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能成功。
蕭驚蟄用絲線將我推開。
他收納了所有的怨氣,額頭出現一朵黑色蓮花印記,頭發一瞬間全白了,鮮血從他的眼睛裡流出來。
他看起來很痛苦。
「蕭驚蟄!」
我被胎神娘娘拽入一個獨立空間。
胎神娘娘不再是嫉惡相,而是法相。
她的眉眼極其溫柔,讓人見了內心平靜。
「我……能站起來了?」
「你給我磕了三個響頭,我自然要滿足你的心願。」
我再次給胎神娘娘行了跪拜禮。
「謝謝您,您拉我來此處,是有何事?」
我很擔心蕭驚蟄,急著出去。
胎神娘娘把骨劍化為戒指,一揮手,戒指戴在了我的手指上。
「這是我的本命劍魂安,它能幻化成你想要的任何形態。」
「孩子,願你,是他煉獄餘生中,可以稍作喘息的安魂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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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胎神娘娘消失了。
她去送那些可憐的孩子投胎。
「下輩子,投生成一隻鳥,一朵花吧。或者來魔界,做個像我一樣有阿爹疼的小妖女。」
我回到了棄嬰Ţú₈塔中。
棄嬰塔中的陰氣散去,陽光照射進來。
蕭驚蟄躺在屍骸中,陷入了昏迷。
就算是在昏迷中,他的眉頭還是緊鎖的,像是正在經歷很可怕的事。
我和他額頭相抵,施法與他通感——
我變成了嬰兒,躺在襁褓中。
我娘抱著我,佝偻著身子跟在我爹身後。
天黑了,他們走到了山裡。
我爹說:「好了,就把她扔在這裡。」
我娘舍不得,抱緊我,道:「已經弄死三個了,就……就留一個吧!」
我爹奪過我,咒罵道:「老子可沒多餘的口糧養她!沒有兒子,我在村裡,頭都抬不起來!回去繼續生,生不出兒子我打死你!」
我娘妥協了,丟下我,跟著爹回去了。
我又餓又冷,哭了起來。
幾隻鬣狗發現了我,它們咬掉了我的手指。
我太疼了,卻隻能哭。
鬣狗幾口就把我分吃了。
……
我的意識從可怕的場景中逃離,驚慌地查看自己的手指,手指顫抖,痛感經久不散。
「每時每刻,都能聽到、看到、感知到她們死時的場景,等同被虐殺了百萬次嗎?」
而人類重男輕女的觀念不會消失,棄嬰塔永遠都存在。
「上一世,你一邊忍受著被虐殺的痛苦,一邊看著人類不知悔改,所以你才黑化滅世?」
我趴在他懷裡,心髒抽搐得疼起來。
「我蟄……是個孤獨無助小可憐。」
12
我把蕭驚蟄送回炫光宗後,回到魔界,去找我的師尊鏡蠡。
師尊看著雖然還是青年模樣,ẗṻ⁻但他已經八百歲了,是魔族的智庫。
我像小時候一樣趴在他腿上,問:「師尊,您可知道消解百萬惡靈怨氣的方法?」
「解決一個惡靈的怨氣,都是很困難的事。這個數量的怨氣,就算是大羅金仙也無辦法。」
這時,蕭驚蟄從天而降。
分明是同一個人,他的氣質變得不一樣了。
以前他雖然看著高冷,但給人的感覺是溫潤如玉的。
眼前的他,冰冷陰鸷,讓人望而生畏。
蕭驚蟄看著我們,嗤笑一聲,召出降神劍。
師尊召出本命魔劍。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谷小圓,過來。」
「蕭宗主,小谷年幼貪玩,若有冒犯之處,我代她向你賠禮道歉。」
蕭驚蟄面無表情。
可我就是知道,他更生氣了。
不能讓他們打起來。
我將魂安變作骨劍,御劍飛行,喊道:「蕭驚蟄,你來抓我啊!」
我飛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身體就被蕭驚蟄的絲線拽住了。
「又來這招?」
魂安變回戒指戴在我指間。
我被蕭驚蟄帶回宗門,丟在床上。
蕭驚蟄壓著我,捏著我的臉,冷聲問:「他是誰?」
「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吧,他是我的師尊鏡蠡,他可厲害了。」
「哼,一個八百歲的老男人而已。」
原來他知道啊。
「你沒骨頭嗎,為何趴在他腿上?」
「可我……從小到大都跟師尊很親近。」
「你長大了,以後不許跟他有任何肢體接觸。你不懂,那老男人能不懂嗎?他放任你親近,是何居心。」
我悟了。
「蕭驚蟄,你在吃醋。師尊他……」
蕭驚蟄忽然吻住我,習慣性地咬我嘴唇。
「在我的床上,不許提別的男人。」
「你講不講理,明明是你先提的。」
蕭驚蟄轉過身去,用後腦勺對著我。
這時候,他有了幾分少年心性。
畢竟他十八歲就跟了我,他無理取鬧,我隻能哄著。
我腦中靈光一閃,給小伙子整點閨房之樂。
我從儲物空間裡拿出兩枚骰子,說:「我們來玩個好玩的遊戲,搖骰子比大小,輸一次脫一件,敢玩嗎?」
蕭驚蟄轉過來,眼睛瞬間就亮了。
「可以,你先來。」
第一把,我贏,他脫了外衣。
第二把,我贏,他脫了內襯。
雖然看過很多次了,但是蕭驚蟄的身材還是令我著迷,寬肩窄腰,肌肉精悍。
感謝胎神娘娘賜給我的金手指——逢賭必贏。
