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就沒把你當男人看過。」
蔣年轉身,眸底寒意褪去,他向我伸出手:
「同樣的行為,有的人做會很可愛,而有的人,我就不評價了。」
被人堅定地選擇和認可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男人的眸光似盛滿了星光的湖水,他的唇齒間溢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
「顧予,我們該走了。」
我蹦蹦跳跳地過去牽住他的手,夜風涼涼,而他的掌心無比溫軟。
透過他的眼眸,我看到了裡面映出的自己。
15.
蔣年送我回宿舍後,我洗漱完躺在床上玩手機,看到宋池給我發來了幾條微信:
【你知道今天下午有什麼事沒。】
我回了個:【?】
他緊接著道:
【今天下午是我們院和商學院的籃球賽,你之前不是說要給我加油助威的嗎?】
我:【哦,那我正式通知一聲,宋池,我不追你了,咱們以後就當陌路人。】
這次那邊停頓了半分鍾,聊天框裡不斷呈現中「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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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池好一會才說:
【所以你上午說的都是真的?】
【因為蔣年?】
【顧予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變了?】
宋池還真是被我當舔狗慣得太舒服了,竟然還敢這麼問我。
我的腦海裡忍不住浮現出中午他為我吹頭發時的情景。
吹風機的暖風在耳邊輕呼,男人的動作溫柔而認真。
我道:【他比你好一萬倍,你沒資格直呼他的名字。】
說完這句話我就幹脆地拉黑了宋池的一切聯系方式。
拉黑完後,我突然想到要向蔣年表達一下感謝。
於是我點開他的頭像。
蔣年的頭像是一張側臉自拍,背景圖上有一個少女的背影。
不知為何,這個背影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他這張自拍應該是有些年歲了,那時的他看起來格外青澀,五官和現在雖然一致,但笑容卻帶著少年青春期的懵懂與燦爛。
我在聊天框裡發送消息:【今天承蒙蔣老師的照顧了,老師真是 yyds!】
片刻後,他發來一隻小兔子的表情包。
【不客氣。】
我突然感到好笑,這個表情包我前世這時候也喜歡用,隻是現在畢竟心智是二十五歲了就不太愛發表情了。
【那老師晚安,記得早點休息哦。】
【晚安,你也是。】
16.
第二天的最後一節是蔣年的課,沈窈窈不知哪根筋抽了,越挫越勇的她居然翹課來聽這節。
這天由於下過雨,天黑得有些早,窗外滲進來湿潤的泥土的氣息,帶著絲絲涼意。
蔣年加了一件灰色外套,他帶了一把折疊黑傘放在講桌上,杯盞裡泡著氤氲著熱氣的茶。
這節課他給我們講的是愛情觀,在外面氣氛的烘託下,蔣年發給大家一摞心理測試表讓大家填。
有個男生很俏皮地問老師有沒有填過,蔣年笑著點頭,承認道:「有。」
「原來老師也有喜歡的類型啊!」
大家立馬像炸了鍋般開始沸騰了,同學們紛紛追問:
「那老師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
「老師現在是有喜歡的人嗎?」
「老師你談過戀愛嗎初戀什麼樣子??」
……
各種八卦當頭,我的心跳聲越來越急促,而蔣年卻是面不改色。
「先填表,認真填完了我就告訴你們。」
這話一出我們院的同學紛紛奮筆疾書,效率高到全場無一空卷,我十五分鍾就全部收齊。
包括宋池。
他交測試表的時候動作有些放慢,眉頭微微皺著問:
「你把我拉黑了?怎麼加你都加不上。」
「那就別加,看見你惡心,想到你也惡心。」
我冷冰冰地從他手裡抽出那張紙。
現在同學都按照要求完成任務,就到了蔣年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他說:「有喜歡的類型,也有喜歡的人,隻是還沒來得及談。」
這一刻我的腦袋嗡嗡的一片,我聽不見教室裡所有的喧囂,隻是無比期待地看著他。
可他下一秒說出的話卻令我如墜深淵。
「那個女孩,從我十九歲開始就喜歡了,喜歡到現在。我一直以來隻喜歡她一個人,我的心,從未改變過。」
所有人都炸裂了,大家都紛紛起哄讓蔣年講講那個女孩什麼樣,他們相處的細節。
