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 迎面遇到嚴賀言。
嚴賀言專程來接哥哥回家,看到溫笛在這,不是很意外。溫笛跟她同齡,比她大兩個月,她稱呼一聲:“溫笛姐,好久不見。”
溫笛笑笑,“過來找你哥?”
“對,找他有點事。”
誰都沒刻意停下腳步,打過招呼正好錯身過去。
嚴賀禹聽到妹妹的聲音,從裡面拉開門。
他卡上手表扣,“你怎麼在這?”
“路過。”嚴賀言沒說實話,靠在門框上,盯著哥哥臉上看,他臉上表情一貫的寡淡,辨不出喜怒。
不知道溫笛過來是不是徹底跟他劃清界限。
聽說《人間不及你》的劇本二創完成,他跟溫笛的合作暫時告一段落,七個多月的相處都沒能讓溫笛回頭,看來復合無望。
溫笛基本不跟組,除了她自己投資的《欲望背後》。估計哥哥也沒那麼大面子讓她跟組《人間不及你》。
“我車在樓下,你讓你司機早點下班回去吧,我送你。”
“不用。”嚴賀禹拿起茶幾上的包和文件袋,“我要送溫笛回去。”
嚴賀言在心裡莫莫嘆氣,“那行。”她跟哥哥並肩下樓去,好幾次側臉看著他,欲言又止。
“缺什麼你直接說。”
“我能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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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賀言其實今晚是專門過來接他,怕他又失戀。
“我跟溫笛在一起了。”
“臥...”艹!
“別說髒話。”
“我說的是‘臥的天’,哪裡是髒話。”嚴賀言太激動,推一把哥哥,又推一把,然後抓起他胳膊用力甩了幾下。“這麼高興的事你怎麼不早跟我說,我替你擔心了一晚。”
嚴賀禹:“剛確定關系。”
這裡是公共場所,嚴賀言克制約束自己的言行,那種喜悅難以言表。
“那你趕緊公開呀。”
嚴賀禹找了一個合適的說辭:“地下戀情不適合大張旗鼓。”
嚴賀言將信將疑,“你們這個情況,用不著地下戀了吧?溫笛又不是七年前還在上大學那會兒。再說,現在她名氣這麼大,再沉澱幾年,完全是業界的天花板,別人不會覺得她跟你在一起是有所圖。”
她起哄:“公開吧,讓別人知道你有主了。”
嚴賀禹:“...身份不太合適。”
“什麼身份?”嚴賀言一頭霧水。
嚴賀禹避而不答,“回去吧。合適的時候自然公開。”
嚴賀言盯著哥哥看,“你實話實說,你到底是身份不合適,還是壓根就沒身份?”
“......”
“哈哈,你慢慢熬吧。”
嚴賀言猜到了,跟他揮揮手。
嚴賀禹覺得自己並不在乎名不名分,都是很虛的東西。
回到車上,他跟康波說,他跟溫笛剛復合了。
康波欣喜不已,好像失而復得的是他自己一樣:“恭喜嚴總。”老板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十年媳婦熬成婆。
後面那個比喻雖然不恰當,但意思差不多。
替老板去溫笛那裡拿出差行李箱的日子,又要提上日程。他祈禱老板以後跟溫笛少冷戰幾次。
“嚴總,您自己開車還是?”
最懂老板的還是康波。
嚴賀禹順著話說:“我自己開,你們下班吧。”
康波跟司機下去,把車留給他。
保鏢在後車,他們安心下班。
嚴賀禹坐上駕駛座,給溫笛發消息:【我在停車場等你。】隨後把停車位信息發過去。
他靠在座椅裡,盯著前擋玻璃走神片刻,點開溫笛的朋友圈,下載了幾張溫溫的照片,還有兩張是溫笛抱著溫溫,低頭在逗溫溫玩。
他配文:【我女兒溫溫,今年五歲。】
有朋友留言:【你到底是曬仙女貓,還是曬仙女?】
【這麼漂亮的布偶,隨媽媽的氣質。】
他們都知道嚴賀禹對寵物貓並不感興趣,朋友圈這麼高調曬貓,最想曬的是抱著溫溫的那人。
留言很快過百。
大多都在調侃他:【喲,轉正啦?】
【溫溫知道你是它爸爸嗎?】
【知道什麼,他是在溫笛朋友圈盜圖。】
他們隻敢在溫笛這事上調侃他,他從來不計較。
嚴賀禹退出朋友圈,往窗外看溫笛從酒店出來沒。
他瞥一眼手表,不確定她看沒看到剛才他發的消息,給她打去電話。
溫笛接聽,“出來了。”
嚴賀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切斷電話。
在她走近前,他推開駕駛室的門,“從這邊上車。”
從駕駛室坐到副駕駛座,是她以前喜歡幹的事。
嚴賀禹把座椅往後調,前邊留出足夠空間,把襯衫衣袖撸上去,手遞給溫笛:“上來。”
溫笛坐到他腿上,他將她打個橫抱抱著,在她嘴上親了下,才將她託起,雙臂肌肉繃緊,用力上舉,快速越過中間的扶手箱,把她穩當放在副駕駛座椅上。
他平復一下呼吸,把她腿從中控臺拿下去放好。
溫笛反手揉揉自己的腰,又捏捏腿彎,然後淡淡掃他一眼,沒說話。
這個眼神,嚴賀禹熟悉,那是找茬的眼神,怪他業務不熟練,弄疼了她。
“幾年沒抱,生疏不是很正常。”
他重新調整座椅,“以後多抱幾次。”
座椅弄好,嚴賀禹把衣袖扒拉下來,剛才摘下來的袖扣放在了儀表盤上,他捏了一個慢條斯理戴上。
之後又想起什麼,再次把戴好的袖扣摘下。
他手指一彈,袖扣掉到溫笛腳下。
“幫忙撿一下。”
嚴賀禹發動引擎。
溫笛剛才看到他故意丟袖扣,她沒撿,踢了一腳。
嚴賀禹笑,卻不吱聲,看著倒車鏡把車子倒出去。
溫笛彎腰拾起那枚袖扣,扯了安全帶系上。
她抽了紙巾,仔細擦袖扣,問他:“要不要戴?”
