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025-01-16 15:37:072998

  換好衣衫後,宋意歡鑽進錦被裡,已然分不清為何太子會在她的屋裡,如是做夢,快睡醒才行。


  李君赫坐於一旁,輕扶額角,腹下餘溫陣陣,若不是念著她,他也不會走這一趟。


  ……


  片刻後,柳薇被叫進來收拾熱水時,太子衣袍整齊,神情淡漠地坐在梨木椅上,旁邊桌面上有一杯喝過的茶水。


  床榻裡的宋意歡睡得安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柳薇動作利索,很快就將水端出去了,低著首不敢聲張,主子的事僅她一人知曉。


  房間裡逐漸安靜下來,宋意歡病得無力,迷迷糊糊地又陷入困倦中,太子入了榻,他身上有種淡淡的幽香。


  長夜漫漫,宋府寂靜無聲。


  燭火未熄,李君赫斂眸,任由宋意歡枕著他的手臂,他輕輕揉了下高挺的鼻梁,不知在想什麼。


  待到夜半寅時,宋意歡尚在安穩睡眠,他便已起身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意歡:嚇人


第9章 請柬


  翌日出了暖陽,灑在屋檐積雪上,散著淡淡的光。


  宋意歡轉醒時已是辰時,撐著身子坐起來,床幔遮掩著光線,並不顯得刺眼,她的高燒早已退去,隻是頭還是些許的昏沉。


  夜裡的事彷佛像做了場夢,渾渾噩噩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身上尚有淡淡的汗味,這讓宋意歡不是很舒服,便讓柳薇備上熱水沐浴更衣,下榻時還是有幾分無力的。

Advertisement


  屋內一如先前的模樣,但宋意歡總覺得有人來過,柳薇向來嘴巴牢靠,關於太子的事,極少會提起亂說,興許也是怕這個人吧。


  宋意歡面朝浴桶趴著,任由柳薇攬著她的長發清洗,熱氣騰騰而上,她問道:“太子何時走的?”


  柳薇手頓了一下,探身過來些,輕聲道:“寅時,沒想到太子殿下會來,奴婢昨兒都要嚇死了。”


  宋意歡微微抿唇,心裡得確認的實質感。


  是不知太子為何會來,真是她使得他生怒了?


  宋府的丫鬟小廝少,到了她的院子更甚,以太子的實力,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問道:“可有讓人瞧見?”


  “沒呢。”柳薇搖了搖頭。


  宋意歡微微閉眼,便不再問下去。


  對於夜裡的事,也不知是何來的膽子戳太子的臉,昨夜他眼神仿若要把她拆來吃了,這般兇惡,宋意歡想想都是後怕的。


  沐浴之後,丫鬟端來湯藥給宋意歡喝下,旁的瓷碟裡盛著蜜餞果脯,色澤豐潤。


  她如此病著,在柳薇的堅持下,隻能在府上歇息著,正好父親尚安,暫且可以放下心來。


  先前父親受過鞭刑,傷痕滿身的消息,隻怕是太子放出來給她聽的,為的是現在這般局面麼?


  藥碗放下後,宋意歡含了顆蜜餞解去口中的苦澀。


  盛京城內白雪皑皑,冬日裡出了暖陽,天色看著不是前幾日那般陰沉了,已是年底,宋意歡隻望除夕之時,能一家人團聚,與父親同過。


  牢獄裡為宋初堯診病的大夫換了個醫術穩妥的,這事是那日探望回來的路上,宋意歡同黎術輕輕提了一句,隔日便換了人。


  一連幾日過來,積雪融不少,這反而是最冷的天。宋意歡除去往怡院探望母親,便是在屋裡細讀醫書雜志。


  自從上次在太子夜訪過,再無來過消息,正好歇著養養身子,不必左右奔走去見他。


  關於前世太子中毒之症,她一直都弄不明白,而今生他為何身子無恙,宋意歡也不敢多問,惹他心疑。


  託張管家尋了幾本古籍醫書查看,父親寫的藥方,宋意歡見過一眼,別的不提,為了他清白,她也要弄清那藥方中究竟有何不對。


  屋檐的雪融得所剩無幾,冬陽透過窗牖,照著香幾上的盆景。


  宋意歡坐靠在羅漢床上,雙腿蓋著薄毯,低眸看著手中醫卷,睫毛纖彎卷長,嬌唇紅潤。


  旁的炭火微弱,柳薇去將敞著的窗牖關上,不禁念叨一句:“小姐,這天冷風大,怎又將窗牖打開了。”


