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狙擊第3章

心髒好似被什麼撕裂開。

這麼想來，林津真的是因為和許冉分手才會和我在一起的嗎？

難怪，我們才一見面，他都沒看清我是誰，就讓我做他女朋友。

「嫂子，你怎麼在這兒？」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回過神，發現是林津的朋友小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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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察覺到我的神色低落，他說話小心翼翼的，唯恐說錯了什麼。

「嫂子，你是來找老大的嗎？放心，老大不是那種愛玩的人。」

小梁不由分說拉我進去。

林津坐在角落，面容冷銳，好似有人惹了他不快。

一見到我，眉梢眼角柔和了些許。

「你怎麼來了？」他捏了捏我的手心，聞到我身上的酒氣，問，「喝酒了？」

我：「嗯。」

閨蜜一個人在那兒我不放心，所以我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林津跟在我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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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情不好？」

他身上有不屬於他的香味，淡淡的女士香水。

想到走廊的那一幕，我抑制不住地掉眼淚。

轉身緊緊抱住他的腰身，恨不得他身上全沾染我的味道，可我身上沒有香水味。

「我頭疼。」我吸了吸鼻子，艱澀道。

他指尖力度輕盈地在我的太陽穴那兒揉。

上了車後，林津似乎想到了什麼，說：「女孩子一個人去酒吧不安全。」心裡有股氣，我的語氣不大好：「有什麼不安全的，我又不是一個人去。隻許你去，不許我去了？」

他失笑：「好，那你下次帶我去。」

先是把喝醉的閨蜜送回家，而後再去我家。

林津把我送到家門口，囑咐了一句：「早點休息。」

然後不說話，看著我，似乎在等我動作。

最後按捺不住：「沒有晚安吻嗎？」

我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

心裡酸澀，我好想問他和許冉到底怎麼回事？他是不是不喜歡我？是不是真的拿我來氣許冉？

說不清是什麼情緒湧上來，也許是酒精作祟，我的聲音發顫：「林津，你為什麼會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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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陡然生出一陣無力。

在這段感情裡，我處於被動的一方，我怕是感情上頭，就拔不出來了。

「林津，我覺得我們……唔！」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

話沒能說出來，我被親了。

我瞬間軟了下來，大腦一片空白，忘記要說的是什麼。

我總是輕而易舉深陷在他的溫柔裡無法自拔。

意識漸漸清明，溫熱的觸感還沒消散。

伴著沉重的呼吸聲，一同落下的還有林津那句略顯疲憊的話：「你醉了，什麼話等你清醒了再說，好嗎？」

他伸出手，想碰我的頭。

我後退半步，躲開他的觸碰。

他的手在半空停住。

最後，他收回手，深深看了我一眼：「好好休息，明早見，有事找我，我一直在。」

聽不得他用溫柔的語氣同我說話，我垂下眼眸，轉過身，眼淚唰地滴落。

說真的，我羨慕許冉。

在我暗戀林津漫無天日的時間裡，她曾和林津在一起過，曾陪在林津身邊。

如果說嫉妒也不為過。

但是要我和林津分手是不可能的。

我沒想過，除非他還喜歡許冉，否則我不會和他分手。

半夜口渴醒來，路過客廳。

落地窗沒關緊，寒風吹入。

我走到陽臺邊，隨意往樓下一瞥，呼吸猛然頓住。

林津的車停在樓下。

我才明白他說的「一直在」是什麼意思。

所以他一直待在樓下？

我一直盯著手機看，極力忍住不給他發消息。

腦海一團亂麻，我理不清也想不通，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也許是我太過執拗，誰還沒個前任，可許冉的話讓我無法不在意。

