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2025-01-16 15:34:513596

  鍾華甄抬手緊緊按住眉心,讓南夫人先下去。


  南夫人這時也是尷尬的,隻好先退下去,把地方留給他們兩個人。


  羅漢床小幾上擺得的茶是熱的,鍾華甄放下手,她輕抿兩口後,起身攏緊身上披的大氅,穿鞋走到床前,道:“你如果找我真的有事,那便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第67章


  李煦裹在被子裡, 什麼也沒和鍾華甄說。


  鍾華甄自覺是剛才吼他的語氣惹到了他,覺得不好再下他面子, 便沒再問。


  床讓給他無所謂,她下去和南夫人睡。幸好小七在長公主院子, 若是他今天在這兒, 自己解釋起來也麻煩。


  鍾華甄轉身打算離去,還沒走兩步, 突然坐起身的李煦下了床,把她抱起來。


  她沒準備, 懸空之時心一驚,問他做什麼。


  他沒開口,隻是踩著腳踏把鍾華甄丟到厚實的錦被上,還沒等她起身,他自己又上了床, 直接把腿放她身上,蓋上被子,讓她和自己緊緊貼在一起,隨後閉眼睛睡覺。


  鍾華甄的頭靠在他鎖子骨, 身體被他摟住, 怎麼掙也掙不開, 她著實是頭疼,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不是讓我閉嘴嗎?那麼多話做什麼?仗著有點肉就蹭來蹭去, 睡覺, ”李煦一臉不耐煩, 他拿回東西捂鼻子,“再吵我就把你衣服全扒了。”


  他說到做得到,鍾華甄一肚子的話,什麼也不好說。他在浴間說的那些話就好像忘記再提一樣,鍾華甄甚至有些茫然,想不明白他來做什麼。


  知道她態度堅決所以什麼也不打算做了?不像他性子。


  李煦是霸道強勢的,鍾華甄不想和他硬碰硬。


  她本來想等他睡著後再從他懷裡出來,哪知道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李煦都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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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亮,南夫人還沒過來,今天不是休沐日,他還要上早朝。


  鍾華甄起身來倒杯茶吃,看到一旁李煦忘記帶走的血帕子,隻能揉了揉額頭,撿起來放在一旁,等下人拿出去洗。


  南夫人端洗漱的水進來,驚問一句:“世子昨夜怎麼了?頭發怎麼亂成這樣?”


  鍾華甄愣然,她坐在梳妝鏡臺前,看到自己衣襟散亂,頭發也是亂糟糟的,頓時又覺得李煦那祖宗又做了什麼。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但一定醒得比她早,把她頭發玩得一團亂,讓南夫人梳的時候都比以前小心翼翼。


  長公主一大清早就找人來召見她,南夫人給她梳洗,心疼道:“世子從前頭發漂亮柔順,一梳就能到底,太子殿下手也太欠,白白糟蹋了。”


  鍾華甄揉著額頭,他昨晚直接坐進她浴桶中已經讓人匪夷所思,如今又弄起小孩把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開口道:“他一向如此,舞刀弄槍在行,旁的總要生疏些,也不知道對我頭發起了什麼興趣。”


  南夫人替她梳好之後,從桌上拿起條青色發帶,給她束發,嘆道:“若是陛下當初讓世子做別的皇子伴讀,也不用被太子殿下欺負至此,旁的皇子都不像他那樣。”


  鍾華甄頓了頓,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她最開始和李煦冷戰的時候,和三皇子李肇搭過線,他幫她隱瞞查到刺客跟相府有牽扯的事,而她則把狀元郎陸郴推去邺城做通判。


  李肇守信用,這麼久過去了,一直沒把消息告訴李煦。


  於她而言隻是小事,但放在李煦眼裡,一定是天大的背叛,甚至可能比這一次還要重。她的身份從一出生便被長公主定下,瞞他情有可原,但幫陸郴這件事,是她自己所為。


  ——她不僅幫了李肇一把,還和李肇一起瞞下事情不跟他說。


  前世刺殺長公主的刺客現在仍在偏遠之地,旁人不知道她為什麼查他,現在張相被人所殺,日後就算再怎麼有差池,這刺客也不會再出現再她們面前。


  李肇也是聰明人,他不喜歡惹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雙方都有利。


  她輕聲道:“南夫人,這種話不必再說,陛下那邊雖未下令,但母親的意思已經明確,我不必再做東宮伴讀,也不會與其他皇子牽扯上關系。”


  ……


  李煦從鍾家離開之後,先回東宮沐浴一番,換上蟒袍,入朝議政。


  皇帝咳嗽加重,已經好些日子沒上朝,事情現在都交由李煦處理。


  李煦懲治好幾個屍位素餐的官員,以儆效尤,又擢幾位有實力有野心卻不得皇帝喜歡的官員,平衡朝政,他的度把握得很好,朝政制衡之道比皇帝運用得還要熟練。


  鄭壇是個野心家,如今在朝已有自己的一方勢力,與大司馬不同的是,他手上沒有兵權。威武營的兵在李煦手裡,一直在訓兵,神武營的訓練力度更加,不是常人能忍的,一天掉隊好幾個。


  但李煦給的待遇豐厚,每日訓練之後伙食比別處好上太多,還給家人置備專門宅子和一片土地,連俸祿也高出威武營,想進來的人鑽破頭,逼得裡面的人也隻能咬牙練。


  張相離世突然,突厥人尚未見蹤影,皇帝親自下旨徹查各大城門出入口,又嚴懲在市井造謠的混混,即給了張家交代,同時也是在幫鍾家洗脫嫌疑。


  知內情的都知道這是太子殿下的推動所為,但此舉也說得過去,威平候府是一大助力,張相又是太子親外祖父,兩方都得公正對待。


  隻能說的是威平候世子運氣好,她出現在張家的時機不對,但也正因為這不對,大大減少了她的嫌疑,如果張相是在她走之後沒多久出的事,事情就算與她無關,這嫌疑她也得沾上大半,無法辯解。