嚴賀禹看路,過了幾秒,說:“不戴。戴了一會兒還要拿下來。”
汽車駛入主路,速度慢下來。
嚴賀禹看她,“以後住我那?你暫時應該找不到比那套公寓更好的看夜景的地方。”
溫笛支著下巴看窗外,“我什麼夜景沒看過。”
重要的是夜景嗎?
並不是。
嚴賀禹:“我不是在家?”
他在家,陪她看。
“休息時陪你追劇,不然交的數字電視錢白交了。”
“......”
溫笛徹底不跟他說話。
汽車路過他的公寓樓下,嚴賀禹沒停,朝她的公寓方向開。
嚴賀禹開了車窗,五月的風難得柔和,從她的臉上吹到他的臉上。
他想邀請她跟《人間不及你》的劇組,問她願不願意。
溫笛拒絕:“跟組算了,我有空多去探班。”
嚴賀禹不強求,“那每去一個取景地,你去探班一次。”
所有取景的地方,都是為她選的。
到了她公寓樓下,嚴賀禹下車送她上去。
溫笛早不記得他在貴賓休息室說的話,當時沒當真。
在她開門前,嚴賀禹把她攔腰抱起,看著她的眼說:“現在繼續,親我一次,我放你下來。”
所以他剛才不戴袖扣,說戴了還要摘。
反正在自家門口,她不著急進屋,有時間跟他耗。
溫笛戳戳他心髒的地方,“你這裡壞透了。”
嚴賀禹微微仰頭看她,“給你的那塊地方,變好了。”
“還有給別人的?”
“你知道不是,非要抬槓。其他地方也盡量變得好一點,你也知道,商場弱肉強食,能怎麼辦。”
嚴賀禹哄著她:“親我一下,我回去還要處理點工作。”
溫笛:“那你放我下來,多簡單。”
“想多抱會兒。”
溫笛的手指描繪著他凌厲的輪廓,從額頭一直刮到下巴,嚴賀禹就這麼靜靜看著她。
溫笛的手又回到他額頭,沿著他鼻梁朝下,指尖停在他下唇,戳了下。她低頭,咬住他下唇。
深吻是不可能有的。
給了他點疼痛感。
等她松開他時,嚴賀禹貼著她臉頰低聲說:“反正在你手裡了,以後慢慢收拾,今晚睡個好覺。”
溫笛開指紋鎖,嚴賀禹把她放在門裡面,替她關上門。
今天跟一場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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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賀禹回到公寓,崔姨還沒回去,正在拆包裹,是他從網上訂購的貓窩,給溫溫小公主的。
不能讓它一直過著單親家庭的生活。
崔姨問,什麼時候接溫溫回來。
這是嚴賀禹的一廂情願,不知道溫笛願不願意,“看看溫笛的意思。”
正說著,康波的電話進來。
嚴賀禹去書房接電話,“什麼事?”
書房兩面落地窗的窗簾都沒拉上,他隻開了一盞落地燈。
康波說:“姜正乾除了針對我們京越和華源實業,其他沒什麼大動靜,但這兩天投資了一家不是很出名的影視公司,暫時還不清楚他要幹什麼。”
老板最擔心的是,姜正乾拿溫笛的事業下手。
嚴賀禹:“影視公司老板什麼來頭?”
“沒什麼背景,三十來歲,才華和能力還是有的。”
嚴賀禹單手抄兜站在落地窗邊,看著璀璨夜景,思忖片刻,“先盯著姜正乾,我剛戀愛,不適合做太狠的事,等過段時間,我讓他雞飛蛋打。”
“......好,明白。”
康波心想,老板最想說的應該是他剛戀愛幾個字。
掛了電話,嚴賀禹坐回電腦桌前,趁著開機,給溫笛撥去電話。
第一遍她沒聽到,剛剛洗過澡。
他打過去第二遍,溫笛從浴室出來,頭發還沒吹幹。
嚴賀禹登錄郵箱,對著手機道:“你也不問問我到沒到家。”
溫笛拿幹毛巾蘸發梢的水,“你現在是腦補王,問了你,你還不得以為我對你愛得死去又活來。”
嚴賀禹:“不至於。會覺得你對我有點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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