15

這幾天我們沒有見面，隻有正常到不能再正常地聊天。

胡思亂想沒有用，我打算收拾好心情再找他聊聊。

周末，公司組織了團建，地點定在某個度假小村。

附近有座山蠻出名的，有人提議去爬山。

想著放松下，我也跟著去了。

「唐桔，你看上去心情不好。」戴幻一直跟在我身邊。

「沒有。」我和他保持固定距離。

「你是不是……」他欲言又止，「和你男朋友鬧矛盾了？」

他這都能看出來？

我發現他好八卦我的感情生活，不大想理他，加快了步伐。

沒到一半，我越走越慢，快沒有力氣了。

其他人早就不見蹤影。

突然，還好戴幻眼疾手快扶住我。

我道了謝，想掙開他的手，他抓得愈發緊。

一抬頭，對上一雙毫無波瀾甚至是瘆得發慌的眼睛。

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我被嚇得往後縮了縮。

戴幻一把扯過我，壓在欄杆上。

平日裡待人溫和，和女同事說話易害羞的戴幻變了個人，像笑面虎撕開偽裝面具，露出原本醜陋的樣子。

「唐桔，我喜歡你那麼久，你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

「憑什麼他可以和你在一起，憑什麼他可以得到你的喜歡？

「看到他親你，我嫉妒到發瘋，恨不得殺了他！」

他的眼神很瘋狂，像是要把我殺了一樣。

我極力抑制恐懼，想要安撫他：「你先冷靜，有話好好說。」

「和他分手！分手！」

我朝他身後喊了一句：「李姐，你來了。」

戴幻驟地停止動作。

趁他愣神、扭頭去看，我用力推開了他。

玩命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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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幻在步步緊逼，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身後。 

雙腳已經沒有感覺了，我不敢停下來，不能想象被戴幻抓到會是什麼後果。

專挑分岔小道、樹多的地方跑。

很快把戴幻甩在身後。

我躲在欄杆的亂石下，聽著上面戴幻從另一條路走遠了，我才哆嗦著翻出手機。

給李姐發信息，打電話。

「喂？」對方響起林津的聲音。

我驚覺我摁錯電話了。

聽到熟悉想念的聲音，我差點想哭。

「唐桔，我想你了，我正過去找你。」林津的聲音穿透聽筒給了我莫大的安全感，也讓我慌亂的心鎮定下來。

我忍住哭腔，壓低聲音：「我在 xx 山，我一個人……」

林津的呼吸有一瞬停滯，他放柔聲線：「別怕，我很快到了。」

我抱膝蜷縮成一團，一邊擔驚受怕被戴幻發現，一邊擔心林津找不到我。

想不通戴幻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本來對他了解不多。

林津說的很快真的很快。

見到他的那瞬間，淚水奪眶而出，我想我一定哭得很難看。

我顧及不了形象，往他懷裡鑽。

「好了，沒事了。」他攬我入懷，輕拍我的背。

「能站起來嗎？」

我哭笑，手腳發麻了，完全不行。

17

林津把我背下了山，坐在車裡我仍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也有種錯覺，眼前這人是林津嗎？

怎麼說到就到？

我悶聲問：「你怎麼來了？」

「你發的朋友圈。」

我記起兩小時前發的遊玩朋友圈，其實是想氣一下他。

沒想到他直接過來找我了，心裡升起一股暖流。

「對不起。」我主動道歉。

「你這幾天不想理我，是因為什麼？」

「因為許冉，」我老實承認，低下頭，扣大衣上的扣子，「你和許冉是怎麼分手的？」

接下來，林津的話讓我驚訝。

「我從未和她在一起，哪來的分手？」他遞來一瓶水。

沒在一起過？為什麼……那些圖片怎麼回事？

還有許冉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許冉找過你了？」

「……沒有。」

我有些難以啟齒，說我偷窺她朋友圈嗎？

「我在酒吧裡聽到你們的對話了，說你和我在一起是為了氣她。」

林津嘆了口氣：「她是我研究生導師的女兒，追了我也纏了我很久，性格有點偏執，我不喜歡她。」

「那天我們看完電影，你去她家了。」

他解釋：「她生病了，不接導師的電話，所以導師很擔心，拜託我去看看。小梁和我一起去的。」

所以那天，許冉故意隻把林津拍進去，就像之前所有的照片一樣，營造她和林津在談戀愛的假象？

一直以來她都在騙人。

林津說他看不到許冉的朋友圈，敢情把他屏蔽了。

「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他強調，「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

