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九歌瞥了眼黎寒光,目光了然。黎寒光果然深愛常雎,這麼一段距離都不放心,這是防著他們欺負常雎呢。姬高辛同樣飛快瞥了黎寒光一眼,心中很是詫異。
明淨神女幾次三番對他表露出特別,黎寒光竟然還惦記著魔女?這……到底是羲九歌眼神獨特,還是那個魔女有什麼過人之處?
黎寒光感受到其他人隱晦的打量,心中也很難受。如果可以,他也想把常雎扔在外面,然而,常雎雖然是一個拖油瓶,卻是一個很致命的拖油瓶。
他們兩人身上有蝕心蠱,常雎身上任何痛感都會以百倍反噬到黎寒光身上。放在他身邊,黎寒光好歹能替她擋下攻擊,如果放在外面讓常雎自生自滅,黎寒光恐怕死都沒法瞑目。
最後商談妥當,姜榆罔、祝英、姬寧姒、西陵桑留在外面守門,其餘六人入洞。除了被強拉進來的常雎外,羲九歌是唯一一位女子,西陵喬本著照顧女眷的想法,說:“明淨神女,洞裡太黑了,你走在中間吧。”
“不。”羲九歌冷靜地拒絕,他們太弱了,如果遇到蜘蛛恐怕一個回合都擋不住,哪來的底氣替她打頭?羲九歌好歹顧忌著他們的面子,沒有將實話說出來,淡淡道:“你們應當視我為隊友,而不是一個女子。我屬火,最能克制妖物,還是我在最前面吧。”
說完,羲九歌立刻轉向黎寒光,毫不客氣指著他道:“你跟在我旁邊。”
她就放在身邊看著,她倒要看看,黎寒光還能鬧什麼幺蛾子。
羲九歌沒有明說,但在場幾位男子奇異般理解了羲九歌未盡的話——你們太弱了。作為被點名的人,黎寒光深感榮幸:“謝神女。神女,我沒什麼經驗,實戰很弱,接下來有勞神女照應。”
羲九歌和其他人一起翻了個白眼,心中齊齊感嘆,世界上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姬少虞看到黎寒光和羲九歌並行,本來不同意,但是羲九歌趕在他之前說:“少虞,你在我身後護法。”
姬少虞的反對全數被堵在嘴裡,然而這還沒完,黎寒光竟然順杆踩上來,說道:“玄太子,常雎是個弱女子,見不得血腥,一會如果打起來,有勞你多照料她。”
姬少虞並不情願,但大家已深入險境,他再推三阻四,倒是枉作惡人了。姬少虞隻能無奈同意:“好。常姑娘,你跟在我身邊。”
常雎被迫進入黑漆漆的山洞,心裡又壓抑又害怕,驟然聽到姬少虞的聲音,她險些當場落下淚來:“好。”
常雎立刻挪到姬少虞身邊,姬少虞也十分有風度地提醒她小心。羲九歌慢慢眨了眨眼睛,這才想起來她的目的是拆散姬少虞和常雎。
羲九歌暗暗咬牙,黎寒光腦子有問題嗎,竟然還主動把常雎推向情敵,活該他被戴綠帽子!不過,這也能證明黎寒光沒有記憶,如果他是從一千年後回來的,無論如何不會把心上人交給兄弟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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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九歌在殺妖和盯著未婚夫之間短暫地猶豫了一下,最終覺得還是殺妖重要。愛情總不可能在這種烏漆墨黑的地方產生,等殺了妖物,再出去拆散姬少虞和常雎也不遲。
羲九歌遂安心往前走,一心尋找漏網之魚。黎寒光用燻香在山洞中揮染,沒一會,半空中浮現起一道若隱若現的熒光絮帶。他們順著絮帶走了很久,最開始西陵喬還嘗試記路,但經過了一道又一道分叉,很快他就分不清方向了。
西陵喬有些底虛,問:“我們走了這麼久,一隻妖物都沒有見到。它們把巢穴藏得這麼深,裡面該不會有許多蜘蛛吧?”
話音剛落,旁邊山洞裡忽然傳來打鬥的聲音。眾人嚇了一跳,立刻祭出法器,羲九歌指尖一彈,打出一顆夜明珠,流星一樣照亮了前方。
一個男子正在和白蜘蛛打鬥,察覺身後有亮光,他抵住白蜘蛛的進攻,匆匆回頭,看到是他們十分驚喜:“是你們!你們來得正好,快來助我收了這妖物。”
羲九歌看到來人,也十分驚訝:“燭鼓?”
燭鼓是雍天宮裡難得比羲九歌還古老的人。開天闢地之後一共誕生了三位先天神祇,分別是帝俊、雷澤之神、燭龍,前兩位已經隕落,燭龍是如今唯一還活著的先天神祇,而燭鼓,就是燭龍唯一的兒子。
燭龍將這個獨子視若珍寶,燭鼓在天界橫著走都沒人敢管。同為太古神族的後代,但燭鼓和羲九歌完全不同,羲九歌事事完美,堪稱理想,而燭鼓不學無術,仗著自己爹胡作非為。
燭龍也覺得燭鼓太不像話了,五帝聯手創辦了雍天宮後,燭龍將燭鼓送來,想讓自己寶貝兒子學些上進之道。可惜,燭鼓在雍天宮變本加厲,眾人顧忌他的父親,沒人敢妄加置評,燭鼓沒人管又時刻被捧著,越發無所顧忌,沒少惹是生非。
這次他居然來參加歲考,羲九歌都很意外。
身為先天神祇的直系血脈,對上一隻蜘蛛竟然能打成這樣,羲九歌想想白帝,再看看燭鼓,實在無法理解。但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妖怪老巢?
