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的制作團隊加上優秀的演員,不代表高票房。
目前,除了嚴賀禹,隻有兩家影視公司有意向投資,也隻是有意向,還沒最終決定,他們看了二創的劇本,但有沒有耐心看,誰也不清楚。
“溫笛,你什麼意見?”
溫笛笑,“你真會問。我能說我自己的劇本不好?”
秦醒揉揉眉心,“電影票房有時真的很玄學。”
“不玄。”溫笛接話說:“觀眾從來不會讓一部好電影被埋沒。”
秦醒叉掉ppt,吐口氣,“有你這句話,我放心了。必須投。”
溫笛問他:“我說什麼了你放心?”
沈棠笑道,“他就是拉我們來走個過場,要是票房不咋地,有人替他背鍋。”
秦醒哈哈笑,“不要揭穿我。”
溫笛問他:“你打算投多少?”
他不會像嚴賀禹那樣大手筆,隻是在公司能力範圍內投資,“最多佔個這部電影總投資的10%這樣。”
要是真虧了,他賣房賣車維持公司日常開銷。
沈棠擰上水杯,起身,“具體投多少你看著辦,投資這種事,有虧有賺,不用想太多。”
她下巴對著溫笛一揚,“走,逛街去。”
溫笛收拾包,跟沈棠一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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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要買什麼?”
沈棠很少在工作時間去逛街。
“置辦一套慈善拍賣會的衣服,我跟你穿姐妹裝。”沈棠挽著溫笛下樓,“有幾家的新品成衣到貨,去試試,看有沒有合適的。”
現在她跟溫笛不需要走紅毯,不用再穿高定,但出席群星璀璨的場合,現場都是鏡頭,還是得穿講究一點。
從電梯出來,冷風直往脖子裡灌,溫笛和沈棠下意識攏攏大衣。
沈棠說:“又到冬天了,再有兩個多月過年,這一年年過得可真快。”
“可不是。你都做媽媽了。”
沈棠歪頭看溫笛,“我有時都不敢相信,我有倆孩子。我認識你那會兒,你十九。現在我都當媽了,你應該也不遠。”
她們都不再年輕。
溫笛笑說:“我永遠十九。”
“那我永遠二十。”
兩人說笑著坐車裡。
說起今年的春節,溫笛問沈棠去不去江城玩幾天,龍鳳胎大了,會走路,正有意思的時候。
“我媽問了我好幾遍,說你和兩個寶寶什麼時候去我家玩。”
沈棠扯了安全帶系上,兩手放在方向盤上,不說話,也不發動車子。
溫笛瞅著她,“發什麼呆?”
沈棠側臉,“以後我把你家當娘家,每年都去,跟你一起回家。讓叔叔阿姨可別嫌我煩。”
“真的?”溫笛欣喜若狂,斜過來抱抱她,“你不許騙我!”
“騙你幹嘛。”
她從小被父母拋棄,他們離異後各自有了家庭,誰都不要她,她隻有爺爺一個親人,現在連爺爺也走了,從某種意義上,她是沒家的。
當初遇到溫笛時,正是她人生的低谷,沒戲拍,各種黑料滿天飛,隻有溫笛跟她玩,永遠信任她力挺她,她心情不好時帶她回江城。
其實去年春節前她就想跟蔣城聿去江城,但那會兒溫笛跟嚴賀禹還沒和好,後來作罷。
溫笛猜到沈棠想到了沈爺爺,轉移她注意力:“以後回我們家,指揮嚴賀禹和蔣城聿幹活。”
“那必須的,我們倆負責玩兒。”
她們剛剛鼻子還在發酸,這會兒又笑開來。
溫笛已經開始期待早點過年。
今天心情好,看什麼裙子都覺得好看,試穿了兩套都買下來。
置辦好參加慈善拍賣會的服裝,沈棠想給蔣城聿買幾件,年底要出席的活動多,“我今年沒怎麼給他買衣服。”
溫笛陪著她逛,“那多買幾件。”
沈棠問他,“你要不要逛逛嚴賀禹喜歡的幾個品牌,順便給他買點?”
溫笛斬釘截鐵:“不給他買。”
話音剛落,手機有電話進來,嚴賀禹的號碼。
沈棠笑說:“他可能感應到你不給他買衣服,不甘心,一個電話追過來。”
溫笛接聽,嚴賀禹問她嗓子還疼不疼。
“不疼。”
“多喝點水。”
“我跟沈棠在商場。”
言外之意,沒時間和他闲聊。
嚴賀禹聽說她去逛街,估摸是忍著腿疼走路,有些話不方便在電話裡說,“你逛吧。”
他又想起來,“你卡夾裡我放了幾張卡,買什麼東西你直接刷卡付。”
溫笛從包裡摸到卡夾,打開看,後面幾個卡位都是有他名字的卡,一共四張。她昨天還沒發現,“你什麼時候放的?”
嚴賀禹道:“今天早上。”
她包在客廳沙發上,卡夾露在包口,他下樓時正好看到,於是拿了自己幾張卡塞進去。
溫笛扣上卡夾,塞包裡,“我以前都不用你卡 ,現在更不可能用。”
“知道。”頓了下,嚴賀禹說:“我也拿了你的一張卡,互相刷。”
“......”
溫笛無語。
嚴賀禹告訴她卡的支付密碼,“跟我手機上的一樣,還是當初你設置的那個。”然後問她:“你卡的密碼多少?”
她的卡都是綁定手機用,溫笛自己也不記得是哪個密碼,“你多輸幾次試試。”
說完她又覺得不對,“你刷你自己的卡!”
