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霜回頭,跟他對視,也沒猶豫,痛快地松了手,步子挪到一邊去,冷眼瞧他搬著綠植——
接下來,都不用池霜開口吩咐,孟懷謙就很自覺地將店裡能做的事都做了。
搬搬綠植,挪挪餐椅,掛上壁畫。
看得出來他沒做過這些事,動作並不嫻熟。
表姐目瞪口呆。
孟懷謙的高定西裝已經擦上了不少白灰,幾次她瞧見他那腕表不小心磕碰到桌子邊角,她的心都在為他滴血,如果她沒認錯,如果這位身家背景令人咂舌的孟總不是戴的高仿,那這塊手表可是價值八位數……
霜霜可以對著這尊大佛橫眉冷對,她不行,思及此,她去了樓上,拆了梁潛之前送來的一套高價訂制的茶具,拿出杯子洗了又洗,泡了杯茶,送到樓下孟懷謙的手邊,客氣地說:“孟總,環境簡陋,也沒來得及買好的茶葉,您將就將就,怠慢了。”
孟懷謙卻沒直接接過,而是看向了不遠處坐在高腳登上玩手機的池霜。
儼然一副她點頭、他才接過的意思。
“他不一定喝得慣。”
池霜沒看孟懷謙,“姐,他們不喝這種茶的。”
表姐一愣,孟懷謙卻接過了杯子,垂眸,隻見如白瓷杯上竟然有一朵霜花,顏色很淺,做工卻無比的精細。
“多謝。”
他喝了口水,眉頭都沒皺一下,禮貌客氣地道謝。
表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池霜,得,這兩個人她都惹不起。
“你們聊。”她對著孟懷謙微笑,話卻是對池霜說的,“霜霜,我先上去整理材料了,等下孟總如果不忙的話,記得留人家吃飯。”
Advertisement
話到此處,她又說:“孟總,霜霜心直口快,性子是再善良不過,她還小,您多包容。”
有心想給池霜使眼色,人家好歹是奧朗的孟懷謙,起碼也得給三分薄面。
但想到自家這表妹的犟脾氣,話在嘴裡滾了幾圈,還是咽了回去。
孟懷謙頷首,平聲道:“您客氣了。”
表姐上樓後,孟懷謙將杯子放在一邊,遲疑了幾秒,步伐沉穩地來到了池霜身旁,為了不刺激她的情緒,他特意跟她之間隔了些距離,“這邊需要人手的話,我派幾個人過來幫忙,好不好?”
“不用。”
池霜眼睛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青蛙狐狸貓頭鷹,都沒看他一眼。
孟懷謙嗯了聲,陷入了沉默中。
他並不會在生意場以外的地方跟異性打交道,更別說現在他面對的還是池霜。
好像在她面前,他說什麼都是錯。
池霜這一關沒打過,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不是說找我有重要的事商量嗎?”
這人明明不會關心人,也不會說好聽的話,卻非要自討沒趣,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她面前。
等她答應見面了,他來了,他又悶不吭聲,誰見了他不來氣。
“我聽說你跟星啟的合約四個月前就到期了。”孟懷謙斟酌著開口,“不過你沒續約,也沒籤約別的公司,是有什麼顧慮嗎?或者說,你有沒有想去的公司?”
池霜沒想到他找過來是說這事,微微詫異,“你問這個做什麼?”
跟他有什麼關系嗎?
孟懷謙平靜地看向她,“如果你有任何的顧慮都可以跟我說,是對合同或者別的不滿意嗎?你放心,我會找人去談,你可以跟我說你的訴求,想籤什麼公司,想得到什麼待遇,都可以的。”
……哪裡來的神經病啊。
池霜皺眉,上下掃視他,“所以你要幫我去談?”
簡直啼笑皆非,“我要籤兆宇,我要一姐的待遇也行?”
說完她都覺得好笑。這個人莫名其妙,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她商量,結果跑來跟她這個已經退圈的人說起合同的事,還誇下海口她要什麼待遇都行。
孟懷謙跟她確實不熟,也沒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來,竟然順著她的話認真而嚴肅地思考這個問題。
就在池霜都要開口說“別整那些有的沒的富婆我已經退休了”,他沉思著開了口,語氣鄭重其事得仿佛這是一樁大項目,“可能會有點難度,我不能輕易幹涉兆宇的安排,兆宇畢竟不是我的公司,這也不是我了解的行業,內部如何抉擇我實在不方便插手。”
池霜:“……”
不是,這人難道是認真的?
