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玖兮淡淡說:“我去林子裡狩獵,衣服湿了,就先回來了。這是我撿到的白狐,以後留在我屋中養,你們好生照顧。”
蕭子鐸目送謝玖兮和瑤姬回房,正要離去,卻被謝玖兮叫住。謝玖兮抱著一件大氅跑出來,她踮起腳尖試了試,苦惱道:“這是我最大的一件鬥篷了,你用還是不合適。”
蕭子鐸這才知道她竟是給他取衣服,他隨口一句冷,她竟然當真了。蕭子鐸將大氅披回她身上,說:“我不冷,你自己留著吧。就算不怕冷也不能隻穿這些出門,以後多穿幾件。”
蕭子鐸看著清瘦,其實身高腿長,謝玖兮的大氅用在他身上隻能到小腿。謝玖兮苦惱片刻,用約架一樣的語氣說:“你別走,等著。”
她風風火火跑回屋,很快抱了個手爐出來。蕭子鐸看出她的意圖,十分無奈:“我真的不冷……”
他真的隻是找個借口抱謝玖兮而已。
然而謝玖兮卻將造價不菲、明顯屬於女子的精巧手爐一股腦塞到他手中,不容置喙道:“沒關系,怕冷很正常。有我在肯定不會讓你凍著,實在不行,你夏天還回來。”
蕭子鐸一時沒想懂怎麼個還回來法,為了防止她和別人做交易,蕭子鐸將東西收下,坦然說:“好。等夏天你記得來找我。”
謝玖兮一口應下,對他揮手:“快回去吧,小心傷寒!”
謝家侍女們在旁邊看著,表情都繃不住了。等蕭子鐸走後,侍女們心驚膽戰地圍上來:“四娘子,您怎麼和蕭二郎君一起回來?老夫人明明說……”
“路上遇到而已。”謝玖兮回頭,警告地瞪著侍女,“不許告訴祖母,要不然就不用在我身邊伺候了。”
侍女明知道不妥,但不敢違逆謝玖兮,隻能低頭行禮。等侍女們退下後,看戲的瑤姬從櫃子上跳下來,似笑非笑說:“精彩,看來你懂什麼是喜歡了?”
謝玖兮說:“我不懂,但是他喜歡我,我願意為了他嘗試。”
瑤姬嗤了聲:“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相信男人可不是件好事。據我所知,所有家裡不同意還非要在一起的男女,最後無一善終。男人還好些,大不了以後另娶,而女子一旦選錯人,那就一輩子都毀了。”
“他不會。”謝玖兮低低說,“他不是這種人。”
瑤姬嘖聲:“真肉麻。也就隻有你,覺得他光風霽月,溫柔體貼,是個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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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玖兮不服氣道:“他本來就是。”
瑤姬冷笑一聲,那個小陰賊是好人,這是她今年聽過最大的笑話。瑤姬聳聳肩,說:“隨你吧,我找地方睡覺了,別來打擾我。”
蕭子鐸懷中抱著謝玖兮的殷殷囑咐,轉過回廊,走向自己房間。跨過月亮門後,他迎面和蕭子鋒遇上,兩人誰都沒有改道,就那樣面對面地、針鋒相對地撞上來。
今日在林子中,蕭子鐸和謝玖兮的舉動雖然隱秘,但如果覺得誰都沒有看到,那就當大家是瞎子了。蕭子鋒隻是被人叫走一段功夫,等他回來,就看到蕭子鐸抱謝玖兮上馬,然後兩人共乘離開。
蕭子鋒怕謝玖兮冷,特意為她取來了護膝。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是個可悲的傻子。
蕭子鋒走近,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蕭子鐸手中的東西。他認出來這是謝玖兮的手爐,眼神狠狠一縮,冷著臉問:“二弟,剛才狩獵你去哪裡了,父親問了你好幾次。”
蕭子鐸根本用不上手爐,他收下隻是等著夏天投桃報李罷了。但遇到蕭子鋒後,蕭子鐸默默調整手爐,在掌心當當正正抱好,保準能讓蕭子鋒看清上面的花紋。
蕭子鐸捧著手爐,文弱地笑了笑,說:“大哥不是看到了嗎?”
蕭子鋒深吸一口氣,男子講究光明磊落、建功立業,勾引算計乃後宅所為,蕭子鋒原本不屑於這種行徑,但蕭子鐸實在太不要臉了,偏要開此先例,破壞平衡。
很無恥,但架不住很管用。蕭子鋒陰沉問:“你是為了報復我,故意勾引她嗎?”
“勾引?”蕭子鐸挑挑眉,說,“如果這樣想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那就隨你吧。但奉勸一句,不必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哪怕你來做同樣的事,她也不會喜歡你。”
這句無疑戳中了蕭子鋒隱痛,他怒目而視:“你對她做了什麼?”
