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偏頭,就對上了男人的眼睛。
這會兒已經入了夜,屋裡點的蠟燭把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姜黃色光亮,連祁昀總是蒼白的臉色現在瞧上去也柔和了許多。
他原本是單手握著葉嬌的手,感覺到女人的指尖微冷,便松開了棋子,雙手握上去,用掌心的溫度給她暖著,嘴裡問道:“怎麼手這麼涼?”
葉嬌側身坐到了他旁邊,把指尖縮在男人掌心,臉上笑眯眯的:“娘讓人做了杏酪,我帶回來給你。”
祁昀有些不贊同的看著她:“你自己吃便好了,天這麼冷,何苦要提回來讓自己挨凍?”
葉嬌依然笑著看他:“我答應過相公的。”
祁昀細想了一陣才想起來,之前葉嬌是說過要帶杏酪回來給他吃,隻是過去的久,祁昀都記不清了,偏偏葉嬌還記得清楚。
心裡暖烘烘的,祁昀又握住她另一隻手,輕聲道:“下次,讓別人送過來,別總勞累自己。”
葉嬌應了一聲,眼睛則是看向了棋盤。
祁昀本是打打棋譜換換腦子,見她有興趣,便道:“想學嗎?”
可這次葉嬌答應可不像是之前學認字那麼痛快。
她學認字,為的就是讀的懂醫經,不至於當睜眼瞎子,就算知道又難又麻煩她也樂意。
可是這個黑子白子的一看就很難,學來了也不知道做什麼用,葉嬌坦誠的開口道:“難不難?難我就不學了。”
祁昀不由得彎起嘴角,依然攥著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對面,緩聲道:“咱們不學難的,隻玩五子棋,做個遊戲罷了。”
隻要祁昀說不難,那就是不難的,葉嬌對自家相公一直是盲目信任,立刻興衝衝的點頭。
祁昀收拾了棋盤上的棋子,一邊收拾一邊給她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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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嬌一聽,果然簡單。
拿著棋簍,葉嬌覺得怪不得精怪們都相當人呢,真有意思。
不過下著棋的時候,祁昀有一搭無一搭的和她說著話,葉嬌也沒有任何隱瞞,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細細的告訴了他。
祁昀並不意外宋管事會得了誇贊,雖說現如今酒鋪剛剛走上正軌,賺的錢遠沒有那些大酒鋪的多,可是相比較之前確實是進步很大。
超過了莊子上的進項有些讓祁昀意外,卻也不算驚人。
隻是聽了方氏打翻茶杯,祁昀抬了抬眼睛,輕聲道:“嬌娘,不用太在意。”
方氏小氣了些,也不甚聰明,可是自有大哥祁昭看著不會出什麼大事。
祁昀隻是不想讓葉嬌因為方氏多想。
葉嬌正捏著棋子盯著棋盤考慮下一步怎麼走呢,聞言,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我在意什麼?大嫂打碎的又不是咱們的茶杯,娘都說不用她賠了。”
祁昀先是一愣,而後就彎起嘴角:“說得對,嬌娘真聰明。”
他怎麼又忘了,自家娘子的那顆心最幹淨不過,清的像水,有著尋常人身上已經很少能見到的善良。
真好。
略略玩了兩把,祁昀讓著她,兩人各贏一盤,見時候不早便收拾了棋盤。
祁昀吃了杏酪,葉嬌拆了頭發,洗漱之後便要睡了。
不過在吹蠟燭之前,祁昀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正裹著被子躺在軟榻上的葉嬌,猶豫了一下,男人輕聲道:“嬌娘,晚上……一起睡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葉嬌:這盤我贏了!
祁昀:嬌娘真棒。【瞧瞧藏好自己偷拿下來的棋子】
第15章
祁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深思熟慮。
大概是因為氣氛太好,又或許是因為小人參讓祁二郎徹底卸下心房,心裡想的緊,嘴上也就說了出來。
可是在他說完這句話時候,卻沒有立刻得到肯定的回應,祁昀的笑容就漸漸的淡了。
原本輕松的心情陡然緊張起來,祁昀原本就是半躺不躺的,靠著手肘撐著身子,這會兒居然覺得自己像是被定住了似的,躺不下去,卻也不能起身。
就在這時,祁昀聽到了一個聲音傳來:“相公,為什麼要一起睡?”
這句話,讓祁昀的心涼了半截。
因著今天是朔日,是沒有月亮的,屋子裡的蠟燭也熄了,一片黑暗中祁昀並不知道葉嬌此刻的神情,可是聽女人的聲音裡是有些疑惑的。
那是純然的不解,好似兩個人睡在一處是件稀罕事兒似的。
祁昀沒說話,並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想有什麼東西梗住了嗓子。
有什麼難過的呢?
一開始說分床而居的便是他,縱然其中有害怕病氣過給葉嬌的理由,可是又何嘗不是自己心裡怕了?
