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立刻豎起耳朵去看柳氏,葉嬌則是嘴裡吃著瓜,腮幫子鼓鼓的,一雙水亮的眼睛也朝著柳氏看去。
柳氏拿著扇子搖了搖,聲音平緩:“最近家裡的進項,我想著你們也該知道了。”
聽了是這事兒,方氏臉上的笑就有些掛不住。
雖然祁昀組商隊的事情方氏不清楚,可是他也知道最近祁昀的動靜有多大。
鎮子上的酒鋪都出自祁家酒鋪,藥鋪的生意也是紅紅火火,不僅如此,祁昀還收了幾家飯莊,進項更是流水一般。
管事們報賬的時候,莊子上還是同以前一樣,四平八穩的,可是祁昀那邊的管事卻是個頂個的水漲船高,天天都恨不得揚眉吐氣。
方氏心裡是著急的,可是著急也沒用。
葉嬌則是又咬了一口甜瓜,聽著柳氏的話,可是心思卻放在小石頭身上,心裡想著自家孩子的小名還沒起呢,到底叫石子兒還是叫石塊相公都說不行,倒是不好起了。
柳氏則是接著道:“如今三郎考了兩個案首,成了童生,若想要接著考院試要等到明年開春才行,這中間我想著讓三郎去城裡求學,也要拜個夫子的,中間少不得開銷,叫你們來就是問問,這開銷要怎麼攤。”
此話一出,葉嬌下意識地看向了方氏。
其實對葉嬌來說,錢現在就是數字,哪怕如今她的匣子有些空,葉嬌心裡也沒有多少吝嗇。
小人參成人之後,第一個教她怎麼使用銀錢的就是祁昀,而祁昀怕她舍不得,從來都是告訴葉嬌,花多少不要緊,左右還能賺回來的。
葉嬌並沒有被他養成了花錢大手大腳的脾氣,畢竟小人參就是喜歡個吃吃喝喝,在家裡待著有小廚房滿足一切,至於金銀首飾她都不甚在意,花的最大的錢不過是給自家相公買的裘衣罷了。
這銀子也一點點的成了個數字,多了少了在葉嬌看來都沒什麼要緊。
之前雖然商隊大部分的錢都是楚承允出的,可是很多細枝末節還是要祁昀一點點的抹平。
本來滿當當的銀匣子空了大半,葉嬌卻沒覺得多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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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相公會把匣子重新填上,小人參一點都不擔憂,就算全空了也不礙事,有相公在,什麼日子都好過。
可是她知道方氏不同。
自己沒上進心,但大嫂對這些是極看重的。
去年過年前出銀子那回,葉嬌當時想不清楚,事後想著就知道方氏吃了虧,不然不至於那麼難受。
現在又說到了銀子,葉嬌自然頭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家大嫂是個什麼打算。
柳氏也在瞧著方氏,其實今天這事兒要不是因著祁明要去求學,她也不會提。
轉了轉手上的珠子,柳氏道:“如今,家裡的莊子在大郎手底下,鋪子在二郎手底下,他們做的都很好。三郎求學苦,可三郎前程不錯,若是他有朝一日得中,也是闔家的福氣。不過三郎求學的錢以往都是從家裡分出去的,這次開銷的多,便要問問你們的意見才能定下。”
葉嬌依然沒說話,又摸了一塊甜瓜。
而方氏則是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抬頭看向了柳氏:“娘,您說怎麼辦。”
柳氏轉著佛珠的手停了停,而後才道:“按著這次報賬的數字來,各家出進項的半成,二十取一。”
小人參眨眨眼睛,感覺這次說的和上次的一樣。
鋪子進賬多,那就出的多,莊子進賬少,那就出的少。
葉嬌不在意這些,點頭應了,可她還沒說話,便聽方氏道:“娘,不如還是按著上次的那樣,二郎出多少,我和大郎出多少吧。”
此話一出,柳氏就有些驚訝的瞧著她,葉嬌也跟著看過去。
上次方氏就是這麼吃的虧,當時方氏的模樣葉嬌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現在怎麼還來?
可是方氏卻很堅持,雖然看得出有些肉疼,但是話說出去了就沒有改的意思。
柳氏等了等,發覺方氏確實是說的實話,便點點頭,道:“那就按著你說的辦吧。”
等兩個兒媳婦離開了,劉婆子才輕聲道:“夫人,大少奶奶這是長進了?”
柳氏轉了轉佛珠,突然彎起嘴角:“長進算不上,可這份心倒是好的。”
劉婆子有些奇怪:“什麼心?”
