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這類事京中勳戚權貴間見怪不怪了,倒不必掛記心上。”
權貴間是見怪不怪的,但李家皇室最為清肅,聖上獨寵皇後是羨煞京中貴女的事,倒不知身為皇長子的太子如何?前世死得太早,也搞不清楚上一世的太子妃是誰。
雨水漸弱,這天陰沉得緊,心緒難免沉沉的。
下午時太子回來,宋意歡也正走了趟雲澤閣藥圃剛回來,見他走入寢宮,她便走上前去接過他被雨著湿的外衣。
宋意歡把太子的外衣掛在屏架上,輕輕道:“今兒二皇子命人送來兩名女子,說是來伺候殿下。”
李君赫換上幹淨的衣衫,正站在她身前,面色如常,隻是手上動作微頓,淡淡道:“嗯。”
宋意歡抬眸瞧他的神色,道:“我讓送回去了,我見那二皇子不是善茬,便沒打算留下。”
李君赫平靜道:“此類事你自行決定便是,不必再來問孤。”
隨後他不再在意,便讓宮人備來晚膳,二人共用,這麼久來,他們時常一同用膳。
李君赫似乎未必將此放在心上,即便不是由宋意歡做決定,他也會將人退回去,更無需顧忌所謂的二皇子顏面。
倒是宋意歡用膳時還心不在焉的,似有心思,頻頻看太子好幾眼。
待到晚膳之後,李君赫沒有去書閣,和宋意歡一同在寢殿裡,雨水總是斷斷續續的,也沒法出去走走。
房門正敞著,聽著屋外雨水,二人席地而坐,旁的矮桌上放著那把玉琴,茶水清香。
宋意歡本以為二人就這樣了,正打算問點事,倒是太子先開口道:“此次去往旲山祭祀儀式,孤一同父皇提過了,你不必隨孤前往,好生留在東宮。”
宋意歡看像太子,眉目冷雋,這個人氣勢強勢,她以前不敢直視於他,而如今倒是少了這份顧忌。
“為何不帶著意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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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皇室祭天、封禪、等禮儀大典皆是在旲山,離盛京有兩日的行程,祭祀儀式來去也要七日才歸。
李君赫回道:“這並非隻是祭祀而已,不過是為了遠離盛京,設伏拿下故作玄虛那廝,此去驚險,你留在東宮便可。”
他口中故作玄虛的那廝指的是二皇子,宋意歡是聽得懂的,思索著朝他點首,“殿下可要小心。”
李君赫淡漠道:“孤無妨。”
本是給那廝做的局,自應有準備的,隻怕他不上當罷了。
停頓片刻,他在衣襟中尋出個物件,將手轉向宋意歡,手掌展開,隻見掌心裡有把秀小的刀刃,柄上的繩索亦是可纏在手腕上。
宋意歡望著它一愣,隻聽太子道:“此為袖刃,小巧輕薄,制為女子防身所用。”
“盛京極少見著此刃,便留給你用。”李君赫將袖刃交到宋意歡手裡,“孤若不在,你要知曉如何護住自己,做東宮太子妃,不僅僅是宋家二小姐而已。”
宋意歡將刃鞘抽出,隻見刃身輕薄鋒利,拿在手中十分輕巧,正好適合,不過她極少有機會動這些刀刃,拿在手裡雖然輕巧,但見那鋒利有些心悸。
李君赫微微蹙眉,道:“小心。”
“嗯。”宋意歡點首,將刀鞘合上時,指間略滑刀鋒不穩,看似要掉落。
李君赫伸手將握住她的手,將刀鞘合上,“此刃雖秀小,但尤為鋒利,無需使多大氣力,便可入體三分,你莫要割傷。”
宋意歡將袖刃收好,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輕輕道:“謝謝殿下。”
這不是他第一次贈她東西,之前是簪子手镯,而這次是一把可奪人性命的袖刃,以備防身。
李君赫不再言語,端著桌上茶水輕啜,這次一去旲山便是幾日,自是望她能照顧好自己。
宋意歡將手攥著袖刃,輕輕往太子身旁靠,直到手肘蹭到他的手臂,除此之外,她也有問題想問太子。
李君赫見她的動作,微微挑眉。
宋意歡抬著小腦袋看他,抿了抿唇,輕輕道:“殿下想不想納妾?”
李君赫微頓,下午回來時,她是提了流杯臺送來女子的事,他將茶杯放回桌上,道:“怎麼?”
宋意歡試問道:“臣妾想著,殿下尋個妾室如何?”
如此一來,她也可減輕不少,省得夜裡總操勞,最好尋個知書達理,性情純良的好女子,這還得好好挑選。
此言一出,李君赫眉頭當即皺起,面色陰沉下來。察覺到他黑了臉色,宋意歡本到喉間的話頓時卡住,低下眸不敢再言語。
李君赫冷沉著聲道:“你想讓孤納妾?”
宋意歡攥著那把袖刃,眸光輕瞟,有些緊張,輕輕道:“若是可以的話......”
