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一進城,就瞧見前面圍了一群人,堵住了街。
葉二郎有些好奇,湊過去問:“老哥,前頭怎麼了?”
“被人賴上了唄,那個人叫丁八,是出名的潑皮無賴,常常找事兒碰瓷,這次大概又是個外鄉人被他盯上了。”
旁邊有個同樣看熱鬧的人道:“這回不大一樣,那個外鄉人瞧著是個有錢的主兒,非不同意私下了結,要抓著丁八見官呢。”
“見官?這種小事兒何必見官呢。”
“誰知道,不過我瞧著他就是嘴上硬氣,未必真的要去麻煩衙門,畢竟丁八是本地人,又是副無賴相,要真的被他賴上,蒙騙了衙門,這幾位外鄉人怕是要吃板子的。”
葉二郎聽著,覺得新鮮。
如今經商坐賈的人不少,前往異地的客商多是和氣生財,生怕得罪了當地人,尤其是這種無賴潑皮,碰到了多是拿錢消災,不想被他賴上。
這種一言不合就要見官的倒是少見。
葉二郎有些好奇,就擠進去想要瞧瞧,結果剛一湊近,就瞧見了最前面那個人。
牽著馬,穿著厚重袍衣,一雙虎目炯炯有神,光是個子就比別人高了一頭。
但葉二郎卻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這是葉平戎,他剛剛還在念叨的大哥。
剛才葉二郎被祁家拒之門外的時候,他心裡就想著葉平戎,想著以前一家人在一起的好,想著兄妹三人當初的和美,也想著若是大哥還在,自己定然不會如此。
可是現在真的見到了,葉二郎想的卻是,葉平戎如今惹到了事情,尤其是惹到了這種潑皮最是麻煩的了。
要是被人發現自己和他有關系,以後自己也要平白無故的被牽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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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不上這會兒去認他。
至於葉平戎是不是佔理,葉二郎才不管呢。
他記得的,葉平戎隻是一個藥鋪的護院,是什麼藥鋪都無所謂,左右不過是個鋪子。
在裡頭當護院的也就是個賣膀子力氣,定然沒什麼前程也沒什麼靠山。
一個護院,葉二郎覺著葉平戎想必也沒什麼本事打贏官司的。
葉二郎想到這裡,扭頭就想要從人群裡再擠出去,生怕這麼近的距離被葉平戎瞧見。
可就在這時候,傳來了個聲音:“都讓開,讓開些!縣丞大人來了!”
在這裡的百姓眼中,大官他們是沒見過的,正八品的縣丞就已經是很大的官了,如今雖然不需要見官就跪,不過圍觀的人對當官的還是格外有敬畏之心,聞言,立刻自動自發的讓出了一條道路,讓縣丞的轎子進來。
這麼一讓,兩邊又擠了些,葉二郎更是沒法脫身,隻能暫時站在原地,伸手擋臉,心下後悔來看這個熱鬧。
而縣丞不等轎子落穩便急急的撩了簾子,從轎子裡出來,推開了想要過來扶自己的差役。
縣丞瞧著年紀不小,大概是來的太急,帽子都有些外。
扶正自己的帽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縣丞大步上前,對著葉平戎深施一禮,連聲道:“不知大人駕到,下官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海涵。”
……大人?誰是大人?
旁人站得遠的聽不見,但是像是葉二郎這樣站的近的則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先是一愣,而後就順著縣丞的視線看過去。
等瞧見葉平戎平淡著神情虛扶起縣丞後,葉二郎如遭雷劈,愣在了原地。
怎麼就大人了……
說好的藥鋪護院呢?
第91章
葉平戎並沒有想過要驚動縣衙。
如今他已經不再需要像是之前那樣謹小慎微, 而且楚承允說得清楚明白,他們如今反倒是越招搖越好。
隻有招搖了, 才能讓皇上記起來,皇上時不時的問一句,就比什麼護衛都來的管用。
楚承允顯了身份,孟氏和華寧日日遊玩,太後也暫時在楚承允的封地裡呆了下來,葉平戎則是直接被提拔成了昭武校尉。
這個官階在正六品, 按理說葉平戎的資歷尚淺, 並不會提拔這麼快的,可是有楚承允的舉薦, 又有華寧的舅父骠騎將軍的看重, 給他一個昭武校尉隻因想要歷練一下他的緣故。
不然, 直接提拔到四品五品也不在話下。
這次葉平戎出門,除了要去祁家和自家小妹一起過年外, 還得了楚承允的叮囑, 護送祁明回家。
葉平戎換了便服, 去接上了祁明, 又帶上了兩個隨侍往家裡走。
祁明年紀尚輕, 身體還未完全長成,而且不會騎馬, 葉平戎專門找了個馬車給他, 自己則是騎著馬的, 等到了城裡才從馬上下來, 牽馬而行。
本想著時候還早,找地方用了午飯再趕路,誰知道碰上這麼檔子事兒。
馬車裡面的祁明並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他也聽不真切,隻好稍微撩開了簾子對著外面道:“葉大哥,怎麼了?”
葉平戎自然是看得出自己是被碰瓷了,隻是他念著祁明年紀小,不經事,怕說出來嚇到他,就一直沒讓祁明出來,如今縣丞都到了,那麼這事兒自然能平息,便走過去對著祁明道:“沒什麼,已經有公門中人過來了,你在裡面等一等。”
說完,葉平戎就把簾子重新放下來,掩好了,這才轉身重新走到縣丞面前。
縣丞一直覺得心砰砰跳,他不過是個八品小官,在這裡或許還算個人物,可是面前這位讓人去衙門尋自己的時候,出示的是王府的令牌!