  皇帝今日早朝依舊沒來,李煦坐在龍椅側左方,聽京兆尹周吝匯報這幾日徹查的情況。他的手搭在扶手椅上,手指不自覺地摩挲。


  周吝當年還是顆牆頭草,哪邊有利往哪邊倒,李煦平頂大司馬內亂後,他比誰都懂風向,看得出三皇子無心皇位,立即投誠到東宮門下。


  “稟太子殿下,經日所排查到的所有突厥人中,隻有三個不能證明自己當時所在何處,但其中兩個都已經年有六十,一個雖年輕,但十二歲爬樹斷了腿,目前尚無可疑人等。”


  京城中的突厥人雖少,但也是有的,不過經過幾代交融,大部分都已經和京城人同化。


  李煦沉聲道:“既能無視那麼多侍衛逃出相府,說明武功高強,普通排查或有困難,最壞的可能是人已經逃離京城,本宮覺得他若是有心來挑撥世家關系,那日後還會再次動手,加強各處的守衛,不得疏忽。”


  周吝應聲是,也沒出聲質疑這個傳說中的突厥是否真的存在,退了回去。


  魏尚書出列道:“邺城傳來消息,有艘船突然出意外沉沒,當地府尹派人打撈船隻,發現貨船的幹草之下藏著弓弩,造藝精致牢固,雖與稍加改良過,與平日所用軍弩稍有不同,但小兒函青回信說,他覺得是大蓟營內所出,很大可能是運往突厥。”


  魏尚書話一出,頓時讓底下的人都議論起來,突厥搶豫州過冬糧的事還沒過去,這種事情又出來,豈不是代表大蓟內有人叛變?


  李煦臉色沒變,開口道:“頒旨昭告天下,若有人能舉發此事,賞千金,田百畝,論功行賞封爵,蔭後世。”


  這事誰主導的可能性大,李煦清楚,昭王的膽子一直很大,李煦上次去雍州就已經摸個半透。


  他以器換馬,給突厥的東西確實數一數二,但能用的次數不多,劣物換壯馬,甚為劃算。


  李煦不制止,隻不過是想看兩方的戲。


  朝中大事總共就那麼幾件,更多的是瑣碎雜事,李煦不像皇帝那樣把有用的時間花在這些事上,他覺得不僅不劃算,還很可能浪費掉。


  他下早朝後就直接去軍營巡視,騎著高頭大馬,期間盯著幾個長得不錯的姑娘看,人走了視線都還留著。


  隨行的官員還以為他看上了人,忙跟他道:“殿下三思,使不得,那些都已經嫁做人婦,若是動了,有辱您的名聲。”


  太子從交州回來後名聲比從前大大提升,保家衛國會打仗的男人素來就得大蓟百姓崇拜。


  李煦莫名其妙道:“她們梳的發髻好看,本宮多看兩眼怎麼了?”


  他的回答讓人琢磨不透,但至少不是看上人,旁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得松了口氣,以為他愛好特殊。


  從前京城有個鄭邗就已經人人自危,不敢讓自己家妙齡女子出門,要再來個太子,那京城女子就沒活路了。


  李煦握住韁繩,說:“今日巡營速度須加快些,本宮要同父皇談談鍾家離京的事。”


  鍾家幾代單傳,鍾華甄沒有什麼叔伯兄弟,父親去得早,她連他面都沒見過,長公主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也最親近長公主。


  他昨天去試探過,不管怎麼看都覺得隻要長公主不松口,那鍾華甄就不會留在京城。


  倒不如讓皇帝下令,這樣大家都不用急。


第68章


  李煦已經在朝中有自己的勢力, 皇帝也放任他的動作,他天生就是傲性子,隻要他想做的, 沒有做不成的,當他去找皇帝時, 還以為讓鍾華甄留守京城,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皇帝沒答應,隻說:“華甄出生那年就該去封地,她母親為朕著想, 讓她留在京城穩住青州,你既已經同鄔兒說過威平候的事,也該知道華甄是不可能再留在京城的,於情於理, 她都可以回去看看。”


  李煦愣了愣, 直接撩袍跪下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若沒我陪伴,她日後定是不開心的,倒不如留在京城,等我以後打去青州附近,再帶她過去。”


  皇帝看他, 突然哈哈笑出一聲, 隨後又止不住的咳嗽, 一旁老太監連忙上前為他拍背。皇帝擺擺手, 對李煦說:“朕聽聞你那天發了一頓火,華甄跪在地上求你,你都沒有原諒她。”


  李煦低著頭,他還沒和皇帝說鍾華甄身份,開口說:“我不覺她在求我。”


  她隻是想隱瞞住自己的身份,一切都以鍾家利益出發。


  “你其他地方不像我和你母親,獨有這點犟著不願認像極了我們,”皇帝靠著床圍,“華甄脾性溫和,不喜歡打打殺殺,我從前把她放你身邊時就一直覺得不對,但你外祖父性子謹慎,如果華甄不呆在你身邊,該早就遭設計。”


  李煦聽得懂他的意思,“外祖父一族以我為主,鍾家一氏因她與我有牽絆,要兩者平和相處並不算難,隻要我行事有方,他們不敢在我面前放肆,兩方以禮為主,她沒必要去青州避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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