“不過。”
他抬眼跟她對視,“可以入股或者開一家經紀公司,兆宇是老牌的娛樂公司,旗下的演員都有著過硬的資歷,也是你們圈內受人尊敬的前輩。所以我比較傾向於後者。”
池霜:“?”
孟懷謙是不是有病?是不是?
第5章 005
梁潛並不是一個會將跟女友的事情分享給朋友的人。
連甜蜜都很少會講,更別談對朋友提及女友未來的事業規劃。
因此孟懷謙在聽說池霜四個月前合同到期後一直沒籤約,他想的並不是她要退圈,而是她沒有碰到合適的公司,或者說沒有能給她想要待遇的公司。
關心或者照顧,並不是嘴上說說。
況且他也不太擅長這個,他隻想盡他所能地,令她的生活更好更順利。
他這半個月一直處於高壓狀態,既要處理好自己的工作,也要跟幾個朋友處理梁潛公司的那些問題,除此以外,他還得去搜找梁潛,幾乎是已經快到了能承受的極限,稍微能喘口氣的時間,全都留給了池霜。
知道池霜的現狀後,這半個月他都在思考這件事。
可能生活的方方面面他沒辦法全都考慮到,那她賴以生存的事業,他希望或多或少他都能出點力。
池霜震驚住了。
太過震驚,也就忘記了回答他。
要知道即便是梁潛也不曾開口說要為她砸錢開一個公司,讓她當那個公司裡唯一的小公舉。
孟懷謙見她隻是瞪圓了眼睛看他,似乎將他的話都聽了進去,他松了口氣,繼續道:“我也有研究星啟這些年對你事業的安排規劃,是不是覺得工作量太小,就算拍的也都不是你想演的?我看你這一年來,隻出演了一部古裝劇的女一,還有一部喜劇電影中的女二,電影票房也不是很理想,應該是宣發不夠到位。”
“不過,那部電影我有看,不賣座也是它本身存在硬傷。”
這句話他說得很委婉。
那部電影邏輯稀碎,無病呻吟,從男女主角到配角,仿佛都是在各演各的,不在同一頻道。
當然,池霜在裡面還是有值得肯定的表演。
至少隻有她出場時,他才會聚精會神地觀看。
“電視劇比較長,有五十多集……”他停頓數秒,“我暫時隻看到第十集 。”
幾乎看不下去。
五十多集的電視劇注水現象太過嚴重。
他幾度昏昏欲睡,他也不會講,這部電視劇成為了他最近的“安眠藥”,他每每睡不著時打開這部劇睡意總會洶湧來襲。
池霜從震驚到無語。
她看著孟懷謙,如果她不打斷他,他還想說什麼?還想發表什麼高見?
“行了!”
她生氣地看他,“孟懷謙,別在我面前發表你對我作品的評價,你以為自己很犀利很幽默嗎?還是說你想讓我報銷你買VIP的錢?”
孟懷謙熟練地道歉,“對不起。”
“我沒想再繼續籤約公司,”池霜從高腳登上下來,瞪了他一眼,“當時也有兩三家公司要籤我……”
等等,她為什麼要跟他強調這個?
“我不想幹了,你懂嗎?我辭職,我改行,我退休,說得夠清楚了吧,你能聽懂嗎?”
孟懷謙驚愕幾秒,很快神情恢復正常。
他確實沒想到,她居然是想改行。
她今年還沒滿二十六歲,對演員這個職業來說,她如初升的朝陽。他以為她是鬱鬱不得志,他以為她是沒有遇到好的公司,甚至……他都提前做好準備打了招呼,為她聘請了非常專業的老師。
即便,在梁潛帶她跟他們認識的時候,他從未聽說過“池霜”這個名字,但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他也知道她絕對有當演員的資質。
演藝圈內部有多艱辛,外人肯定是不知道的,但眾所周知,它對外至少是光鮮的,處處受人追捧。
她處於這個年齡能果斷舍去那些光環選擇退圈……他想,他不應該再追問了。
“我聽懂了。”孟懷謙說,“抱歉。”
一陣沉默。
池霜的心情很復雜,一方面她能感覺到孟懷謙很想彌補她照顧她,另一方面她現在又確實非常討厭他,與其兩看相厭,還不如以後不要來往。隻要他不主動湊到她面前來,她也不會整天對他又兇又罵。
罷了。
說到底,那是梁潛自己的選擇。
她除了無能狂怒,又能怎麼樣呢?
