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林驚枝卻沒料到,孔媽媽直接把荷包掛在了床榻最顯眼的金帳勾上,晚上裴砚回來時,冷白指尖捏著那荷包,斂眉打量許久。
也不知上頭繡著的花紋,和荷包裡裝著的東西,會不會讓裴砚誤會是她在求子。
林驚枝蜷在袖中指尖顫了顫,她想了想,為了避免越描越黑,還是閉口不談比較好。
可等到深夜,她才躺下不久。
裴砚忽然伸手,結實的手臂把她纖瘦的身子抱進懷中:“你現在在喝藥。”
“我們必須禁房事。”
“等你身子骨調養好後,孩子總會有的。”
林驚枝的身體明顯一僵,連唇色都白了幾分。
她死死咬著唇,忍著喉間苦澀,明明是他讓人給她喝的避子湯,他現在卻告訴她日後定會有孩子。
林驚枝隻覺得嘲諷,她閉著眼睛裝作已經睡著的模樣,並沒有理會裴砚。
等到第二日清晨,裴倚憐早早就來驚仙宅中尋林驚枝了。
“嫂嫂,你可讓人定了酒樓?”
“我聽外頭說,今日殿試後,陛下會敲定前三甲。”
“狀元、榜眼還有探花,到時會騎著白馬從宮中出發,繞著汴京城遊行一圈。”
林驚枝臉上浮出一個淡淡的笑:“那日你與我說後,我就早早派人去定了酒樓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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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回家時,你可別說今日我帶你出府去玩了。”
裴漪憐眼中帶著羞澀點了點頭:“我自然不會說的,母親若是知道了,那還不罰我跪小佛堂。”
林驚枝留裴漪憐在房中說了一會子話,她時辰也差不多了,就帶著孔媽媽和晴山準備收拾東西出門。
一行人才穿過廊庑,走到驚仙宅門前,就恰巧遇到裴砚帶著山蒼也同樣往宅子外走。
山蒼朝林驚枝和裴漪憐行禮。
“少夫人和二姑姑娘這是要出門?”
“今日殿試,等會子街上人多,可要屬下多派幾個侍衛保護少夫人。”
裴漪憐心虛地往林驚枝身後縮了縮,她根本不敢去看裴砚。
裴砚微冷視線落在林驚枝身上,淡淡問:“夫人準備去哪兒?”
“瞧著今日天氣尚好,帶漪憐姐兒去外頭逛逛。”林驚枝說完,也不管裴砚是如何反應,牽過裴漪憐的手,面無表情轉身上了馬車。
裴砚盯著離去的玄黑馬車,語調極冷朝山蒼吩咐:“派人跟著。”
“隨時匯報少夫人的去向,事無巨細。”
“是。”
等林驚枝帶著裴漪憐等人,坐在花重金定好的雅間內時。
裴砚端坐在書房中,手上也握著一疊密報。
打頭一份,寫著“月氏白玉京”幾個字。
裴砚卻沒看,而是慢條斯理抽出最下邊一張,白紙上用蠅頭小楷詳細寫了林驚枝出府後都做了什麼。
當裴砚一目十行看到,探子匯報她這次出去的目的,竟然是和憐姐兒去看狀元遊街。
裴砚那雙望不見底的漆眸中似有烏雲攀升,極快閃過眸中壓抑著的情緒:“雲暮。”
“屬下在。”
“隨我出去。”裴砚嗓音像被風霜撩過,冷得有些嚇人。
雲暮心頭一凜,趕忙抬步跟了上去。
包廂內,她們用過午膳不久,外頭的街道就開始熱鬧起來。
熙熙攘攘人頭攢動,街上有許多頭戴幕籬的女子,也有神色莫名緊張的丫鬟婆子打扮的僕婦。
林驚枝靠在窗旁坐著,從上往下瞧著有趣。
裴漪憐就坐在她身旁,清澈明亮的瞳眸睜得圓圓的:“嫂嫂覺得狀元會生得好看嗎?”
一旁站著的孔媽媽笑著接話:“二姑娘,老奴聽說過一則趣事。”
“當年先皇還在世時,曾親口封過一個有狀元之才的學子,為探花。”
“為什麼?”裴漪憐不解。
孔媽媽繼續道:“就因為這位探花郎,生得實在是好看。”
“二姑娘若是想擇婿,不如等會兒子多看看探花郎。”
孔媽媽打趣的話鬧得裴漪憐羞紅了臉,她的婚事遲遲未定下,來了汴京後難免好奇,才會央求著林驚枝帶她出來看看。
幾人正在說笑,熱鬧街市忽然安靜下來。
林驚枝下意識抬眸,往外看去。
卻見裴砚帶著一群黑衣侍衛騎在高頭大馬上,他穿了一身白月色對襟圓領寬袍,腰系正紅色宮绦,兩端掛玉。
深邃眉眼,好似藏了天穹的星辰,讓人不敢輕易對視。
偏偏又是,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的端方姿態。
人群中,也不知是誰高喊了聲:“是河東裴郎。”
街道上有開始沸騰,不知多少懷春少女,把袖中香帕往裴砚身上丟。
裴漪憐目瞪口呆,看向林驚枝:“大哥哥怎麼也在?”