“你自己齷齪,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蕭子鐸抱著手爐走向後方,擦肩而過時,他轉過眸子,眼睛像冰河凌汛,清澈純淨下藏著千軍萬馬,“何況,她也不是你的。我遠遠在你之前,比你早出生,也比你先認識她,無論怎麼算,都輪不到你。”
第69章 射日弓
蕭子鋒聽到蕭子鐸的話,瞳孔放大,面色不善地盯著蕭子鐸。
長幼有序,兄長定親後才能輪到弟弟,這是常識。若蕭家真要和謝家聯姻,也該從上往下排。
關於蕭子鐸和蕭子鋒誰長誰幼,不光涉及他們誰和謝玖兮訂婚,更涉及這兩人誰是正統。蕭子鐸此刻說這些話,無異於撕破臉面,直接挑戰蕭子鋒的嫡長子位置。
蕭子鋒目光中的敵意如有實質,蕭子鐸不為所動,抱著皎皎剛剛捧過的手爐,從容不迫往後走。
蕭子鋒緊緊盯著蕭子鐸的背影,忽然說:“十五年了,你一直表現的不思進取、安於現狀,我母親還真以為你是個庸碌無能之人。如今,你終於肯承認你在覬覦蕭家繼承權。”
蕭子鐸聽到隻覺得好笑,他停下腳步,回身,譏诮地看著蕭子鋒:“蕭家繼承權?你們母子把破爛當寶,我卻不稀罕。蕭家少主誰愛當誰當,但是,我母親和她,誰都別想碰。”
蕭子鐸和蕭子鋒不歡而散。蕭子鐸冷著臉回屋,他不想為無關之人浪費心思,便隻當路上碰到了一隻蒼蠅,拿出羅盤,潛心研究起來。
這一看就到了深夜。蕭子鐸仔細推衍羅盤,心中很是奇怪,他的推算明明沒有錯誤,為什麼羅盤指針會亂跳呢?
他正擺弄時,後山忽然傳來轟隆一聲悶響,隨即指針轉了一圈,正正指向一個方位。
蕭子鐸起身,面無表情看向無垠夜幕。羅盤所指的方向,正是剛才不明聲音傳來的方向。
謝玖兮睡得朦朦朧朧間,隱約聽到外界有聲響。她睜開眼睛,看到一隻狐狸站在窗前,雪光映在她身上,流動出月華一樣的光澤。
謝玖兮問:“瑤姬,怎麼了?”
“好像有龍氣。”
謝玖兮意外:“不是說兩天後地陵才會開啟嗎?”
“按理是該這樣。”瑤姬歪頭,俊俏的狐狸臉上露出困惑,“為什麼龍氣提早出現了呢?”
這時候窗外傳來叩叩聲,一道清澈的男子聲音響起:“皎皎,你醒了嗎?”
“醒了,我這就來。”謝玖兮說著掀被下床,道,“管他為什麼,去看看就知道了。”
·
雪夜長寂,樹影斑駁,今日沒有月光,但雪地將四周照的透亮。姬寧姒在指尖掐了個決,憑空凝出一隻金色的蝴蝶,繞著她的指尖緩緩飛舞。
姬寧姒嘖聲,嫌棄道:“凡間靈氣太稀薄了,如果在天界,我的化蝶術該如鳳凰般張揚華麗,但在人間,竟然隻有這小小一隻。”
姬高辛抬手,撲滅姬寧姒的法術,沉著臉道:“寧姒,你忘了我們為什麼要提早開啟地陵了嗎?燭龍、白帝的人都在凡間,你此刻用法術,再把他們引過來怎麼辦?”
姬寧姒聳聳肩,道:“好吧。今夜我們拿到東西就能走了吧?我真是受夠這個地方了,沒有靈氣滋潤,我的皮膚都變幹了。父親也真是,這種事派個屬神來就行了,為什麼非要我們來?”
姬高辛說:“還不能走。曾祖正因為黎寒光遷怒玄帝,父親好不容易才把這件差事搶過來,萬萬不能出差錯。帝俊的神器何其重要,我們親手交給曾祖,不光父王臉上有面子,以後再有什麼任務,我也有底氣和曾祖請命。要不然,曾祖隻記得玄帝那一脈,都忘了我們才是長子嫡孫。”
燭鼓在萬神大典上身亡,青帝出面各打五十大板,此事看似平息下去,但各方勢力對這個處置並不服氣,由此一個牽扯一個,許多舊年矛盾也被重新翻出來。
這十多年,天界看似和平,其實私底下已經暗流湧動。有人偷偷備戰,怕被他人偷襲,而這又助長了鄰居的焦慮,其他人也趕緊增兵,如此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黃帝前段時間發現不明之人在昊天塔周圍出入。他擔心有人想趁局勢混亂打開魔柱的封印,黃帝不放心,決定進昊天塔檢查,順便重新加固封印。
昊天塔是帝俊本命法寶,據說可以鎮壓邪魔,煉化萬物,甚至包括神仙。帝俊當年和魔柱同歸於盡,他將魔柱封印在昊天塔中,設下結界阻止魔柱逃逸,同樣也阻止了外人進入。
此後昊天塔成了無主之物,會攻擊一切靠近它的生靈,不分敵我。想要進昊天塔檢查,首先得破開昊天塔的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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