第三把,第四把……把把都是我贏。
我欣賞著蕭驚蟄的身子,心跳如擂鼓。
「蕭驚蟄,你還要我幫你渡情關嗎?這次,我可以不用法術。」
他按住我的後頸,已經不是最初那個清純的小古板了,壞笑著說:「渡啊,我們一起渡。」
夜裡,他很兇地吻我,做得比我當初更過分。
「我會勤勉修煉,提升修為,然後喂飽你。我是你最好的爐鼎,你別去找別人,可以嗎?」
「好,我隻跟你睡。今晚,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然後,他更瘋了。
床幔搖曳,雲雨洶湧不肯歇。
我的手指穿過他的白發,在他額頭的黑蓮花印記上落下一吻。
「醜嗎?」
他對自己的美貌一無所知。
「不醜,我蟄漂亮死了。」
我和他額頭相抵,想再次跟他通感,痛他所痛。
他立即阻止我:「再也不許這麼做,太……痛苦了。」
我將他摟進懷裡。
「蕭驚蟄,我該怎麼救你?」
「你已經在救贖我了。」
蕭驚蟄與我夜夜雲雨,比我那三年還要努力。
我太累了,睡得很深,不知道他每晚都會出去。
13
是夜,我睡醒,發現蕭驚蟄不在身邊。
魂安和蕭驚蟄體內的神格互相感應,我很快就找到他了。
我來到一戶百姓家,看到了血腥的畫面。
細密的鋼針扎進老妪的身體裡,針針避開要害,把老妪扎成了刺蝟。
老妪痛苦地哀號,求道:「仙君饒命……饒命啊!我知道錯了!我有罪……我去官府自首!」
呵,針扎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她身邊還有一個青年,癱軟在地,嚇尿了。
這對母子是棄嬰塔回溯術中,虐殺女嬰之人。
「輪到你了。」
蕭驚蟄施法將青年升到高空,越來越高。
然後他收回法術,青年從高空砸下來,像個炸開的西瓜,血肉模糊。
惡毒老妪被活活嚇死了。
蕭驚蟄感應到我的存在,轉過身,他滿身血汙。
他丟掉手裡的鋼針,微笑著說:「手上都是血,太髒了,不能抱你。」
「你這些天夜裡出門,就是在殺人?」
蕭驚蟄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說:「我總能聽到孩子們在哭泣,無法安寧。做了壞事,總要有人懲罰他們,不對嗎?」
我用法術將他清理幹淨,抱住他,摸了摸他的頭。
「做得好,蕭驚蟄。」
他繃緊的肌肉慢慢放松下來。
「誰!」
我瞬移過去,揪住打更人的衣領。
「我……我是個盲人。我什麼都……都沒看見……」
「喔,那你走吧,路上小心。」
打更人摸著牆,走了。他走到拐角處,拔腿就跑,腳步快到模糊。
蕭驚蟄站在我身後,說:「他能看見,他騙你的。」
「嗯?詭計多端的人類,我去殺人滅口。」
蕭驚蟄將我拽進懷裡,笑出聲。
「小圓,可愛。」
我歪頭看他,我好認真的,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我跟蕭驚蟄來到第二戶人家。
是我跟他通感時,把女嬰扔進山裡喂鬣狗的那戶。
男人在暴打妻子。
「都怪你!生了那麼多女兒!害我被邪祟報復!」
「賤人,如今我成了閹人,被全村人笑話,你也別想好過!」
蕭驚蟄施法。
下一刻,男人出現在了山裡,臉上的兇狠化為驚恐。
鬣狗圍過來,撲上去撕咬他。
「滾開!別過來!啊啊啊啊!」
男人隻會慘叫和哭。
很快,他就被鬣狗吃完了。
這畫面,看得我心裡暖暖的。
以惡制惡,更符合我魔族價值觀。
14
天亮了,我拉著蕭驚蟄在人間遊玩。
我吃完糖葫蘆吃烤紅薯,吃完烤紅薯吃炸餅。
嘴巴就沒停過。
蕭驚蟄付了錢,說:「你為何不闢谷,食物對修行不利。」
「我沒那麼想成仙,我們在自己的族群是天之驕子,飛升以後不過是十萬天兵天將之一,跟那些有背景的神仙二代沒法比。」
「我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在魔族做個快樂的魔二代就好,闢谷是不可能闢谷的。」
蕭驚蟄思忖著我的話,說:「很新奇的角度。」
鞋攤前,一對中年夫婦帶著女兒挑鞋子。
少女明顯有點智力缺陷。
這對夫婦穿得破破爛爛,少女卻穿著一件新袄子。
夫婦認真地給女兒挑鞋子。
少女試穿新布鞋,那樣快樂和滿足。
很普通的一雙布鞋,連繡花都沒有,在婦人小心翼翼地翻出銅板結賬時,顯得珍貴起來。
我在旁邊的ťũ₈攤子挑了一朵絹花,把絹花遞給少女:「給你。」
少女看著絹花,眼睛瞬間亮了,然後懂事地看向父母。
婦人立即拒絕:「這使不得!我們不能白拿你東西!」
「拿著吧,我見小妹妹可愛,喜歡得緊。」
他們這才收下。
婦人幫女兒戴上絹花,愛是常覺虧欠,她紅了眼眶,說:「我二妮真好看。」
少女拍著手,笑得更開心了。
我對蕭驚蟄說:「哥哥,付錢。」
「哥哥?」
「好吧,我年紀大,不能叫你哥哥。」
「你年紀一點都不大,七十九歲尚未成年的小妖女,是該叫我哥哥。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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