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匈脯起伏,檀口微張,嬌嫩雙頰嫵媚得像是胭脂在她薄薄肌膚上化開,額前碎發被冷汗打湿,幾縷青絲沾在面頰上。
朱唇榴齒,風髻霧鬢。
這張臉,是能讓人不敢凝視,一笑一顰就能翻雲覆雨,顛倒眾生的尤物。
掀開的衾被,下一瞬又回落到林驚枝臉上,被沿堪堪擦過她挺翹的鼻尖,隻露一雙眼睛在外。
“忽冷忽熱,莫要再病了。”裴砚清冷嗓音幾乎貼著她耳旁響起。
林驚枝愣了一下,抬眸看去。
裴砚就坐在她榻旁不遠處,伸手就能碰到的花梨木交椅上。
一身白月色圓襟錦袍,勁瘦有力的腰上,用絳紅色革帶緊束,寬大袖擺隱約透出他結實漂亮手臂肌肉線條走向。
清雅蘊藉的五官,在幢幢燈影下,不染凡塵。
裴砚寒眸半垂,如銀似雪指尖,握了卷書冊。
似在看書,又好似在看她。
林驚枝呼吸一滯,正要將眸光收回,裴砚卻起身走到榻前,淡淡眸光恍然間有片刻的凌厲,又極快被他掩去。
“夜裡早些休息,我今日去外院書房安置。”裴砚忽然說道。
去接父親,結果接了沈觀韻一同回府,沈觀韻進府第一日,就要去外院書房安置了?
林驚枝臉上表情淡淡,心底卻在冷笑,衾被下的指尖收緊,指甲刺進雪白嬌嫩掌心。
“夫君既然要去外院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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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把撫仙閣中衣物也一並帶去外院書房吧。”
林驚枝唇角勾著,那笑意卻不達眼底:“這些時日來,妾身想了許久。”
“以夫君在燕北的名譽尊榮,日後是要造福一方百姓的,自然不能耽於內宅中。”
“如今父親也回家中過年,夫君不如就此搬去外院書房安置,好好讀書上進。”
裴砚聞言,漫不經心收了雪白指尖握著的書卷,居高臨下打量林驚枝許久,沉黑眸底有暗波翻湧。
下一瞬,裴砚笑了。
“吾妻倒是賢惠。”
“既然如此,我瞧著外院書房和撫仙閣兩處,每日來回的確耽誤不少時辰。”
“過幾日,我就讓小廝把外院書房要用的東西,搬回東梢間小書房安置。”
“這樣夫人得空時,還能日日督促我努力上進。”
林驚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愣愣望向裴砚,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這個結果!
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可若要反駁,一時半會她腦子裡竟是一團糨糊,找不出任何冠冕堂皇理由來反駁裴砚。
就這樣,含著亂七八糟思緒,林驚枝因喝了退熱湯藥的緣故,也不知什麼時辰迷迷糊糊竟然睡著了。
翌日清晨,她睜眼時才卯時不到。
晝短夜長,放眼望去窗外灰蒙蒙一片。
晴山聽得裡間動靜,推門進去:“主子可是醒了?”
“嗯。”林驚枝慢慢伸了個懶腰,一夜好眠好,唇瓣終於恢復了些許紅潤。
晴山和綠雲一起伺候林驚枝穿衣洗漱。
用膳時,林驚枝看晴山臉上神情欲言又止,她捏著白瓷湯匙指尖一頓,淡淡道:“可是有事要同我稟告?”
