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導讓我來問問,怕耽誤拍攝進度啊。」
江栀把手中的藥扔給助理,淡淡道:「沒什麼大事,過敏而已。」
她轉頭朝著岑淮安笑了笑:「岑老師,今天謝謝您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她就要往電梯口走。
沒人想到岑淮安會喊住她。
他語氣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隻是說出口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他說:「江小姐,你貌似還欠這位化妝師一個道歉。」
江栀腳步一頓,隨即有些不可思議地轉身看著他。
「你說什麼?」
同行的工作人員低聲解釋:「江老師是鮮花過敏,今天的道具裡混進了一束真花,大伙兒都沒發現……」
過敏是因為鮮花,跟我的化妝品沒有半點關系。
江栀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岑老師,你在開什麼玩笑?」
在她的認知裡,自己是當紅小花,而化妝師不過是給她提供服務的底層人。
讓她去給一個小小化妝師道歉,那她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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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淮安沒說話,隻是神色淡淡地看著她。
帶著股莫名的壓迫。
江栀握了握拳頭,而後深吸了一口氣,松開了手。
她轉身看向我,嘴角扯出一抹笑。
幾乎咬牙切齒:「今天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了。」
她的高跟鞋用力地踩在地板上。
嗒嗒嗒幾聲之後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哈哈哈哈,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有人打著哈哈,大家眼觀鼻鼻觀心,沒多留,三三兩兩都走了。
劇組的人都籤了保密協議,這裡發生的事倒也不怕傳出去。
岑淮安從我旁邊經過的時候,也沒有多看我一眼。
但我不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謝謝。」
一聲極低的感謝。
岑淮安腳步微頓,聲音聽不出情緒:「別自作多情。」
而後大步離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仰了仰頭,眼眶有些發熱。
也是,他現在這麼討厭我又怎麼會為我出頭。
聽說他跟王導是忘年交,交情很好,他願意管這個闲事,應該也是看在王導的面子上。
畢竟這件事鬧大了,會影響劇組拍攝進度,還會對這部劇產生負面影響……
7
岑淮安隻是客串,在劇組待了僅僅一天就走了。
一個月之後劇組終於全部殺青。
我們化妝組也在當天離開了橫店。
我回到了安城。
室友青青為我接風洗塵。
我們在這租了個小房子,雖然不大,倒也溫馨。
我們在家一邊吃火鍋,一邊看綜藝。
青青看了眼時間,放下手上的筷子,拿出遙控器調出了直播。
我看著出現在屏幕上的岑淮安,愣了一下。
「今天岑淮安有個綜藝節目,這可是他的綜藝首秀,還是直播,不能錯過!」
青青碰了碰我的胳膊:「我知道你是岑淮安的死忠粉,特意關注的。」
自從岑淮安出道以來,他出演的電視劇電影我全都看過。
電影票根也會精心收藏好。
青青便把我當成了他的狂熱粉絲。
仔細想想,這也沒錯。
節目開始,主持人開始跟岑淮安寒暄,帶動氣氛。
岑淮安面對她拋過來的話題皆是遊刃有餘,侃侃而談。
其間主持人問道:「岑老師十八歲就在跑龍套了,聽說為了演戲,在橫店的地下室住了三年。
「現在您回想起曾經的那段經歷,不知道作何感想呢?」
鏡頭切換到岑淮安的臉上。
他臉上還是掛著笑,隻是眸光微動。
沉默了幾秒之後,他抬頭看向鏡頭。
又像是在透過鏡頭看著誰。
我不自覺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火鍋沸騰,冒著熱氣。
這幾秒的時間仿佛都被放慢了。
我聽見了岑淮安的聲音:「我很慶幸。」
主持人又把話題轉移到了他當年在橫店打拼的故事。
岑淮安說話語速不緊不慢,讓人很有代入感。
他說的很多事我都知道。
畢竟曾經陪他走過這些風風雨雨的人,是我。
如今聽他說出來,隻覺得苦澀。
節目還請了其他嘉賓,都是如今正當紅的男女星們。
他們在一起做遊戲,合作完成任務,看得觀眾歡笑連連。
在最後的個人遊戲環節,岑淮安失誤了。
主持人總算逮到機會了:「岑老師,遊戲失敗就要接受懲罰哦。」
她拿出懲罰盒子,讓他抽籤。
岑淮安從盒子裡摸出一張字條。
上面寫著——
嗡嗡嗡!
