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並不介意她們是真心還是假意,哥哥是自己的,好友也是自己的,有靠山就要好好靠,沒什麼好藏著掖著,在石氏看來,那些瞧不上她卻還要奉承她的人最是可憐,怕是背地裡不知道憋多少氣。
隻是這些話石氏從不告訴葉嬌,人到底是要往前看的,她也有了劉榮,沒必要總是拿著以前的陳芝麻爛谷子出來博同情。
葉嬌待她好,無論她是什麼身份都對她好,石氏自然隻樂意和她說高興事兒。
不過這會兒葉嬌跟她一起出來,石氏心裡還是有些猶豫的,便在出門前頓住了步子,對著葉嬌道:“雖說來的女子都是要臉面的,不會鬧得太難堪,可是吵鬧起來難免汙了耳目,嬌娘還是不要去瞧了。”
葉嬌則是輕輕搖頭,道:“孟五姑娘也在外頭,我是去瞧她的。”
石氏這才記起來孟家姑娘也在外頭,便不再說什麼,同葉嬌一起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就能瞧見那邊竹林外站著的婆子。
因著這附近隻有果樹,長得不算高,到了夏日難免悶熱些,石氏就讓人在南邊種了一片竹林。
即使是如今的三伏天,也能感覺到風吹竹葉後撲面而來的清涼,而竹葉的沙沙聲也格外好聽。
婆子瞧見石氏和葉嬌後,就微微往旁邊閃了閃身子,安靜的行了一禮。
葉嬌認出她就是之前過來通報的孟家婆子,想來孟五姑娘就在裡頭,葉嬌便帶著些好奇的心思走了進去。
剛一進竹林,就聽到了個悽悽慘慘的啜泣聲,而後便是個清脆的女聲響起:“哭哭哭,就知道哭,換個人還覺得你懂得羞恥呢,可是誰家要臉要皮的女子能做出你這種事?”
石氏聽得出這話說的很是厲害,便加快了步子,接著便看到一個叉著腰站在那裡的藍裙女子,而地上跌坐著的是個月白衣群姑娘,顯然剛剛的動靜就是她們鬧出來的。
大約是這兩個人過於顯眼,葉嬌和石氏都沒來得及去找孟五姑娘在何處,就聽藍裙女子道:“既然你都不要臉面的嫁給了我爹爹做妾室,自甘下賤,那就該知道以後這些場合不該你來,現在哭哭啼啼的給誰看?”
這話似乎刺激了地上的女人,她哭得更大聲,帕子都捂不住臉了。
葉嬌盯著她的側臉瞧了瞧,過會兒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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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朱四姑娘嗎?
石氏也認出了兩人,便拉住了葉嬌沒有上前,隻管低聲道:“那個藍色衣裙的就是呂大姑娘,這月白衣裳的我想你也認得,就是之前的朱家嫡女。”
葉嬌眼睛裡有些疑惑,輕聲道:“不是說朱家人都被貶斥出京了嗎?”
石氏又把聲音壓低了些,還用手拿著帕子擋住嘴巴,這才道:“朱家是被貶斥出京了,不過當今陛下仁德,還是讓他們有時間處理兒女婚嫁之事,不然戴罪之身,怕是那幾個姑娘都嫁不出去。”
光是這點,石氏就覺得楚承允是仁德君主。
尋常帝王甚少能有這般容人之量,朱家和二王有關,往輕了說也是全族流放的命,可是楚承允依然能等他們處理完兒女婚事才下旨懲處,這般心胸著實不易。
可是這朱家婚嫁在京城裡也鬧了不少事情出來,給加了茶餘飯後的談資,這朱四姑娘就是其中被提到最多的。
石氏瞧著她們還要吵一陣子,便趁著時候接著對葉嬌道:“原本朱家給嫡出的四姑娘定親的是個俊才,雖說是外放做官,但是日子想來是好過的,去了就是當家主母,可是朱四姑娘瞧不上,非要找法子留在京城裡,也不知道怎麼就和年過四旬的呂大人湊到一處,原本定親的人娶了他家庶女。”
小人參有些分不清什麼嫡女庶女的,畢竟她接觸的人大多隻有一個娘子,甚少納妾,葉嬌對這些也就理解不深。
不過聽石氏這麼說,葉嬌細想想,道:“她好像很虧?”
