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1-16 14:59:063313

我站起來,隨手攔了一輛車。

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拉住我的手臂。

「如果你是因為昨天我去找莊瑤的事,那麼我……」

道歉兩個字他是說不出來的,但他還想解釋。

可他不知道,我從來都不在意這些。

我打斷他:「不重要,傅連琛,真的不重要。」

說完我就拉開車門。

傅連琛站在原地,愣愣看著我。

直到車子啟動,身後傳來「啪」一聲。

應該是豆漿摔碎的聲音。

他吼:「江慈,你別後悔!」

窗外景色飛馳而過。

我摸著無名指上的海豚戒指,思緒萬千。

後悔嗎?

我想不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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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連琛重回花叢的消息傳得很快。

晚會後臺,大批記者將過道堵得水泄不通。

「江小姐,昨天傅少被拍到夜會嫩模,請問您對這件事怎麼看呢?」

「不怎麼看,我和傅先生已經分手了。」

此話一出,輿論哗然。

舉在我面前的話筒更高了。

有位看著眼生的記者問我:

「網傳您那首大火的歌曲《愈》,是以傅先生為原型創作的,如今分手了,您不覺得可惜嗎?」

原來這首歌被傳成了這樣。

怪不得有次聚會,傅連琛滿臉得意地讓我演唱這首歌。

原來他以為是寫給他的。

我清了清嗓子,第一次提及這首歌背後的含義:

「不是他,這首歌原型是我的一位故人,不是ţŭ₄傅連琛。」

記者愣住了。

大概是我沒按套路出牌,讓他準備好的問題問不了了。

沉思半天,才又問道:「那您還有什麼想和傅少說的嗎?」

我搖了搖頭,不過轉念一想……

「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們幫忙。」

記者們面面相覷,還是我拿過話筒,對著鏡頭率先開口:

「我知道你會看,明天下午五點,我會在老地方等你。」

「你不來,我不走。」

13

當天下午,熱搜又炸了。

評論區裡全是罵我不要臉的人。

他們以為我是不甘心被甩,才想出這個主意,逼傅連琛回來。

但其實,我說的根本不是他。

跨江大橋上,我拿出手機,傅連琛的消息剛好發來。

【江慈,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求我,我就既往不咎。】

我隻看了一眼,就拉黑他的微信,點開了和江愈的聊天框。

那是江愈出事前使用的賬號,在他「死」後,我經常會往這個賬號裡發消息。

有時候是天氣,有時是片場看到的一朵花。

最後一條,停留在三天前那個晚上。

【哥哥,見我一面好嗎?】

他沒有回復。

九月的風已然寒涼,和江面一樣,透著刺骨的寒意。

我想起很多年前,我也是趴在欄杆上,問江愈為什麼這裡看不到海豚。

他笑笑,說:「等我下次回來,帶你去國外看粉海豚。」

當時我不知道,他是要去緬北做駐外記者。

也不知道,他將為夢想付出怎樣的代價。

直到一則「衛視記者協助警方,破獲跨國人口販賣țüₘ案件」的新聞引爆熱搜,我才知道江愈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他給我發的最後一條消息是:【小慈,我到機場了。】

可是那天,我從白天等到黑夜,飯菜熱了三遍,他都沒有回來。

沒過多久,他的直屬上司給我打電話,說江愈在去機場的路上失蹤,他們怕江叔叔和江阿姨接受不了,問我能不能來領遺物。

我大腦一片混沌:「隻是失蹤,為什麼要領遺物?」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因為綁走他的,是緬甸那邊的人。」

後面的話無需再說。

我都忘了自己是怎樣接過那個小小的包裹了。

打開一看,裡面隻有一個戒指。

鑽石是海豚形狀的,戒圈裡刻著兩個字母:「C&Y」。

我和他名字的縮寫。

他們說,這是江愈買來求婚用的。

14

我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噴嚏。

已經五小時了,還沒有人來。

他是鐵了心不想見我。

天色暗下去,半空中飄起小雨。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腦海裡有個聲音:

「跳下去吧,跳下去就不會痛苦了,我和你一起,好不好?」

「好。」我回。

意識裹挾著我,向滔滔江水奔去。

可是站上欄杆前,一隻溫熱的手抓住了我。

江愈喘著粗氣,出現在我身旁。

雨水打湿了他的額發,水珠滴下來,連成一條條支離破碎的線。

他說:「江慈,有時候……有時候我真拿你沒辦法。」

……

破舊的小出租屋裡,江愈正在給我找衣服。

「先去洗個熱水澡好不好,不然會感冒。」

他本來想把我送回家的。

可我哭得太大聲,他沒辦法。

到了他的住處我就像個怨靈一樣跟在他身後,走哪跟哪。

出租屋小,他走兩步就要和我撞一下。

他嘆著氣找出毛巾和沒穿過的襯衫,一股腦塞進我手裡。

見我實在沒有動的意思,又嘆口氣:「我發誓,不會偷偷走掉。」

我這才走進浴室,可是脫了衣服,又把浴室門拉開條縫。

江愈路過時微微一愣,耳尖「噌」地紅了。

「我去給你煮姜糖水。」

第一次來大姨媽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紅著臉給我煮姜糖水。

我心神一動,拽住他的手,一起扯進了浴室。

我這才發現,他變得那麼瘦。

好看的臉上,颧骨突了出來。

與我緊緊相貼的五指,又涼又硌手。

眼眶裡有淚水漫出來。

好在江愈閉著眼,沒有看到:「我先出去……」

我打斷他:「不是說會感冒嗎?那就一起洗。」

他尷尬地笑:「不會,我身體好。」

好個屁!