  宋意歡些許抬眸,“屋裡有些悶。”


  “奴婢是怕你又著病。”柳薇走近過來,往炭盆裡添了些炭。


  話語間,屋外起了腳步聲,張管家走了進來,躬身道:“小姐,衛國公府來了人。”


  他神色帶喜,宋意歡聽言卻蹙了眉,“所為何事?”


  張管家道:“說是探問夫人來,送來不少良藥補品。”


  一旁的柳薇瞧著自家小姐,默不作聲,這衛國公府來得晚了。


  宋意歡微頓,淡淡道一句:“曉得了。”


  她將醫書一角折上,合好置在桌幾上,起身同張管家出了屋。


  衛國公府能出面來人,除了是那不聞世事的穆老夫人曉得了什麼,那便是不久後穆奕生辰宴,隻是今生的宋意歡不掛記在心上罷了。


  前世借著穆老夫人的名義前去,因為父親未出牢獄,在宴席上她受盡欺辱,精心為穆奕繡的香囊作為生辰禮,被他扔入暖爐燒成焦灰。


  **


  宋府正堂,衛國公府來的管家袁貴正坐在椅上用著暖茶,兩側是候著的小廝。


  不遠處的桌面上擺放著珍品補藥,人參靈芝,出手著實闊氣,穆家家大業大這點東西不過小意思。


  宋意歡信步走近,尚未說什麼,袁貴放下茶杯,吐了些茶葉,“呸呸,這是什麼茶啊,味都沒有。”


  這話說得不大,正好入場的人皆聽得到,幾人也皆變了變神色。


  袁貴側首故作瞥見宋意歡到來,拂著衣擺,站起身來,“我到以為會見到宋夫人,出來的原來是二小姐啊。”


  這袁貴正值壯年,是個十足的狗腿子,前世宋意歡去往國公府,沒少著他明裡暗裡的輕視。


  姿態傲然,不過是個跑路傳話的。


  宋意歡睨一眼他放下的茶,也懶得與他多費禮節,隻是對張管家道:“夫人剛喝藥睡下,一樁小事不必去驚擾她。”


  她頓了一下,這才對向袁貴,淡淡笑道;“今兒是什麼破敗天氣,竟害袁管家跑宋府一趟,晦氣。”


  還以為宋意歡會上來和他賠禮換茶,上來卻是嘲了一句不好的。


  袁貴蹙著眉,“二小姐這話說的,我等是不待見了?”


  “哪的話,我這意思是操勞袁管家辛苦了。”宋意歡緩緩坐下,柳薇替她斟上茶水。


  袁貴眼色沉了沉,許久不見,這二小姐的嘴倒尖了不少,國公府近來不聞不問宋家,也不看看宋家成什麼樣子。


  要不是聽穆老夫人執意,這才好心跑這一趟,她還倒有脾氣了。


  國公府上穆老夫人,年近八十,時常記不住事兒,也記不住人,是有些痴了,偏偏就記得這宋意歡,念念不忘世子同宋家的婚約。


  多日來,府內上下是絲毫不提宋家的事,也不知是誰在老夫人多嚼了話語,非得讓人來宋家慰問。


  不久後世子的生辰宴本就辦得不大,來得皆是熟絡之人,老夫人非得要把這宋家二姑娘也請上。


  袁貴不再與宋意歡多口舌,從衣襟裡尋出一張檀色請柬,“七日後,我家世子生辰宴,老夫人說是要見見二小姐。”


  宋意歡瞧著那張請柬,嵌著朱線,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裝飾,便讓柳薇把請柬接下。