“孟懷謙,你走吧。”池霜卸去了滿腔怒氣,事發後頭一次面對他時如此平靜,“你不用為我做什麼,你看,我跟梁潛連訂婚宴都沒來得及辦,我們就隻是男女朋友,也不是夫妻,真的沒必要。你也不是天生就喜歡被我罵吧?”
說得難聽現實點,如果找到梁潛的屍體了,或者他失蹤滿了兩年,她一個女朋友而已,連他的遺產都分不到一毛。
如此這般的關系,孟懷謙照顧她做什麼呢?
孟懷謙心中一陣刺痛。
訂婚宴。
他還能記起那天晚上所有的細節,記起梁潛如何意氣風發,如何幸福地感嘆“跟自己愛的人結婚這種滋味,你們都要嘗嘗,真的”,另外幾個好友則被他惡心到拿手邊東西砸他。
如果沒有出事,梁潛現在的身份又多了一個——池霜的未婚夫。
他可以想象到梁潛會有多高興。
可現在這一切都沒了,梁潛不知身在何處,所有人都跟他說,兇多吉少,他還是抱有那微弱的一絲希望,萬一呢?
“阿潛他真的想跟你結婚。”孟懷謙低聲,“他認定你是他妻子,那我也認定你們是夫妻。”
池霜猛地看向他。
擔心她會誤解他的意思,他又輕聲補充,“不過,你放心,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你碰到了別的人,我們也都會真心祝福你,隻要你開心就行。隻是,在此之前,讓我照顧你,你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跟我說,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直到梁潛回來為止。
梁潛回不來,他願意代替梁潛一輩子為她保駕護航。
熱門推薦
我嫁得不錯,夫家是當地有名的高門大戶。老公戀愛腦對我唯命是從,婆婆雖對我略有不滿,但為人正派不挑刺。 有天公公的綠茶繼妹回國了,婆婆被老綠茶日夜折磨。然後,我出手了。
"這天,程菲半夜回家被尾隨,慌亂間,她誤闖地下紅燈區。 黑市交易,群魔亂舞。 話事的男人安安靜靜坐在一片暗影中,身著黑西裝,高大英俊,眉眼涼涼,渾身都透著股貴氣又凌厲的邪痞勁兒。 程菲被人拖拽,為求自保,惡向膽邊生,徑直衝到那人面前,大聲說:「你個沒良心的!我懷了你的孩子!」 男人直勾勾盯著她,好半天才玩味地挑眉,「下次產檢什麼時候?我負責。」"
你穿成個通房丫頭,看多了追妻火葬場的戲碼,想要讓少爺心裡隻有你一個。 你爬上少爺的床,引導那兒郎。 青澀少年初嘗情事,十分新鮮,你把他賴在你身上當成了他愛你,今日也愛你,明日也愛你,足足愛了三日。 到了第四日,你還沒來得及裝模作樣叫他節制,另一個丫頭爬了床。 都是通房伺候的丫頭,你爬得,別人自然也爬得。
"梁以璇暗戀邊敘多年,和他談了段地下戀,才發現這男人沒有心。 男神濾鏡破碎,甩了邊敘以後,梁以璇放飛自我,參加了一檔素人戀愛綜藝。 經歷了過去的荒唐,節目裡的精英男嘉賓們在她眼裡哪哪都好。 她正打算好好挑一挑,沒想到這些初見時紛紛跟她示好的男人一夜之間全都投向了其他女嘉賓的懷抱,集體避她如蛇蠍。"
我們蘇府這輩兒人才輩出。比如天下第 一才女,是我哥。邊軍第一猛男,是我。
和閨蜜穿進虐文裡,我是未婚妻,她是白月光。 一三五我演苦情戲,二四六她當小作精,周末給霸總放一天假。 我倆合作賺得盆滿缽滿。 直到有一天,我和閨蜜面色紅潤地 857 結束,出門撞見為我們的美好生活加班加到小臉蠟黃的總裁。 再然後我發現,咦,你的霸總,我的霸總,好像不一樣?