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就回秦家去,我會以我個人的名義給你準備一份嫁妝,但日後,你對外也莫要與我們裴氏一族扯上任何關系。”
秦雲雪霎時渾身一軟,趺坐在地上。
她嘴唇翕動還想說些什麼,恰巧屋外沈太夫人的聲音,打斷了秦雲雪口中的話。
沈太夫人朝鍾氏道:“我聽外頭說,府上姑太太病歿了,心裡不放心你,就讓韻姐兒扶著過來瞧一瞧。”
她聲音一頓,視線落在跪在地上的秦雲雪身上,凝眸半晌才認出她來:“這不是府上的表姑娘麼?”
“怎麼病成這般模樣。”
秦雲雪空洞視線忽然落在沈太夫人身後的沈觀韻身上,兩人悄無聲息對視一眼,又極快錯開。
鍾氏用帕子摁了摁唇角,笑得有些勉強道:“之前你也聽說了,府上走水,火勢不大卻燒傷了姑太太和表姑娘。”
“這孩子性格軟,又孝順,這些日來一直衣不解帶地照料她母親。”
“可惜這人拖了數月依舊沒救回來,這會子正哭著要陪她母親同去。”
“我沒了法子,隻好把府中晚輩都叫來一同勸一勸。”
“沒想到,這半夜時分竟是擾了你好。”
鍾氏這話,也算給秦雲雪留了基本的體面。
沈太夫人點了點頭:“我夜裡一向覺少,聽得外頭動靜,也就醒了。”
“我記得月蘭雖不是你親生的,到底寵愛了許多年與嫡女無異,如今倒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你莫要過於傷心,壞了身體。”
鍾氏用沾了茶水的帕子,按了按眼睛,聲音長長一嘆:“我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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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傷得重,也沒辦法。”
這時,攙扶著太夫人的沈觀韻眼眸紅了一瞬,看著鍾氏道:“裴家老祖宗。”
“觀韻瞧著雲雪妹妹可憐。”
“不如帶妹妹去觀韻屋裡坐一坐,也好好勸勸妹妹,莫要想不開。”
“你這孩子。”沈太夫人見沈觀韻垂淚,心疼不已。
拍著沈觀韻的手解釋:“讓你們見笑了。”
“我家觀韻這苦命的孩子,出生時就沒了母親,最聽不得見不得這些。”
“從懂事起就跟著我念佛,平日裡見了外頭鳥雀、貓狗受傷都得救一救。”
鍾氏本打算一直禁足秦雲雪,等到年後,再把她送回秦家。
可現下沈觀韻開口了,她自然沒辦法拒絕,隻得含笑點頭同意。
見沈觀韻讓丫鬟扶著秦雲雪一同離去。
倒是裴砚,見被丫鬟扶著的沈觀韻、秦雲雪二人,他眸色微一沉,落在秦雲雪脖子的傷口上若有所思。
下一瞬,他腰部緊實的肌肉忽然一痛。
林驚枝正淡笑勾唇看著他:“難不成,夫君也同樣心善。”
“見不得弱柳迎風病入膏肓的表妹,心疼上了。”
裴砚抿著唇,伸手握住林驚枝細軟的指尖,把她透著涼意的小手握在掌心裡,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小心些。”
“莫要傷了指尖。”
“我腰上的肉,有多結實,枝枝難道不知?”
第27章
府中在新年前出了這麼一件事,裴太夫人鍾氏有些被打擊到。
萬福堂花廳,鍾氏被丫鬟婆扶著離去後,眾人也都各自回去。
林驚枝和裴砚兩人回撫仙閣不久,窗外天色漸漸泛起魚肚白色,眼看就要天色大亮。
孔媽媽心細,小廚房爐子裡早早就煮了姜茶。
等林驚枝和裴砚換了衣裳出來,孔媽媽就端了姜茶上前。
“郎君,少夫人。”
“夜裡雪大,用些姜茶去去寒氣。”
林驚枝盯著玉碗中盛著淡黃色的茶湯,小臉微苦眉頭緊皺著,隻是這股辛辣的味道,她實在不喜。
孔媽媽忙道:“少夫人,老奴知曉少夫人不喜姜汁的辛辣味。”
“老奴特地加了紅糖和紅棗,中和了一下,少夫人多少用一些。”
林驚枝正要搖頭拒絕,裴砚已經端著玉碗走到她身前,修長冷白指尖捏著湯匙,漆眸瞧不出神色,語調卻是不容拒絕。
“多少喝些。”
林驚枝迫於無奈接過玉碗,十分敷衍地用嘴唇碰了碰:“我喝了。”
孔媽媽:“……”
裴砚眉心微蹙,朝孔媽媽吩咐:“都退下。”
“屋中不需要人伺候。”
孔媽媽一愣:“是,老奴這就退下。”
屋中霎時靜得落針可聞,林驚枝滿目警惕盯著裴砚,十分肯定強調:“我喝過了。”
“再喝些。”
“或是我親自喂你?”裴砚抿唇道。
迫於無奈,林驚枝隻好小小咽了一口。
裴砚眉心蹙得更深:“半碗。”
林驚枝瘋狂拒絕,滿臉抗拒:“我知道姜茶好,可是太辛辣了,我咽不下去。”
裴砚不知想到什麼,他慢條斯理放下湯碗,漆黑鳳眸盯著林驚枝頗有深意道:“方才在萬福堂,我瞧著秦家那位姑娘脖頸上的傷,倒不像是掐出來的。”
“不像是手掐出來的,那怎麼來的?”林驚枝漂亮的桃花眼中,霎時都亮了一瞬。
裴砚狹長眼眸微眯,視線緩緩落在玉碗裝著的姜茶上:“喝掉。”
喝掉姜茶就能知道?
