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都是曾見過楚承允親筆的,對視一眼,葉平戎和祁昀都從對方的眼中閃過驚訝。
這可是御筆,隻要是御筆,這本冊子便是極難得。
祁明則是一貫崇拜楚承允的文採的,特別是楚承允的一手好字,他最為喜歡,也很推崇。
之前祁昀想著讓楚承允給自己的金樽酒題字,就是祁明一力推薦的。
拿起了書冊,左看右看,祁明隻覺得這八個字怎麼看都看不夠,怎麼贊都贊不完,瞧了好一陣才道:“這般好的字,難得,真是難得。過以後我再見了義兄,定然要讓他給我寫本字帖來才好。”
葉平戎直接用手擋住了嘴:“咳咳。”
祁昀則是伸手拍了拍自家小弟的腦袋:“三弟慎言。”
讓楚承允給你寫字帖,虧你想的出來……偏偏祁明什麼都不知道,這些話祁昀也隻能想想,不能說出來的。
不過葉嬌卻沒想那麼多,她湊過去看了看,笑著道:“是好看的。”
其實字的好壞,葉嬌以前是分辨不出的,但是她現在依然每天練字半個時辰,縱然自己寫的圓圈字更圓了,但是葉嬌也知道,想要把字寫得方方正正是件不容易的事。
楚承允大概是很用心思去寫的,每個字都很中正飽滿。
隻是把它們拆開了,葉嬌都認識,合起來就不懂什麼意思了,小人參便偏頭對著祁明道:“三郎,這是在說什麼?”
祁明心裡高興,聲音也就跟著跳躍:“這幾個字的意思是,讓我早起晚睡,苦讀明志,要更加奮發努力才是。”
葉平戎其實也不太懂,聽了祁明的話,便跟著點頭,心裡則是想著,皇上是真的喜歡祁明,對他的期許比旁人要多的多。
祁昀則是端起茶盞,然後又放下,對著祁明溫聲道:“三公子說的極是,三弟,科考之途,便是萬人過獨木橋,能走過去的沒有幾個,自然是要更加刻苦才是。”
祁明隻當自家哥哥是勉勵自己,他隻管還看著字帖,笑呵呵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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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祁昀又道:“那你便照做吧,我以前也是如此,三弟自然要比我刻苦才對,”而後祁昀看向了一旁的六思,“回去盯著點三郎,不要讓他出去亂跑,早起晚睡,好好努力才是,若是他懈怠了,寫信回來告訴我。”
祁明:……
剛才還覺得極好的字帖一下子變得燙手,祁明想說,他也想出去玩兒的,書縱然好,可他已經連著在書院裡悶了好幾個月了,外面多好啊。
可不等他說話,便看到剛剛還在湊過來看字帖的葉嬌笑著起身,走到祁昀身邊握住了祁昀的手,軟聲道:“相公真是個好人。”
葉平戎也跟著點頭,由衷感慨:“妹夫為人方正,為家為國,還能時時想著敦促弟弟,著實難得。”
六思同樣跟著點頭,隻不過他說話還是有些結巴,並不開口,隻是盯著祁明,似乎在用眼神告訴他,讀書好讀書妙,出去玩耍哪有讀書好?
一時間,祁明都不知道是義兄挖的坑,還是自己給自己挖的坑了……
祁昀則是抱緊了旭寶,瞧著胖兒子揉眼睛就知道他困了,便把他抱得緊了些,空出一隻手來拍著旭寶的後背哄他,眼睛則是看向了祁明,聲音放輕:“這本字帖你定然要好好珍惜,收好了……不,隨身帶著。”
縱然之前那端砚也是楚承允送的,但是和這種御筆親書的物件還是不同的。
祁昀不由得想著,大概真是傻人有傻福,自家這弟弟還沒博出功名就得了個通天的義兄。
不過即使祁昀不叮囑,祁明也不會隨便把義兄的字帖隨便亂放的。
他點了點頭,而後又高興起來,站起身道:“葉大哥,你且等等,我去給我義兄回封信,還有,我最近做了好幾首詩,都不錯,等我抄錄一份給義兄帶去。”
葉平戎便跟著祁明去了書房,而葉嬌則是坐到了祁昀身邊,託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祁二郎已經哄著了旭寶,便把旭寶交給莫婆子抱走,這才伸手攬住了自家娘子輕聲問道:“想什麼呢?”
葉嬌昂頭看他,眨了眨眼睛,問道:“相公,以前你晚上也要苦讀嗎?”
當然,沒有。
祁昀自小就是個病秧子,這書可不是他自己樂意讀的,而是因為病痛難忍的時候,他不能出門,又常常臥病在床,除了看書根本沒有別的消遣。
就算晚上睡不著,也是身上難受,隻能看書聊以自慰。
而祁昀從不隱瞞葉嬌什麼,輕聲道:“我以前是因為身上不爽利,以後不會了。”
“晚上不讀書了?”
“嗯,不讀了,有了嬌娘,何苦還要在那上面花心思。”
小人參眨眨眼睛,突然來了句:“我不信,分明你晚上也同我一起研究書,自然是努力的。”
祁昀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反應過來,此書非彼書。
耳尖突然漲紅,又因為小素和鐵子都在旁邊,祁昀不能多說什麼,便微微偏頭,湊到葉嬌耳邊道:“若是同娘子一起研究,我自然是萬分樂意的。”
葉嬌笑了笑,眼神清澈幹淨,不染纖塵。
隻不過鐵子其實並沒有一直盯著自家主子,而是蹭到了小素身邊,笑嘻嘻的看著她。
小素有些莫名,卻是站的筆直,隻是嘴巴微微動了動:“鐵子哥,你笑什麼?”
