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族不能用外表來判斷年齡,羲九歌根據小女孩的稱呼,猜測這也是羲和的某個孩子。果然,樹下的小少年淺淡一笑,道:“原來是九神女。三神子正在驅魔,不能打擾,神女隨我來,我送您去見帝俊神。”
羲九歌心裡道了聲果然,她正要和黎寒光分享新發現,一回頭卻看到他緊緊盯著前方的紅衣女童,手指用力,不知不覺都把旁邊的樹枝捏斷了。
羲九歌驚訝,黎寒光認識這個小女孩嗎,他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
山路上的兩個孩子並不知道有人在看他們。剛才還鼓著臉、氣勢洶洶的女孩聽到帝俊,氣焰肉眼可見地泄下來,最後色厲內荏道:“不許!我是神女,你要聽我的。我要去見三哥,我命令你給我帶路!”
小少年淡淡笑了笑,好脾氣道:“神女說的是。師父在給三神子渡魔,九神女請隨我這邊來。”
羲九歌心想這不是換湯不換藥嗎,小少年隻是換了個名頭把女孩帶到帝俊跟前,這位九神女看起來腦子不太好。
隻可惜九神女本尊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套路了,她學著哥哥姐姐的模樣,擺足了神女的威風,問:“你師父是誰?”
“家師是臨淵山主。”
九神女哦了一聲,顯然,這個名字她還是認識的:“你師父是臨淵山主,那你豈不是臨淵山的聖子?”
“神女抬愛,是我。”
九神女目光從隻比她高半頭的少年身上掃過,撇撇嘴道:“你怎麼這麼小?”
小少年還是一副文雅模樣,認真道歉:“抱歉,讓神女失望了。”
九神女勉強接受了,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師父叫我徒兒,其他人叫我聖子。”
九神女皺眉:“可是,人人都有名字啊,你的父母沒給你起名字嗎?”
“既入臨淵山,則前塵盡斷,父母是俗世的稱呼,我隻有師門,沒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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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神女覺得肯定是他看不起她,故意不告訴她名字。九神女不依不饒,最後小少年沒辦法了,費力想了好一會,才遲疑說:“在師門接我入山前,我俗世的哥哥羿好像叫我光?”
羲九歌意外地瞪大眼睛,面前這個小少年,臨淵山的聖子,竟然就是大羿那個命運多舛的弟弟?
九日並出、大羿射日……羲九歌隱約覺得有一條線從她腦海中劃過,但很快就消失了。羲九歌苦思無果,看向黎寒光,試圖和黎寒光尋找靈感。然而回頭後她才發現,黎寒光默然盯著前方,目光沉默寂靜,似乎壓抑著什麼。
羲九歌驚訝,悄悄問他:“你怎麼了?”
黎寒光看向她,表情是她看不懂的幽微。黎寒光問:“你不認識她嗎?”
羲九歌一時沒理解黎寒光的意圖:“你是說這兩個孩子?我怎麼會認識他們?”
羲九歌慢慢感覺到不對勁,她看向黎寒光,問:“你為什麼覺得,我應該認識這兩個孩子之一?”
黎寒光看著羲九歌,知道她是完全不記得了。
黎寒光看到那位被稱為“九神女”的小女孩從草叢中跳出來時,心中十分吃驚,因為,這正是他當年驚鴻一瞥,在樹梢上看到的幼小少女。
那一眼孤鴻照影,金輝璀璨,他絕不會記錯。
就是這一眼讓黎寒光下定最後的決心,孤身奔赴未知的前程,為了任何一點變強大的可能奮不顧身。後來來到天界,黎寒光看到了羲九歌,她的法力氣息獨一無二,可是容貌和性情卻與小時天差地別,並且完全不記得最初的相遇了。
為此黎寒光懷疑了很久,不敢確定救他的人到底是不是她,這才耽誤了許多功夫,致使前世她另嫁他人。
沒想到,黎寒光竟然在昊天塔內再次見到了那個小少女,並且聽到別人稱呼她為“九神女”。一切很明顯了,羲九歌並不是滅世大戰後羲和感而有孕生出來的,羲九歌本身就是十日之一,看起來正是第九個太陽。她也並不是生父不明,她的父親十分尊貴,乃是先天神祇帝俊。
可是,如此顯赫的身份,羲和為什麼要隱藏?天界年輕一輩沒見過羲九歌小時候,但青帝、黃帝、白帝等人顯然見過,他們又為什麼要配合羲和裝聾作啞?
