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起來時,寧寶老老實實的承認,半點沒有隱瞞。
這讓葉嬌有些驚訝,而後就笑起來,一點都不覺得自家孩子小小年紀心思深沉有什麼不好,畢竟祁昀就是如此,葉嬌見的多了也就習慣了,隻管湊過去,在寧寶的腦門兒上親了一下,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寧寶真聰明。”
寧寶耳朵紅了紅,乖乖的由著自家娘親捏臉。
而後就聽葉嬌道:“這一晃,寧寶也長大了,當初你和如意剛出生的時候像的很,現在瞧著也是越長越不一樣。”
祁昀也抬頭瞧了瞧,不由得道:“這是好事,之前連旭寶都分不清他們的。”
“是啊,後來旭寶就總是偷偷把寧寶的褲子藏起來,想想那時候旭寶也是有趣得很。”
寧寶不像是旭寶那樣有好記性,可娘說的便是真的,寧寶不動聲色的記了下來。
結果旭寶的褲子一夜之間不知所蹤,這成了在旭寶心中久久未解的謎團。
而在給楚景明做伴讀的時候,旭寶發現了新的樂趣。
皇宮的書房,真大啊!
比蕭家的還大,比肅王府的也大!
而裡面的藏書都是精挑細選過的,藏書樓有專門的官員管理,就連裡面不同類目的書冊都是分派的不同的官員整理,查找起來方便,也不用擔心會有什麼教壞太子的書本在。
楚景明其實是個愛玩的脾氣,但旭寶喜歡讀書,楚景賢也總是跑來找他,小景明難免會有些爭強好勝之心,一來二去便也天天蹲在藏書樓裡,除非是寧寶喊他去打馬球,不然輕易是不會出門的。
這讓楚承允瞧著又高興又擔憂,便私下裡對著孟皇後道:“明兒愛讀書是好事,但是這沉穩的也太早了些,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可比他活潑多了。”
孟皇後瞥了一眼楚承允,沒好意思明說,心裡卻想著可別再禍害千鯉池了,那裡面的錦鯉都是好不容易尋來的。
當初為了離開京城,孟皇後是鼓勵楚承允去把千鯉池給烤了吃,但現在要是楚景明也這麼幹,孟皇後怕是會急的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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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孟皇後早早就琢磨透了楚承允的脾氣,這會兒隻管將剝好的葡萄肉塞到楚承允嘴裡,溫聲道:“明兒這樣,我倒覺得是好事。”
楚承允看了看她,神色有些疑惑。
孟皇後莞爾笑道:“明兒是我們的獨子,沒有嫡親的兄弟姐妹,這讓他身邊少了許多爭鬥,可也會讓他的日子太過順遂,難免懈怠。現在有了祁策和賢兒兩個常來陪他,且這兩人都比他大,讀書也比他強,有個爭強好勝之心能多讀讀書是好事,隻要性子不偏就好了。”
楚承允點了點頭,把嘴裡的葡萄肉咽了下去。
作為皇帝,楚承允和許多皇帝不一樣就在於,他很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什麼擅長,也知道自己什麼不擅長,脾氣也不傲慢,反倒很謙恭,把對的人放到對的位置大概就是楚承允最擅長做的事情了。
對於教育孩子,楚承允自知比不上孟皇後,故而對孟皇後的話他都會慎重考慮。
又讓孟皇後喂了幾顆葡萄肉後,楚承允又道:“那這樣會不會對旭寶不好?”
孟皇後一愣,而後笑起來,倒不是因為楚承允的話,而是因為楚承允的稱呼。
大概是因為旭寶是頭一個敢抓著楚承允的領子說他是拐賣孩子的壞蛋,故而楚承允對旭寶印象深刻,旭寶從不怕他,說話直率又聰慧,楚承允在旭寶小時候也常常會同他說說話。
結果到現在,就連孟皇後都改口喊人家孩子大名,楚承允還是張口閉口乳名。
不過這聽起來親切,孟皇後也不會主動讓他改口,隻管道:“相公怎麼會這麼想?”
楚承允則是也剝了個葡萄,遞給孟皇後:“旭寶這樣的才學聰慧,我定然不會讓他像是他爹那樣隻當個富貴闲人的,日後入朝為官才算是為朝廷造福,但要是他現在處處比明兒高一頭,難免會惹明兒不喜。”
在帝位上,楚承允看得很開。
早晚這皇位他是要給楚景明的,原本登基為帝就是被逼著,楚承允自然沒有什麼戀權的心思。
但要是因為自己找了旭寶來當伴讀,結果讓楚景明和旭寶之間起了龃龉,日後太子登基難免是要找旭寶晦氣,楚承允反倒覺得得不償失。
孟皇後倒是格外平和:“放心吧,祁二郎有三個孩子,個頂個的聰慧善良,咱們的明兒也像是相公你一樣,為人寬厚,他們想要起衝突都難。”
楚承允被孟皇後誇了一句,立刻有了笑臉,湊過去親她。
孟皇後臉上一紅,左右屋裡沒有旁人,便由著他,然後才小聲的抱怨了句:“都這麼大歲數了……”
楚承允笑著握她的手:“慧娘還是明媚動人的模樣,哪裡大了?”
孟皇後臉上更紅,瞧了他一眼,沒再言語。
而幾個孩子相處果然同孟皇後說的那樣,順順當當的,半點沒有爭鬥的意思在。
哪怕楚景明和寧寶都偶爾會拌拌嘴,但他跟旭寶從來都是和和氣氣的。
不單單因為楚景明寬厚,還因為旭寶是個很懂得為別人著想的脾氣,而且當哥哥時間長了,自然有一份擔當在,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頭一個站出來兜著,對楚景明有恭敬,可是更多的還是照拂,楚景明最叛逆的時候也對著旭寶生不出氣來。
誰能對著一個事事都為你著想還極講道理的人冷臉呢?