鐵子還是笑著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笑什麼呢,就是瞧見了小素就覺得心裡高興,一高興就想笑,自己都克制不住。
大概是因為之前一直湊在一處,感覺不出變化來,這猛地走了幾個月才回來,就覺得小素和之前不大一樣。
長高了些,也爽利很多,之前是個說話都低八度的小姑娘,現在卻瞧著像是新長成的柳樹,窈窕又挺拔。
小素則是從上次打了芳草後就昂起了腦袋,往往變故使人成長,如今的小姑娘可比之前有主意的多。
這會兒見了鐵子一直不說話,小素想了想,小聲問道:“護膝好用嗎?”
鐵子立刻點頭:“好用,可好用了,我天天帶著。”
小素看了看他:“這天都熱了,才不信你帶著呢。”
誰知道,鐵子就真的拍了拍自己的膝蓋,小素明顯的看到他的褲腿裡有護膝的形狀。
竟然真的帶著呢!
如今可是三月天,天氣和暖,小素不禁瞪大了眼睛,想著這人是不是傻?
鐵子則是渾然不覺,依然笑呵呵的對她道:“之前少爺給我起了個名字,小素,以後你喊我錚哥吧。”
錚哥,比“鐵子哥”短。
小素點點頭,輕輕的喊了聲:“錚哥。”
分明就是個稱呼罷了,鐵子卻像是被糖糊了一嘴似的,笑得有點傻,清脆的應了一聲:“诶!”
小素不懂他在高興什麼,可是見鐵子笑,她也彎了彎嘴角。
這時候,外面有個小廝進來。
鐵子便暫時停下了和小素的交談,快步走過去,問了幾句後便進了廳內,對著祁昀道:“二少爺,方家派人來說是有事兒要找大少奶奶說話。”
祁昀對於祁昭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多問,縱然他們三兄弟關系親近,但是到底是各個院子分開來,祁昭也沒有心思去探聽別人的私事,便道:“讓小廝去找大嫂,見不見的都聽大嫂自己的安排就是了。”
而那小廝去找上方氏的時候,方氏正在院子裡給祁昭準備衣裳。
三月春日,對於旁人來說是春暖花開的時候,賞桃花品美酒,最是自在,不過對於祁昭來說,這個時候莊子上最是忙碌,往年祁昭都要去莊子上住上一陣子的。
以前方氏會和他一起去,不過現在有了石頭,她要忙著給石頭找學堂,準備留在家裡。
聽聞娘家來人了,方氏卻沒有讓他們進來,而是對那小廝道:“告訴他們,就說我陪著大郎去莊子上了,不在家中,隻怕要等個十天半月才回來呢。”
小廝也不多問,記下後離開了,而一旁正在陪石頭玩兒的祁昭聞言,有些奇怪的看著方氏:“娘子,你要陪我去?那誰給石頭找學堂啊。”
方氏正挑揀著要給祁昭帶上的衣裳,略低著頭,聞言回道:“我不跟你去,隻是用話堵了我那哥哥和弟弟,讓他們回去,不要總想著在我這裡下功夫。”
祁昭有心問問發生了何事,隻是自家兒子還眼巴巴的瞧著他。
想了想,祁昭便把石頭抱起來,放到了桌前的椅子上,給他塞了根毛筆:“好好寫,等會兒你娘要檢查的。”
石頭:……
而後祁昭便走過去坐到了方氏旁邊,問她發生了何事。
方氏原本是不會把娘家的事情跟祁昭說的,不過這次,她卻半點隱瞞都沒有:“隻怕以後他們也可能求到你那裡去,相公可記著,千萬別答應。”
“怎麼了?”
方氏回頭瞧了眼正在拿著毛筆乖乖寫字的石頭,而後他拉著祁昭去了外間屋,坐下後才道:“過年以後,我哥哥一直在找我,讓我想法子跟二弟沾沾光。”
祁昭有些不解:“你的哥哥是讀書人,二弟是經商的,如何能讓他們沾光?”
方氏沒好氣的道:“不知道他哪裡聽來的關系,攀上了知州的遠房親戚,那知州的遠房親戚姓邵,在城裡做生意,尤其是酒鋪飯莊生意做得很好,現在二弟的鋪子做的紅火,我哥就琢磨著想要讓二弟給邵家讓利,美其名曰打好關系,其實就是為了他自己考慮。”
不管是為了捐官還是為了賣好,總歸是為了自己個兒,半點沒考慮祁家。
若是邵家真的想要與祁昀商議,自己來說就是了,何必七拐八繞的託人?
祁昭愣了一下,而後就反應過來,這託詞不管是真是假,歸根結底不過是為了錢。
還是從二弟的口袋裡往外掏錢。
隻是他大舅哥繞的這個彎子實在是有些大,讓嫂子去找小叔子給外人讓利,這種法子也虧他想得出。
不等祁大郎說什麼,方氏就接著道:“若他想要找些事做,我是能幫忙的,畢竟是親戚,能辦的我都會辦。可他這分明是討好旁人,卻要讓我用自己的臉面去找二弟要好處,去堵住他的坑,這叫慷他人之慨,是自私自利,還會壞了你們的兄弟情義,擺明了是不想我好過,我才懶得見他們。”
其實方氏還是那個小氣的性子,從沒改過,可她卻也講道理。
若是兄嫂缺錢到火燒眉毛,她努力想些辦法幫他們解決燃眉之急也是行的,就算是求婆家,她也會拼著臉面不要的去開口求一求。
可如今擺明了是娘家人異想天開,想從自己這裡撈好處,卻半點不為自己考慮,方氏又不是面團脾氣,自然是不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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