18

他看著我認真地說：「和你一樣，也喜歡了很久。」

我瞪大了眼睛。

「從你開始關注我的時候，還有，用小號偷看別人的空間，要記得刪掉瀏覽記錄。」

他怎麼知道我用小號加了他？！

「因為有一次，你在小號發了生活照，雖然刪了，我還是看到了。」

要死，那時候頻繁切換號，我都忘了哪個是哪個。

「唐桔，在你偷偷關注我的同時，我也在默默關注你。原本我是想等你畢業再和你表明心意，不過那時你有男朋友了。」

我哪來的男朋友, 自始至終我喜歡的隻有一個。

我忿忿不平：「胡說，我沒有。」

「後來見了你閨蜜, 我才知道那是她。」

大無語，那時候閨蜜失戀, 把頭發剪短了，我覺得好玩便發了條朋友圈, 配文「今日男友」, 沒承想被林津誤會了。

「都解釋完了, 還有要問的嗎？」

好像……沒有了。

「等一下，大年三十那天, 你為什麼親我？」

「想親就親唄，沒有為什麼。」

他的眸色漸深，把我壓在座椅上。

我掙扎著偏過頭, 他的聲音落在耳畔：「還不給親？」

簡直要融化在他眼神裡了。

「現在, 可以把你小時候欠我的錢還有零食一並還回來嗎？」

他怎麼還記得！

「還不起, 那就把你抵押給我, 期限一輩子。」

隨話語一同落下的還有滾燙且克制的吻。

「唐桔, 你是吃沙糖桔長大的嗎？怎麼這麼甜？」

你是親親怪嗎？

19

晚上, 我不敢一個人睡，抱著枕頭去找林津。

他倚在門邊, 挑了挑眉：「和我睡？膽挺大的。」

滾燙的視線落在我臉上：「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嗎？」

我後悔了，轉身就想跑。

來不及了, 他揪住我的衣領, 門一關。

就在我以為會發生什麼時, 他把我往被子裡一塞，抱住，然後睡覺。

我從被子探出頭：「就……隻是這樣？」

「你想怎樣？」

「我想這樣，」我耳根透紅, 解開他的睡衣扣子，「還有這樣。」

林津憋住笑：「這種事得我主動。」

我哼唧：「……我起不來。」

林津將我攔腰抱起，在浴室鏡子面前停了下來。 

「算了，你先哭，完事再哄。」

我？？？

要命了！

早上醒來，身側空空。

我摸出手機，李姐給我發來好多條消息。

其中一條——「戴幻被開除了, 沒想到他平時看著正正常常的，居然腦子有點……」

湯灑了出來，湿了他的襯衣，我慌得不行。

「□-」我也沒想到, 挺害羞一男的發起瘋來讓人害怕。

廚房傳來聲響。

我下了床, 來到廚房, 從身後環住林津的腰身。

「醒了？」

我盯著他好看的側臉，咽了咽口水：「想要親親。」

「真想要？」他猶豫了。

「怎麼了？不可以嗎？平時你都是不問我就直接親的。」我撇嘴不高興道。

「就親你怎麼了？」我踮腳在他臉上飛快啄了下。

他笑道：「我樂意至極。」

說完, 他彎腰低頭親下來。

就在親得忘我時，一道不確定的聲音響起：「小桔？」

我微微睜開眼, 這下把我嚇死了, 猛地推開林津。

居然還有其他人在！

客廳裡, 林奶奶、林叔叔還有林阿姨坐在沙發上齊刷刷的目光把我穿透了，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被口水嗆到，滿臉通紅地躲到壞笑的林津身後。

難怪一向喜歡親親的他變得反常, 原來……

救命！我還不想被長輩發現我和林津談戀愛了！！！

在他們看來，以林津的年紀，結婚可以提上日程了。

可我還不想……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