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兒子,當然要比旁人更堅強才對。
而就在這時,窗外的鐵子敲了敲窗框,對著裡面道:“二少爺,前面有人要闖門,您要不要去瞧瞧?”
祁昀正準備合衣下床,聽了這話,微微挑眉:“誰?”
若是不相幹的人,鐵子不會來問自己的。
鐵子又把聲音放輕了些,似乎怕旁人聽到似的,湊在窗邊道:“是葉二郎家的人,非要吵鬧著見二少奶奶。”
祁昀聽了這話,眉尖微蹙。
而後,他立刻收拾好了衣裳,重新束發,將袍子披上,這才開門。
鐵子趕忙跑過去,問道:“二少爺,要告訴二少奶奶嗎?”
祁昀神色淡淡:“不用,她在看著旭寶走不開,我去便是了。”
說完,祁昀就邁步走下了臺階。
鐵子忙跟上,剛走出一截,就聽到祁昀道:“你去叫上幾個人,挑那些做雜事的婆子,專門要能說會道、能打會罵的,與我同去。”
能說會道就算了,怎麼還要能打會罵的?
這是要掐架還是吵嘴?
鐵子聞言一愣,而後立刻應了一聲,小跑著離開了。
第78章
葉二嫂揪著葉二郎來祁家的時候, 臉上是帶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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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被打的, 而是她從賭坊裡把葉二郎拽出來時,一個不小心跌在了門框上自己磕得。
至於葉二嫂和葉二郎不依不饒, 又打又罵, 引人圍觀的事情, 人家賭坊根本不當回事兒,畢竟成天的這種事見的多了, 習以為常, 站在一旁不摻和就是了。
隻是葉二郎次次去,葉二嫂次次都要去抓他,難免覺得厭煩。
而且葉二郎已經把手上的闲錢輸得差不多了,賭坊也不大樂意要這種賴賬的, 他們本來做的就是真金白銀的生意,這葉二郎見天的除了打白條就是用話對付, 他們也懶得招待他。
如今若是強行拿著條子去討債,磕碰了就有可能被賴上弄到衙門上對付公堂, 賭輸了的賴子可是不少, 賭坊也不樂意白惹官司,故而也不太讓他來了,見到了也隻是撵出去。
隻是欠的錢還是要還,時不時的就會過去問問, 卻不急著要。
可是葉二郎還找別人借了不少銀錢, 人家債主多是鄉裡鄉親, 可沒那麼多忌諱, 上來就鬧。
你們什麼時候還銀子?不還,那你們想想清楚,再不還,我們去衙門鬧,一段板子是免不掉的,實在換不上衙門有的是本事處理。
是賣兒賣女,還是發賣婆娘,你自己想吧!
葉二嫂在相鄰當中已經丟了大人,可她到底是不想讓葉二郎進去挨打,這才扯著葉二郎來祁家,看看能不能拿到些錢。
葉二郎原是不樂意來的,他心裡終究是記著葉大郎那頓打,一想到就覺得牙疼,自然不想再來惹人白眼。
可是葉二嫂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你要想清楚,要是不來,這頓板子你是免不掉的!再說了,這祁家光景不知道有多好,你那點窟窿人家手抖一抖就能給你堵上,她本就是你妹子,合該幫你才是。”
隻不過說這話的時候,葉二嫂心裡也知道,這賭的口子一旦開了,後面想要堵住卻不是說說話就能行的。
但她隻能這麼說,先把葉二郎拽來再說。
等兩個人過來祁家門前鬧著要進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祁家是富戶,卻沒有佔了旁人的田地,而是用錢買下了村外的一塊地,自己建了宅子,周圍的幾塊地也是祁家買下的,有的做了飯莊茶肆,有的租給佃戶耕種。
不過到了這般時候,天都黑了,街上也沒幾個行人。
再加上這附近基本都是祁家的人,如今哪怕有人來鬧,也沒誰過來圍觀,生怕惹了東家不快。
葉二嫂卻沒發現異常,隻管在門口對著看門的人大吵大嚷:“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們二少奶奶的娘家人!你敢攔著我,可知道是什麼罪過!”
看門的是個半大孩子,他也是佃戶的孩子,進到祁家幫工的。
按著平常,這看門的差事該是清闲才是,誰能想到今晚居然有人過來出幺蛾子!
他苦著臉,也不說話,隻是攔著不讓他們進去,心裡念叨,鐵子哥鐵子哥,你可手腳利落點兒趕緊進去稟了吧,我這可快撐不住了,這婦人力氣太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的念叨,很快,身後的大門便左右分開。
葉二嫂眼睛一亮,也不推人了,甩開了看門人的手,倒退了幾步,一把把躲在石獅子後頭的葉二郎給拽了出來。
“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這麼晚了,吵到嬌娘總是不好的。”葉二郎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些猶豫。
葉二嫂卻不怕:“這麼晚了過來,我就不信你那個大哥還能知道。再說了,你們親兄弟,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就算是分家絕義了,他還能真的打死你不成?”而後,葉二嫂壓低了聲音,“你若是不開口,不使勁兒,你家大哥打不死你,那些討債的可都不是善人,以後還過不過了。”
葉二郎一下子就沒了話說,任由著葉二嫂拉著自己往前走。
隻是祁家的大門雖然開了,卻不是為了他們開的。
最先出來的是鐵子,他如今正在竄個子的時候,一年時間就已經長高不少,加上平時跟著祁昀做事,多多少少也學到了一些祁昀的做派。
起碼那雙眼睛,冷淡下來的時候,帶著和祁昀十分相似的疏離狠厲。
鐵子自然知道這兩夫婦的德行,瞧著就覺得厭煩,隻是現在有主子在,沒有他說話的份兒,鐵子就隻是瞧了兩眼,便退到了一旁。
祁昀邁步出來時,正拿著手爐焐著。
他現在本不用拿著手爐的,隻是葉嬌總是擔心他冷了凍了,加上之前葉嬌月子中,不能總是跟著他,便次次都盯著他拿好了才安心。
祁昀也掛心她,不會讓自家娘子擔憂,換了旁人隻怕拿著手爐出來,等葉嬌瞧不見了就撂下,可祁昀就一直拿著,就像是拿著自家娘子的關切真心,格外謹慎。
這會兒邁步出了大門,一眼就瞧見了葉二郎和葉二嫂。
其實祁昀對於他們的印象不深,上次在藥鋪裡見過,隻是當時祁昀滿心都是“娘子是不是受氣了”,隻記著去看葉嬌,半點眼神都沒給這人。
如今才算是真的正眼看,但也隻是掃了一眼,並不甚在意,聲音也是淡淡的:“你們來,所為何事?”
