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025-01-16 15:37:073375

  宋意歡瞥一眼李錦宓身旁的謝七,從入房內來,謝七便跟著錦宓公主坐在身旁。


  她是知道了,他定是把公主當成自己的妻了,可如今的狀況不是他的那些記憶,或許公主都覺得難為情。


  難為情是有的,更多的是疑惑和久別重逢的酸楚,李錦宓從重生醒來,便沒得見到謝啟衍。


  得知他在南境,更是欣喜若狂到滿心失落,她完全沒想到今生的謝啟衍根本不在盛京城。


  而再次遇見,竟然是這樣的場景,他變得木訥呆傻,她記憶裡的謝啟衍,身為武將卻又謙和溫雅,看似親和卻又離她很遠。


  前世李錦宓以父皇的名義同謝啟衍逼婚,在她及笄時他們成婚,他卻總是以兄妹的說辭避開她,總在說錦宓你還小。


  為了躲開她,謝啟衍請戰西徵一年之久,在歸來之際,卻因她的執念過深,不慎落湖而亡。


  回魂七日,在平西王府靜等他凱旋,最後於雨夜中魂散在謝啟衍眼前,她以為一切都回不去了。


  在黑暗中沉睡許久,竟迎來重生,回到十二歲這年,一切都沒開始之前。


  李錦宓曾想過此番幸得重生,還逼他與自己成婚嘛,應是不逼了,或許止步於兄妹似的關系是最好的。


  可重生這麼久來,謝啟衍身處南境,相隔這麼遠,她便越想見見他。


  李錦宓側首看向一旁的謝啟衍,他眉目清雋,認真地看著她,見是見了,是大大超乎了她的意料。


  不必等宋意歡回答,謝啟衍開口對李錦宓道:“去年臘月,宋姑娘在大雪之中將我救起,這才撿回條命,所以要好生謝過宋姑娘。”


  李錦宓哽了下喉,“發生了什麼。”


  宋意歡接過話來,解釋道:“遇見謝世子時,他滿身傷痕、奄奄一息,待醒來時他已沒了記憶,隻知姓氏為謝,至於發生了什麼......”


  說著,宋意歡看向謝啟衍,“恐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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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錦宓微頓,思索道:“之前我便懷疑南境可是出了事,啟衍哥哥如今這般出現在南境,應是八.九不離十了。”


  她也看向身旁的人,“這些事我拿不了主意,還是讓啟衍哥哥去見兄長才是。”


  宋意歡微微抿唇,謝七這次跟著她跑出來,鬧了這麼個烏龍,早知如此得話,就應和太子殿下說起她撿到謝七的事。


  謝啟衍聽了二人言語,深沉地蹙眉,看來他的身份已經很明顯,平西世子麼?那和錦宓是夫妻的關系從何而來,難道是場夢。


  可那些感受,都是真實的存在,痛楚也是那樣的清晰無比,自她消失後,往後十餘年之久,滿心荒蕪。


  謝啟衍回神過來,對錦宓道:“送我去見誰,你不帶著我麼?”


  李錦宓想了想,如果南境出事至今沒傳來消息,是有人在隱瞞,“去見我大哥,然後在考慮要不要把你送回平西王府。”


  “你讓我跟著你吧。”謝啟衍說完,看向宋意歡,神色認真道:“多謝宋府幾個月的照顧,改日必謝禮,今日尋到我家夫人,我便隨她去了,不再煩擾宋府。”


  李錦宓聽言,一手推開他的腦袋,羞惱道:“瞎說什麼,本宮乃大盛公主,待嫁閨中,幾時是你夫人!”


  謝啟衍偏斜著腦袋看她,李錦宓站起身來,拍拍衣擺,前世一口一個錦宓妹妹的,就是不肯從她,現在夫人叫得如此自然。


  她看謝啟衍是意識錯亂,竟然還記得他們成婚的事,李錦宓想了想,賭氣道:“就算有什麼關系,我隻是將你當作哥哥罷了。”


  謝啟衍眸色漸黯,神色失落地看著她。


  房內氣氛有些微妙,宋意歡瞧著二人,也不知說什麼話好。


  ......


  良久之後,三人從茶樓出來,天色已是晚霞映紅。


  謝啟衍仍是跟在錦宓公主身後,好像被纏上了,雖然怎麼說都是要帶走他,人已經找到,總在宋府也不是個法子。


  馬車前,宋意歡淡笑著說謝七能尋到身份,自是件好事,隻是自己早該察覺的。


  李錦宓颌著首,想著她和兄長的婚期,忽然轉開話題道:“這用不了多久,宋姑娘便成皇嫂了,你要是現在有什麼話,想給我大哥說,我可以給你轉告。”


  宋意歡聽言,面上微熱,回應道:“能有什麼話說,殿下自應是有別的事,我便不帶話去擾他了。”


  李錦宓輕輕一笑,上前抱住宋意歡,道:“宋姑娘還是這麼香香軟軟,大哥真是好福氣啊。”


  宋意歡被她突然來的動作驚得不知所雲,謝七見著也微微蹙眉,夫人似乎還沒抱他呢。


  時候不早了,李錦宓還沒設公主府,今日回宮定是要被母後所責罵了。


  丫鬟正攙著錦宓上馬車,與此同時,遠處巷道間的樓房側門出來一華服錦袍的中年男子,容貌端正,體形剛好,正巧被街對面的宋意歡幾人看見。


  宋意歡微挑眉,出來之人正是衛國公穆廣梁,隨即跟在身後出來的是薛渝言和薛侯之子薛長毅。


  那所樓房,宋意歡記得,正是前些日子她去過的香記鋪,隻不過這次是在樓房的後面,隻見三人乘上馬車。


  看著遠處三人,身旁謝啟衍腦海中前世片段掠過,他微怔,很快神色冷沉緩緩下來,眸色深黑看著薛渝言入車,忽然冷幽幽道:“她是假的。”


  聽言,宋意歡和公主一愣,雙雙側首看向他,公主道:“你在說什麼啊?”