嚴賀禹敷衍她一句,說知道。
溫笛剛要掛電話,他又對她講:“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
“你每天給我打電話的時間改一下。”
溫笛以為他晚上有應酬時不方便接,“那改中午。”
“晚上吧,八點半到九點之間,你隨便選個時間定鬧鈴。”
“不影響你應酬?”
“不影響,想在應酬時接到你電話。”
“......”
溫笛直接切斷通話。
嚴賀禹今晚還真的有個飯局,康波陪同參加。
其他人不甚在意,但康波坐在老板旁邊,注意到老板在幾十分鍾裡瞥了不止十次手腕上的表。
一開始他以為老板是想早點結束飯局,但老板又不是急著走,跟桌上的其他人不緊不慢聊著,沒有敷衍了事。
他推斷老板在等溫笛的電話。
嚴賀禹拿起手邊的杯子,不動聲色掃了眼時間,手表上指針指向九點鍾,溫笛還沒打來。
她應該是故意不打給他。
九點零一分,桌上的手機振動。
不知為何,康波卻莫名松一口氣。
他想,今晚他們找老板幫忙的事,應該穩了。
嚴賀禹說:“我接個電話。”
康波剛要起身陪同到門口,發現老板壓根沒有站起來要出去的意思,以前老板接溫笛的電話都是去包間外面,今天好像打算當眾接。
嚴賀禹按了接聽鍵,手機放耳邊,過了幾秒說道:“還沒呢。今天要晚一點,一點鍾前到家。”
之後,他又說:“沒喝酒,一口也沒喝,不騙你,喝沒喝酒等回家你一聞不就聞到了。答應了你不喝肯定不喝。”
電話那頭,溫笛翻個白眼,她什麼時候說過不讓他喝酒?
“好,我知道,你忙完早點睡。我盡量早回去。”嚴賀禹掛了電話。
嚴賀禹今晚確實沒喝酒,康波替他擋酒。
結束這邊的飯局,嚴賀禹又趕去會所的場子。
別人請他吃飯是讓他幫個忙,去會所是要給發小的項目牽個線。
康波沒跟著去會所,他喝了不少酒,從飯店出來直接回家。
今晚秦醒也在會所消遣,他決定投資《人間不及你》,自打在合同上籤字的那一刻,所有壓力上了頭。
他現在能感同身受之前溫笛投資《**背後》的壓力。
壓力太大,他過來排遣排遣。
“嚴哥,就等你了。”
嚴賀禹脫了大衣坐過去,瞅著他,“天天都有你,不能忙點正經事?”
秦醒幽幽道:“誰讓我有錢,又命好呢。”
旁邊人啐他。
秦醒哈哈笑,他扔牌給嚴賀禹,讓他洗牌。
他這才注意看嚴賀禹系了領帶,皺眉,“你大晚上打領帶幹嘛?”
嚴賀禹在洗牌,抽空瞧他一眼,說:“保暖。”
秦醒差點被噎死,他把酒杯拿遠,“你冷啊?”
“嗯,畏寒。”
秦醒剛要回懟,看到嚴賀禹身後走過來的人時,臉上神情一怔,不止他,包間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門口。
包間裡頓時鴉雀無聲,像消了音。
“你們都幹嘛?”嚴賀禹隨之轉頭。
過來的人是姜昀星。
姜昀星扯一抹笑,盡量讓自己不尷尬,她跟他們從小就認識,平時見到都會打招呼,但今晚場合不一樣,多少尷尬。
她微微點了下頭,“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幾分鍾。”
嚴賀禹丟下手裡的牌,“你小叔的事,沒的談。”
姜昀星在他旁邊坐下,她來這個包間還是八年前,那時包間還不是他的,隻是會所一個豪包,後來才成為他私人包間。
他每年花那麼多錢在包間上,別人都說他有錢燒的,幹嘛浪費那個冤枉錢,一年他也來不了多少次,基本免費借給他們用。
他根本不聽勸,還是執意要了這個包間。
聽說是他到其他包間玩,總有美女問他要微信,他嫌煩。別人的場子他不能管著人家帶哪些朋友,他自己的包間,他們能帶哪些人來不能帶哪些人來,他說了算。
姜昀星開口:“不要為難工作人員,是我非要進來。”她們不敢硬攔著,得罪不起她。
她又解釋:“沒查你行蹤,是我讓人在會所等你,等了好幾天才等到你過來。”
她想了想,還有什麼是他忌諱的,她一次性說在前頭。
“當著你這麼多朋友面,也不會有誤會。”
包間十幾個人,還真是誤會不了。
而且他們都知道,姜正乾做了什麼事。
姜昀星拿包擋在身前,右手微微攥著放在包後。要不是實在沒辦法,誰又想來找他。
她知道是小叔咎由自取,可怎麼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小叔,姜家大家族裡,對她真心實意的隻有小叔。
即使她跟小叔意見幾乎沒有合的時候,爭吵能吵到摔杯子,他依舊力排眾議把她安排在集團權利核心位置。
“我今天代表我小叔來,跟你講和。”
嚴賀禹看向她,“你們家利益受損,你就要來講和,當初他算計溫笛的時候呢?他不止會毀了溫笛的劇,還會毀掉尹子於,這不是錢的事。”
姜昀星:“傷害已經造成,現在說什麼也於事無補,為什麼不談談最實在的?”還有什麼比錢更實在。
她都為利益暫時放
“因為我不缺錢。”
嚴賀禹略停頓,“姜昀星,再難聽的話我不想說。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對以前的人和事刻薄,也不想讓溫笛覺得自己看上了一個沒有風度的男人。你小叔的事,是他不長記性。”
姜昀星再次表明:“是談錢,不是談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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