他最好的朋友還是寧寶,但對於旭寶,除了伴讀之誼,還多了份親近。
等到後來旭寶要準備科舉考試,不再繼續做楚景明的伴讀時,楚景明也常常出來尋他,次次都帶著稀罕書來,關系格外熱絡。
楚承允不由得突發奇想:“要不然,我同祁二郎說說,看能不能和他結個親家?”
孟皇後毫不猶豫的回道:“怕是不成。”
“為何?”
“蕭家的早早就同我提起來過,想要娶了如意,隻是因為兩個哥哥還未成親,這才沒能開口,想來過陣子就會來找你要旨意了。”
鴛鴦譜沒點成楚承允也不著急,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即將開始的會試吸引過去了。
今年的會試,其中便有旭寶。
對於旭寶可能有的成績,誰都不敢說,畢竟科舉考試不比尋常,除了要耐得住幾天號房裡面的苦,還要對上主考官的口味,不然哪怕是寫的花團錦簇,主考官不喜歡也是沒轍。
唯一信心滿滿的是蕭正甫。
作為六年前的狀元公,蕭正甫格外信任旭寶的本事,就連有人誇他是難得一見的良才時,蕭正甫都要說一句:“我不及策多矣。”
有些人隻當笑話聽,畢竟蕭祁兩家甚篤,蕭正甫嫡妹與祁明長子祁筌定了親,就連蕭正甫自己也和常往祁家跑,誰都覺得蕭正甫是為了給旭寶造勢。
可是當旭寶拿了小三元後,眾人就開始正視蕭正甫的話。
而在旭寶一路拿下了□□,最後被點為狀元金榜題名後,眾人才知,蕭正甫並不是謙虛,而是這祁策當真值得這般贊譽。
但是對旭寶來說,中狀元卻不僅僅是榮耀那般簡單。
聽著外面的鞭炮聲,瞧著家裡掛上紅綢,已經到了弱冠之年的旭寶扭頭看著寧寶,原本想要說什麼,但是在發覺自己看寧寶的時候已經要抬頭看時便有些無奈:“你怎麼長得這麼高?”
寧寶如今已經全然瞧不出以前圓滾滾的模樣,身姿颀長,姿容俊美,那雙眉眼和祁昀生的一般無二。
聽了旭寶的話,寧寶便淡淡道:“練武累,多吃了些罷了。”
“……我也吃了。”
“哥哥你同我不一樣,你的帽子不是更大了一號?”說著,寧寶的眼睛瞧了瞧門外,微微蹙眉,“說起來,狀元公要戴官帽,你是不是要定制一個?”
旭寶:……呸!
好在旭寶沒真的和寧寶計較,反倒在心裡也開始擔心帽子的問題。
他什麼都好,就是頭比尋常人大一些,平常是瞧不出的,可是戴帽子總是要寬一圈才好。
寧寶見旭寶真的上了心,不由得一笑,換了話題:“哥哥你剛才想同我說什麼?”
旭寶聞言,立刻把帽子的事情扔到一旁,緩聲道:“被點了狀元,想來陛下定有所圖。”
從小就是熟讀四書五經,還把為官做宰當成了人生信念,旭寶自然對開科取士其中的那些彎彎繞都爛熟於胸。
能得中進士的人,在寫文章上差距並不算大,但是誰能夠點為前三甲卻很有學問。
之前祁明那屆,狀元蕭元白,是因為蕭家高門大戶,榜眼郭成濟,是因為郭將軍的勢力,而探花祁明,便是簡在帝心了。
如今自己這個既沒有蕭家背景也沒有郭家勢力的人成了狀元,必然是楚承允心中有自己的打算才會如此。
寧寶便點點頭,眼睛瞧著旭寶,道:“前程難測,總要走出這一步,幸而如今石大人地位穩固,三叔也升任了樞密直學士,石頭哥在御史臺同樣站穩腳跟,哥哥的日子總不會難過。”
旭寶聽得出潛臺詞。
現在不會難過,至於以後,是平步青雲,還是招人打壓,就是各人各命自有前程了,總歸是沒辦法混日子,那就盡量搏個前程。
旭寶輕聲回道:“莫要告訴娘了,我怕嚇到她,至於爹爹……”
寧寶接口:“爹爹比你我都聰明。”
旭寶默默點頭。
好在旭寶是個通透脾氣,很快就看開了。
畢竟他自小就是個有什麼就記下什麼的,什麼細枝末節都記在腦袋裡並不是好事,反倒惹人心煩。
旭寶除了本身性格好,還因為家裡人格外回護,祁家人無論對待外面有如何心思,對待自家人向來是直來直去,且葉嬌教的好,起碼個個為人端正,旭寶在跑偏之前,就先長成了個好人。
這般通透的脾氣讓旭寶很快樂觀起來,第二天就高高興興的去跨馬遊街。
他坐著的高頭大馬便是之前葉平戎許諾的要送他的那匹,棗紅色,品種極好,走起來穩當又高傲,而且極具靈性,馬還低頭看了看被綁在身前的大紅花,一臉的嫌棄。
旭寶也同樣捆了個大紅花在身上,若不是因為穿著官服,當真像是個新郎官。
而他也頭一遭面對著漫天花雨。
京城裡給三甲進士扔花表達贊頌已經成了習慣,旭寶之前也見過,但是在旁邊看和自己身處其中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起碼對這漫天花海,旭寶格外驚訝,而被花砸臉的感覺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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