拒絕。
最終,他垂頭喪氣地將我裝進籠子,戀戀不舍地交給董冬。
「小白,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他摸著我的頭說,又抬頭問董冬,「這隻貓真不賣嗎?」
董冬斬釘截鐵:「不賣!」
剛進貓咖沒多久,我便接到秦源的信息。
【嗚嗚嗚,小白,你還沒見過小小白,它就被帶回貓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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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時間,我會帶你去看小小白。】
我完全不明白,一個人的反差為什麼會這麼大。
明明長著一張脾氣很臭的臉,在外人面前也表現得冷漠又難以接近,可背後是個喜歡毛茸茸的變態,極端貓控,在我面前更是個嚶嚶怪。
人類果然很復雜。
結束合同,秦源再次邀請我去他家做客時,我同意了。
「小白,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他高興得像是獲得重大勝利,抱著我轉圈。
「我才不喜歡你呢!哼!」
我傲嬌地別過臉,耳朵發熱。
那天我去了他的別墅,晚上順理成章地留下來。
他給我講了很多小小白的故事,唏噓傷感,仿佛作為貓的我已經死了,他正帶著我無限緬懷。
我暗暗翻白眼。
緬懷完畢,他哄我去睡覺。
我早有準備,紅著臉進房間。
然後,不可描述。
9
早上醒來,秦源委屈地展露他背後亂七八糟的傷痕:「小白,你是貓嗎?」
我尷尬又憤怒,用力瞪他:「誰叫你亂來的!」
以前聽人講辦那事兒很舒服,可昨晚我卻痛得要死,手沒控制住變成貓爪,將秦源的背撓得全是傷。
他見我生氣,湊過來親我,調笑:「沒事的,小野貓。」
我差點又給他一爪子。
秦源原本沒在意傷口,但後面越來越痛,還流血了。
怕被感染,我們倆隻好去了醫院。
辦事辦成這樣,我們大概是第一對兒。
醫生檢查完畢,問秦源:「你這是獸類造成的抓傷,昨晚和野獸打架了嗎?」
秦源瞄我一眼,笑著道:「嗯,和一隻野貓打架了。」
我尷尬地瞪他,又很緊張,怕萬一被查出什麼蛛絲馬跡。
醫生說:「總之,先打狂犬疫苗吧。」
秦源在醫院裡打了狂犬疫苗,又包扎好傷口才離開醫院。
「對不起……」我小聲說,「下次不會這樣了。」
秦源親親我的額頭:「是我不好,不要在意。」
額頭暖烘烘的,和我的心一樣。
「小白,和我一起住吧。」秦源試探道。
好一會兒,我紅著臉說:「嗯。」
就這樣,我和秦源開始了同居生活。
那段時間過得像夢一樣。
在靈山的日子很單純,大家腦袋裡沒有多餘的東西,全是修煉。
那時候不覺得無聊枯燥,即便接觸到人類世界的繁華,也沒有太多的興趣。
和秦源在一起後,我才感受到以前的生活有多沒意思。
愛上一個人,就愛上了他所處的世界,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我喜歡宅在家裡,因為別墅靈氣充足,有利於修煉。
但秦源不想我悶著,經常帶我出去玩。
冬天去瑞士滑雪,春天去日本賞櫻,夏天去深山老林漂流,秋天去沙漠騎駱駝……
我們去過很多地方,大江南北,國內國外。
那些地方都很漂亮,很有意思,有意思到讓我打斷修煉也可以。
直到秦源的媽媽出現。
我是公的,他媽媽堅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兩人大吵一架。
秦源極力抗爭。
那段時間他情緒不太穩定,經常早出晚歸,甚至幾天不回家。
某日,秦源他媽忽然邀請我去他們家做客。
到了地方,管家高傲地說:「自己進來吧。」
我疑惑道:「不自己進去,難道需要你背著進門?」
管家噎住。
後來我才明白他什麼意思,因為秦家很大,從大門進去,走路都要將近二十分鍾,一般會坐車。
他們沒給我準備車,讓我走過去。
我已經漸漸了解人類的情緒,但太復雜的還是無法感受,所以管家以及佣人們給我白眼,故意冷待,我完全沒有感覺。
他們一番暗地裡的作態,完全是作給瞎子看。
他們讓我走路,我就慢慢走,慢慢逛,對一切都很感興趣,畢竟,這裡是秦源的老家。
偶爾看到好看好玩的東西,我還會走遠觀察。
一個小時後,管家隻能開車來接我。
他媽叫我進客廳,見到我就皺眉,還沒開口說些過分的話,秦源就氣喘籲籲跑進來了。
「媽,誰讓你叫小白進家門的?」他轉頭緊張地問我,「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
秦源在場,他媽不好發作,秦源直接將我帶去他的房間,免得和其他人對上讓我糟心。
晚上吃飯。
秦源的爸爸和哥哥回來了,對我倒算客氣,甚至露笑臉。
等秦源拉著我去餐桌,我才發現自己沒椅子。
總不能站著吃飯吧。
我沒有多想,直接跑到隔壁客廳,掃視一圈,沒有椅子凳子,便將獨座沙發扛過來,當著眾人的面哐當一聲放在秦源身邊。
秦源還在發火,見我將獨座沙發放在旁邊,張了張嘴,幹巴巴地說:「小白,你力氣挺大啊?」
「還行。」
妖精的力氣普遍比較大。
也不知什麼原因,我扛著獨座沙發過來吃飯後,整個餐廳寂靜無聲。
秦源媽媽也不怎麼說話了。
之後,秦源媽媽沒再騷擾我。
不知是我嚇到了她,還是秦源說服了她。
日子又恢復平靜。
秦源說,秦家已經接受我了。
真的?