還沒看清字條上寫的是什麼,手機就突然震動起來,把我嚇了一跳。
是個陌生號碼,我拿起手機趕快跑到陽臺接電話去了。
對面一開口我就沉默了。
又是電信詐騙。
也不知道我的手機號碼是怎麼泄露出去的,這幾天已經一連接了好幾個詐騙電話。
也難為這些騙子還惦記著我口袋裡的仨瓜倆棗。
掛了電話我就要回屋,可還沒開門,手機又響了。
看著那陌生的來電顯示,我無語凝噎。
帶著怨氣按下了接聽鍵。
沒等對方開口便猛地咳嗽起來:「對不起,我真的沒錢了,我現在胃癌晚期,沒剩多少時間了,已經在等死了。」
毫不猶豫掛斷電話,我渾身舒暢。
再進屋時,直播已經結束了。
我問青青:「怎麼了?」
青青也疑惑:「不知道啊,我剛剛就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就沒了。」
8
夜半時分。
我在臨睡前刷了下微博。
這一刷,就再也沒有睡著了。
熱搜榜上的幾個詞條格外醒目,後面都跟了一個「爆」。
「岑影帝初戀女友癌症晚期」詞條掛在熱搜榜第一,熱度居高不下。
下面的討論也是熱火朝天。
我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直接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
點進去便看到了一段視頻,那是我錯過的直播。
岑淮安從盒子裡抽到的字條上寫著——給微信置頂的第一個人打電話。
現場起哄聲此起彼伏。
岑淮安看著那張字條有些怔愣。
良久之後,他說:「她可能已經換號碼了。」
主持人嗅到了八卦的氣味,立馬追問:「岑老師方不方便透露一下這個人是……」
岑淮安很坦然地回答道:「初戀女友。」
主持人愣了一下,還沒想好該怎麼接話,便看見岑淮安已經撥通了電話。
現場安靜下來。
視頻裡,嘟嘟嘟幾聲忙音之後,我聽見了自己猛烈的咳嗽聲。
然後就是——
「對不起,我真的沒錢了,我現在胃癌晚期,沒剩多少時間了,已經在等死了。」
我:「……」
沉默。
無語。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詞能形容我此時內心的復雜。
我仰面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天花板,有些茫然。
我打死也沒想到之前的那個電話是岑淮安打來的。
熱搜下的評論五花八門。
「我的天,岑淮安前女友也太慘了吧,又是錯過了一個影帝,又是欠錢還身患癌症,這他媽都有點像是被搶奪了氣運的女主角了。」
「剛剛岑淮安的表情你們注意到了沒,本微表情資深研究者敢用項上人頭擔保,他心裡絕對沒放下這位初戀女友!」
「聽樓上這麼一說,我有點磕到了!」
「太搞笑了,他那是正常反應好吧,什麼都磕隻會害了你!」
……
「如果我聽過的一則八卦是真實的話,那我隻能說這個女的活該。」
「有瓜,坐等……」
「坐等!」
9
我看著手機通訊記錄裡的那串號碼,一時間心亂如麻。
這是岑淮安的手機號。
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我居然是他的微信置頂的第一個人。
我不敢自作多情地想他是不是心裡還有我。
隻能給他找了個還能說得過去的借口。
他也許,隻是想把我這樣一個壞女人放在一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時刻警醒自己,離這樣的女人遠一點,再遠一點。
微博熱搜還在最頂端掛著。
我不知道該不該回個電話跟岑淮安好好解釋一下。
一直糾結到了半夜,我盯著昏暗的手機屏幕眼睛開始發澀。
長嘆一口氣後,我準備先睡覺,等明天再說。
可卻在這時來了個電話。
來電人顯示,岑淮安。
是我剛剛親手備注的。
呼吸在此時停滯了一瞬,我幾乎僵硬著手接通了電話。
「喂?」
對面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岑淮安略有些沙啞的聲音:「是我,岑淮安。」
「嗯……」
我穩了穩心神,大概也猜到他打電話來幹什麼了。
今天這個熱搜怕是給他帶來了不好的影響。
「對不起。」我跟他道歉:「我不知道那通電話是你打的,我以為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岑淮安打斷了。
「你在家嗎?」
他這句話問得有些奇怪,但我還是老實回答:「是。」
「那你下來,我在你家樓下。」
岑淮安的聲音在我耳邊落下。
我反應了幾秒,然後猛地從床上爬起來跳下去,衝到窗戶前一把拉開了窗簾。
昏黃路燈下,停著一輛車。
有人穿著修長風衣靠在車上,指尖上一點猩紅忽明忽滅。
10
隨便裹了一件衣服衝到樓下的時候我什麼也沒想。
在岑淮安面前兩米處站定。
我喘著氣,看著他不太敢再靠近。
他就這麼望著我,神色晦暗不明。
我先開了口:「你怎麼來這了?」
岑淮安猛吸了一口煙,卻被嗆得咳了半天,連腰都直不起來。
他不太會抽煙,現在看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有學會。
「你的住址是我向劇組化妝組的人打聽的。
「我開了七個小時的車,從江城趕來了這。」
他抬頭看著我,臉上的疲色此時格外明顯。
「跟我分手,你真的從未後悔過嗎?」
看著不再高高在上的他,那句「沒有後悔」仿佛堵在了我的嗓子裡。
如鲠在喉。
我沒說話,可他卻自嘲地笑了。
「可我後悔了。」
他的話如同驚雷一般在我耳邊炸開。
我詫異地抬頭看他。
他大步朝我走了過來。
我怔愣在原地。
直到我整個人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岑淮安把我抱得很緊,像是要把我揉進身體一樣。
他的聲音很悶:「我後悔了,盛晚。」
晚風吹在我的臉上,我的耳邊隻剩下了他的呼吸聲。
「我讓人調查過,我們分開的這七年你根本就沒有結婚。
「當初為什麼要騙我?
「因為你的病嗎?」他的臉埋在我的頸窩,聲音有些發顫:「你還剩多少時間?」
我僵硬地被他摟在懷裡,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這樣,我還怎麼說實話?
看著今晚的他,我不可抑制地想起了當年在橫店。
岑淮安他真的很好騙。
有時候從劇組回出租屋時,我偷懶不想走路便經常裝作崴了腳。
我的演技很拙劣。
但他總會順從地背起我,把我穩穩當當地送回家。
我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來氣,隻小心拍了拍他的肩。
「那個,你先放開我。」
……
路燈下,我與岑淮安相對而立。
橘黃的燈光灑在他身上,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良久之後,岑淮安抬手搓了搓臉:「所以,你沒病?」
我點頭:「小病雖多,大病真沒有。」
岑淮安不說話了,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突如其來地覺得愧疚:「這件事確實荒謬,如果你們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配合。」
我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對不起啊。」
岑淮安抬頭看著我,他的目光太過炙熱。
看得我臉皮有些發燙。
他突然就笑了,蹲在地上笑得肩膀都在抖。
「盛晚,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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