  “真是沾了老夫人的光。”她淡淡開口,不見得有高興的樣子。


  袁貴嗤了一聲,果然見了這請柬,就眼巴巴的想湊上來了。


  他輕睨著宋意歡的容顏,姝色柔媚,眉目精致,這般容顏在盛京城內沒幾個女子能比的,就連薛候千金都遜色幾分。


  隻不過這小家子氣的性子,怯弱膽小,宋家要什麼沒什麼,空有這皮相,說白了就是除了這張臉,什麼都配不上他家世子。


  若不是有老夫人攔著,國公夫人推去這婚約再正確不過了。


  袁貴收回目光,語氣中略有不耐道:“行了,我話也帶到這了,二小姐便準備著,我還得回去。”


  說著,他便要領著兩個小廝離開。


  而宋意歡也沒送他的意思,隻是捧起茶水輕抿,目光落在桌上國公府送來的東西上,開口道:“國公府送來的這些東西,袁管家也一並帶回去吧。”


  袁貴頓下身形,側首看向她。


  隻見宋意歡溫和一笑,容色嬌美,“咱宋府不缺國公府這點東西,我見不過區區二十年的人參,成色也不好,莫害了我母親才是。”


  上回黎術送了不少東西來,比這些不知好了多少,尚且還沒用完呢。


  袁貴面色一僵,道:“二小姐莫不是瞎了不成,分不清東西好壞,國公府還得你看不起了?”


  宋意歡有些無辜,癟了下嘴,“袁管家這是哪的話,宋家世代從醫,這些東西再熟悉不過了,母親身子自來病弱,自然是會謹慎些,若是我說話少了分寸,還請國公府體諒。”


  袁貴哽住話,反駁也不是,不反駁也不是。


  頓著片刻,讓小廝去把東西拿上,他憤憤低念道:“不識貨的,送到你們宋家也是浪費。”


  宋意歡放下暖茶,靜靜地瞧著袁貴收拾東西。

熱門推薦

纏九宵

我糾纏駙馬十數年,終究比不過他心中那個活潑伶俐的小丫 頭,她充滿朝氣,灑 脫恣意,是整座長安城中最蓬勃的小姑娘。可他忘了,我曾經亦是長安城中最高貴的公主,是父皇母後捧在手裏的心肝,是 萬民都要道一句:「盛陽公主千歲」的盛陽公主。如今,他將那小丫 頭,正兒八經地納做了外室,我卻不想爭了。隻是那迫不及待就要取而代之的把戲,我倒覺得可笑,我是當今的公主,就憑他 們,也配挑釁我?

被變成Enigma的竹馬標記了

同為 Alpha 的竹馬二次分化成 Enigma 後,伸手勾上我的衣領,聲音沙啞: 「阿野,你的信息素好甜……」 我不忍兄弟受苦,隻得忍辱負重安撫他。 結果後來,我捂著後頸,牙都快咬碎了: 「裴景!說好的隻標記一次呢?!」 卻被對方輕輕拉起手,低聲哄誘: 「乖,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黃金縷

庶妹在民間長大,感嘆眾生皆苦。被相府尋回那日,她散盡財帛,得了一個「活菩薩」的美譽。

假少爺覺醒了

前世意外得知我是被抱錯的假少爺,而真少爺陸青是被我一直欺辱的同桌。 看著對方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我一直仰慕的人的注意力。 看著對方被我踹得隻能舔我的腳,像條狗一般狼狽。 而當身份調轉過來時,我像隻喪家之犬,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身上的錢隻夠最後一夜。 收到陸青和我最崇拜的人的訂婚消息,咽下氣的那一刻。 我發誓。 如果有重來的機會,再也不要惹上那一對給子。

後悔有什麼用

為了脫身,我找了個比我更像他白月光的女孩,安排她出現在祁言身邊,教會她白月光的穿衣風格。 「其實他一次都沒碰過我。」女孩哭著找到我,求我讓祁言愛上她。 「給你打了一筆錢,今晚從我家搬走。」

霜華重

我默默喜歡師尊百年,最後心跡敗露,隻換來一句:「不知廉恥的孽障。」後 來,我一朝墮魔,夜夜與美男笙歌。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