蔣年都笑著答應下來。
他說:「其實我大多數時候都是暗戀,那時候比較膽小,不敢看她,隻是自己在草稿紙上演算題目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寫她的名字。」
「喜歡打聽她的事,忍不住關心她,看到她笑一笑我也會開心很久,但看到她落寞的樣子,我也會遲遲難以釋懷。」
「有點遺憾的是,那時候她並不喜歡我,所以每次相遇都是我精心安排的小心機,我當時特別害怕畢業,擔心畢業後再也遇不到她了……」
我看得出,男人的目光專注而深情,他是認真的。
……
後面蔣年好像給大家講了很多愛情觀和識人的心理學技巧,可我已經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快下課的時候,蔣年走到我面前,關切地問:「你怎麼了,怎麼感覺臉色不太好,是著涼了嗎?」
「沒。」我迅速說完快步離開了教室。
我如行屍走肉般麻木地走到洗手間,擰開水龍頭衝洗自己的手。
突然好想哭,卻沒力氣做出任何表情。
原來蔣年對我的好真的都是老師對學生的關心啊。
可我還以為裡面會夾雜著一點點喜歡。
不要很多,一點點就好。
可原來他心裡一直有一個身影啊。
那個女孩真幸福,從他的十九歲就駐扎下,一直到現在。
他微信頭像背景裡的那個少女也是她吧。
「真有意思,原來你換個男人也依舊是舔狗啊。」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不入耳的聲音。
沈窈窈嘲諷地看著我,眼底盡是輕蔑。「顧予,你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是什麼樣子,人家蔣年年輕有為又長得那麼帥,能看上你?可別把人家對你的幾下好當真了。」
宋池站在她旁邊,正神色復雜地看著我。
「好了顧予,我知道你這兩天就是在鬧脾氣,你是故意氣宋宋的對不對,」沈窈窈重重嘆了一口氣,繞到我身邊,「行了,你還是繼續舔他吧,之前你生活費都給我們了,這個月也別例外啊。」
「沈窈窈,」我沉著臉色,卻是突然笑了起來,「你知道,你們一直以來對我進行的霸凌、敲詐勒索,各種威脅,我可都有證據,如果我上報給學校你們是要挨處分的。」
宋池,沈窈窈,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傻吧。
難道老娘重生一次就隻為了擺脫你們,而不讓你們付出任何代價?
各種證據我都已經整理好了,下周一學校開例會,你們的各種光輝事跡會在此之前悉數躺進校長信箱。
我丟下這句話就要走,沈窈窈突然叫了起來:「宋宋,她要去告訴老師,快攔住她!」
都到這份上了,我不跑兩步真是對不起你這音量。
我毫不猶豫地拔腿就跑,正巧在走廊上看到蔣年,我略微停頓了一下,就掠過他繼續跑。
「顧予!」
蔣年叫住了我。
我本能地回頭,看到他擋住了宋池和沈窈窈,面色陰沉地背對著我說:「你們想幹什麼?」
「……開個玩笑罷了。」
沈窈窈在學校面對老師畢竟還是有些發怵,她拉著宋池就趕緊跑了。
走廊裡隻剩下我和蔣年兩個人。
這個點同學都趕緊趁還沒下雨往宿舍跑了,要不是被那兩個人耽誤我也早走了。
我想離開卻被蔣年堵住,他一步步將我困在牆角,突然抬起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又是一種很熟悉、可卻讓我怎麼也想不起來的觸感。
「顧予同學,是吃醋了麼?」
「……」我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說,「什麼?我吃什麼醋?老師你在說什麼?」
「就是我剛才在課上說的那些啊。我可是看到了,顧予同學的表情不太好看啊。」
蔣年居然惡作劇得逞似的笑了起來:「原來你也喜歡老師啊。」
「誰喜歡你了?什麼叫也??」我已經開始被戳中心事而語無倫次,蔣年的笑聲更加肆意了起來。
「小予,你在吃自己的醋。」
17.
在這一刻,窗外的雨哗啦啦地下了起來,天色陰沉,走廊裡有雨經過未關的窗戶打進來,卻都被我面前的男人擋住。
我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經有這樣一個雨天,我的傘給了宋池和沈窈窈,我被迫一個人留在走廊望著窗外的天氣發呆。
一個穿著灰衣的少年向我走來,他的眼睛很漂亮,握傘的手指有些發緊,指關節透著粉紅。
他看我的時候睫毛還會不自然地抖動。
「顧予同學,我帶了傘,一起出去吧。」
18.