李君赫眸色漸暗,她竟絲毫不在意他,還竟妄想給他納妾,簡直不可理喻。
他心中微寒,隨即冷哧一聲,“你想都別想,往後不得再提。”
說罷,李君赫站起身來,冷冷俯視著坐於地上的宋意歡片刻,甩袖而去。
宋意歡怔怔地看著太子怒然而去的背影,她好像說錯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看過來,微博叫阿洋是方長
第57章 玉絡子
之後兩日, 太子更寡言了些,時常在書房忙於祭祀的事,他處理政務時不得任何人打擾, 宋意歡偶爾會站在窗前。
十率府的魏央時常會來書房與太子商談,正巧碰見宋意歡,她斂著眸匆匆走開,並未打擾。
魏央入到書房內作禮之後, 忍不住同太子道:“太子妃這是......”
太子坐在桌案前, 正在翻看章程, 神色淡漠, 隻是道:“不必管她。”
太子素來疼愛太子妃,即便是政事也鮮少避諱她, 幾時見過他會將她避之門外。
但見太子神色, 魏央不敢多問什麼,明日便去往旲山,此行中的官員不多, 但兩位皇子是需前往的。
據探子回報, 二皇子也為此正在籌備,隨行的護軍不少, 大多皆是從南境而來的士兵,恐是欲在旲山行刺。
太子不動聲色地細聽著魏央的話語, 捻著章程文書的手指輕微摩挲,詢問薛府的動靜。
魏央回道:“一如往常, 不過薛侯之子薛長毅也在這次去往旲山的名單裡。”
“把梁壹梁貳留在東宮。”太子淡淡道, “看著太子妃。”
東宮暗衛皆由為梁姓,數字排名號,不分先後。魏央回應一聲是, 便就此退下了。
此時窗在清風吹過,鬱蔥的樹葉晃動,這兩日放晴,綿長的雨散了不少。
宮女端著託盤,上置汝瓷小碗,走入寢宮內,裡頭的宋意歡坐在檀桌前,柳眉緊蹙,專注於手中的碧白線繩。
一旁的柳薇正在給她理著繩線。宮女將碗放在桌面,行禮道:“娘娘,今日典膳房做的杏仁茶。”
宋意歡停下指間動作,將玉絡子放下,嘗了兩口杏仁茶,她抿著唇,這兩日太子殿下都不理睬她,杏仁茶喝著也沒了胃口。
明日他便要去旲山,兩日路程這般遠,還不知在哪兒會什麼要緊的險事,殿下也不同她多說些話。
早知如此,她便不提說那納妾的事兒了,人言道當家主母理應賢明大方,善解人意,更何況她身為太子妃。
太子精力這般好,她這才想到妾這事兒,往後肚子要是有了動靜,寧可自己給他找個能拿捏住的女子,也不願到時殿下尋來個她不知底細的。
於此,便試著問他兩句,卻惹了他不高興。
宋意歡低著眉頭,瞧著打到半截的玉絡子,往後她不再說這類事便是了。
檀桌上的杏仁茶,宋意歡沒吃幾口便宮女拿下去,在寢宮裡一坐便到下午,書房的太監帶話過來,殿下手邊的文書未看完,便不回來一同用晚膳。
宋意歡未說什麼,太監張羅著布上晚膳,她吃了兩口便放下了,之後就靠於美人榻歇息,旁的太監見著不好說什麼。
待到夜幕降臨,宋意歡醒來時,身旁多了個人,太子呼吸溫熱,手臂攬著她的腰身,正在小睡。
這美人榻較窄,二人睡一塊有些擁擠,宋意歡與他面容相對,身體緊靠,尤為親近,她不過輕輕動一下,太子便睜眼醒來,與之四目相對。
停頓片刻,太子松開宋意歡,起身坐在榻旁,輕揉眉心,不知在想什麼。
宋意歡抿了抿唇,撐著身子坐起來,後方窗牗未敞,清風吹動她披在身後的卷發。
李君赫垂下手,放在膝蓋上,忽然開口道:“晚膳可是沒吃?”
宋意歡望著他點頭,都沒什麼胃口,“自己吃沒滋味。”
李君赫側首看她一眼,別無二話,隻是傳宮女用膳,不過片刻,桌面已布置好晚膳。
在太子的冷顏下,宋意歡老老實實地同他用著晚膳,捏著羹匙的喝湯,心思各異。
待吃好後,太監便把碗筷收拾下去,李君赫起身要走,宋意歡抓住他的衣袖,道:“殿下都不陪陪意歡。”
見太子停住腳步,她起身站在他身旁,“明日殿下便出宮趕往旲山祭祀,需好幾日都見不到,意歡舍不得。”
李君赫微低眸,緩緩道:“祭祀結束,孤會早些回來。”
宋意歡癟了嘴,就隻是這樣的回答,怪冷淡的。她伸手拿著他腰間的赤血玉佩,這是太子常佩戴的玉佩,先前還落在宋家過一次,她從袖裡取出今兒打的那個玉絡子,碧白色搭赤血色是好看的。
“那...殿下行事小心些。”宋意歡輕輕道:“意歡給你打了個絡子,那日的話意歡隻是問問,殿下不高興,往後再也不提了。”
宋意歡一邊說一邊給玉佩換上新絡子,李君赫眉目微緩,瞧著她手裡那個做工精致的絡子,不得不說是使他心悅的。
李君赫將玉佩拿在手裡,道:“做了多久。”
宋意歡道:“今兒一直都在做,還作廢了一個呢。”
“還得再練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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