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之人似乎也很意外燕驚雙和顏鶴卿的到來。
“可是有什麼事?”
燕驚雙垂眸看見對方藍色裙擺, 詢問道。
“如何稱呼?”
對方答道:“叫我藍兒就好了,我是宋遙的姐姐。”
“你們是來找宋遙的嗎?”
燕驚雙看著對方熱情清澈的眼, 她搖了搖頭。
“我們是來找你的。”
“藍兒姑娘。”
“藥鋪的藍兒姑娘。”
眼前之人,赫然是他二人第一次去藥鋪的時候, 告知他二人要去排隊的藍衣姑娘。
藍兒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眼露迷茫:“二位為何來尋我?”
“是先前給您的風寒藥有什麼問題嗎?”她問著燕驚雙。
燕驚雙餘光瞥了眼身後的顏鶴卿,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不是這件事。”
她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道。
“藍兒姑娘,為何要殺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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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兒一愣, 整個人像是被打了一個悶棍, 她詫異地掩住了唇:“這位公子, 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燕驚雙面容越發冷峻。
藍兒道:“先前我弟弟被官差帶走過一次,是說最近那一樁嚇人的連環殺人案嗎?”
藍兒說到這的時候, 臉色發白,身子不自覺顫了顫,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可…可是,怎麼可能是我呢?我隻是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你們怎麼會懷疑我?”
而燕驚雙卻隻是靜靜地看著藍兒。
“是, 你確實是殺不了他們。”
“可你卻可以指使別人來殺, 譬如袁奇。”
藍兒怔住。
燕驚雙開始敘述。
“能做下這麼多起殺人案, 到現在還沒被官差抓住,線索極少,做下此案的人,定然是一個膽大心細,極其聰慧之輩,可袁奇後腦受過重創,使其變得愚鈍,表面上看,他不應該是兇手,但這件案子隻用有一個幕後主使便行,袁奇聽她的指揮和安排,一步步執行。”
“而這個幕後主使才是那個真正極致聰穎之人。”
藍兒惶恐:“這位公子在說什麼,我隻是一個尋常的女子罷了。”
燕驚雙:“你不尋常。”
“能操控人心,還會做易.容.面.具,還懂得用慕草掩住藥味,甚至布局讓林大夫以為自己是兇手,恐怕連你去藥鋪務工一事,都是你早有的盤算。”
“有如此心計的女子,怎麼會是一個尋常女子?”
藍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燕驚雙:“從作案時間開始講吧,七次作案時間,令弟都恰好去找了袁奇,隨後他借了書便走掉,書院裡也有別的學子看見過兩人。”
“後來我仔細問過書院的學子,那七次,袁奇和令弟都是先進了某一個屋子裡拿出,其後再出來,袁奇繼續溫書,令弟則出了門。”
“這樣乍一看,袁奇確實有不在場證明,但如果有人會做易.容.面.具呢?”
“令弟易.容成袁奇,假裝在書院裡溫書,而袁奇則易.容成令弟出了書院,這個時候的袁奇便有了作案時間。”
“至於為什麼會懷疑到易.容.面.具上,是因為藥鋪裡的白星和慕草少了,不瞞你說,易.容之道雖然在世上,了解的人甚少,但我恰恰好是精通的那一個。”
燕驚雙的易.容之術是得了燕九命那個高手師尊的真傳,所以,她知道世上幾乎所有的易容之術取材。
白星是其中某一種易.容之術的必備藥材。
燕驚雙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是因為這種易.容之術極為小眾,她起初並沒有想起來。
藍兒快速搖搖頭,著急道:“不是我,我與那些人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殺他們?而且,我也隻是聽過袁奇的名字,同他都並不熟悉,怎麼有本事操控他?讓他去殺人?”
“並不熟悉?如果不熟悉,令弟怎麼會為了掩飾你二人的關系,維護你的名節,表面上裝作他同袁奇來往。”
“想必那幾次袁奇作案之時,用的也是袁奇要與你私會的借口。”
“七位死者中,有四位妙齡少女都在寺廟中見過袁奇。”
“掃地僧人說這四人出來的時候,腳步要更快了些,一開始我是不知是什麼意思,直到我看了這四幅畫。”
燕驚雙從袖中又抽出四幅畫,畫是先前給燕驚雙指路的小沙彌所畫,燕驚雙想通古怪之處後,第三次去了那家寺廟,問詢那個小沙彌有沒有畫那幾個女子出來時候的樣子,恰恰好小沙彌是有畫的。
而那四張畫上,雖然四人神情不一,但均是泛起了微紅。
燕驚雙心中猜想被印證。
“如果我沒猜錯,這四位妙齡女子該是在寺廟裡,對抄佛經的袁奇一見鍾情,引得你的記恨,因此你便動了殺心。”
而其他穿插進行的三位不是妙齡女子的死者,便是障眼法。
藍兒:“這位公子,您這是汙蔑,我藍兒敢對天發誓,若是我心悅袁奇,我便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藍兒神情激憤,指天發誓的手有著明顯的顫抖,顯然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模樣。