晴山想了想還是同林驚枝如實道。
“少夫人,昨日郎君是在您睡著後,才離去的。”
“可奴婢見郎君去箱櫥裡拿了厚厚大氅,衣褲也是利於外出的窄袖,瞧著並不像是去外院書房。”
林驚枝聞言,不由輕輕皺起眉頭。
在她記憶中,上一世裴砚也是這樣,時常出府行蹤不定,數月不聞音訊也是常有的事。
裴砚在做什麼,林驚枝無從猜測。
但這一世,林驚枝眼眸閃了閃,隻要她有所準備,很多事情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想到這裡,林驚枝抬眸朝晴山道:“昨日衝撞到我那個婆子你可還有印象。”
“你想法子,同沈家跟府中主子過來伺候的丫鬟婆子打聽一下,那位粗使婆子的底細。”
昨天那個面容恐怖的僕婦,別說是林驚枝了,當時晴山和孔媽媽也是唬了一大跳。
府中伺候主子的都講究容貌端正,像這般婦人,別說是在極為得寵的大姑娘身旁當粗使婆子,就是在世家大族中當個不露臉的倒夜香的下人,都不見得能成。
也不知沈家那位極得寵愛,金尊玉貴的沈大姑娘是如何想的。
晴山點了點頭:“是,奴婢記下了。”
林驚枝用過早膳,帶晴山和孔媽媽一行人去萬福堂給裴太夫人鍾氏請安。
她昨日家宴抱病,今日就到得早些。
進去時,除了鍾氏外,隻有周氏帶著二姑娘裴漪憐坐在下首位置。
林驚枝收斂思緒,緩步上前。
“祖母、母親萬安。”
裴太夫人鍾氏點了點頭:“聽你母親說,昨日你被一僕婦衝撞,所以晚間病了?”
林驚枝垂眸恭敬答道:“是,昨日晚間見得一容貌恐怖的陌生僕婦,嚇了一大跳。”
“回去後身體不適有些高熱,想著莫要過病氣去,就同母親告了假未參加府中家宴,望祖母贖罪。”
林驚枝去不去家宴,鍾氏並未放在心上,令她頗有微詞的是裴砚竟然也沒去。
鍾氏視線略有些沉,冷冷落在林驚枝身上:“那怎麼昨日砚哥兒也沒去,可是你生病耽誤了他?”
林驚枝沒想到鍾氏會這般問,愣了一下,想到晴山說裴砚夜裡是在她睡著後出府的。
於是抿唇道:“夫君昨日晚間出去了,孫媳並不知夫君去了何處。”
得到這個回答,鍾氏臉上神色才好看許多,她朝林驚枝擺了擺手說:“去你母親身旁坐著吧,若是身子骨不適,就早些回去。”
“是。”
林驚枝慢慢走到周氏身邊坐下。
“嫂嫂可是好些了?”裴漪憐坐在周氏身旁,小小聲問:
林驚枝笑了:“我若是生病未愈,就遠遠走開不在你身旁坐了,免得過病氣。”
“漪憐才不怕呢,漪憐就是要粘著嫂嫂。”
裴漪憐清澈眼眸含笑,上前拉著林驚枝的手,卻被她指尖寒意驚道:“嫂嫂的手怎麼這般冷?”
“許是外頭吹了冷風,過會子變好了。”林驚枝軟白指尖微蜷,語調平和道。
周氏抬眼瞥了林驚枝一眼,抿著唇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朱媽媽倒是從後方塞了個精致小巧的手爐到她懷裡,林驚枝不明所以。
朱媽媽壓低聲音:“這是夫人吩咐奴婢塞給少夫人的,少夫人收下就是。”
手爐融融暖意,透過她指尖,一點點滲進她身體裡。
林驚枝抬眼望向周氏,真心實意道謝:“兒媳,謝謝母親。”
周氏嘴角不自然壓了壓,淡聲道:“不用。”
這時,外間有熱鬧的說話聲傳來,還有吳氏略帶討好的笑聲。
丫鬟打起簾子,走在最前頭的是沈家太夫人崔氏,崔氏身旁跟著一位碧玉年華的姑娘。
那姑娘一身青蔥色百蝶穿花洋緞窄裉袄配八幅錦緞鑼裙,梳著墨般的烏發上簪著累絲穿花戲珠鑲白玉步搖,楚楚衣衫,盈盈十五。
那嬌俏明媚模樣,在這花廳裡,除了林驚枝外,無人能及。
“裴家太夫人萬安。”她扶著崔氏在主位上坐下後,步履輕盈上前朝鍾氏等人請安。
“好孩子,快些坐下。”鍾氏滿眸都是笑意。
她看著沈觀韻問:“昨日夜裡可睡得安穩,早間吃食可合心意?”