石氏輕輕點頭:“虧大了。”
嫡女做妾,這本就是讓旁的貴女嫌棄萬分的,偏偏朱家獲罪,全族搬離京城,哪怕她留在了這繁華之地,但是沒有娘家人倚靠,這日子隻怕是要多難過就多難過。
朱四姑娘並不知道石氏在不遠處正說著她,此刻朱四姑娘心裡嘔的都要吐血了。
這次確實是她想來的,為的是想要見見自己以前交好的友人。
在呂家的日子其實很不好過,朱四姑娘是個沒見識的,也沒太多心眼,不然也做不出那麼多蠢笨事。
原本是家中慣壞了的姑娘,本以為當妾是能夠博得男人同情憐惜的手段,可真的當了貴妾後才知道天天給人下跪是個什麼心思,加上她沒有娘家人倚靠,就連府上得眼的婆子都能欺負她。
朱四姑娘這才想要給自己找找旁的法子。
為此,她求了呂大人許久,這才能得了個在七夕節出門的機會。
大約是她自己也嫌棄自己如今的妾室身份,故而並沒有做婦人打扮,而是依然穿著她喜歡的這身月白衣裙,想要趁著人多進門去找找人。
誰知道還沒進門,就這麼巧,被剛剛進門的呂大姑娘給認出來,立馬就想要上來罵她。
這般場合,若是讓朱四進去了,怕是呂家的臉能丟到明年去!
倒是孟五姑娘眼疾手快些,這邊讓人攔住了呂大姑娘,那邊使著婆子把朱四制住了拖拽出門。
因著上次去收拾朱四的也是這幾個婆子,故而她們做起事情來駕輕就熟。
朱四卻沒認出這些人來,隻覺得又急又慌,可她除了哭什麼都不會,偏偏呂大姑娘不吃她這套,朱四越哭,呂大姑娘罵得越狠,縱然不曾吐出不雅之詞,但是光是指桑罵槐的話說出來都能讓朱四歐死。
實在沒辦法了,朱四隻能昂著臉瞧著呂大姑娘道:“姑娘,尊卑有別,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
“啪!”
呂大姑娘可不是什麼善茬,她本就性子潑辣蠻橫,也不用別人,自己就上手給了朱四一巴掌,打的朱四嘴角出血,白嫩的臉頰登時就腫了起來,呂大姑娘半點不憐惜,隻管冷聲道:“閉嘴,我的娘親就一個,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和我說尊卑?”
她心裡也氣的很,隻覺得自家爹爹不爭氣,被這個女人給糊弄了,帶回了家,結果讓呂家一個清白門戶成了全城人的笑柄,連平頭百姓都能說兩句呂家朱家的是非,怎麼能讓呂大姑娘不氣?
而朱四這下是真的哭了出來,隻是不知道是被打疼了,還是被呂大姑娘氣的。
見已經動了手,石氏便不能再沉默下去,便往前走了幾步,笑著道:“呂大姑娘這是怎麼了?如此大的火氣,先消消,仔細手疼。”
呂大姑娘雖然恨不得把朱四就地綁起來扔這裡算了,但是對著石氏,她還是耐住了火氣,露出了笑臉,道:“石夫人福安,我家的家事倒是吵鬧到了石夫人,著實是我的不是了。”而後呂大姑娘又對著葉嬌道,“祁夫人。”
葉嬌對她笑了笑,卻沒說話,而是轉著眼睛四下裡尋找。
這邊石氏和呂大姑娘寒暄,說著場面話,那邊朱四被婆子給捆了個結實,嘴都堵上了,隻是這些葉嬌都不在意,畢竟無論是呂家還是朱家都和她沒有半點關系,葉嬌隻想瞧瞧未來弟妹在何處。
很快,葉嬌就瞧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孟五姑娘。
翠竹下的女子穿著竹青色直裾,身姿窈窕,容顏俏麗,見葉嬌瞧她,未語先笑,緩步走上前,微微行禮道:“祁夫人。”
葉嬌便立刻回了一禮,之前柳氏對她的教導葉嬌一直記在心裡,種種禮節已經成了條件反射。