  謝啟衍道:“她不姓薛。”


  說罷,竟有幾分戾氣,舉步欲要往那三人行去。


  宋意歡二人來不及思考他的話,將謝啟衍攔住,公主連忙道:“你要做什麼。”


  謝啟衍緊鎖著眉,說得格外認真:“應該殺了她。”


  當即宋意歡咽了下涎水,忙將謝啟衍拽回來,遠處的馬車緩緩離去,他還有些執拗,死死盯著馬車離去。


  且不說他,宋意歡都想把薛渝言弄死,對謝啟衍道:“你知她是薛侯之女麼?”


  謝啟衍低眸回想著記憶,零零碎碎,有人同他說,此女非善類,薛家、國公府。


  他怔了一下,回道:“不知,但她得死才行。”


  李錦宓眸色微凝看著謝啟衍,他素來謙和,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如今他成了謝七,所為便是所想。


  作者有話要說:  謝七是個行走的劇本。


  啊哈今天還是沒有太子,把劇情交代一下。


第45章 月色


  見謝啟衍對漸行遠去的馬車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 在錦宓公主的提議下,三人讓車夫驅車尾隨。


  為了不被發現,隔得較為遠, 最後見那輛馬車入了衛國公府,三人隻好停在遠處的樹木後。


  薛侯家於朝堂政黨之間,一直都是處於中立,不樹敵也不結好, 與國公府兩家之間, 不算對立面, 也不算黨羽面。


  僅是見這樣的一幕, 說明不了什麼,無奈之下, 三人隻好打道回去。


  途中, 宋意歡一直在想謝七所言,那句薛渝言是假的是何意,與公主在馬車上便開口問過謝啟衍。


  謝啟衍面容深沉, 思索很久, 興許他是在尋找著記憶,最後隻能道一句, “真正的薛家之女另有其人,殺了她, 後面的事就會變得簡單。”


  一旁李錦宓頓了頓,後面的事......


  隻記得前世薛家和國公府有意聯姻交好, 到了兩家大婚當際, 宋姑娘卻割喉自缢,大哥趕到時,提刀險險將穆世子斬殺, 後遭眾人阻攔下來。


  最終大哥抱著宋姑娘離去,但穆世子也因此斷了左腿,一場鬧劇散去,這兩家的聯姻也並沒有成功。


  從那之後的一年,薛侯府與國公府遭到大哥處處打壓,也越發針鋒相對,那時的父皇已經有了退位的初意,開始漸漸轉權於大哥。


  隻可惜大哥自金喰草的事後,一直體弱多病,更沒有今生的健壯,父皇也一直沒能將皇位傳於他。


  而在李錦宓死後發生的事,她不清楚,但看謝啟衍如今的表現來看,雖然失憶,但對於前世的事,應該是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他是知道後面大哥、二哥究竟發生了什麼的人。


  “需盡早讓啟衍哥哥恢復記憶。”車廂裡,李錦宓看著謝啟衍緩緩說道。


  宋意歡沉默不語,算是默認,她也意識到謝七的記憶裡藏了太多秘密,既然薛渝言有把柄,她不想錯過。


  ****


  宋意歡回到宋府時,天色將黑,幸好在茶樓時她吃了點東西,不至於太餓。


  在她回來之前,周府早已將宋月沁平安生子的事帶來宋府,宋太醫夫婦還不至於太擔心,宋意歡用過晚飯才去把姐姐的情況同二人說起。


  宋夫人還問起謝七的情況,宋意歡想了想,還是將謝七的身世隱瞞,隻說他曾是公主身邊的侍衛,此番被公主領走,應是過幾日會再來。


  二老聽言說這是件好事,也算了去,雖生疑但沒深究,


  宋意歡疲累不堪,尤為是姐姐的事,讓她一直緊繃著,和二老解釋之後,便回房沐浴,隨後歇息下了。


  到了第二日,周家來了不少謝禮,宋意歡便讓人帶回把平安鎖給孩子,圖個吉祥如意。


  隨後幾日裡,盛京城仍舊沒什麼消息傳出來,謝世子被錦宓公主帶走,按公主的意思來看,是將他交給太子。


  那謝世子回到京都的事被隱藏下來了,但的確有人來了躺宋府致謝,來的人是黎術公公,並且吩咐勿聲張此事。


  不久後,與太子婚期將近,禮部便送來鳳冠霞帔,小心翼翼送到宋意歡的閨房,宋府上下已是一派喜慶之像。


  一套鳳冠霞披下來沉甸甸的,穿戴尤為繁瑣,嫁衣已紅玄相搭,所繡龍鳳呈祥,栩栩如生,有著身份的象徵。


  待禮部走後,宋意歡看著微微發愣,細數時日,再過三日便是出嫁,依舊那麼不真切。


  晚飯之後,宋意歡讓柳薇備上熱水沐浴,換了身輕便的衣衫出來。


  坐於梳妝臺前梳理長發時,來貴躬身走來,停在桌旁輕輕說了聽雨別院請人。


  宋意歡捏著桃木梳的手頓住,看向燭臺上的火光,微微搖曳,夜色闌珊。


  宋府後院側門,不遠處停著一輛漆色華貴的馬車,藏在黑夜尤為的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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