“若府中下人哪有伺候怠慢不妥,你盡管提出來。”
“老祖宗說笑了,府中一切都好,倒是觀韻的不該,恐怕要在府中打擾老祖宗許久。”沈觀韻笑容得體,不卑不亢答道。
鍾氏霎時被哄得心花怒放:“你這孩子,別說嘮叨幾日,就算是願意,老婆子我恨不得你常來家中做客。”
鍾氏又拉著沈觀韻的手,說了許久的話,才依依不舍放她到沈太夫人身旁坐下。
沈觀韻坐下後,眸色仿若是不經意從林驚枝面容上掠過,越發端莊得體,眼瞳深處壓著誰都瞧不上的冷傲之色。
倒是沈太夫人崔氏聽說林驚枝昨日病了,進花廳第一時間就把視線落在她身上。
這會子,笑著朝林驚枝問:“昨日我聽說你被下人衝撞,受驚了?”
“今日可還好?”
林驚枝起身朝沈太夫人崔氏,恭喜行了個萬福禮。
“謝沈家老祖宗關心,晚輩今日已經大好了。”
“昨日本不該缺席家中接風宴的,不過昨日衝撞了我的陌生婆子實屬有些嚇人。”
林驚枝說完,下意識捂著心口,依舊是一副還未從驚嚇中緩過神的模樣。
“我們府中有這樣的下人?”吳氏不出所料開口問。
林驚枝臉上晦澀不明笑了一瞬:“那婆子面頰上有一道從耳朵劃過鼻子幾乎把她半張臉劃開的傷疤,我也是第一次在府中見到這樣的下人,才會受驚夜裡有些高熱。”
她說完,眼角餘光落在了面容有瞬間僵硬的沈觀韻臉上。
這張臉,林驚枝前世小產不久時遠遠隔著屏風見過一次,再後來被關入地牢,她就瞎了。
本以為再次見到沈觀韻,她會憎恨、會大驚失色。
可最終,林驚枝不過是笑盈盈站著,平和眼眸深處微起波瀾。
那些恨和不甘,早就隨著年深日久化進她血肉中,與其大張旗鼓不如和風細雨,總有一日,這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沈家大姑娘,必定出醜,身敗名裂。
“觀韻姐兒。”
“你把你院裡那個看管馬厩的粗使婆子春娘,也帶河東郡來了?”沈太夫人忽然抬眸,朝沈觀韻問。
沈觀韻咬了咬唇瓣,站起身似無奈嘆氣:“那春娘我的確帶來了。”
“她同我說老家就在河東郡某處村落,十多年沒回了,想回家中看看。”
“孫女可憐春娘的身世不易就一道帶她來了,倒是未曾想到,春娘胡亂走動衝撞了林家姐姐,這事是觀韻做得不妥。”
說著沈觀韻走到林驚枝身前,朝她欠了欠身:“觀韻給林家姐姐賠禮道歉,希望姐姐莫要往心裡去。”
林驚枝唇角抿著淡笑,她並沒有避開,而是理所當然受了沈觀韻一禮。
從容不迫點了點頭,語調輕輕:“觀韻姑娘見外了,你是我府上貴客,我自然不會往心裡去。”
沈觀韻捏著繡帕指尖有瞬間用力,她倒是沒想到,這個因攀高枝嫁給裴砚的庶女,竟敢明目張膽受沒有避開。
在汴京皇城時,就算是在宮裡見了公主嫔妃,她也不必行禮,沈觀韻忍著氣,眸底壓著不耐。
兩人站得近,又都身形相似長相明豔,坐在一旁的吳氏她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忽然開口來了句。
“莫說,我瞧著砚哥兒媳婦和沈家大姑娘倒是有些許相像,我記得砚哥兒媳婦的生辰是在冬月初六吧。”
沈太夫人崔氏眼中閃過猶疑,垂了眼簾笑道:“這也是巧了,我家觀韻姐兒是冬月一日出生的,那算起來,她該叫枝姐兒一聲妹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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