若是放在不知情的路人眼裡,指不定會信上幾分,但燕驚雙不動分毫,點頭。
“你這誓言,我信,老天爺不會劈你的。”
藍兒本還想哭鬧一番,燕驚雙突然這麼說,她神情僵了一瞬。
而燕驚雙接下來的話,卻讓藍兒更為僵直。
“因為你確實沒有心悅袁奇。”
“這是袁奇寫的詩。”燕驚雙又抽出一張紙,是那張在袁奇書房砚臺下發現的紙。
“襄陽出諸葛,王上入流連,有心不開花,心失滿落葉,神仙樂凡塵,女蘿垂深山,無聲笑紫氣,夢境指江南。”
燕驚雙念著這首詩。
藍兒:“我沒怎麼念過書,不知道這首詩是什麼意思。”
燕驚雙:“這首詩的意思,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是一首藏頭詩。”
“襄王有心,神女無夢。”
“袁奇心悅你,而你不喜歡他。”
“你真正心悅的人是……”
“或是,我該問問你為何不姓宋?江藍兒。”
江藍兒默在原地。
燕驚雙:“令弟宋遙身體病弱,常年喝藥,所以身上一直伴有藥味,而慕草剛好可以掩蓋這種藥味,隻是慕草研制出來的香囊,會帶有淡淡的青竹香,這也是先前藥鋪慕草會少的原因。”
“所以,掃地僧人有那麼幾次聞到袁奇身上有淡淡的青竹香,而那個時候的袁奇便不是真正的袁奇,而是易.容成袁奇的宋遙。”
“我同掃地僧人求證過,那四個妙齡女子去之時,掃地僧人雖隻見過三個,但那三次,他碰到的【袁奇】,身上都有這種淡淡的青竹香。”
“也就是說,那四位妙齡女子至少有三個見到的是易.容成【袁奇】的宋遙。”
“也就是說按照先前的推論,你也至少同三起殺人案有關。”
“因為你真正心悅的人,是宋遙。”
清冷的聲線在小院裡緩緩響起。
燕驚雙眸光落在身前的江藍兒身上,沉了沉。
……
這是她畫像中的殺人兇手,膽大心細,極致聰明,無視性命,自私薄涼。
而她眼前的江藍兒外表卻是純真無害,熱情大方,根本看不出是這樣的人。
可不同於對袁奇的否定,燕驚雙覺得江藍兒這樣的表現,才是真能體現出她的極致聰慧。
至少,她和顏鶴卿在第一次見她之時,誰都沒想到她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此時的江藍兒神色還是遭受冤屈一般,她搖了搖頭,仿佛不可置信般。
“這位公子,你說我便罷了,怎麼還說汙蔑我和我弟弟之間的感情。”
“我二人卻是非同父同母,但自打宋遙娘親去世後,我爹便把他接過來,待他如同自己兒子,我亦待他如自己親弟,你這純屬是汙蔑。”
“還有你方才所說,什麼我操控袁奇,什麼易.容.面具,什麼那幾個女子喜歡的是宋遙,我因為這個動了殺心,這全是你的推測,你有什麼證據嗎?”
“就憑少了的白星和慕草?”
見江藍兒即使被戳穿真相,仍舊佯裝無辜,甚至在回她話之時,頭腦清晰,毫無破綻。
燕驚雙心沉了下去。
這幾日,她著手去調查江藍兒同宋遙的關系,這才終於理順了這樁案子的古怪之處。
可在來的路上,顏鶴卿也有提醒,雖然他二人推論得知江藍兒是兇手,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袁奇愛江藍兒如痴如醉,根本不會出賣江藍兒,指正江藍兒是幕後指使。
宋遙又不知真相,即便知道真相,江藍兒自幼對宋遙極好,宋遙不見得能出來指正江藍兒。
但燕驚雙還是來了。
她在賭江藍兒會不會在毫無準備,被她戳破的情況之下,顯露出慌張,話語中露出破綻。
可江藍兒沒有,不止沒有,還做的滴水不露。
見燕驚雙頓住,江藍兒本是濃濃冤屈的眉眼裡,閃過一絲得色。
燕驚雙心中震怒,江藍兒是在向她示威。
她知道她沒證據抓她,即便知道她就是真正的幕後主使,卻拿她沒有辦法。
顏鶴卿此時卻眉梢上挑,看著這樣的江藍兒若有所思。
顏鶴卿同燕驚雙低了低聲。
“驚雙……”
但他話語還未落下,另有一道聲音卻是響起。
“我有證據。”
宋遙手扶著房門,蒼白病弱的臉宛若風中殘燭。
作者有話說:
二更,改一下 明天更新~
白星和慕草的理論是知知瞎編的,別考據哦~
第97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燕驚雙和顏鶴卿翻著手裡的“證據”。
這是江藍兒自己的記錄冊, 記錄著她怎麼讓袁奇對她死心塌地,連命都能給她,也記錄著她因嫉恨那四位妙齡女子看上宋遙, 從而利用袁奇對她的愛,借袁奇的手殺害那四位妙齡女子, 為了不引禍上身, 江藍兒又命令袁奇穿插殺了三個人,分別住在城南, 城北,城東, 以此好混淆大眾,讓旁人以為這是一樁連環殺人案。
雖有筆跡對照,但江藍兒如若狡詐,還可以詭辯。
可自從宋遙拿著“記錄冊”出來後,江藍兒明顯認出了那是個什麼東西, 卻未有阻攔, 眼神也沒有落在記錄冊上, 而是看向宋遙。
宋遙卻別過臉,根本不願再看江藍兒一眼。
她整個人像是落入了一片陰影裡, 臉上緩緩消失了所有的表情。
沒有先前在燕驚雙和顏鶴卿跟前的委屈柔弱,也沒有初見時的熱情大方,沒有純淨,也沒有震驚。
江藍兒就那樣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發呆。
過了會,她張了張口, 語氣很平靜。
“為什麼?”
一句話算是間接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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