林驚枝有些猶豫,她咬了下紅豔豔的唇,討價還價:“半碗可以嗎?”
“可以。”裴砚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林驚枝:“……”
“隻喝三口行不行。”林驚枝小臉糾結。
裴砚冷笑:“那就全部喝掉。”
林驚枝小臉壓著火氣,勉強喝了半碗後,她臉頰一熱,如胭脂暈開,雙眼亮晶晶的似有星星在閃。
“夫君可以說了嗎?”
裴砚冷白的指節叩了叩桌面,擰眉想了一瞬:“據我所知,二姑太太的雙手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
“她力氣不夠。”
“而且那傷,不像掐痕。”
既然不是姑太太掐出來的,那秦雲雪脖子上的痕跡怎麼來的?
林驚枝垂在袖中的指尖顫了顫:“夫君會去查嗎?”
“自然。”裴砚垂眸,端了桌案上剩下的大半碗姜茶,若無其事飲下。
冷白性感的喉結,隨著他吞咽的動作滾了滾。
“你。”林驚枝看著裴砚手中姜茶,欲言又止。
……
聽雨小築是沈觀韻暫居的客院。
秦雲雪被丫鬟扶著在側間廂房坐下,丫鬟行了一禮後,恭敬退下。
秦雲雪坐立不安站在廂房內,她等得焦急。
裡頭燈燭昏暗,垂著的紗幔浮動,一旁的窗子不知被誰打開,有凜冽寒風吹進屋中,呼呼作響。
“觀韻姐姐,你在麼?”秦雲雪渾身不受控制發抖。
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深夜,秦雲雪感覺四處都有鬼影浮動,她不過是為了不被裴月蘭拖累,才犯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又怎能不怕。
忽地一下,八仙桌上放著的燈燭,被窗外的寒風驟然吹滅。
秦雲雪尖叫一聲,閉著眼睛捂著耳朵,摔在了地上。
“你不要過來。”
“我不是純心害你的。”
門外一聲冷笑,沈觀韻舉著明亮的宮燈,指尖託著一個託盤,走進屋中。
“雲雪妹妹這是作何?怕成這般模樣。”
“我不過是伺候祖母睡下,耽誤了些時辰。”
“難不成這聽雨小築,鬧鬼了?”她慢悠悠走進,蹲在秦雲雪身前。
秦雲雪像是尋到救星一樣,蒼白指尖緊緊攥沈觀韻的袖擺:“觀韻姐姐,我方才看到母親了。”
“她找我索命來了。”
“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其實由裴家擇一門親事,我還能在裴家出嫁,以五姓之首裴家表姑娘的身份出嫁。”
“至少外祖母念舊情,還是能護我幾分。”
沈觀韻唇角壓著淡笑,那雙漂亮的眼睛含著的情緒極冷。
手上動作卻是溫和,她慢慢扶著秦雲雪起身,坐在一旁繡凳上。
從帶來的託盤裡拿了傷藥,動作小心又溫柔給秦雲雪的脖子塗上傷藥:“雲雪妹妹有何錯。”
“你那母親本就傷重至極,也拖不了幾年,與其放在身旁拖累你,還不如早早送走她。”
“是嗎?”秦雲雪眼中自責漸漸淡了下來。
沈觀韻森森一笑:“可不是麼,像妹妹這般心性和嬌弱的美貌,自然有更好的去處。”
“你想想,你會變成這般下場,究竟是誰害的?”
“你若是自此放棄,你甘心?”
秦雲雪透著悽弱神色的眼眸,慢慢帶出了恨意,她瘦骨嶙峋的指尖死死握著,想到了當時裴月蘭死後,沈觀韻給她出的主意。
秦雲雪渾身一抖:“觀韻姐姐,可我再也不想像今日這般,以傷害自己的身體為代價,我不想死。”
沈觀韻細軟的指腹透著毒蛇般冷意,輕輕撫上秦雲雪蒼白脖頸上的傷痕。
這痕跡是秦雲雪求她時,她親自拿布條勒出來的,再用力些就能活生生把她勒死。
但這淤血斑斑,處處青紫的痕跡,卻莫名取悅了她。
想無聲無息逼死一個人,有千百種方式,更何況她有沈家為後盾,隻要她夠小心,就誰也別想發現。
沈觀韻涼涼笑了聲:“怎麼會,我是在幫你。”
“這幾日來,瞧著雲雪妹妹可憐,誰都能欺負一下,心生憐惜罷了。”
秦雲雪有些不敢和沈觀韻對視,她垂了眼眸,悶悶點了點頭:“謝觀韻姐姐垂憐。”
清晨太陽出來,各處的風雪漸漸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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