黎寒光仔細端詳羲九歌的眉眼,她的長相和小時候其實並不像,小時候那個少女圓潤可愛,但成年的她要嬌豔美麗的多,最重要的是氣質完全成了兩個極端,很難讓人將兩者聯系起來。
難怪這一路走來,沒人將她和九神女聯系在一起,連黎寒光認出她也是靠神火,而不是長相。
羲九歌感覺到黎寒光的眼神很不對勁,她挑眉,探究地盯著他:“你在看什麼?”
“看你。”黎寒光伸手扣住她後脖頸,將剛才她欠他的一吻補上,“皎皎真美。”
羲九歌沒有被美人計分散注意力,她默不作聲打量著他,冷不丁問:“你認識剛才那個女孩?”
黎寒光隻是淺淡一笑,意味不明說:“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跟上去,看看他們要去哪裡。”
羲九歌並不肯輕易放過這個話題,她還要再問,忽然,山脈深處傳來一陣巨響,隱隱有黑氣衝天而上。羲九歌和黎寒光應聲回頭,山路上正忍受著神女脾氣的小少年也忽然變了臉色,臉上一瞬間露出冷漠和威嚴:“不好,渡魔失敗了。”
第110章 鎮魔人
山路上腳步匆匆,人群跑來跑去,羲九歌和黎寒光趁亂跟著小少年,一路向下,最後竟然跑到一個黑漆漆的山洞裡。
山洞上刻著龐大冰冷的咒文,數條手臂粗的鐵鏈從石頭上垂下,系在中間。一位白衣男子站在陣法外,冷眼看著中心的男子披頭散發,大吼大叫,掙扎間將鐵鏈掙得哗哗作響,毫無體面可言。
光三步並作兩步跑進來,他看到裡面的景象,大受衝擊:“師父!”
他自入山以來沒見過外人,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長什麼樣,唯一能證明他活著的就是師父。每日清晨,他會來到洞府外,隔著石門聽師父講經。他剛來時好奇,問過師父為什麼不讓他進來,師父說是因為他道行不夠。
他深信不疑,每日嚴格遵照師父的要求,排除雜念,淡化欲望,背誦經書,隻為了有朝一日能進入門內,親耳聽師父傳道。
他以為石門內就是神仙洞府,師父定然也和聲音一樣,是個端莊肅穆的神人。他的人生蒼白一片,所有目的都是為了進入這道門。
然而沒想到,他還沒有完成師父的要求,這一天就先行一步降臨了。
門內沒有仙風玉露,無上神通,隻有黑暗和鎖鏈。師父也不是道骨仙風的模樣,而是一個被鎖鏈扣住的囚徒。
九神女追著光跑入這裡,她被這一幕嚇到了,本能挪向白衣男子:“父帝……”
俊美威嚴的白衣男子垂眸,看到是她,長眉深深皺起:“小九?你怎麼在這裡?”
小九低頭,細若蚊蠅道:“大姐說三哥生病了,我擔心三哥,就跟過來看看……”
“胡鬧!”白衣男子重重呵斥了一聲,奈何這裡不是教訓女兒的地方,他隻能忍著氣,對身後人說,“將九神女帶走。”
身後的隨從立刻上前,護著小九到後方。小九回頭,透過人腿,艱難地看向中間:“他怎麼了?”
隨從嘆息,說:“臨淵山主負責鎮壓魔柱,但他知錯犯錯,竟然反被魔柱侵入心關,失格了。”
小九“啊”了一聲,連忙問:“那要怎麼辦?”
隨從道:“尊神用大量靈物供養著臨淵山,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們看守魔柱。山主失格,便隻能自盡了。”
顯然鎖鏈中心的臨淵山主也知道自己的責任,他咬破舌尖,靠疼痛強行恢復神志。他手腕上全是血痂,明顯是經年舊傷,此刻鮮血從他手腕蜿蜒流下來,他就像感覺不到痛一樣,對光說:“徒兒,你過來。”
光大睜著眼睛,茫然越過地上的陣法,走向自己敬仰的師父。臨淵山主終於看清了徒弟的模樣,和他想象一樣,是個俊秀聰慧的孩子。
可惜,臨淵山師徒不相見,相見即死別。
臨淵山主問:“為師教你的東西,你都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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