祁昀的聲音平靜,加上他音色清冽,一時間讓人分辨不出喜怒。
而葉二郎認得出這是自己妹夫,他低低的說了句:“妹夫。”而後就不開口了,隻是看著葉二嫂。
葉二嫂也沒有多想,便直接昂著腦袋對著臺階上的祁昀道:“原來這就是妹夫啊,我們這次來是來找嬌娘的。”
祁昀的指尖描畫著手爐上的紋路,眼皮抬都不抬:“做甚?”
“這不是聽說她有了孩子麼,過來瞧瞧,也敘敘舊,許久不見怪想的。”葉二嫂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都有點別扭。
並不是對葉嬌有什麼歉疚,而是葉二嫂覺得這話說的委屈到自己個兒了。
她以前供她吃,供她穿,雖說沒能養的多好,起碼也沒餓死她。
如今自己受了窮,倒是要到這裡來給她低眉順眼的說話,難免心裡憋屈。
不過很快葉二嫂又想著,雖然求葉嬌有點委屈自己,可是葉二嫂覺得自己還是能忍得了這個委屈的,再說葉嬌素來和軟,最好說話不過,大不了嚇唬嚇唬總是能給他們點銀子的。
畢竟在葉二嫂看來,祁家是個要臉要面的人家,又有闲錢,當初鋪子開張的時候,連過去唱吉祥歌的乞丐都能得了幾個銅板,更何況是自己這個親家呢。
這讓她的腰杆子又硬起來:“她也好久不去瞧我們了,我就想著,把她做主嫁到你們家享福,怕是把她的身子也養金貴了,輕易挪動不得,沒辦法,我和她二哥不過是小戶人家出身,沒那麼寶貝,也隻能我們過來瞧她了。”
這話說的讓鐵子都止不住的氣。
送來享福?虧他們說得出!
這得多不要臉才能把賣妹妹說得這麼驕傲得意?
祁昀反倒見怪不怪,上一次見識過葉二郎的那副德行,現在隻不過是又溫習了一遍,心裡也說不上氣。
在祁家二郎眼裡,這兩個人什麼都不算,為他們置氣不值當。
隻是祁昀卻不能任由著他們在這裡鬧,畢竟家裡還有爹娘,還有兄嫂,若是鬧開了讓他們知道,嬌娘臉面上也不好看。
所有的事情,都攔在外面解決就是了。
祁昀的眼睛冷淡淡的看了看他們:“若是來看嬌娘,怎的什麼都沒帶?”
一句話,堵得葉二嫂噎得慌。
尋常人家上門都要帶點東西,可他們今天是想來要東西的,怎麼會帶東西來?
祁昀也不用他們想緣由,便道:“既然你們已經分家,嬌娘便與你們再無瓜葛,你們和我祁家也沒有任何牽扯,走吧,莫要讓我趕人。”
這話,擺明了是要兩邊斷幹淨,葉二嫂立刻重新昂頭看他,聲音格外尖刻:“休想輕易打發了我們!我們現在這般光景,還不是被葉大和葉嬌拖累的,葉大給了錢,葉嬌也該給一些!你那婆娘是我們養活的,再不濟我都是她二嫂,這都是她二哥,她現在倒是享福了,是不是日子過太好豬油糊了心,忘了之前……”
“喲呵,這人真的有臉皮城牆厚的啊,說起瞎話來草稿都不打。”這時候,有幾個婆子從旁門立出來,很快就堵在了葉二嫂面前。
其中一個看起來格外壯實的婆子嫌棄的掃了她兩眼,聲音裡都帶著譏笑:“我可聽人說了,你這個當嫂嫂的苛待小姑,外頭欠了一屁股的債,我還想著呢,這是什麼人家啊,該是窮個叮當響才對,誰知道,花著當初人家葉大郎積攢下來的家底,卻不給小姑吃喝,倒是把自己養的細皮嫩肉的啊。”
“老嫂子,話可不能這麼說,她細皮嫩肉不假,但瞧瞧這橫眉吊眼的模樣,可厲害得很哩。”
“我可見過,東家還給他們送過蛋肉,結果到現在反過來就是一口。”
“可惜了那肉,給人吃還能記得個好,結果現在給了這兩個養不熟的狼。”
而後便是一串兒笑,鐵子和祁昀站得遠,聽不到她們又嘀咕了什麼,可是瞧著葉二嫂漲紅的臉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葉二嫂根本不知道這幾個婆子哪兒來的,可她們的話說的越來越直白粗俗,立刻忍不住了。
她沒嫁人時候就是在家裡慣會裝模作樣欺負姊妹的,等嫁給了葉二郎,越發變本加厲,何時吃過嘴上的虧?
也顧不得自己過來是不是求人了,葉二嫂破口便罵:“你們這幾個老虔婆,我家的是與你們有什麼相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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