“她到底還是記著讀書才有出路的。”
柳氏把方氏看的通透。
她這個大兒媳婦,摳門不假,可卻不是個不近人情的,而且讀過書,有著一股子讀書人才有的理論,根深蒂固。
柳氏輕聲道:“她認準了讀書有用,不然也不至於現在都盯著小石頭天天背書。這次是給三郎湊銀子,三郎拿了兩個案首,再不濟,未來也能拿個秀才名頭,若是好命了,有個進士頭銜也不一定。”
祁家要是能出個進士,甚至是當了官,那都是一家榮耀的事情。
之前家裡開銷不想拿,撐死了落個摳門名頭,可這次是給三郎求學的錢,方氏自然不會吝嗇,也不能吝嗇。
這麼想來,雖然方氏摳門些,可是卻是個顧家的,懂得兄友弟恭的道理。
隻是想著剛剛方氏答應的利落模樣,柳氏不由得搖搖頭:“也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對三郎的前程怎麼計算的,居然這麼舍得。”
她這個當娘的也隻是盼著三郎能拿個秀才名頭,以後不缺衣少穿就是了,可是瞧這個架勢方氏對他居然是頂有期望的。
莫不是,指望著三郎考狀元吧?
而這會兒,正被念叨著考狀元的祁明正準備去書肆裡挑些書回來看。
對祁三郎來說,他的心裡除了讀書就是讀書,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去街上走走,也就是想要買點書回來讀。
即使有些書算不上經典著作,但是讀的多了總能明白的多一些。
雖然祁明讀了這麼多年也沒找到更好地應對自家二哥的方法。
緊了緊身上的書箧,祁明慢悠悠的朝著書肆走去。
可就在路上,迎面來了幾個學子打扮的人。
如今府試已過,院試要三年舉行兩次,下一次多半要等明年,這些學子有些求學,還有些沒考過的就松懈了下來,三三兩兩的出來遊玩。
現下祁明遇到的是他在書院裡面的同窗,隻是大部分人的臉他都不太認識。
畢竟對祁明這種刻苦的學子來說,任何天沒亮時沒有到學堂裡背書的人,他都是記不清的。
可是他們卻認得祁明。
自古以來,縣試府試院試的頭名,都被稱呼為案首,而三個全是案首的人就叫做集齊了“小三元”。
拿到小三元的人少的能數出來,祁明如今能拿到兩個已經夠得上在這十裡八鄉家喻戶曉了。
更何況祁家是個富庶人家,兩場酒席辦的都很盛大,旁人知道也正常。
不過祁明並不覺得被一個曾經的同窗突然攬著肩膀抱住是一種好的體驗。
“這不是我們的案首嗎,還記得我麼?林五郎,之前書院裡我就坐在你後桌。”
祁明盯著這個叫林五郎的人看了好一陣,才確定:“不太認得。”
林五郎也不覺得意外,這個祁家三郎是出了名的愛念書不看人,自己又不是能和他談詩論文的,相反,他最不耐煩的就是讀書,人家不認識也正常。
可是既然瞧見了,林五郎就準備和他套套近乎。
畢竟現在人人都說祁三郎學問不小,未來考個舉人進士是必然的。林五郎自己學得不好,背書不過,可要是能和祁三郎混熟了,攀上關系,未來也是有所裨益的。
想到這裡,林五郎道:“你現在成了童生,定然要參加明年的院考。”
祁明“嗯”了一聲,眼睛左右瞟,似乎在確定自己不會錯過書肆。
而林五郎則是瞧著他,突然問了句:“你今年,十六?”
祁明點了一下頭,算虛歲的話該是十六了。
林五郎不由得露出了個神秘兮兮的笑容:“那也不小了,祁三郎,要不要我帶你去見見世面?”
見世面?
祁明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林五郎露出了個笑:“前面新開的春宵樓你可知道?”
春宵樓祁明不知道,但是能起這種名字的,定然不是個尋常地方。
多半是煙花柳巷。
微微皺眉,祁明道:“我從不去那種地方的。”說著就要掙開。
但林五郎隻當他害羞,反倒拉的緊了些:“你都十六了,也該開葷才對,去瞧瞧也不會割了你的肉,花多少銀錢都算我頭上就是了。”
不會割肉,會死!
要是讓二哥知道了他去了那種地方,後果不堪設想!
跟著他出來的就隻有趕牛車的車夫,這會兒不在,祁明覺得自己努力一下。
強大的求生欲讓祁明立刻推開他,扭頭就跑。
結果沒跑多遠,迎面就撞上了楚承允。
他也是遠遠瞧見祁明被人拉走的,瞧這兩個人好像是勾肩搭背,楚承允原本不想上前,可是看到祁明推開人就跑就知道祁明遇到了難事,這才等在不遠處,在祁明撞過來時拉住他,而後對著林五郎瞥了一眼。
林五郎是個喜歡流連煙花柳巷的,說話做事都帶著些浪蕩,能仗著年紀大些制住祁三郎,可是被楚承允這麼一瞪就不敢上前了。
往日裡,楚承允都是笑著的,看起來格外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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