王府裡面的人啊,而且還是個正六品的昭武校尉。
都說官高一級壓死人,如今來了個高了不知道多少級還有著王爺當靠山的大人,縣丞隻覺得後背發涼,額頭冒汗,臉上還要努力擠出笑臉:“大人,下官來遲了,還望大人海涵,海涵。”
葉平戎微一點頭,聲音淡淡:“我不過是途徑此處,本不想勞煩縣丞大人,隻是這樁事情還是要縣衙處置才好。”
縣丞立刻賠了笑臉:“大人客氣了,這本就是縣衙分內之事,何談勞煩呢。”
葉平戎點點頭,並不在多說,便站到了一旁。
而倒在地上的丁八已經傻乎乎的愣在了那裡,完全沒有了剛剛的那股子潑皮無賴勁兒。
碰瓷外來客商,已經是他的一項謀生法門了。
經商之人時間便是最緊要的,耽擱不得,而且外來的客商人生地不熟,丁八次次碰瓷總能有些效果。
這回他隻是故技重施,瞧著這些人有馬車又是生面孔,便想著裝著腿折了訛點錢,也算是過年之前給自己弄來點利錢。
誰能想到,居然碰到了個能被縣丞喊作大人的人物!
丁八就鬧不明白了,人家當官的出門,不是坐車就是坐轎,官威大得很,恨不能帶上十幾號人才顯得威風呢。
結果這位被喊作大人的,倒是高大英武,可是這身袍子怎麼瞧也不像是當官的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馬車裡那個小少爺的隨從呢!
丁八知道自己碰了硬茬子,好不容易回了神兒,爬起來就想跑。
隻是四周圍都被看熱鬧的百姓圍住了,他沒轍,隻想著能算進人群裡擠出去。
但是城裡的百姓平時不說他,隻是因為他這個人不要臉皮,什麼糟心事兒都做的出,旁人嫌他品行髒,怕沾染,這才懶得理會他。
可是如今瞧著丁八要倒霉了,誰心裡都要暗自高興一下。
看到惡人有了磋磨,自然是件喜事。
丁八要跑,周圍竟沒有一個想要給他讓個地方的,反倒他跑到哪裡,哪裡的人就站的緊,一點縫隙都沒有,生生把他堵住了。
而縣丞也發現他要逃跑,他本就怕葉平戎將這件事情往上捅影響到自己,如今自然是想要在葉平戎面前賣個好,瞧見丁八要跑,縣丞立刻大喝一聲:“去!把那個惡人給我抓住!”
於是,七八個差役一擁而上,將丁八直接給摁在了地上!
葉平戎心裡知道縣丞的意思,不過他卻不動聲色,隻管走近了丁八,低頭看了看他。
丁八剛剛是被臉朝下摁在地上的,城裡都是用青石鋪路,堅硬得很,差役們又是使了大力氣,丁八的門牙磕碰在嘴唇上,登時就冒了血,看著悽慘得很。
不過葉平戎可不管他的嘴巴怎麼樣,隻是踢了下他的小腿:“瞧著你剛剛站起來跑的利索的很,想來這腿腳是靈便的,剛剛說我們的馬車撞斷了你的腿,也就是假的了。”
這話說的慢悠悠的,明白的事兒,偏偏葉平戎就要拿出來重新說一說,縣丞不由得在心裡贊一聲這位大人沉得住,又轉念一想,覺得葉平戎是在收拾這個無賴出氣,便在心裡想著等會兒要怎麼做才能讓葉平戎高興。
殊不知,葉平戎真的隻是陳述了一句話。
葉大郎現在雖說當了官,但是之前務農,經歷簡單,後來去了戰場殺敵,雖說殺人不眨眼可是沒經歷過太多市井之事,自然沒太多機會碰到過這種潑皮,他現在隻是讓丁八明白剛剛的是非曲直罷了。
丁八想要討饒,想要說點什麼,卻因為滿口血堵著,實在是說不出。
而後葉平戎便對著縣丞道:“縣丞大人,接下去就是你們衙門的事兒了。”
縣丞立刻笑著拱了拱手,而後轉身,對著丁八的時候則是眉頭皺緊,低聲喝道:“本官剛才在來的路上便聽說了,此人是個潑皮無賴,被他欺負的客商百姓不計其數。之前隻是此人過於狡猾,才被他多次僥幸逃脫!”眼睛瞟了眼葉平戎,發現他的神情沒有變化,縣丞才接著道,“既然現在被抓了現行,來人啊,給我打!”
差役湊上來低聲問道:“大人,怎麼打?”
尋常衙門打人也是有技巧的,到底是一百棍子打不死,還是兩棍子就斃命,其中的尺度拿捏很有學問。
縣丞輕咳一聲,道:“他不是說腿被碰斷了麼?”
差役一臉恍然,便把丁八拖下去了。
一旁的百姓都過去看丁八挨打,心裡格外解氣,這種人往往就是大惡沒有,小惡不斷,可就是黏黏糊糊的讓人惡心,很多人都被他坑過,隻是他弄得破事兒不至於上衙門,人有無賴得很,尋常人也沒辦法和他計較。
如今能見他吃到苦頭,自然是給不少人出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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