羲九歌還沒來得及問,姬高辛看到燭鼓,已經熱情地迎上去幫忙:“小心,這個孽畜移動非常快,我來幫你。”
哪怕燭鼓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那也是個血統高貴的紈绔,姬少虞、西陵喬紛紛趕上去幫忙。羲九歌實在看不上燭鼓,連搭把手都不情願,黎寒光同樣站在一邊,置身事外。
羲九歌和黎寒光都不動,常雎哪敢往蜘蛛身邊湊,她也假裝看不到,躲在後面裝死。
前方四人激戰白蜘蛛,後邊三人袖手旁觀,這副場景看著十分割裂。燭鼓、姬少虞、姬高辛、西陵喬,這四人可謂天界背景最強的神族後代了,在眼花繚亂的靈光中,白蜘蛛終於被天界最頂尖的法寶砸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羲九歌錯覺,她總覺得白蜘蛛死前,眼神中竟然流露出悲傷和解脫。
悲傷?
羲九歌用力眨眨眼睛,白蜘蛛已趴倒在地,肢體四仰八叉,醜陋惡心,完全就是一個怪物模樣,怎麼可能有人的情感?興許,剛才是她看錯了?
羲九歌心裡疑竇,慢慢走過去,問:“燭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燭鼓收回染了血的護心鱗,看都不看扔回置物袋內,說:“聽說方壺勝境有好玩的,我想來就來了。”
“此處這麼隱秘,你為何知道?”
燭鼓嗤笑一聲,說:“我有尋寶燈,哪像你們一樣廢物。”
一個隻會靠父親的廢物,罵別人是無爹可靠的廢物,這世上的事還真是有趣。黎寒光瞥了眼燭鼓身上的法寶,剛才燭鼓收起來的護心鱗是燭龍身上的逆鱗,堅固非常,除非那幾個上古神祇出手,否則天界無人能敵。燭鼓平日就帶著護心鱗招搖過市,也正是因此,天界無人敢招惹他。
任何人出手都傷不到燭鼓,而燭鼓動起手來,卻會往死裡打。前世,黎寒光飽受護心鱗之苦,明明比對方強卻被對方身上法寶壓制著無法還擊的感覺,黎寒光至今都沒有忘。
而燭鼓口中的尋寶燈,則是將可視千裡遠的水精族和可聞萬裡聲的金精族活捉,在他們活著時將魂魄強行抽離,以此煉制成能尋寶的神燈。
水精族和金精族的異能離體後隻能存在一小段時間,要想讓尋寶燈不停運轉,就要不斷捕捉水精族和金精族,活拘他們的生魂,供尋寶燈驅使。
所謂尋寶法器,其實是血淋淋的殺債。
羲九歌也知道尋寶燈的由來,她瞥了眼,實在無法認同燭鼓僅為了自己尋寶方便,就將無辜生靈屠至滅族的行為。羲九歌道:“尋寶燈裡是生魂,說得不好聽些屬於活人。神官說了,歲考不允許帶活物。”
燭鼓毫不在意地嗤了聲,臉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便是帶了,又能如何?”
姬少虞怕羲九歌和燭鼓起衝突,立即打斷道:“好了。燭鼓出現在這裡也是為了降妖,現在妖物已滅,我們趕快去找失蹤的神族吧。”
在場這麼多人,除了她,所有人都捧著燭鼓,似乎沒人覺得用生魂填燈是多了不得的事情。畢竟,水精族和金精族又不是神族,而是精怪。
羲九歌多年來堅信以天下為己任、萬物有靈眾生平等,而燭鼓這種人活得大張旗鼓,就是在挑戰羲九歌的信念。但對方是先天神祇之子,便是白帝也要給燭龍顏面,羲九歌索性眼不見為淨,默默落到後方。
局勢似乎顛倒了,現在變成姬少虞等人在前,羲九歌遠遠落後。羲九歌看著燭鼓那個神氣模樣就氣不順,她想一個人靜靜,但無論她走到哪裡,身邊總有一道腳步不遠不近、不緊不慢地跟著她。
她忍無可忍回頭,問:“你跟著我做什麼?”
黎寒光無辜地睜大眼睛:“是神女讓我跟在你身邊的。”
“現在沒妖怪了,你可以走了。”
“可是我害怕。”
羲九歌默默吸了口氣,覺得手痒。
他們兩人因為說話,落後好幾步,前面人似乎有發現,等羲九歌走過去,便看到一個穹頂高高挑起,洞頂掛滿了蜘蛛網,腳下石頭還算平整,但上面滿是斑駁髒汙,根本看不清原貌。
姬高辛幾人站在洞口,完全沒有朝裡落腳的意思。燭鼓取出照明燈,大致晃了一圈,說:“這裡應當就是蜘蛛的巢穴。看,那個地方好像有東西。”
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西陵喬看了一會,說:“好像是骨頭。莫非,那些失蹤的神族被這群蜘蛛吃了,隻剩下骸骨堆在蜘蛛巢裡?”
姬高辛拿出留影珠,打算錄下來交差:“應當就是。我們已經找到失蹤真相,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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