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在那個真正的十九歲,學校裡有一個聲名浩大的風雲人物,就叫蔣年。
他會彈鋼琴,跳街舞,玩滑板。
他性格張揚而熱烈,是不同於宋池的另一種火焰般的存在。
但他的鋒芒卻不傷人,相反他的家教良好,溫柔而有耐心,總能很好地照顧身邊的人。
他是雷厲風行的校學生會主席,也是全校公認的全能校草。
他似乎獨獨隻對宋池和沈窈窈抱有敵意,由他主持的活動那兩個人想都別想。
不記得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了,我本以為這樣耀眼的人物離我很遠很遠,可後來卻總能不經意遇到他。
在我向宋池遞完毛巾和水看著他和沈窈窈離去的時候,蔣年好像就在遠處看我。
在我被沈窈窈堵在樓梯間澆奶茶的時候,他撥開圍觀的人群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在我生活費都給出去自己沒錢吃飯的時候,蔣年好像總能及時雨一般請全學生會的人吃飯。
他點的菜起初很多,後面就都出奇地符合我的口味。
印象中, 他似乎隻有兩次跟我單獨說過話。
一次是在那個雨天,他和我撐一把傘。
我一路嘆氣, 說今天天氣好差啊,側頭卻瞥見他勾著唇角。
他很愉快地說:「我覺得剛剛好呀,小予同學信不信, 一會的陽光依舊會燦爛而耀眼。」
在那個黯淡的天色裡,我仿佛窺見了光。
19.
還有一次,學生會組織一起外出踏青,少年有些緊張地跑過來問我說, 能不能幫他拍張照片。
我說好啊, 可當我拿起手機的時候, 他卻執著地要求我將手機反過來拿。
現在想來,或許那時候,鏡頭裡真正出現的人就是我吧。
我突然意識到,他微信頭像裡的那個女孩, 不是別人,正是我啊。
我故作鎮定地走到他後面位置坐下,正巧看到宋池也一臉陰鬱地走進來。
「《蔣」原來重生後的我回到了十九歲, 而蔣年也跟著我來到了這個年代,隻是他依舊保持在二十五歲。
而我們所有人的記憶裡, 都抹去了十九歲時, 那個光彩奪目的少年。
「所以, 和我相親的高校老師,是你?」
蔣年喉結滾動了一下。
男人點點頭, 下一刻,他將我擁入懷中, 溫聲道:
「隻差一點,我就能見到你了。」
21.
幾天後,我實名檢舉了宋池和沈窈窈對我的霸凌行為,而宋池也對此默認了。
他像是還沒從過去裡走出來, 始終覺得難以置信。
但當處罰結果出來,他跟沈窈窈因霸凌過太多同學而被開除後,他才徹底癱軟了,大呼我變了。
沈窈窈簡直要發瘋,她語無倫次地向校長說我跟蔣年關系不一般,說蔣年有違師德。
但由於蔣年自己親口在課堂上講述過他有喜歡的人, 我們院的同學也紛紛支持他前來作證,沈窈窈的話自然也就沒人信了。
22.
得知這個處罰結果的時候我正在蔣年家裡美滋滋地吃他做的飯。
男人為我剝蝦樂在其中。
「原來蔣老師也會有小心機啊。」我故意逗他。
他隻是笑著把一隻蝦塞我嘴裡。
「還是那句話, 我沒有原則, 如果有,那也是用來因你而打破的。」
23.
原來會有這樣一個人, 我十九歲時受過的傷,他到二十五歲了依舊記得。
我一直在祈禱自己能遇到一個心軟的神,未曾想過,原來在那個神十九歲裡我就已經遇到了。
我的神一直在保護我, 隻是愛意止於唇齒, 藏於他存在的每個細節裡。
在我跌跌撞撞無處落腳的那些歲月裡,他始終做我的島嶼,年少的他不知如何去愛,可隻要我停靠, 他便能給我一片方地。
蔣年,你來後世界便變得那般美好,我開始期待我們以後的歲歲年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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