我很高興。
「小白,你願意和我結婚嗎?」他紅著臉問。
結婚?
我得考慮一下。
畢竟,人妖殊途。
秦源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要不要告訴他我是隻貓妖?
10
還未考慮清楚,秦源忽然出了嚴重車禍。
事情太過突然,讓我措手不及。
秦源哥哥找到我,讓我去見他最後一面。
在病房裡,我看到插著管子的秦源安靜躺在床上,生息微弱。
眼淚吧嗒吧嗒流下來。
「好好告個別。」秦源哥哥說完便離開病房,留我和秦源在一起。
望著生氣微弱的秦源,我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我願意。」
我願意和你結婚。
所以,你一定要醒來……
沒有過多掙扎,我吐出珍貴的妖丹,緩緩送進秦源嘴裡。
當秦源吸收妖丹後,我已經虛弱得暈過去。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秦源和他哥在我身邊爭論,他哥厲聲道:
「看清楚了,他是隻妖怪!
「當年你小時候走丟,回來時身上粘著白毛,大師鑑定過,那是貓妖的毛。
「你說你的夢中情人是白頭發,藍眼睛的人,其實當年你走丟時,就是白頭發藍眼睛的人救的你,那是隻貓妖,隻不過你忘了而已,我們可沒忘……
「你不是喜歡他,而是一直記得他救過你……
「你的圍巾,是貓妖的毛做的,大師已經鑑定過了,還有上次他扛獨座沙發的力氣,絕非普通人,還有你背上的傷,醫生都說了是野獸抓的……
「你不是也在懷疑,才配合我們演這麼一出麼?現在妖丹到手,那些人都有救了……」
我忽然意識到,原來秦源在騙我。
我記不得曾經救過他。
大山裡迷路的人很多,幾百年來,我救過很多大人小孩,或許他是其中一個。
他為了引我暴露,騙取妖丹,竟然不惜以身犯險,差點死去。
人類,果然狡猾又復雜。
徹底清醒時,隻有秦源在我身邊。
「小白,你醒了?」秦源又驚又喜。
他身上包著繃帶,看起來很慘,神情那般真誠,竟找不到一絲破綻。
此刻我終於承認,我鬥不過人類。
因為我從他臉上找不到虛假的部分。
我抓住他的脖子,怒道:「還給我!」
我吻住他,想把妖丹吸回來。
原本我便打算先用妖丹救他,過一陣再將妖丹弄回來。
可我用力吸收後,發現秦源體內的妖丹已經不見了。
「你把我的妖丹弄哪兒去了?」我大聲質問。
「小白……」秦源被我掐得臉色漲紅,無法呼吸。
我放開他。
他劇烈咳嗽。
「妖丹已經被送走了,如今該被化成水,分給客人們飲用了吧。」秦源的哥哥忽然走進門,笑道,「客人們得了重病,如果沒有妖丹,可能活不了,謝謝你,董白,你救了十條人命。」
我驚怒交加,化作白貓朝他撲過去,被他身旁的和尚一巴掌打開。
「不許傷害他!」
秦源擋在我身前。
我知道妖丹拿不回來了,艱難地從牆角站起,朝窗戶外面撲去。
好不容易逃回貓咖。
董冬看到我大吃一驚:「怎麼回事?」
我強撐著難過地說:「對不起,沒聽你的話……」
明明他多次提醒我人類狡猾,不要輕易相信,我還是一頭扎進去……
再度醒來,我已經變得十分虛弱。
失去妖丹的妖精,隻能慢慢散去妖身,變成一隻普通的白貓,最後死去。
董冬和貓妖同伴們知道真相又氣又怒,卻毫無辦法。
妖界和人間有協定,妖精不能主動暴露妖身,打擾人類,傷害人類。
就連入人類世界偷偷打工,也是違法的。
妖丹也被化成了水。
變成這樣,隻能認栽。
「我想回靈山……」我說。
「回去好,靈山的靈氣會滋養你。」董冬抹了抹眼淚,「讓你最後的日子好過一點兒……」
董冬將我的錢全轉給我,又額外給了我一些錢,我打給了靈山大佬的賬戶,我可以毫無負擔地在靈山過下半生,畢竟隻剩幾個月的時間了。
臨行前,我給大黃打電話,告訴他我要回靈山了。
大黃說:「小白,我也想回靈山。」
等我見到大黃,發現他的一隻眼睛瞎了,後腿也瘸了。
他早就變成一條流浪狗,被人到處驅逐。
我問他怎麼回事。
大黃說,他妖精的身份被主人發現,那人先不動聲色穩住了他,暗地裡找到大師,直接將他打了個猝不及防。
大黃和我一樣,是個沒什麼修為的小妖精,差點被打死。
後來他主人似乎良心發現,攔了一下,重傷的大黃才逃出來,在城市裡當流浪狗。
當他瞎了眼,後腿瘸了後,發現人類對他不是那麼友善了。
以前很多女人小孩會摸他,誇他乖,現在的他又醜又髒,人類全都離得遠遠的,害怕他身上帶著病菌。
更不用說一些人見到他就撵。
他不好意思找我幫忙,故而一直一個人默默忍受。
聯想起他說和主人的親密日子,再想到我和秦源度過的那些時光,對比今日,全成了諷刺。
「走吧,我們回家。」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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