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枝還在夢中,忽然被裴砚鬧醒。
屋中燈燭大亮,裴砚一身玄黑的窄袖長袍,烏發用玉冠緊束,眉眼含著她瞧不懂的情緒。
“唔……”林驚枝伸出軟白指尖去推他。
裴砚的吻又深又急:“枝枝。”
“嗯。”林驚枝看他眼中泛著血絲。
“我要離開汴京一些時日,等會就走。”裴砚啞聲道。
林驚枝對他要出遠門這件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長長的眼睫一顫,無所謂道:“那夫君快些去吧。”
“莫要耽擱了時辰。”
她的話沒有一絲惦記和不舍。
裴砚聞言,眉心蹙起眼底壓著無奈:“枝枝難道不會想我?”
林驚枝眼睛依舊睜不開,伸手拉過身上蓋著的衾被:“夫君去吧,妾身要睡了。”
林驚枝這般態度,裴砚心裡那股不甘心又開始作祟了,他抿著唇,伸手一下子把她從衾被下扯了出來。
狠狠吻了她至少半刻鍾,把她吻醒後,還不忘在她白皙如玉的側頸上咬上一口。
用了力氣,雖然沒有見血,但鈍痛終於讓林驚枝徹底清醒。
她揉著眼睛看裴砚,也有些惱了:“夫君有什麼不滿的。”
“你要出門,妾身又沒拉著扯著你,耽誤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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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盯著林驚枝氣鼓鼓的臉頰,他沒有出聲,神情也瞧不出喜怒。
林驚枝往床榻內側縮了縮,也不再說話。
屋內氣氛凝滯,林經枝面無表情扯回衾被,準備再次睡下。
裴砚氣極反笑,可他拿林驚枝沒有任何辦法:“你一個人在汴京,若要出門,記得帶上雲暮和山蒼。”
“汴京尋常宴會就不去了,京郊也莫要去,有解決不了的事,你就去找裴家大姐姐或者初宜長公主也行。”
裴砚垂下眼眸,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可一抬眸竟然發現林驚枝蜷在衾被下,已經睡著了。
若是可以,他真想褪了她衣裳,讓她好好清醒一會。
她總有法子能讓他心軟的時候,生氣又無奈。
翌日清晨。
林驚枝醒來時,裴砚都已經出了汴京地界,一路往北去。
孔媽媽伺候林驚枝洗漱後,她本是打算戴好幕籬出門,畢竟今日是藥鋪開業的日子。
可穿衣時,林驚枝發現脖頸上有一個極為明顯的牙印,又紅又深,還青了一小塊。
天氣熱,穿得單薄,就算帶上幕籬,林驚枝也不可能這樣出去見人,要等牙印徹底消掉,估計要七八日才行。
所以裴砚離開汴京的第一日,林驚枝沒出門,第二日也沒出門……
一連五六日她基本沒踏出房門半步,每日除了看書,就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寫些字畫。
裴砚一路快馬加鞭,在汴京與月氏接壤的一處溪邊,他眼底含笑,看著手中封了火漆的密信。
信件寫的也不是什麼要緊事,不過是林驚枝每日做了什麼,見她真的乖巧待在驚仙苑裡沒有出去,裴砚稍稍松了一口氣。
三四個月時間太久,把她一個人獨自留在汴京,看似安全,實際上危險重重。
因為他也不能保證,他不在時,會有人對她下手,哪怕他把雲暮和山蒼都留了下來。
但有些事。
裴砚閉了閉眼,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在她身上花費太多心思,哪怕他如今是極喜歡她的。
轉眼過了十日。
林驚枝脖頸上的齒痕,也好得差不多,她吩咐雲暮套上馬車,直接往崔家去。
崔家守門的婆子見了林驚枝,恭敬上前行禮。
有相熟的丫鬟親自在前頭引路,帶她去裴漪珍的院子。
自從周氏在崔家府門前大鬧一次後,汴京世家圈子裡多少都聽說裴漪珍病重的消息,隻不過中毒一事,被有意隱瞞下去。
“大姐姐。”
丫鬟打起簾子,林驚枝笑著走了進去,她含笑的眸光一頓,漸漸變冷。
“真巧。”
“林六姑娘也來了。”沈觀韻眼中含笑,姿態是高高在上的模樣。
裴漪珍靠在床榻上,面上病容依舊。
她朝林驚枝招手:“枝枝,過來坐。”
“這是沈家大姑娘沈觀韻,枝枝在河東時應該是見過的。”
林驚枝慢慢走到裴漪珍身旁坐下:“大姐姐今日可是好些了?”