而後葉嬌就瞧著孟五姑娘道:“你便是慧娘的妹妹吧。”瞧著眉眼,和孟皇後有七八分想,而這身上的氣質更是一般無二的沉穩。
孟五姑娘笑著點頭,心裡卻有些緊張。
其實葉嬌其人,孟皇後早就同她說起來過,因著孟家要和祁家結親,那麼孟五姑娘和葉嬌便是妯娌,少不得走動,孟皇後之前就同她說過:“嬌娘是個好脾氣的,你對她好,她便對你好,切切記著莫要在她身上用什麼旁的算計,你要記得,家和萬事興。”
在孟芷蘭心裡,自家姐姐孟慧柔便是世上最聰慧的女子,能在後位上坐穩的女人自然不同,能被孟皇後看中的女子相比也是極厲害的角色。
來之前,孟五姑娘揉皺了兩三張帕子,心都是怦怦直跳。
哪怕之前同祁三郎偶然的幾次相遇,孟五姑娘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不過這會兒見了葉嬌,孟五姑娘的心裡猛地安靜下來。
這果然是個極厲害的女子,可是厲害的卻不是精明算計,而是一眼能望到底的純然清澈。
孟五姑娘有些明白為什麼自家姐姐喜歡葉嬌了,越是心裡彎繞多的,就越是喜歡心思幹淨的,哪怕孟五姑娘隻是瞧了一眼這位葉家娘子,便知道她的與眾不同。
在交友方面,孟五姑娘同孟皇後的看法倒是出奇的一致。
葉嬌並不知道這短短的時間裡,面前的嬌俏姑娘已經轉了這麼多的念頭。
她隻管笑著道:“之前就總聽三郎說起你,如今瞧著,當真是好姑娘。”
孟五姑娘不由得抿唇一笑,耳尖微紅,小聲問了句:“不知道……他說我什麼?”
一旁伺候孟五姑娘的丫鬟有些驚訝的看著她,自家姑娘尋常可不這樣,就算私下裡歡喜祁家三郎,卻從不對人言,生怕被人說不莊重,這會兒倒是格外坦白。
葉嬌也確實是沒有往旁的地方想,隻管笑道:“說你聰慧,說你溫婉,隻是多的話他也不會同我和他二哥多說,畢竟他還不知道你們的事兒呢。”
說到這裡,孟五姑娘又笑起來,心裡念叨了句呆子。
好像周圍一圈人都知道兩家要結親,就祁三郎自己不知道。
不過她也不急,之前孟皇後說過,祁三郎與旁的男子不同,瞧著是個好脾氣,其實倔得很,若是他覺得自己不安穩,定然是分不出心思娶親的。
等過一過,待祁明和蕭元白一同奏稟的事情告一段落,祁三郎的宅子也能收拾停當,到那時候再說賜婚之事才算是順理成章。
而葉嬌同孟五姑娘說話時,地上的朱四姑娘一直聽著呢。
因著離得近,兩人的話她都進了耳朵。
這一聽,朱四的眼睛就瞪圓了。
合著祁家三郎同孟家有親?
合著自己當初是在和丞相府搶女婿?
這……這都是什麼事兒……
但是朱四姑娘現在反應過來已經遲了,嘴堵上,手捆上,完全動彈不得的朱四連告饒的機會都沒了。
孟五姑娘倒也不著急,神色平靜得很,隻管同葉嬌說話,好似根本沒瞧見她似的。
隻在挽著葉嬌的手一起回果園大門時,孟五姑娘才輕輕轉頭瞧了瞧那個被推走的朱四,眼睛裡有淡漠一閃而過。
她一直沒有記恨過這人糾纏祁明,不單單是因為她瞧不上朱四,也因為她信祁三郎。
至於朱四如今走到這一步,那是她自己選的,孟五姑娘從沒有摻和什麼。
若是真的讓她出手整治,隻怕朱四還沒這麼個好福氣能找到呂家接著呢。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路都是自己走的,怨不得旁人。
等收回目光,孟五姑娘又恢復了溫婉淺笑,就聽葉嬌道:“等會兒我們一同去投壺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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