他總是這樣,隻想到我,卻不想自己。

想到這我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抓住他的領子就吻了上去。

糾纏間手臂撞到花灑,水流大開,淋湿了他的襯衣。

我以為這是一種發泄。

可等真的觸及那片柔軟,我卻沒有一絲欲念。

隻想以吻,膜拜我的神明。

江愈狠狠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用力按住我的肩膀,拉開距離。

「江慈,我不能。」

他眸光晦暗,聲音隱忍又克制。

我還想再說什麼。

可門一關,他已經逃一般地離開了。

膽小鬼。

我在心裡罵他。

15

煮姜糖水時,江愈用厚厚的被子把我裹個嚴實。

動不了,我就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江愈。」

「我在。」

「江愈。」

「我在。」

「江愈。」

他揉了揉眉心:「我在。」

他總是這樣溫柔。

可是這樣溫柔的人,最初的夢想卻是成為一名戰地記者。

拿到錄取通知那年,我曾問過他為什麼要選這個職業。

他說:

「這些事總要有人去做。隻有真相被人看到,被困其中的人才有希望,這就是這支筆的作用。」

「而且鐵肩負苛責,一筆抵萬槍,很酷不是嗎?」

是啊,很酷。

可我隻想他平安。

……

我在江愈這賴到了晚上。

童薇發消息問我,是不是真的和傅連琛吹了。

「你原本要上的那個音綜,還有下部 s+ 劇集的 OST,都莫名其妙讓人給搶了。我託人問了下,你猜是誰授意的?」

我看著窗外的星星:「傅連琛。」

她焦急地問:「那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安慰她:「沒關系的薇薇,我不在乎,當初我執意要進娛樂圈,隻是怕江愈回來找不到我。但他現在回來了,封不封殺,我無所謂的。」

童薇震驚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江愈回來了?他還活著?你確定是他?」

我知道童薇是什麼意思。

在江愈走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總是能在家裡的各種地方看到他。

後來江阿姨發現我一個人對著角落說話,才讓江叔叔把我送到醫院。

我被確診為重度抑鬱加精神分裂,必須堅持服藥才能正常生活。

可我有時太想江愈了,就會偷偷不吃。

所以童薇的懷疑也合理。

我再三強調那不是我的幻覺,還給她發了一張江愈煮姜糖水的背影,她才將信將疑掛了電話。

「今天太晚了,你睡床上,明天再回去吧。」

江愈抱來了新床單。

我皺眉:「那你呢?」

「我睡地上。」

我看了眼還算寬敞的床:「為什麼,我們又不是沒睡在一張床上過。」

小時候我怕打雷,總是偷偷跑到他床上去。

江愈阻止過幾次,可我每次都蜷縮在他門口。

他不忍心,最後也隻能放我進去。

他這個人。

怎麼說呢,好像是那種隻要死纏爛打就能追到的人。

所以當他一再拒絕的時候,我幹脆抱起枕頭跳下床。

「你不上去我也不上去,你知道的,我很容易感冒。」

江愈盯了我好幾秒,最後還是認命地收起鋪在地上的被子。

「你這個小姑娘,怎麼還是那麼不讓人省心。」

我跟在他身後,微微一笑。

「那你一直看著我不就行了。」

「就像小時候那樣,我還做你的跟屁蟲。」

「現在我有了一些積蓄,我們可以一起去印尼看海豚,也可以去……」

話音未落,江愈踉跄兩下,忽然倒向地面。

我下意識去接,卻已是來不及。

16

雪白的病房,刺鼻的藥味。

醫生把診斷單拿給我的時候,我甚至不敢去接。

他們說江愈患上了再生障礙性貧血,就算積極治療,最多也隻有四個月。

四個月。

我腦海裡盤旋著這三個字,過了很久才徹底理解其中的含義。

這就是他,回來了卻不願見我的原因嗎?

我給江愈辦了住院手續。

拿著繳費單出來的時候,意外撞見了傅連琛。

看了眼他身後的指示牌,消化科。

大概是沒人攔著,喝酒喝得胃病犯了。

視線相撞,他狠狠一頓,停在原地怔怔看著我,似乎在等我過去。

換作以前,我一定會小跑過去噓寒問暖。

可這次,我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就繞過他走向電梯。

傅連琛站在原地,驀地臉色慘白。

直到莊瑤追上來,抱怨他走得太快。

後面的事我就沒注意了。

回到病房,江愈已經轉醒。

他靠在床上,盯著手機屏幕發呆。

我悄悄走過去,抽出他的手機:「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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