怕她嫌惡,怕她疏遠,他心裡應該都已經有了準備的。
那現在又有什麼立場難受……
祁昀想說:這話是他說笑的,希望嬌娘別當真。但是話到嘴邊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
葉嬌則是久久沒有等到祁昀的回應,可她能聽到男人的呼吸聲。
並非是女人有千裡耳,實在是這屋子裡太安靜,想聽不到都難。
同住一室這麼久,葉嬌知道祁昀在睡著的時候並不是這種喘氣聲的,想了想,小人參突然道:“成親以後就要睡一起吧。”
祁昀愣了一下,都忘記自己心裡還在別扭,下意識的問了句:“你不知道?”
剛一問,祁昀就想把自己的嘴堵上。
自家嬌娘成親前沒有人教,葉家兩夫妻想也知道沒有告訴過她什麼,成親後自己也不曾說起過,嬌娘不清楚才正常。
隻是祁昀不知道的是,原本的葉嬌是有些了解的,哪怕是小女兒家,該有的常識還是有的。
可是因著葉二嫂要把她賣了,她也認準自己要守活寡,所以關於成親的一切記憶都是灰色的,帶著絕望,讓小人參都不太樂意翻看,也就略了過去,什麼常識不常識的一概沒往腦袋裡記。
現在,本該對這些一無所知的小人參能想起來這個理由,還是因為小狐狸隨口說過她和她的書生相公同床共枕的美好時光。
還用了其他的形容詞,無奈小人參單純如紙清白如水,愣是沒聽懂。
見祁昀不說話,葉嬌就覺得自己猜的沒錯。
她還在心裡念叨著,剛剛相公白誇她聰明了,這都能忘。
好在小人參是個喜歡學習的好妖精,立刻回道:“相公你等著,我這就過去。”
聲音清脆,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讓祁昀剛剛所有的落寞都被吹了個煙消雲散。
軟榻那邊,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祁昀怕她下榻的時候找不到鞋子,若是赤著腳踩在地上是要著涼的,男人立刻摸過了火折子,吹了吹,看到有火光微閃時點亮了床頭的蠟燭。
當跳躍的燭光緩緩點亮臥房時,祁昀就覺得自己眼前有一道白光閃過。
那是葉嬌撩開被子伸出來的胳膊,瑩白如玉的皮膚似乎能晃了他的眼。
可是葉嬌很快就又把胳膊縮了回去。
用被子把自己裹緊,小人參癟了癟嘴:“真冷。”剛才隻是伸了胳膊,就覺得露出來的皮膚凍得慌。
祁昀眼睛看向了屋子裡的炭盆,才發現炭盆已經熄了。
如今這炭火也是分檔次的,上好的多要供應皇親國戚、達官顯貴,這是用錢都買不來的榮耀。
到了普通富戶這裡,炭火雖然燒起來的時候也不冒煙不燻人,但是偶爾也會有燒壞了使人得了“炭毒”的事情。尋常到了夜裡,這炭火都要熄了,屋裡自然就冷了下來。
縱然還有些白天留下來的熱乎氣兒,可是習慣了被子裡的溫暖,再出來當然會冷。
眼睛裡露出了些心疼,祁昀道:“我不過就是隨口一說,你若是……”
可不等他說完,就發現葉嬌已經裹緊了被子,把自己圍了個嚴嚴實實,雙手抓著被角,就這麼包著自己下了地,趿著繡鞋,一蹦一蹦的朝著祁昀的床就來了!
祁昀先是覺得自家嬌娘無時無刻不在身體力行著“可愛”,下一刻就萬分慶幸自己點了蠟,不然一片漆黑裡,突然被這麼一個蹦來蹦去的“被子精”撲上來真有點嚇人。
見她蹦的近了,祁昀急忙把燭臺撂到一旁,伸出手去接她。
等葉嬌連人帶被子倒在他懷裡的時候,祁昀的臉上哪裡還有剛剛的難受,慢慢的都成了笑意。
葉嬌卻笑不出來。
她是真的沒想到,人的身體這麼難控制,她不過就是懶得再把那一層層的衣裳穿一遍再脫一遍罷了,誰能想到居然自己把自己捆住,到最後一步的時候,若是沒有祁昀接著就要摔在床上了!
葉嬌氣哼哼的裹著被子滾了一圈兒,祁昀也就松了手,把自己的被子往外拽了拽,指了指裡面的位置:“睡這裡吧。”
葉嬌猶豫了一下,沒反對,乖乖的躺好。
因著兩個人都不想離開被窩出去拿枕頭,也就這麼靠著一個長枕湊合著。
祁昀吹熄了蠟燭,待他重新進了躺好的時候才感覺到自己的胳膊有些酸疼。
倒不是剛剛被葉嬌壓的,而是祁二郎一直用手肘撐著身子,又因為情緒波動導致身體一動不動,這才壓麻了手臂。
適才情急之下伸手接住自家娘子,現在回過神兒來,就覺得從小臂道指尖都是麻麻的感覺。
這讓他躺下後就開始輕輕地揉著手臂,卻不曾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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