“他往街道上轉一圈,這世間還有哪個女子有心思去欣賞狀元郎啊,世間女子的心思都被大哥哥勾走了。”
果不其然,等真正領頭的狀元、榜眼以及探花從皇宮太和門,跟著禮樂出來時。
街上雖然有人,但比起最開始的模樣,安靜不少。
這時候,包廂外傳來輕響,孔媽媽都來不及拿出幕籬給林驚枝帶上,山蒼已從外頭推開了門。
裴砚負著手,大步走進包廂中。
他似笑非笑盯著林驚枝問:“不知,枝枝覺得是狀元郎生得好看。”
“還是你夫君生得好看?”
“……”
包廂裡氣氛。
霎時死寂。
第54章
林驚枝有些恍神,因為她根本沒料到裴砚會突然出現。
她下意識伸手,把嚇得面色煞白的裴漪憐護在身後。
“枝枝。”
裴砚邁步走近,音色燙人,他幽深眼瞳下,心思難測。
四月孟夏,柳絮浮動。
洞開菱花格窗外,天光爛漫,隨著狀元郎打馬而過的禮樂,風吹柳葉聲沙沙不絕。
林驚枝深深吸口氣,再抬眼時,冷靜平和的烏眸中不見半點波瀾。
“夫君怎麼來了?”
她回身淡笑,微仰著小巧精致的下颌,望向裴砚。
裴砚俯下身來,漆眸內銳利神色一閃而過,冷白指尖輕輕抬起她嬌嫩軟膩的下巴,溫聲問:“狀元郎可生得好看?”
林驚枝紅豔豔的唇抿了抿,淡淡笑出聲來。
她微偏了一下頭側過臉去,軟白掌心拍開裴砚的指尖,盈盈一握軟腰往窗旁靠了靠。
說話時,語調緩緩,透著點漫不經心。
“方才沒看清楚。”
“容我再仔細瞧瞧,外頭狀元郎生得好看,還是夫君生得好看。”
林驚枝說著,她真的就俯下身,抬眸往窗外看去。
高頭白馬,狀元郎一身絳紅的狀元吉服,內搭花青色對襟長袍,肩上側披著纏枝蓮蝠紋喜字披紅,腰束深褐色雙铊尾革帶。
烏帽簪花,是眉清目朗,玉樹臨風的極俊郎君。
林驚枝一愣,她倒是從未想過,狀元郎真的生得這般好看,那模樣足足碾壓一旁以貌美出名的探花郎,不止一星半點。
隨著白馬走近,馬背上的狀元郎忽然抬眸。
他的眼瞳就像秋天麥田裡結出的碩果,盛著滿滿的希望與人世間的悲憫。
不鋒利逼人,也不見濃烈明豔,像是墨在水中化開。
令人心驚,見之難忘。
兩人四目相對。
林驚枝出於禮貌,朝高頭大馬上的男人彎著唇角,淺淺一笑。
男人俊秀側臉,似有一瞬的錯愕。
握著韁繩的掌心,驟然攥緊。
白馬已被人群簇擁著,從窗下經過。
狀元郎百裡疾仰頭朝身後看,薄唇抿了抿,似乎想開口朝樓上的女子說些什麼。
然而下一瞬間,一隻冷白透著寒意的掌心探出,腕骨秀致,修長掌心攏著凌厲弧度,把倚在窗旁往下看的人,一下子攬了進去。
大開的菱花格窗內,男人颀長身影立於窗前,眸光泠泠。
微風拂過他白月色衣袍,用銀錢勾勒松鶴暗紋像是要展翅高飛,勁腰玉帶,無可挑剔的清雋眉目。
是生來就高高在上,掌控人間生殺予奪的凜然。
兩個成年男人隔窗對視,不過是電光火石間,就不動聲色錯開來。
林驚枝被裴砚有力手臂攬著,撞進他懷中,撲鼻都是他身上冷然的氣息。
“好看嗎?”
裴砚長眉擰著,似有情緒在眼底激烈波動。
他凌厲指尖輕輕點在林驚枝眼睑下,那顆紅得滴血的淚痣上,嗓音低沉問她。
“好看。”
“妾身倒從未想過狀元郎能生得這般的好看,就連一旁的探花郎都不及他半分俊俏。”林驚枝也不掙扎,她語調軟軟笑了聲。
眼角眉梢都帶著挑釁神色。
因為林驚枝篤定,有外人在,裴漪憐又是未曾出嫁的姑娘。
裴砚是君子,在外人面前他需要內斂自制,不敢真的對她如何。
“很好。”裴砚怒極反笑。
他慢悠悠松開箍在林驚枝纖細腰肢上的掌心,眸光銳利,語調極冷。
“孔媽媽,帶二姑娘去樓下的馬車裡等著。”
孔媽媽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裴漪憐緊張站在一旁,烏眸怯生生的。
“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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