裴漪珍點頭:“好上不少了,你莫要擔心。”
她眸色平靜,可握著林驚枝的掌心卻冷如寒冰,借著寬大袖擺遮掩,微微顫抖。
屋裡燃著燻香,屋外有陽光穿過隔扇,細細碎碎落在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裴漪珍一直喝藥的原因,屋中除了淡淡的藥味外,還透著一絲極冷的寒氣。
沈觀韻唇角含笑,深深看了眼裴漪珍:“我聽說崔家少夫人病了,本該是家中祖母親自來崔家探望的。”
“可惜祖母也同樣病得厲害,隻能我替祖母親自走一趟。”
“也不知會不會打擾了崔少夫人的清淨。”
裴漪珍用繡帕掩著唇,咳了幾聲:“沈大姑娘說的什麼話。”
“大姑娘能來看我,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擾了清淨。”
“還沒來得及恭喜大姑娘,被陛下封為昭元郡主。”
“素兒。”
“快去把我給沈姑娘準備的賀禮拿來。”
裴漪珍笑著朝丫鬟素兒吩咐。
第65章
素兒從屏風後方的博古架上,取下一個刻鳥獸花草紋樣的紫檀匣子,小心翼翼遞到裴漪珍手邊。
裴漪珍伸手接過,含笑朝沈觀韻道:“這祝賀的禮,本該是我親自送過去的。”
“可惜我病得厲害,身子不便出不得門。”
“說來也巧,沈家妹妹親自來了,我正好親手交給你。”
沈觀韻目光落在裴漪珍雙手握著的匣子上,她也不伸手去接,而是裝作不經意問:“不知漪珍姐姐這匣子裡裝的是什麼。”
裴漪珍用繡帕捂著心口咳了數聲,才緩緩道:“我恐是病糊塗了。”
“竟忘了告訴妹妹裡頭裝的是什麼。”
裴漪珍蒼白指尖微微用力,打開紫檀匣子。
匣子裡放著一個小巧精致的豆青色小玉罐子,看著像是裝膏藥的容器。
“這是我花重金得來的雪膚香膏,據說有美膚的奇效,沈家妹妹生來天生麗質,這滋潤肌膚的香膏最適合妹妹不過了。”
裴漪珍微笑著,就要擰開香膏上的玉蓋,讓沈觀韻試一試。
沈觀韻瞳孔微縮,神態自然掩唇淡笑:“姐姐的東西自然是好的,妹妹收下就是。”
她說著,朝一旁伺候的丫鬟春鶯使了個眼色。
春鶯趕忙上前,雙手接過。
又坐了半刻鍾後,沈觀韻扶著春鶯的手起身,慢悠悠朝裴漪珍道:“家中祖母病著,我也該回家去。”
“觀韻等著姐姐養好身子後,來沈家做客。”
裴漪珍像是沒聽出沈觀韻話中的冷嘲,端莊大氣朝她微笑點頭。
“就借觀韻妹妹吉言。”
“妹妹路上也小心些,莫要出了意外才好。”
等沈觀韻扶著丫鬟的手走遠,裴漪珍猛地用帕子捂著唇,咳得撕心裂肺,眼尾紅了一圈,等那帕子拿開時,上頭沾著紅梅一樣刺目的血點子。
“少夫人。”丫鬟素兒驚慌失色,就要轉身去叫人。
“素兒莫要去,我沒事。”
“不過是氣急了,心口難受罷了。”裴漪珍拉住素兒的手,喘息得厲害。
林驚枝起身去外間放著的紫砂小爐裡兌了些溫水,親自喂裴漪珍喝下,又在她身後加了一個稍薄些的靠枕。
“沈家女下回再來,大姐姐就讓家中長輩接待,莫要再親自見她了。”林驚枝垂下眼眸,小聲道。
裴漪珍側頭,淡淡掃了眼屋外午間明豔的太陽,就好像是在呢喃自語:“她下回,不會再來了。”
林驚枝眼中疑惑閃過。
裴漪珍拍著林驚枝的手,語氣溫和:“你莫要多想。”
“往後一段時日,你少出門。”
“砚哥兒如今不在京中,也有護不住的時候。”
“素兒,快把屋子裡放著的冰給清理出去,冷死我了。”裴漪珍打了個寒顫,她終於想起屋子裡還放了冰的事。
“是,少夫人。”素兒動作快,進屋幾趟,從各處角落裡,抱了好幾個冰盆出去。
“大姐姐,這些冰是作何用的。”
“這會子天氣雖熱,但還未到用冰的時候。”林驚枝握著裴漪珍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手,眼中帶著不解。
裴漪珍笑著伸手,理了理林驚枝微有些凌亂的鬢角。
“你莫要擔心,我不過是覺得喝了藥,身體有些熱,所以在屋中放了些冰。”
“這會子覺得有些冷了,就讓素兒撤了下去。”
“大姐姐,可要我把樓大人再請到府中,給您換個方子。”林驚枝想了想,極為認真問。
裴漪珍忽然就被她的模樣逗笑了,眼眸彎彎:“不用再麻煩樓大人,他開的那方子極好,我喝著比之前好了許多。”
“外頭日頭大,你也莫要耽擱,快些回去吧。”裴漪珍半眯著眼,朝林驚枝微微一笑。
林驚枝回到驚仙苑,她連午膳都沒心思用,一直坐在窗子前凝眸沉思。
總覺今日裴漪珍舉動有些怪異,特別是屋裡放冰這事,有著說不出的突兀。
“少夫人,若是沒胃口老奴給您蒸一碗牛乳羹,墊墊肚子。”孔媽媽有些焦急站在林驚枝身後勸著。
林驚枝回頭看孔媽媽一眼,擰著的眉心依舊沒松開:“媽媽難道不覺得,今日裴家大姐姐的舉動,有些怪怪的。”
孔媽媽一愣:“若說怪異,就是還沒到盛夏時節屋中放冰,她身子還虛弱得厲害,伺候的丫鬟也不見勸著。”
“老奴覺得有些怪異。”
林驚枝點了點頭:“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媽媽你去外院,讓山蒼來見我。”林驚枝想了想,朝孔媽媽吩咐。
不一會兒,山蒼穿過廊庑從外院進來。
他遠遠地朝林驚枝行禮,低著腦袋也不敢走近:“不知少夫人尋屬下,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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